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溪梧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少女身躯的柔媚, 万般震惊下, 她怔愣许久, 连移开视线都做不到。
直到扭动着细腰的少女款款向她走来,半遮半掩间,滚烫的身子贴在了她的身前。本该是撩人又风情万种的姿态, 可偏偏少女眨了眨雾蒙蒙的眼,软绵绵地望着她, “今日不是说好, 让我报答你吗?”
“那我帮你搓身子,如何?”
少女纤细玉白的手拨弄着孟溪梧腰间的丝带, 指尖慢悠悠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粉嫩的脸上却是诚挚又乖顺的神色, 声音又软又酥,像是跌入凡尘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又似山间蛊惑人心的妖娆精怪, 一喜一嗔, 娇艳欲滴, 惹人流连。
孟溪梧脸色爆红,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 想要推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可少女的身躯实在柔软, 她下意识地想要拥住,彻底揉入怀中。
意识回笼时,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搭在了少女圆润白嫩的肩头,细腻的肌肤在指腹下被反复摩挲,温度逐渐攀升,而后不拘于这一处,缓缓在精致的肩颈处来回游移,留下不甚明显的暧昧红痕。
颜吟漪胆大了起来,纤白的手臂缠上了女人的后颈,愈发紧挨在她的身上,雪白的柔软轻柔地蹭着,手上动作不停,没一会儿便解下了女人的外袍,指尖抚上里衣的扣子,轻轻一捻,衣衫尽落。
孟溪梧低头一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意识到她和少女已坦诚相见时,她忙抬手遮挡着身前的风光,绯红的脸上满是复杂,“你……我……”
“你害羞了吗?”颜吟漪朝她眨着眼,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欲.念,“害羞什么?你我同为女子,你有的我也有。”
她牵起女人的手,略带安抚地捏了捏,余光扫了一眼那曲线婀娜的胴体,眼里笑意分明,“只是简单清洗一下,不用这么害羞。”
话是如此说,可等到两人下了温泉水,少女那不安分的手就借着搓澡的由头在孟溪梧身上反复流连,没搓出什么污垢来,倒是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孟溪梧羞得满脸通红。
玉手温热,探入水下,抚过线条柔美的腰际,若有若无的揉捏,惹出浓浓旖念。
“别……”孟溪梧半阖着眼,狭长的眸中尽是云烟缭绕的水色。她慌忙按住了少女的手腕,忍着心底的颤动,语气含糊地说道:“漪漪,你这样我会……很难受。”
少女眉眼无辜,“你是怕痒吗?”
孟溪梧:“……”
少女嗓音清甜绵软,只是没被禁锢的另一只手却又再次不安分起来。这一瞬,她很肯定,颜吟漪是故意撩拨她的。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神思清明后,咬了咬牙,一把将人揽入自己怀里,在把那双细嫩的手反剪在少女身后,声音低了几分:“漪漪,你是故意的?”
两人挨得极近,鼻尖只差一指的距离便能相碰,洒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与袅袅水雾交织,在周围蔓延出情.欲的点点滋味。
“故意什么?”颜吟漪碰上了女人的鼻尖,低声反问。
大概是四周缓缓冒出的热气熏得孟溪梧头脑发晕,又或者是少女嫣红的唇瓣太过清甜,她喉间微动,俯身吻了上去。
湿漉漉的长□□浮在水面,光洁的肩颤动,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薄茧指尖流淌着淡淡温情,一点一点抚在那片白嫩的肌肤上,引来少女一阵战栗。
低吟如清浅琴音,唇齿间的柔软被反复轻咬,手腕翻转,悄无声息地攀上另一边的绵软。
水波荡开,化出绵绵柔情。
不知过了许久,呼吸沉重的孟溪梧将人搂入怀中,靠在池边,静静平复着翻涌的思绪。
颜吟漪发丝凌乱,无力地倚靠在女人怀里,半阖着眼眸,眉梢处挂着滴滴清水,在昏暗的水光中氤氲出惹人心惊的缱绻妩媚来。
“我会负责的。”孟溪梧敛下眉眼,抬手轻轻抚着少女耳后的乌发。
颜吟漪眯了眯眼:“负什么责?”
“今夜……”后面的话难以启齿,孟溪梧紧抿薄唇,不敢看向凝望着她的少女。
可少女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垂眸看着自己,轻声嗔道:“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负不负责,而且……”
她又将手探入水下,握住了女人瘦削细长的手,咬着樱粉的唇,眸中碎光点点,娇娇弱弱地开了口:“而且你又不会,都没到那一步。”
“要谈负责的话,”她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女人凸起的锁骨上,“那你还是先学会如何做吧。”
忍着再次泛起的痒意,孟溪梧沉默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杜若的低声呼唤。
“郡主,颜姑娘,已经快到亥时了,晚膳又重新热了一遍,该用膳了。”
虽说杜若的声音平淡,并无调侃的意味,可屋内的两人依然有些不好意思。
孟溪梧搂着已经浑身无力的少女,从温泉池里慢慢起身,简单把身子擦拭干净。只是如此近距离地瞧见少女娇嫩的肌肤,她不免羞涩。手中的帕子胡乱擦了一通,却被少女按住了手臂。
“你能不能温柔点?都擦红了。”
孟溪梧默不作声,目光仔细地在曲线柔美的身躯上流连,一寸一寸地擦掉上面沾染着的水珠。
随后又捡起一旁的干净衣衫,为怀中的少女套上了肚兜、里衣、外裙,最后捻起丝带,细致地系在了瘦弱的腰间。
再次拿上她自己的衣裙时,少女轻巧地夺了过去,朝她清甜一笑,也如她一般,尽力抬起手,慢慢为她穿上。
直到两人裙摆纠缠,绣着的浅粉色百合花在繁杂的衣料中若隐若现时,孟溪梧才发现她和颜吟漪身上的衣衫竟是同一样式的。
“走吧,去用膳了。”颜吟漪握住了她的手,同她一道出了门。
一到门口,月色昏暗,候在台阶下的杜若不着痕迹地朝她们二人看了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了头,只是那乱转眼珠还是暴露了她激动的心思。
孟溪梧路过她的身边,甩了甩衣袖,轻哼一声。弯着腰的杜若虎躯一震,忙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孟溪梧不再理会她,但她知晓了她和颜吟漪的事还没让她感到太过尴尬,更让她害羞的是,在用晚膳时,云舒苑的嬷嬷送来了补汤,还说是长公主殿下特意命人给她们二人熬制的。
孟溪梧紧紧盯着被搁在桌上的汤碗,眉心紧皱,神色复杂。倒是颜吟漪虽俏脸红润,但还是大大方方地朝那嬷嬷道了谢。
等到用完膳后,两人回到卧房,周围再无旁人时,孟溪梧揪紧的手才彻底放松。
她来到正在卸下发髻的少女身后,抬手接过了那支玉簪,拿起玉梳,撩过满头长发,动作轻柔地慢慢梳着。
沉默许久,她轻叹一声,“若你不嫌弃,等到为你父亲翻了案,我就去和婶婶商议商议,解除你和堂兄的婚事,再请母亲做主,为我们主婚。”
如此一来,颜吟漪便能上皇家玉牒,在名份上,与孟溪梧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
即便其他人知晓了她们二人亲密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雕花铜镜上映照着少女娇柔的眉眼,她微微凝神,而后透过镜面看向了立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虽说女人和缓的神色中仍旧有些纠结,但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到底是蕴满了浅浅的羞意和温柔。
颜吟漪转过身子,双手环住了女人纤细的腰,仰着头望着她,“那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要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想要负责?”
少女眼眸清澈,里面的认真差点灼了孟溪梧的眼。灯火幽微中,她回望着她,没有再回避自己的内心。
“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少女眉眼弯了弯,嘴角上扬出欢喜的弧度,像是百花盛放,亦如昏暗天地间中的浅浅朝阳。
……
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孟溪梧没有多耽搁,第二日一早便前往云舒苑,准备将她和颜吟漪的事告知于她的母亲,并顺便将堂兄和颜吟漪的口头婚约提几句,好让她的母亲心里有个底,不至于等到她前往定安侯府找婶婶商议时,懵然无知又措手不及。
可云舒苑门口的小厮说长公主大清早就出了门,不知去了何处,孟溪梧便只得暂时搁下了此事。
等了许久,直到宫中派了马车来接人前去赴宴,孟溪梧也没等到她的母亲回府。
无奈之下,她换下常服,穿上郡主衣裙,化上得体的妆容,由着杜若给她挽了个精致的发髻,便准备出门了。
踏出内室,刚好撞上了从太清书院回来的颜吟漪。
“漪漪,我去去就回来。”
颜吟漪如今身份还颇为敏感,故而她们二人之前便商量好了,今日宫中宴席,颜吟漪为避免被有心人认出是颜海林的女儿,就不前往皇宫了。
颜吟漪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大妆过后明显端庄又清雅了许多的女人,一时之间有些难过自己不能和她站在一起,出席宫中晚宴。
“怎么了?”孟溪梧俯下身子,揉了揉少女的脸颊,“可是在书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颜吟漪顺势抱住了一身繁复衣裙的女人,仰着头,在女人的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而后低声柔弱地说道:“乖阿梧,你要早点回来。”
第40章
宫宴设在傍晚, 华灯初上时,宫门口已堆积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各家大臣携着家眷由宫中太监宫女领着入内。
灯笼高悬,巍峨的高墙映衬地愈发庄严, 远处隐隐传来袅袅丝竹声, 穿过蜿蜒的回廊, 衣着轻盈的舞姬甩着水袖, 和着轻柔乐音, 曼妙起舞。
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高呼,兴安帝与一众妃嫔、皇子公主姗姗来迟。
“众爱卿无需多礼。”兴安帝的脸色依旧不佳,憔悴得像是六旬老人, 说上几句话便要停下来喘口气。
免了众朝臣和其家眷的礼数,他虚弱地抬手轻挥, 示意宴席开始。
宴席一如往常无趣, 众人收敛着性子吃吃喝喝,觥筹交错间, 位于兴安帝一侧的文贵妃淡笑着开了口:“皇上,臣妾瞧着席上多是年轻人, 她们大约是喜爱热闹活泼些的氛围,不如撤了这看腻了的舞曲, 换个新花样瞧瞧吧?”
兴安帝点了点头, “爱妃想换个什么花样?”
文贵妃当即提议让诸位贵女展示自身所长, 或琴棋书画, 或吟诗作赋,也可展示其他, 并无什么讲究。
众人眼明心亮,知晓文贵妃的意思, 一些属意于五皇子楼璟的姑娘已经端正了身子,含羞带怯地打理着自己的发髻衣衫,力求以更加得体完美的姿态展露在楼璟面前。
文贵妃拿起宫女折下的一只红梅,往下传了过去,以琴音为引。音停,则手持梅花者上前展示自身才艺。
好巧不巧,第一位贵女便是周太傅家的嫡孙女周菱,她眉眼平静柔和,落落大方地起身,向上首的兴安帝行了礼,挑选了世家贵女中最为普遍的才艺。
坐在皇家搁置好的古琴旁,她利落地撩开衣袖,素手按在了琴弦上,轻轻一拨,泠泠琴音自指尖溢出。
她无意于皇家儿媳,无意于五皇子,并无出头的心思,弹奏得不急不缓,不算出彩,也无甚错漏。
一曲罢了,其余贵女松了口气,准备好好展示自身,可上首的文贵妃却满意地夸赞了周菱,并赐下了难得的玉如意。
在场众人明白了文贵妃的心思,有人欢喜有人愁,其他世家贵女看向周菱的眼里多了一丝打量和不甘。
之后上场的人便憋着一口气,展示着自己最为擅长的技艺,试图让文贵妃和五皇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宴席过半,灯火阑珊处,感到疲倦的其他人已无心再看场中的表演,纷纷与相熟的人举起酒杯对饮,低声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
孟溪梧也感到无聊,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果酒,她一手撑头,开始漫无边际地想念着待在府内的人。
可惜她的母亲似乎是有要紧事要办,这会儿还没出席宴会,周围无人的她,连低声攀谈都找不着人。其余相熟的公子小姐们,此刻的心思也都在文贵妃和五皇子身上,她也不太想去打扰。
至于太子楼珏,因着她还在配合调查昌平贪污案一事,故而被软幽禁的她今日也没能来席上。
酒淡无香,菜冷又腻,半眯着眼的人百无聊赖间,瞥见自家堂妹被宫人倒下的果酒不小心沾湿了衣裙,又瞧着她轻蹙眉头,随着小宫女离席,大约是要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孟溪梧的酒意散了些,目送着堂妹和宫女离去的背影,没一会儿余光又瞧见了不远处的一名衣着花里胡哨的男子起身,朝着堂妹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直觉有些不对劲,搁下手中的酒杯,无声无息地从席间离开,跟了过去。
沿路是偏僻的石子小道,周围种满了冬日里也依旧青翠的矮树丛,枝叶摇晃间,她看到那名男子四处打量后推开了前边的红漆殿门,鬼鬼祟祟地侧身溜了进去。
27/62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