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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迟不解:“即是恐惧，怎么会频繁出现？”
蒋珂取下眼镜:“我在美国期间遇到位患者，脑创后噩梦缠身，经常梦到被人追杀，每一次他都成功逃脱。可现实是他事故中失去一条腿，他竭力否决，无法真正意义的接受那个没有逃脱灾难的自己。”
余迟说:“逃避行为，这位患者在梦中不会被真正抓住，因被抓住意味逃避行为终止。”
“对。”
“陈杨的情况？”
“比较极端，”蒋珂叹息，像看到病人在自我折磨，良久说道，“他用恐惧提醒自己逃避。”
余迟眉心紧紧蹙起，瞬间想起陈杨的恐惧反应，僵硬，麻木，失去反应，像一只待宰羔羊，某种程度是一种逃避行为，这跟陈杨做的噩梦之间是否有联系。
那几天，余迟有意带陈杨去聚会，留意到以往没发现的细节。但凡周围alpha多，又跟余迟交谈，陈杨不自觉贴近他，要不就在桌下用膝盖碰上余迟的腿。
当他起身，陈杨像条小尾巴，也跟上他。
余迟半搂陈杨的腰，低头看他，坦明去向，说:“我去洗手间。”
酒吧内光线扑朔迷离，来往男女拿着酒擦肩而过，陈杨凑到余迟耳边:“我可以帮你……”
“握住。”
他声音在嘈杂环境下低软，尾音微挑，似有一丝调弄，但余迟没能分辨，反被若有似无的勾引搅乱心神，他把陈杨推至洗手间隔间。
陈杨被拖着走一路，气息尚未平复，余迟反手将隔间上了锁。
“这么激动？”陈杨抬手推余迟，一只手被余迟紧握住，他掌心火热，像望着他的视线。
“想让你握……”
陈杨一怔，想象一下画面，不过两秒，热度就从耳根烧到脸颊。
“撩拨者，怎么还害羞？”余迟在他耳边低笑，唇齿间呼出一阵气息，热得陈杨酥麻，他转过头时，两人之间鼻尖轻触，暧昧至极距离，余迟一下吻住他。
陈杨后背抵着门板，鼻尖萦绕着清淡酒香，舌尖碰到的湿软透着甜酒味，陈杨忍不住缠回去，须臾，耳边响起湿黏粗暴的交吻声。
余迟身体火热而宽厚，牢牢紧贴陈杨，这种避无可避境地被余迟的吻彻底侵占，陈杨只有余力搂住余迟脖子。
狭窄私密的空间内，两具高热身体不断挤压摩擦，隔着布料都感觉彼此强烈的反应。
余迟放开他，陈杨呼吸凌乱，眼神迷蒙，连嘴唇都被吻得湿红。
余迟握住陈杨手腕，将他的手拉至自己身下:“别偷懒，握住。”
两人视线相交，余迟深黑瞳眸中都是自己，隐含炙热光芒，像下一刻将他吞吃入腹。
陈杨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稳，有些怕他，又想亲近，摸索着拉下余迟拉链，掏出那根勃胀性器，那地方很大，茎身青筋缠绕，前端已经流出水，是对他潜藏不住的欲望，陈杨面红耳赤地握住他性器揉搓。
陈杨这方面经验来自余迟对他做得那些事，只会模仿余迟手法，却笨拙不得要领，以至手心满是湿滑体液没能让余迟体内燥热有所宣泄，还深陷焦灼。
“故意的？”余迟身体前倾咬住陈杨脖子。
“没有……”
陈杨微微喘，讨好般抚慰他硬得要命的地方，“我想让你舒服。”
余迟心尖微酥，像咬开冰棒，发现不是冷硬冰块，里面有温软奶油，他忍不住吻陈杨，手往下拉下陈杨裆前拉链，隔着蓝色内裤布料，握住他翘起那根。
陈杨顿时腿软。
作者有话说：
突然插入的小推车(¯﹃¯)
第174章 147
【梦境 下】
余迟将左腿嵌进陈杨腿间，让他不至于滑倒，只粗犷的西裤布料擦过私处，引发一阵奇异酥麻，没等陈杨缓过劲，余迟拽下他内裤。
“不行……”陈杨以为他要在这做，忙去推他，余迟贴上他身体抚摸他腰侧，另一手拢住陈杨的硬物，和自己的并在一处，掌心包裹。
余迟长睫微垂，落两人下身，他那幅冷峻克制神情，像冰面裂碎，沾染情欲，望过来时每个神态都是侵略，“再不行，我要进去。”
这大概是陈杨做过最刺激的事之一，跟余迟在一墙之隔随时有人进来的狭窄地方亲热。
不知过去多久，余迟推开隔间门，他发丝微乱，扫码取包湿巾折回。隔间弥漫着酒味信息素，夹杂腥檀气味。
陈杨坐马桶盖上，眼尾泛红，一副惹人蹂躏的模样，他下身赤裸，卫衣被推至胸口，瓷白皮肤散落吻痕，腹部有精液，股间也有。
余迟到底没忍住，匆匆扩张后插了进去，他给陈杨清理时陈杨都没吭声，显然在生气。
余迟拿起陈杨落在马桶盖上的外套，陈杨皱眉:“衣服被你扯坏。”
“我重新买给你。”余迟眼神缱绻看他，将自己大衣披陈杨身上。
陈杨怔愣一下，只觉此刻的余迟跟上一秒将他箍在墙角凶狠捣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余迟甚至衣服都没脱，只解了裤腰带按着他干，中途求饶，余迟哄他跪在马桶盖上，再次挺进来，一下比一下用力，陈杨差点哭了。
离开洗手间，陈杨还是说:“你定力没了。”
“我太喜欢你。”余迟搂着他，低声说道。
陈杨脸红，良久小声跟余迟讲:“那也不能在那，万一被发现……”
“不会。”
两人走出没多远，一个alpha走进洗手间，空气中充斥着顶尖信息素，那股野蛮，具有压迫的信息素让同性不适，不到两秒，alpha捂着口鼻迅速逃离，转到隔壁男beta洗手间。
陈杨推开门，走出酒吧，外面月色朦胧。
陈杨说:“这么离开，你朋友不介意吗？”
从永安镇回来，生活步入正轨，余迟工作繁忙，陈杨以为余迟下班想放松跟朋友聚，这几天才带他去聚会玩。
在陌生环境中被alpha包围，陈杨心里缺乏安全感，他明白自己这方面有障碍，但不接触就不会难受，也不认为自己异常，如有被发现也是能容忍的人。
所以他下意识依赖余迟，想让他在视线范围内。哪怕跟余迟在洗手间发生关系在陈杨看来羞耻，犯规，可相比待在聚会的不适，跟余迟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但余迟并不这么想，他说:“要不回去？”
陈杨抬头看他，余迟在他眼底瞥见一闪而过的紧张，逗弄他的心思散去:“不了，回家。”
走到街边，余迟要打车，被陈杨拦下:“我们有车，叫代驾吧。”
……也没问题。
冷风扑来，陈杨裹紧余迟的黑色大衣，拉开车门，坐在后座。
陈杨没喝酒，但被余迟折腾一通，腰都要被他按断，无法开车。
代驾是位年轻alpha，陈杨看到他就警惕，像领地被侵入战士，无论alpha跟余迟聊什么，陈杨都窝余迟怀里，眼睛观察对方。
余迟以为陈杨对素未谋面的alpha防备心十足，在不清楚来历前提下，连话都不跟对方搭。不像余迟交友广阔，在国外留学都自己挣学费，他独立，善于交际，什么人都能聊。
这使得余迟跟人来往不拘小节，只要不影响关系本质，余迟不对一件事刨根问底，乃至陈杨身上的恐惧反应。
现会试探，专门带陈杨来alpha多的聚会，是余迟察觉陈杨的恐惧反应可能跟噩梦有关，这不是一件好事。
后面到红灯路口，alpha打灯左转，陈杨猛地坐直，神情肃冷。
陈杨说:“你走错了前面直行调转回去。”
他语速快得让alpha喘不过气，察觉这漂亮青年多疑，是以为他绕路吗？alpha解释道:“我来时那条路出了事故，在交通管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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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148
【猜测】
陈杨没说话。
余迟靠着背椅，目光始终在陈杨身上，看他依旧处于紧绷，抬手轻抚陈杨后背，像安抚受到惊吓的猫:“没事，这条路能走，我知道。”
陈杨稍微放松，握住余迟手指，眼睛还是盯着前方路况，直到车子驶进小区外广场，陈杨才逐渐恢复为放松。
走进电梯时，余迟没松开陈杨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低头看他。
“刚才很紧张？”
“嗯，”陈杨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为何，别人开车都紧张。”
是这原因，陈杨不怎么打车，但余迟想到一个问题:“我也开车。”
“你不一样。”陈杨走出电梯，掏钥匙开门，就听到小白在叫。
不一样……
余迟以前听到愉悦，认为自己对陈杨而言与众不同，他相信现在也是。但陈杨只对自己如此，对其他alpha自始至终保持警惕，所以即便跟他交往，陈杨的恐惧反应从未消失。
余迟脊椎上猛然窜起一阵寒意，他心里有一个极其不好的猜测。
因为接下来六天内，陈杨又做噩梦，为这事余迟再去医院时，找到心理学教授咨询。
教授先前在国外做梦境学研究十年，资历丰厚，余迟简单说明情况，女教授没见到陈杨本人，也能精准分析。
“人在成长过程中难免遭遇创伤，无论心理或身体受到伤害无法及时处理，时间久了会选择性遗忘，但负面情绪没消失，会从意识层面压抑，进入潜意识。”
这是陈杨失忆，想起过往的真正原因，余迟眉头敛得更深，说：“潜意识影响哪方面？”
教授道:“以深浅程度影响人的感知跟行为，如莫名其妙愤怒，逃避，偶尔噩梦缠身，严重的出现应激反应。”
余迟顿一下:“梦是特殊意识形态，受复杂调控改变概率大吗？”
余迟是生物领域学者，理性思维，不轻易相信噩梦跟现实有联系，教授不跟余迟争辩，以研究事实说:“平常人做梦多为第一层，光怪陆离晦涩难懂。”
这话蒋珂说过，余迟突然心情沉重，预感教授接下来说的不妙。
教授说:“第二层为潜意识梦境，强烈情绪渗透进梦中，陈杨总梦到被追逐，是无论内容重复，或不真实，多为本人曾经历过的事。”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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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148
【猜测 下】
窗外春光和熙，余迟却瞬间由头至脚发凉，像置身冰窖之中。陈杨那些噩梦黑暗，血腥，暴力，陈杨看不清对方，只长年累月出现在噩梦中折磨自己，如果那人是alpha。
余迟走出会客间，护士跟他打招呼，余迟心神不定，没有回应。
事出有因，陈杨恐惧反应乃至噩梦，多半为曾经跟alpha之间发生不好的事，但陈杨成长环境跟生活条件让余迟认为最糟不过歧视。
因歧视，欺凌，对alpha有恐惧反应beta，多年有增无减。调查统计中这部分人为困难家庭孩子，自小缺乏关爱，无依无靠，成年后性格内敛，阴郁。
陈杨怎么看都跟这些标签不搭边，前几天去聚会的朋友，第一次见陈杨，还私下问余迟，你在包养陈杨吧。
余迟:“……”
会这么问，主要陈杨看起来就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成年后随便上个班找有钱男友养。
陈杨身上没有被苦难磨砺过的痕迹，或因恐惧反应变得阴郁，只要不跟陌生alpha共处，他就是明朗青年。
余迟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就听到陈杨喊:“余迟，你回来了。”
余迟眉眼舒展回春，不似先前沉着脸，说:“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喝茶，关景晨请客。”陈杨笑眯眯的，递红茶给余迟。
余迟接过坐下，见茶几上摆着不少零食，说关景晨:“带这么多？”
“陪我加班呢，”蒋珂坐电脑后插话，“要不，余迟帮我做一些。”
余迟充耳不闻，跟陈杨说话，陈杨今天外出办公下班早，顺便来医院接余迟。到了办公室，余迟出去办事，蒋珂让陈杨等会，陈杨就跟来的关景晨闲聊。
余迟说:“等试验数据传来，我们去吃饭。”
陈杨歪头对他说:“嗯，不着急。”他穿着牛仔外套，白T打底，清爽帅气，手拿奶油松饼慢慢吃，见余迟看他，拿块松饼给他。
“不用。”余迟微笑，抬手摸他后脑勺，指尖碰到陈杨术后地方，已经摸不到伤疤。
但里面的伤……
余迟拧起眉峰，回想起跟女教授的谈话。
余迟说:“有办法解决陈杨的噩梦困扰吗？”
“药物辅助治疗，并不能解决根源，”教授深思道，“解决办法是将潜意识积压情绪释放，接纳它们，面对过去。”
接纳……
余迟揣摩一遍，想起陈杨对alpha的惊恐态度，不可能接纳的。
单自己性别的事，陈杨都曾闹得要分手。
余迟问其他方式。
教授说:“他有恐惧反应，我建议做轻微记忆清洗，或许有改善。”
余迟顿时动摇。
轻微记忆清洗不会伤及神经元，前提需要患者脑部CT，察看脑创后旧伤恢复是否良好。
陈杨先前做过详细脑内CT，余迟打开手机，将资料传给教授。
教授看过，脸色微变:“他以前做过清洗。”
余迟:“？”
教授伸手指着CT上那块瘢痕说:“这种伤痕，我们治疗患者中，有少年脑创未愈做轻微记忆清洗留下的瘢痕。”
余迟震惊，现想起心口还有一股闷痛，他想陈杨当时情况得多糟，才需要记忆清洗。
作者有话说：
心痛中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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