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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穿越重生)——就墨

时间:2024-04-19 16:14:34  作者:就墨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凋零的树木已经开始生出绿芽。
  新生的春天,也要来了。
 
 
第12章 白衣卿相12
  今年的春雨来得不太寻常,迅疾而猛烈。
  窗外,新生的绿芽都被打得摇摇欲坠,本有些回暖的天气又被这一场雨给压了回去。
  顾爻披着狐毛大氅,整个人靠在软榻上看书,炭笼里的炭火烧得正旺,驱走这连日的阴寒。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也是舞弊案被戳破的日子。
  懒了这许多天,也是要开始做事了啊。
  天乾二十二年,发生立国以来最大的科举舞弊案,帝下令彻查牵连出涉事官员六十八人,舞弊学子三十五人,其中有昱王和靖王联手的影子。
  这个春日注定是不太平的春日,昱王和靖王被赐了封地,五月就要启程前往封地。
  说是封赏,可任谁都能看出,这两位王爷自此要远离权力的中心了 。
  那涉案六十八位官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
  而那些学子,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参加科举考试,还会累及三代。
  经过一番清洗,朝堂人人自危,往日里张扬的官员倒是都收敛不少,一时竟有些台阁生风的气象。
  等到此案初步结束已经是五月初,宣帝下令重考,将时间定在七月中。
  而靖王和昱王要启程前往陇西和赣南的消息,还是在顾爻和袭越下棋的时候下人来报的。
  顾爻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两位王爷会寻求转机的,好歹拖一拖,拖到五月末。
  袭越倒是毫不意外,继续落子。
  顾爻看了看棋局,刚刚自己走神了一会,竟让自己的白子走上了绝路。
  叹了口气,顾爻放下手中的棋子。
  “成端,是我输了。”
  袭越一颗颗将黑子收起。
  “不是你输了,是你太不专心了,棋局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顾爻抿了抿唇,抬眸看向袭越,“今日成端好似完全不意外两位王爷突然离京。”
  袭越将棋子放回棋奁,笑笑道,“本就不算意外,就算他们想赖着,我那父皇也断断容不下他们。”
  顾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袭越看向窗外,石榴花层层叠叠,烧出一片红焰。
  有人细心打理的庭院,迎来新生。
  “王爷的人手都安排进朝中了吗?”
  袭越闻言惊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否认。
  “乐安如何能知?”
  顾爻看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博弈。
  听到袭越的询问也不回答。
  “我曾问过王爷,想不想争?王爷曾说过有不得不争的理由,而乐安,会一直站在成端身后。”
  袭越闻言转头看着顾爻,带着审视和斟酌。
  听到顾爻的话说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全然相信顾爻也是不可能的。
  棋盘上白子和黑子战况逐渐焦灼,顾爻顿了顿,落下黑子接着说道,“王爷问这个问题是忘了我的身份吗?”
  袭越失笑,是自己一时傻了。
  顾爻是谁?
  顾家嫡次子,顾丞相的儿子。
  顾家百年名门,在朝中根基甚稳。
  顾丞相更是深得宣帝宠信,顾家长子从戎,那文官这边的势力不出意外就是要顾爻接手的。
  只要顾家想查,总能查到的。
  而顾爻如今也已经将近弱冠,自然要接手家中事务。
  只是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过于软和,才让自己产生了顾爻不谙世事的错觉。
  顾爻不再多言,继续与自己博弈,袭越一看,棋盘上白子节节败退,无力回天。
  他就是要让袭越看清楚,顾爻不是一个单纯少年,是顾家嫡子,是有首辅之才的人。
  他在袭越面前是这副模样,只是因为他是袭越而已。
  白子被逼上绝路,顾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眸直视袭越。
  “王爷,我要参加七月的会试。”
  顾爻的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
  袭越一愣,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顾爻。
  顾爻扬唇一笑,解释道,“如今朝堂职位空缺,皇上特许之前因故无法参加会试的学子可重新报名,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既然王爷要争,那我便会鼎力相助。”
  袭越欲言又止,几番斟酌,最后还是拍了拍顾爻的肩膀,嘱咐道,“多加小心。”
  肩膀上的重量稍纵即逝,却直直压在了顾爻心头。
  他知道袭越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只是树大招风。
  顾家已是朝中的焦点,顾爻若在科举中一举夺魁,照如今朝堂这个局势,必会大加封赏。
  顾爻是可以快速进入权力中心,可同时也伴随着风险。
  若靠着顾家运作,顾爻会从一个小官做起,一步步往上升,稳扎稳打,也不显眼,更为稳妥。
  可是如今,却要为了袭越争上一争。
  顾爻收好棋子,起身,行了个大礼。
  “王爷,乐安拜退。”
  袭越知道,近期他们不能再见面了。
  不能,也不合适。
  既然顾爻要做那个明面上搅弄风云的人,便不能和皇子交往过密。
  顾家次子,新科状元。
  这两个名头一压,顾爻若想要迅速揽权得到重用,便只能忠于帝王。
  袭越心头有些莫名苦涩。
  顾爻执棋的手未沾有半分污秽,那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却要为了他卷进权力漩涡,在一片黑暗中搅弄风云。
  那双玉笋般的手,洁白无瑕,如今却要沾上权力的黑暗。
  袭越甚至想让顾爻放弃,可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他没有让顾爻起来,反而唤来贴身侍从木春吩咐几句。
  木春闻言惊愕,瞥见自家主子认真严肃的神色,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退进内室。
  不一会儿,木春捧着一个盒子快步走来。
  袭越有些怀念地摸了摸这有些掉漆的鎏金木盒,将它打开,一块白玉玉佩静静躺在其中。
  质地温润,白璧无瑕,为上品。
  袭越让顾爻起身,拿起玉佩上前一步,伸手勾住顾爻的腰带。
  顾爻被这个略带调戏的动作吓得一动不敢动,整个身子完全僵硬,完全没有了刚刚运筹帷幄的自信模样。
  袭越被顾爻的反应逗笑,伸手将玉佩配在顾爻腰侧。
  莹润的白玉雕刻着寓意“岁岁平安”的花瓶和稻穗,底下坠着两三颗同料的圆珠,连接着白色的流苏和玉佩,随风飘动的更流苏增添了一丝飘逸,与顾爻今日这一身象牙白青竹盘领襕衫相得益彰。
  袭越打量着顾爻,这无暇的玉佩与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才相配。
  满意点点头,袭越端详着顾爻面如冠玉的俊秀面容,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顾爻感觉袭越的呼吸近在咫尺,好像可以透过这层层叠叠的衣衫,把温度传进自己的身体。
  春寒未过,初夏刚至。
  顾爻却感觉到一股无端的燥热爬上面颊,耳根都热的发慌。
  袭越感受着少年青涩的反应,心里突然有了些恶趣味。
  手指不经意间划过顾爻的腰侧,指腹下的肌肤带起一阵颤栗,让顾爻的身子越发僵硬。
  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看着少年被他撩拨得通红的脸,还要故作疑惑问一句。
  “乐安,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抬手想碰顾爻的额头,顾爻反应大得好像要跳起来,猛地往后一退,避开袭越的手,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顾爻也知道今日栽了,抬手用袖子掩住自己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脸。
  平复好呼吸,顾爻弯身行礼告辞,迅速转身离去。
  即便顾爻努力掩饰,可是凌乱的步伐还是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脚步飞快,顾爻像是逃命一样快速离开。
  袭越看着顾爻慌张的背影,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
  顾爻刚刚离开袭越眼前,脚步就放缓了,端的是一派雅正,仿佛刚刚被人逼得慌乱羞怯的人不是他。
  0529看着顾爻收放自如的演技叹为观止,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抱紧顾爻的大腿。
 
 
第13章 白衣卿相13
  天乾二十二年,七月重考科举会试。
  八月中会试放榜,顾爻一举夺魁,成为当年会元。
  为表公平,特张贴出顾爻答卷,其文章针砭时弊,观民生于微末,为圣上大加赞许。
  此文一出,众人叹服。
  顾爻也被学子们奉为“第一才子。”
  后殿试,顾爻再得状元。
  彻底奠定了他天下学子领头人的身份。
  算上之前乡试头筹的解元,顾爻也算得上连中三元。
  宣帝念其才,曾私下宣召,顾家次子丝毫不惧,于太和殿中侃侃而谈。
  谈及天下民生时,更是潸然泪下。
  经此一谈,顾爻破例得封正三品户部侍郎。
  自此,顾爻正式进入权力斗争。
  八月下旬,是顾爻二十岁生辰,也是顾爻及冠的时候。
  封赏的圣旨是随着及冠礼一同送到丞相府,彰显出宣帝对顾爻的重视。
  及冠宴结束,宾客散去,顾爻才有时间去休息。
  这一天,他笑得脸都僵了。
  还要应付各家明里暗里打听自己婚事的,顾爻感到格外心累。
  从袖子中摸出放了一天的盒子,这是木春偷偷塞给顾爻的。
  “给顾府管家的是面上的及冠礼,这是王爷单独给公子的。”
  早在木春把盒子递过来时顾爻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毕竟,活跃的0529立马就检测出里面是香囊。
  看着盒子里的精致的香囊,这精美的湘绣,需要绣娘绣上许久,那青竹,栩栩如生,可见准备礼物的人是用了心的。
  顾爻轻轻抚摸着香囊,好像在想念着什么人。
  自从上一次差点翻车,顾爻对自己的要求就在提高,既然走这一遭,那他就是顾乐安。
  香囊,相思。
  定情信物吗?
  顾爻面上温柔,心里却在嗤笑。
  这青竹染血,想必应该会很好看吧。
  秋狝,也快到了吧。
  *
  秋高气爽,一年一次的秋狝也如期而至。
  恰逢西菱使臣来访,两国官员共赴猎场。
  席间西菱使臣献礼,拍着手让人牵上来一匹马。
  西菱人骁勇好战,西菱又盛产战马,举国上下除幼弱病残,就连妇孺都能在草原上纵马驰骋。
  在席间听说宣朝大部分文人不会骑马时,西菱使臣眼神轻蔑。
  西菱使臣人高马大,将手搭在胸前,弯腰向皇帝行礼。
  在这匹烈马被牵上猎场的时候,顾爻就知道这使臣要搞事情了。
  果不其然,西菱使臣行完礼,转向文臣席间,朗声道,“早就听闻大宣朝人才济济,在我们西菱,妇人都能驰骋草原,男子更是五岁便能上马。”
  说到此处,西菱使臣一脸骄傲,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不要求五岁稚童能上马,只要今日在座的文官有能骑着我们这匹马,围着这猎场跑上两圈的,我西菱愿意送上最好的战马千匹。”
  西菱使臣神色倨傲,环视一周。
  听到这里,在场的官员呼吸一滞。
  西菱立国于草原,本就是游牧民族出身,养的战马都是极好的。
  他们大宣每年从西菱购买战马都少不得被他们宰一顿,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一千匹战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那使臣环视一周,轻嗤一声,“大宣泱泱大国,各位不会只能纸上谈兵,连我西菱妇孺都比不过吧。”
  闻言西菱席间传出一阵哄笑声,就连那位坐在最前边的那位西菱三皇子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诮的笑意,晃着酒杯神态慵懒,自家使臣这般冒犯挑衅,都没有出声阻止,像是故意在看笑话一般。
  这一番话引得席间的文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无一人应答。
  这个差事办好了自然长面,不仅能好好挫一挫西菱这些人的锐气,还能赢得千匹战马。
  可若是办不好,那就是外交事故,搞不好还会被圣上厌弃,有碍仕途。
  顾爻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顾家长子在边境大杀四方,西菱人心里早就憋着口气。
  顾爻知道,下面就该西菱三皇子出场了。
  说起来,这还是个老熟人啊。
  果不其然,一直低头不语的完颜珏缓缓开口。
  “听闻我们此届状元郎是顾诚顾将军的弟弟,顾诚将军在边境可是极为骁勇,在军中颇有威望啊,想必他的弟弟也是一个能驰骋马背的英雄吧。”
  顾爻眼神一暗,抬眸看向完颜珏。
  这不动声色的挑拨啊。
  颇有威望,这可有得好说。
  到底是多有威望呢?
  这个颇有,是否威胁到兵权安危?
  这些都是要打个问号的。
  能挑起宣帝对顾诚,对顾家的猜忌最好,不能的话也能坑到顾爻。
  左右西菱都不亏。
  京中谁人不知顾家次子自小病弱,三步一喘的,小时候就差点死了,还真就是个文弱书生 还是身体不太好的——文弱书生。
  顾爻一笑,文弱书生吗?
  他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呢。
  骑马,他会啊。
  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逐渐聚集过来。
  顾爻缓缓放下茶杯,从文官中起身。
  缓步走出席间,少年步伐稳健,身影清瘦,却将脊背挺得笔直,自带一股傲气。
  他毅然跨上马背,一扬马鞭,跑了几步,顾爻却发现这马不大对劲。
  那马焦躁得厉害,像是发q一般,东奔西蹿的,在猎场中心打着转,似乎想把背上的人颠下来。
  顾爻一惊,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袭越在场,一定会救他,因此也会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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