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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近代现代)——漫卷书

时间:2024-04-19 16:34:41  作者:漫卷书
  “哭够了没有,你再哭,我就要跟着你一块哭了。”
  司遥起身抽了几张纸巾,把眼泪擦干净,“哭够了。”
  本来看到他那副可怜样儿,云亓是应该心疼的,但想到他是被粉丝打翻奶茶后,才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忍俊不禁。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难不成我真的是属洋葱的?”
  “是你的信息素太苦了。”司遥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杯奶茶出来,插好吸管,递到云亓的手里,“喝杯奶茶中和一下,全糖的。”
  “味儿哪有那么大?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好吧,我不相信还能熏哭你。”云亓吸了口奶茶,全糖的味道比巧克力还要甜腻,一口下去,舌根都是甜的,“好甜。”
  苦的不是信息素,而是云亓这个人。
  “我明天得去公司一趟,有合约的问题要谈,让徐更来照顾你。”
  云亓也正好有事跟他说,“徐更是你的助理,还是让他跟着你吧。我姐姐请了个家庭医生过来,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到。”
  云朵请的家庭医生,肯定比徐更那小子靠谱。《我与你的距离》合同的问题,早就解决好了,他很后悔当初举荐陈望舒来饰演连霏,那人渣根本就不配,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因为那场戏,给司遥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接新戏了。当务之急,是去找林思南谈谈,那些药是他送过来的,肯定知道内情。得向他多打听点细节,这样才能更方便地照顾云亓。
  “好吧,我中午前会赶回来,你想吃什么,我买点菜回来给你做。”
  “一边工作还要一边照顾我,会不会太辛苦了?没关系的,医生会给我配营养餐。”云亓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打针,“对了,你把针管拿过来给我。”
  “你要打针吗?”
  司遥把整个医药箱提到了床上,看到云亓轻轻一掰,就把安瓿瓶给掰开了,动作十分娴熟。紧接着把衣袖撸起来,拿出针管,准确无误地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针头扎得很深,而他只是微微蹙起眉头。
  “不疼吗?”
  云亓拔出针头时,有血从那细小的针孔里冒了出来,司遥赶紧拿出医用棉去按,整个棉团都染成了红色。按了两三分钟后,血才止住。手臂上原先就有淤青,刚才打了针后,针孔处是淤血,周围是淤青。
  “别按了,不是很疼。”
  云亓不是护理专业的,敢给自己打针,是熟能生巧了吧。他嘴上说着不疼,实际上,疼得手臂都抬不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上还冒了一层薄汗。
  “要是疼,可一定要告诉我。”
  云亓移动手臂时,疼得倒抽了口凉气,而后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来,“怎么?你要替我疼吗?”
  “嗯。”心疼也是疼。
  “你老公是个猛男,不会疼。”
  司遥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每天吃一大把药的猛男吗?”
  “我猛不猛,你床上不是见识过了吗。”云亓又故技重施,每次说骚话时,司遥都会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继而达到转移话题的目的,效果很显著。
  “是,你最厉害了。”司遥帮他整理好被子,“现在猛男该睡觉了,不然头发就得掉光了。我先去看下剧本,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云亓是很困了,难得今天病魔手下留情,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现在不早了,你不要熬得太晚。”
  “我知道,你睡吧。”
  司遥用手掌将云亓的眼睛蒙住,等他的眼皮不再乱动时,才移开手掌。关掉了卧室的吊灯,只留了一盏光线不是很强的台灯,便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窗边的捕梦网发呆。
  他一个人的时候,因为经常熬夜背台词,很多时候干脆睡在沙发上,客厅的空间比较大,让他比较有安全感,所以将捕梦网挂在了客厅的窗边。
  现在,司遥起身把捕梦网取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将捕梦网挂在了卧室的窗边,希望云亓能够做个美梦,梦里没有病痛折磨。
  不知是不是捕梦网起了作用,云亓睡着时,不再蹙着眉头。司遥蹲在床边,偷偷吻了他的额头后,一个人来到阳台,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静谧的夜晚,只听到一声打火机的脆响。
  然而愁绪,并没有随着吐出来的烟雾一起消散,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闷。他趴在护栏上,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今晚没有星星,月亮也隐在云层里。
  他这二十一年来,活得浑浑噩噩,每一天都是得过且过。云亓没有回来之前,他在娱乐圈名利双收,但生活依旧是无望的,他只看到今天,不会去想明天。直到云亓回来后,他将今后几十年的生活都幻想了一遍,三十岁应该做什么,五十岁应该做什么,甚至七老八十应该做什么。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未来了。
  香烟燃尽,烫到了手指,司遥猛地回神,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发了一晚上的呆,旁边桌上的烟灰缸装满了烟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到了早上七点,估摸着林思南应该起床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林思南是个自律的人,每天会在六点准时起床跑步,司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刚跑完步回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喂阿遥,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一晚上没睡,又抽了很多烟,司遥的声音变得很沙哑,“南哥,你早上有没有空,我想约你见个面,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
  林思南:“是因为云亓的事情吧,我上午没有病人,你直接来我家吧。”
 
 
第40章 他的病历本
  司遥等了两个小时后,那个家庭医生终于到了。是个很年轻的Beta,年龄估摸着比他大不了几岁,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医生。
  “司先生你好,我叫宋玉成,受云朵女士所托,过来照看云亓。”
  “他刚起床,我带你去见他。”
  司遥没想到他们两个是旧相识,宋玉成见到云亓时,那张看起来冷峻的脸庞,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云亓,我们又见面了。”
  云亓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放下手里的平板,任由游戏界面,出现GAME OVER的提示,“玉成,怎么是你啊,你不是正打算出国吗?怎么会来?”
  宋玉成的眉眼依旧带着笑意,“我过来,云朵姐才能放心,出国的事情不着急,以后还有机会。”
  云亓眉头微蹙,“那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放弃这次机会,不觉得很可惜吗?我的身体就这样了,换别人来也是一样的。”
  司遥从他们的对话里,看出来两人交情匪浅,能够为了对方,放弃大好的前程,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或许是他敏感了,觉得云亓对宋医生的态度很特别,因为他跟那人说话时很专注,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们是朋友吗?”
  云亓这才将目光从宋玉成身上移开,看向司遥,“对了阿遥,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宋玉成,年仅25岁就取得了博士学位,是个非常厉害的医生。在我家住过几年,那时候很调皮,算上徐更,可以说是闯祸三人组。”
  原来是青梅竹马,司遥顿时有种危机感,心里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又熬了个通宵,脸色看起来更臭了。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的哥哥。”
  “是谁打翻了醋坛子?”云亓搂住了司遥的腰,旁若无人地吻了吻他手上的戒指,“原来是我的司遥哥哥。”
  两人独处的时候,司遥尚且还会害羞,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在,就更加手足无措了。这声“哥哥”,让他瞬间脸红心跳。
  “宋医生还在呢,你少油腔滑调。”
  云亓捏了捏司遥红通通的脸颊,“行吧,那些话等我们私底下悄悄说,不让他听,这样你满意了吗?”
  宋玉成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赶过来,是来吃狗粮的。想到以后要被这对腻歪的小情侣秀瞎眼,就觉得是在自找苦吃。不过他甘之如饴,只要是云朵期望的,他都会尽力达成。
  “司先生,云朵在隔壁给我租了房子,我把行李先搬回去,马上回来。工作时间不定,随叫随到,你觉得怎么样?”
  大概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司遥没察觉到,他对云亓的占有欲,日渐强烈。别人稍稍靠近,心里就拉响了警报。
  “不用叫我司先生,叫名字就好,宋医生有任何需要尽管提。”
  “谢谢。”宋玉成发现司遥看向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司遥等宋玉成收拾完回来后,才开车去了林思南家。他之前去过一次,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跟着导航,只找到了小区门口,最后还是林思南下楼来接,才想起来他家住的哪栋楼。
  林思南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房间的装修风格很简约,暖色调与冷色调结合,看起来还算温馨。这次来,他发现墙上的油画被取了下来,那是署名YJ的作品,这让司遥感到很意外,难道林思南和云霁闹矛盾了?
  “南哥,墙上的那幅油画呢?”
  林思南给司遥倒饮料的手顿了顿,目光暗淡了下来,“没有继续挂着的必要了,说说你的事情吧,为什么突然想到过来找我?”
  《我与你的距离》小说第二部断更了,司遥无法从里面获得更有用的信息,他并不知道初级抗体的作用不大。
  “云亓生病了吧,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
  果不其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林思南在电话里就猜到,可能是纸包不住火了。云亓患得可是拉斐尔血液病,两人朝夕相处,肯定会露出马脚。
  “云亓那小子怕你伤心,非要自己扛着。三年前,和你一起去青平的那天,他刚从icu里出来,你走后,他就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两个月前刚醒过来。听到你得了抑郁症的消息,就立马从病房里逃了出来。”
  司遥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阴郁的气息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林思南的话像杯冰水,灌进喉咙里,凉到了四肢百骸。
  “得了拉斐尔血液病,会很疼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想隐瞒已经不可能了。林思南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司遥,“很疼,他妈妈就是因为受不了病痛折磨,自杀的。”
  他的十指向掌心蜷缩,奋力攥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胸膛中翻滚着难以遏制的恐慌,“那云亓……”
  林思南拍了拍司遥的肩膀,“他不会的,以前没有针对拉斐尔血液病的止痛药,现在已经研制出来了,疼痛感会减轻很多。”
  听到这话,司遥并不感到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回想起云亓隐忍疼痛的模样,便感心痛难当。“他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林思南不敢说过于乐观的话,假如最后希望落空,对司遥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虽然现在他的打击也不小,但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阿遥,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云朵耗尽多年心血,只研究出了初级抗体,有朝一日可能会有特效药。但云亓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害怕他撑不到那个时候。”
  司遥的双眼瞳孔猛然收缩,脸色发白,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眼前的世界仿佛眨眼间跟着坍塌。堆积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他没有掉眼泪,只觉得这像梦境一般不真实。
  “怎么会这样……”
  林思南想要安慰,却无计可施。他这个心理医生,当得很失败。云亓不是司遥的心结,而是整个生命,他还没有医术高明到,能让人起死回生。
  “不要难过,这是云亓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司遥心神恍惚,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林思南将从青平医院带回来的病历本,交给司遥,“你来找我,是想了解云亓这三年来的经历吧,这里面就是云亓的经历。”
  一本病历本,就是云亓这三年来所有的经历。司遥捧着厚厚的病历本,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
  他闭上眼睛,用力呼吸,终于鼓足勇气,翻开病历本。
  「2022年11月27日,患者体内潜伏的癌细胞迅速扩散,需要进行常规的血液透析。第一次血液透析效果不理想,并伴随剧烈疼痛。」
  「2022年12月10日,患者因为疼痛,陷入昏迷,专家组决定进行紧急手术。患者对常规麻醉剂过敏,出现恶性高热,两次心脏骤停,情况危急。」
  「2022年12月12日,患者内脏出血严重,体内多个器官逐渐出现衰竭的迹象,镇定剂用量已达极限,止痛药效果不理想。」
  「2022年12月15日,患者肺功能异常,多次缺氧窒息,需要人工干预供氧,肺移植手术刻不容缓。」
  「2022年12月20日,患者体内病原产生抗药性,疼痛无法抑制。患者逐渐情绪异常,出现自残的行为。只能采用注射特殊麻醉剂的办法,让其陷入昏睡。」
  「2022年12月28日,血液透析疗效降低,患者的肌肉开始痉挛,高烧40℃,眼睛有血泪流出,出现短暂性失明。」
  ……
  司遥只看完了2022年的病历,没敢继续往下看,每翻一页,都感觉自己在受千刀万剐的酷刑,病历本里的每个字都在诉说着云亓的疼痛。
  “南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林思南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没有崩溃痛哭,并不代表他不伤心,隐忍和克制这点,倒和云亓如出一辙。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一定竭尽所能。”
  司遥合上病历本,眼角微红,“能不能别告诉云亓,我已经知道他的病情。他这几年够苦了,不想让他再希望落空。”
  林思南发现自己真是个操劳的命,帮云亓隐瞒完,又得帮司遥隐瞒。幸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大,不然非得被这小两口逼疯不可。
  “我觉得把话说开,对你们俩都好,互相取暖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把话说清楚带来的后果,司遥心知肚明,云亓不光要忍受疼痛,还要承受心理压力,那样根本不能为对方取暖,反而将他推入更艰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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