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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近代现代)——漫卷书

时间:2024-04-19 16:34:41  作者:漫卷书
  江晚秋好歹是风月场上的高手,没想到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来硬的不行,服软也不行,司遥就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让人无处下手。
  “你想忘掉他吗?开始一段新感情,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想。”
  江晚秋要抓狂了,这天根本没法聊,气得叼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人家都不要你了,还惦记着做什么?”
  “给我一根。”
  “小孩子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我是个成年人,你不给,我就自己去买。”
  江晚秋拿他没办法,只能给了,还帮他点了烟。看着他生疏地吸了一口,然后呛着了,咳个不停。于是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不会抽就别抽了,我这是戒不了没办法,吸烟有害健康知不知道?”
  “我没打算活很久。”
  司遥随口一说的话,让江晚秋的心咯噔了下,楞了好一会儿才品出这句话的意思来,不敢再继续打趣。他被司遥刚才的冷静骗到了,原来他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搞不好还真会投湖自尽。
  “你前任叫什么?”
  “重要吗?”司遥吸完最后一口烟,站起来往回家的方向走,“我先走了,我爸还等我回家吃饭。”
  “你告诉我,我就算绑也把他绑回你身边,他要是敢跟别人好上,我就棒打鸳鸯,顺便把他的腿打断。”
  司遥的呼吸猛然一滞,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你不是喜欢我吗?”
  “之前都是逗你的,我是真的把你当弟弟,亲弟弟那种。”
  司遥没敢回头,自己口口声声说讨厌,却因为人家的一句话而潸然泪下。人都是这样的,没人关心的时候还可以故作坚强,一旦有人关心,反而矫情起来了。
  “他要是铁了心,就算打断了腿,也会坐着轮椅跑的。”
  “那就搞强制呗,怕什么?”
  “算了吧哥哥,生活不是电视剧,我不想坐牢。”
  这声“哥哥”是司遥自愿的,发自内心的。
  司遥后来这几个星期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致。连平时最喜欢的书也不看了,甚至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的文字就一阵头疼。
  虽然儿子能吃能睡是件好事,可近来话少的离谱,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关就是一整天,每天偷偷开门去看都是在睡觉。这样消极的生活方式,让司磊感到很担忧。
  “儿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和爸爸说说吗?”
  司遥云淡风轻道:“失恋嘛,很正常,颓废几天就好了。爸,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儿子太过懂事,想安慰都无从下手。
  “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从失恋的阴霾里走出来。”
  “你们是吵架了吗?小情侣分分合合很正常,互相服个软就好了。”
  司遥摸了摸怀里的猫,回答道:“没有吵架,连分手都是别人转告的。他家里是经商的,结婚是为了强强联合,所以需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司磊叹了口气,“是爸爸不好,没能给你好的家世。”
  他想过父亲会痛斥云亓始乱终弃,又或是劝导他知难而退,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自责。司遥给猫咪顺毛的手停住,内心可以用震憾来形容。
  原来没有生来就冷漠的人,只是缺少嘘寒问暖的人。
  司遥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像是浪花掀了一层又一层。他渐渐能感受到阔别已久的父爱,正一点一点地修补他残破的心灵。
  命运可真能捉弄人,每当司遥觉得生活糟糕透顶,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时候,总会有奇迹出现,吊着他最后一口气,让他踉踉跄跄地继续苟延残喘。
  “不是你的错,是我和他的缘分不够。”
  “能遇见自己喜欢的又合适的人,确实不容易。爸爸这两段失败的婚姻可以说是不好的示范,心之所向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两人差距越大,经营的难度就会越大。你现在年纪还小,很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等你长大后会发现,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道理司遥都懂,可就是不甘心,更不可能将就,心里还抱着希望,总觉得喜欢和合适是能够共存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司遥连那段最晦暗无光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呢。现在拯救Omega的药物即将问世,他只需要挺过春天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凛冬,定会迎来阳光明媚的未来。
  他主演的电影定档在二月四号,那天正好是立春。电影前期宣传的力度很大,再加上有江晚秋,这个红得发紫的实力派演员坐镇,取得了相当可观的成果。
  但电影票也因此变得很难买,前几天的影院上座率几乎是百分百,司遥没赶上首映,只在第二天买到了后排的座位。
  他戴着口罩,一个人来到了电影院。影院张贴的是《南风自来》的海报,海报C位是江晚秋和他,领衔主演写的是江晚秋和司遥的名字,这是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司遥买了杯爆米花,落座五分钟后,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始了。第一次在大荧幕上观看自己的表演,感觉既兴奋又紧张。
  这两天,他不敢去看影评,生怕得到负面的评价,但作为一个演员,应该要接受鲜花和掌声,也要接受唾弃和谩骂。这是他成长的必经之路,不是逃避便能解决的。
  他旁边坐着一个Alpha,看到压抑情节时,哭得梨花带雨。司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她。
  “谢谢。”姑娘擦了眼泪后,又继续哭,一直哭到电影结束。
  司遥并不觉得电影有多伤感,因为他经历过的事情,不比里面的情节悲情。但根据观众的反应来看,这部电影的口碑应该还不错。
  “小哥哥,我能请你喝杯奶茶吗?”
  司遥刚走出放映厅,就听到有人喊他。停下脚步一看,原来是坐在他旁边,把眼睛都哭肿了的女孩。
  “我请吧,前面就有家奶茶店。”
  女孩走到他跟前来,把脸凑过来一看,那双哭得像灯泡的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是司遥对吧,我是你粉丝后援会的会长,我叫蒋丽丽,能请你帮我签个名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粉丝后援会是个组织吗?司遥对娱乐圈的事情一窍不通。但看到她买了电影海报,又从包里拿出了钢笔,便不好意思拒绝。
  “谢谢你的喜欢。”
  司遥刚帮她签完名,就看到闪光灯闪了一下,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电影院顿时成了他个人的签名会现场。短短几天,就突然爆红的感觉,让司遥不知所措。
  他以为自己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小糊咖,不会被认出来。没想到看场电影,给影院工作人员带来这样的麻烦,想要离开,却被粉丝堵在了里面。其中有不少的Alpha在内,故意释放身上的信息素,让司遥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28章 飞蛾扑火
  司遥摘掉口罩,大口大口喘息着。刚开始只是头晕,随着人群逐渐密集,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脸色登时苍白如纸。这种感觉不太妙,他急需到空旷的地方,汲取新鲜的氧气。
  “对不起,请让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蒋丽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谁他妈乱放信息素,管不住自己,请自觉死远一点可以吗?都让让,没看到司遥难受着吗?别拍了,再拍老娘把你摄像头给砸了!”
  想不到在放映厅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居然这样彪悍,踩着高跟鞋,杀气腾腾地推开阻挡的人群,护着司遥走出了影院。
  但粉丝和那些看热闹的,还继续跟在后面,蒋丽丽暴脾气窜上头,回头就叉着腰骂得他们狗血淋头,以一敌百的气势,看得司遥咋舌。
  最后还是徐更出现救场,扶着司遥,坐上了那台云亓留下的蓝色跑车,然后一脚油门带他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哥,你怎么一个人跑来看电影了?要不是我刚好看到,网上关于你的视频,你还不得被那些人连骨头吞了。”
  司遥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半瓶水后,才缓过气来。
  “我没想到会被人认出来,给影院添了麻烦,得发个动态道歉。”
  “你都差点倒在电影院,也没个保安出来维持秩序,没投诉他们就已经不错了,还给他们道歉?”
  司遥平时很少浏览社交软件,上次登录微博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今天一打开才发现,他又上热搜了,位居榜首的是#《南风自来》的剧照太唯美#,过了十几分钟后,#司遥现身电影院#的词条,以飞快的速度挤上前排,#司遥粉丝太彪悍#的词条紧随其后。
  还没到家,司遥就接到了江晚秋的夺命连环call。
  “司遥,你没事吧?”
  司遥按了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有点疼。他本就很抵触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时候不同信息素的味道杂糅在一起,就像饮料里添加了百八十种调味剂,比生吞元素周期表还要令他难以接受。
  那味道对他来说,简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恶心,他对Alpha信息素的好感度瞬间降到了负数。
  “没事,就是闹了不小的动静。”
  江晚秋说:“人红是非多是这样的,以后出门记得叫上我,我看哪个不要命的Alpha敢近你身。”
  司遥打开车窗通了通风,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所以,你能帮我撤热搜吗?把粉丝太彪悍那条撤了就行,对她影响不好。”
  江晚秋的笑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蒋丽丽粉你还真没粉错,这样温柔善良又长得好看的偶像,打着灯笼都难找。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只要她想,热搜分分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遥猜想蒋丽丽的身份不简单,“你认识她?”
  江晚秋回答道:“她是我的表妹,也是你的粉丝后援会会长。”
  粉丝后援会到底是什么?司遥挂断电话后,上网查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娱乐圈里还有这样的神秘组织,他何德何能啊。
  司遥回到家后,父亲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抑制剂的生产许可证和新药证书等各项手续已经办齐全了,很快就能投入批量生产。这个消息,比突然爆红,还要令他感到兴奋。
  Omega的春天终于到了,可是他的春天还会来临吗?
  司遥的事业正蒸蒸日上,未来也不必受Alpha所支配,他的梦想渐渐变为现实。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无边无际的孤寂便会趁虚而入。
  他望着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呆,突然想起了云亓离开的前一天夜里,就是抱着他睡在这张床上。他伸手摸了摸云亓躺过的地方,仿佛要感受他留下的余温。
  云亓离开得太久了,那半张床空荡荡的,早就没了他的温度。司遥只能抱紧云亓用过的枕头,像个得了恋物癖的变态,拼命感受他的气息,可闻到的只有洗衣液的味道。
  他才十八岁,往后还要多少个十八年,太难熬了。
  司遥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拨打了云亓的电话,本以为会像往常那样听到关机的提示音,没想到这次接通了,熟悉的嗓音传进耳朵里,积攒已久的情绪爆发,眼泪打湿了紧抱的枕头。
  “喂,是司遥吗?”沙哑又无力的声音。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多久都会等,你别不要我。”
  如果真相让他难以接受,司遥倒宁愿云亓编谎话欺骗他,就算云亓送颗石头给他当种子,他也相信有朝一日会开花结果。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但司遥知道云亓哭了,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阿遥,我很想你。”
  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总比把话说绝来得好。
  司遥害怕失去,所以这十八年来从没去主动索求过什么。不易亲近,寡言少语,是他胆小懦弱的保护壳。只要蜷缩在壳里,就不会受到伤害,外面的花花世界,他不敢睁眼去窥探。
  他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决定,大概是找律师捞云亓的那次。那一刻,他像个疯狂的赌徒,压上全部家当。可是赌局刚开桌,赌注就长腿跑了,司遥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迟迟不敢翻牌。
  这几天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因为那通电话后,司遥又精神萎靡了很久,自我情绪调节,已经无法帮助他从消极情绪里面走出来。焦虑不安像病毒一样,一点点将他的身心蚕食得千疮百孔。
  徐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劝了他好几次都没有用。司遥不哭不闹,话变得越来越少,以前问他问题,他还会答应几句,现在问他十句,能回一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司遥没有再提起过云亓的名字,但他总是盯着云亓留下来的东西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喊他也不太爱搭理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这样下去,司遥没疯,徐更就已经先疯掉了。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不懈努力,司遥终于答应出门走走。那是他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阳光,明媚得让他睁不开眼来。
  “南哥想见你,就在前面的公园等着。”
  司遥很喜欢春天,不像夏天那样炎热;不像冬天那样寒冷,更不像秋天那样萧条。一年之计在于春啊,可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个月,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蹉跎过去了。
  司遥看到街上的人,都穿着短袖短裤,只有他还穿着春装。夏天悄然而至,而他这段时间仿佛与世隔绝,丝毫没有察觉到。
  “阿遥。”坐在公园长椅上的林思南,朝他挥了挥手。
  司遥走过去的时候,被路上嬉笑打闹的孩子,撞了一下,小女孩的手里的雪糕弄脏了他的衣服,扭头就跑。
  徐更拿出纸巾,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污渍,“那小屁孩真没教养。”
  “不用擦了。”
  司遥脱下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他这几个月来总是食欲不振,人都差点瘦脱相了。抬起手,能看到他手臂上,有注射抑制剂而留下的针孔,针孔处有一小块淤青。
  第一代抑制剂,药效凶猛,但注射的时候会伴随着强烈的刺痛感,大多数Omega都难以接受。他父亲的公司,已经着手研究第二代抑制剂,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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