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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昌说:“这事为难你，但林院长是心胸外科医师，培养他这样的人需要几十年，不见得有他的深湛技术，病人需要他这样的医生。”
余迟明白郑永昌的意思:“我知道，老师。”
郑永昌看余迟有点消沉，说:“尽力为之，别有负担，也少喝点酒。”
搁先前，余迟压力大，现在情况不同，余迟抬头对郑永昌说:“陈杨在身边，我好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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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46
【请求】
陈杨原本担心余迟压力问题，现听余迟这么讲，他眼睛攸地发亮，像突然被夸赞一般，急于求证，又想掩住惊喜，于是很小声地问余迟:“真的吗？”
余迟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接着神情平静说:“是，生怕一个梦。”
“你们感情真好，”郑永昌看得心情好，他没见余迟能这么快轻松下来。余迟对待工作专注效率高，但忽视情感关系，不在乎爱情，认为那只是人生调剂。
余迟先前跟苏维那段恋爱，曾在大学轰动一时，郑永昌也不太看好，甚至认为余迟处理不好感情中琐碎问题。
但看余迟跟陈杨的相处，郑永昌深信两人互相喜欢，余迟甚至领陈杨探望自己，可见他对这段关系重视。郑永昌到知天命年纪，不像一些父母古板，认为性别相匹配幸福，反而认为互相钟意更浪漫。
为此，他对陈杨态度很好：“小杨几岁，念书吗？”
“25。”陈杨礼貌答，“我上班快四年。”
郑永昌说:“厉害。”
被本就厉害的人这么夸，陈杨有点害羞。
郑永昌噙口茶，笑着对陈杨说:“我孙子今年20，还在念书，但你们乍看都年纪差不多。”
他们说话的时候，客厅外头，门厅方向传来一阵响动，陈杨转头望去，见走进来的男人，穿着蓝毛衣修身牛仔裤，面容清雅白皙，走过来喊了声:“爷爷。”
“有客人啊。”男人缓缓走到郑永昌身边。
陈杨隐约猜到男人身份，见男人看到余迟一脸惊讶，不过两秒，男人脸上绽开灿烂笑容，就连嗓音都温软几分:“余迟哥，你怎么来了？”
余迟神情温和说:“我过来探望老师。”
郑永昌这时对陈杨介绍:“我孙子，郑绒。”
郑绒跟陈杨打招呼，礼貌地喊陈杨哥哥。
陈杨瞥见郑绒后颈贴隔离贴，确定他是omega，与以往接触的一些omega相差无几，郑绒有些内向，话不多，坐下听他们聊，后面吃晚饭也不吭声。
不能说不好吧，有些年轻人就不爱社交，但郑永昌似乎很担忧。
郑永昌说:“小绒年后转到B大本部念大二，他独自在B市，我有些不放心，有什么事，余迟你帮帮他。”
长辈请求难以推辞，余迟点头说:“好。”
陈杨明白余迟难处，倒没太介意，直到郑绒主动要余迟微信，当着郑永昌的面，余迟掏出手机跟郑绒交换。
陈杨顿觉这小omega可不内向，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不高兴，在心底默念冷静。
两人交换微信后。
余迟转头看着陈杨说:“手机给我。”
陈杨猝不及防，还有点不高兴:“干嘛？”
余迟把自己手机放兜里，接过陈杨递来的手机，打开微信点了几下，推到郑绒面前，“陈杨的微信，你也加下。”
郑绒有点困惑。
余迟说:“我工作忙，不一定及时回，有事联系陈杨也一样。”
离开郑永昌家，已经晚上九点半，踏着如水月色，缓步走在林荫小道，陈杨心情颇好。
陈杨说:“你老师真客气，给我们大闸蟹。”
余迟拎着大闸蟹，看陈杨挺高兴，又借机说:“明天油焖给你吃。”
陈杨笑:“过年这么吃，我肯定会长胖。”
“长肉好，你瘦不少，”晚上风凉，余迟将陈杨揽怀里，想起先前的事，“之后回到B市郑绒联系你了，告诉我。”
“怎么？”陈杨瞥向他，“后悔把我微信给郑绒，你不能单独联系？”
余迟笑了，陈杨感觉他胸膛起伏两下。
陈杨又讲:“他是omega，这么主动要你账号，不放心的是我。”
余迟安抚:“我见郑绒次数不多，待他像弟弟一样，不会有想法。”
如果余迟没顺手把自己微信给郑绒，陈杨心想，他今晚以后，大概又要偷窥余迟微信，看他们是否私下联系。
但余迟摆明态度，陈杨能得到一个自己很重要的肯定，那一刻，即便知道郑绒藏有心思，陈杨也不再焦虑。
作者有话说：
在改变的鱼……
第171章 146 下
【回程】
之后几天余迟没再拜访别人，把时间都给陈杨，两人在镇上逛庙会，看演出，放花灯，初七余迟生日那一天，他们还去了一趟水族馆。
“余迟，鲨鱼好可爱，我们在这合影吧。”
余迟:“……”鲨鱼那庞大体型，也能可爱？
他走过去合影，陈杨举着手机支架喊:“1、2、3、茄子，笑，笑。”
余迟笑不出来。
“再来一张。”陈杨像个追求完美的导演。
“1、2——”
没喊到三，余迟突然扳过他的脸吻上来。
走廊都是人，陈杨心跳猛地加快，还被余迟舔了一下嘴唇，反应过来人都傻了，不敢看余迟，更没勇气抬头，怕撞到别人异样眼光。
但余迟跟没事一样，大方地牵着他走。
那天玩得开心，回酒店做得时候，陈杨热情，细长的手缠在余迟身上，随他侵入低吟。
安全套都用完了，从客厅到窗边，余迟头发丝湿润，浑身上下都是浓郁的信息素气息。
“别乱动……”余迟身体强壮，伏在陈杨身上，粗胀的性器在陈杨穴中激烈抽送，精液从结合的地方流下来，分不清余迟射进去几次。
“慢……点……”陈杨跪在窗边软塌上，像快要缺氧一般，抓着窗栏想要挣脱一些，但余迟掐着他颤抖不止的腰，又快又重碾过最敏感的地方，陈杨全身发软，伴随止不住地呻吟，余迟都没放开他。
到最后陈杨昏睡。
余迟半夜醒来，发现陈杨不知怎么醒了在偷看相片，是水族馆余迟亲陈杨自动六连拍，每一张照片余迟都在笑，区别于寻常沉稳。
陈杨越看越喜欢，把他俩聊天背景换为这张照片，后悄悄钻回余迟怀里说:“好喜欢你。”
余迟心口发烫。
回程在初九，余迟胳膊上伤都好了，他跟陈杨换着开车，不到三小时就到B市收费站。
下了高速，行驶半小时，路过一个赶集市场，陈杨说:“那里面有餐馆吗？我肚子饿了。”
这几天饮食规律，陈杨养成按时吃饭的习惯，余迟想给他维持好，转头看眼市场:“应该有，再不然买糕点。”
赶集市场热闹，这地方蔬菜水果糕点应有尽有，里面人头攒动，吆喝声叫卖声，混杂鞭炮响，烟火气十足，不少人都拉着小车去买。
陈杨看得有趣，问余迟:“他们不网购吗？”
人多有些热，余迟脱去大衣说:“这附近有两个城中村，老一辈人逛集市像去批发，一次性会买大量菜囤积，所以城中村会保留集市。”
陈杨再去看，发现市场内老年人占比多，也有年轻人，但都像他们一样去店里吃东西。
有家米粉店生意火爆，店不大，食客人满为患，老板店外支几张简易桌椅，都快坐满，剩一张桌椅，余迟到店内点餐时，陈杨见还有空位，自然地过去坐。
这时，隔壁板栗店老板喊:“我们家桌椅，你不买东西，不能坐。”
他嗓门大，连打雷都比不过，周围人闻声，所有目光齐刷刷看向陈杨，陈杨抬眼，下意识寻找余迟身影，突然定住，像被点穴一般，没马上离开座位。
这让老板认为陈杨在挑衅他，再次大喊。
“听不懂话吗？”
气温不高，一颗汗珠从陈杨额头滑落，他盯着右前方一个身影。
“你这家伙！”老板气急败坏，起身出店。
“来两份炒板栗。”一道低沉声音响起，像春风吹走戾气，老板“唉”一声，见这位高大男人在陈杨身边坐下。
老板气势减弱，很快送来炒板栗，看眼陈杨说:“你俩一起的吗？”
余迟说:“是的。”
老板脸一红，几乎不敢直视余迟，只觉他沉着脸周身森冷，于是转头跟陈杨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吼你，但我这里不消费不能坐的。”
因米粉店生意太旺，食客多，桌椅老挡店门前，板栗店老板支桌子摆在两家店中间，不让其越界，食客要坐也行，但必须买板栗。
作者有话说：
见缝插针的婴儿车(¯﹃¯)
第172章 147
【梦境】
余迟听闻，又看眼桌椅，多少理解老板苦衷，但他大嗓门吼陈杨，明显吓到他，又可能不是，余迟留意到老板道歉，陈杨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右前方。
余迟顺他视线望去，看到那边食客闹哄哄，言语粗鄙，还有几个人喝酒，大都是alpha，是他们先前盯着陈杨让他感到不舒服。
“还好吗？”余迟低沉嗓音在旁边响起。
陈杨回神，对上余迟视线，心里那丝恐慌稍稍散去，“没事。”余光瞥见那男人从店内出来，他衣着简陋，手里点着补的零钱，察觉到陈杨视线，再次看来。
男人没有表情。
陈杨皱眉，神色几近严肃，没能遏制难受，像无缘无故梗在胸口的针，紧闷得发慌。
“在看什么？”余迟抚向他手背，发现手指微凉，握住陈杨手指。
温暖裹住手指，像有力量传递过来，无形中让陈杨从刚才那一幕抽回思绪，他沉默两秒，挨近余迟，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一个人，有点眼熟，他正要走。”
余迟抬眸望去，见有个离去的男人，男人健步如飞，余迟只瞥见一个模糊的侧脸，是个阴郁魁梧的男人，看穿着跟居住在城中村那些民工相差无几，余迟神情转为疑虑:“认识？”
这两字宛如利刃，刺到陈杨心上，他脸都白了一分，说:“没有。”
余迟一愣，意外陈杨反应这么大，陈杨不会歧视底层，但也不会跟他们有深入来往。社交圈决定陈杨认识的人各有千秋，为此，他说眼熟，可能只是见过。
余迟:“是以前见过留有印象，却不认识？”
陈杨直觉不像，却又认为余迟分析到位。
余迟说:“这种相遇，在大城市概率低。”
陈杨原本在意，听余迟这么讲，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逐渐磨平。
茫茫人海中，有些人来来去去，即便眼熟也擦肩而过，记忆里没有那人的身影，应该是被他遗忘了。对于这种不重要的人，陈杨不再花心思琢磨对方来历。
可意识不受控，当晚睡下，陈杨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熟悉的梦。
是他在黑暗中被不明之人追赶，巷子长得像没有尽头，无论陈杨怎么跑，只要回头就会发现追他的人在不远处紧紧跟着他，像要马上抓住他，那种恐惧像一只巨大蜘蛛笼罩头顶。
不能停下！快跑！心里有个声音催促他。
陈杨跑得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一步三晃，甚至被绊倒在地，一回头追捕者就在跟前，像一头疯狂野兽，一把擒住陈杨脚踝，陈杨连挣扎都做不到就被拖走。
……宛如炼狱。
陈杨发出惨叫，像麻袋般被拖入荆棘中。
“陈杨……”有人在耳边呼唤他名字，那声音穿透力十足，像重石砸碎梦境，漫无边际黑暗褪去，陈杨睁开眼，灯光柔和，余迟看着他，“做噩梦了吗？”
陈杨心悸，喘着粗气:“我身上都是血……”
“我好痛……”
余迟神情微变，立刻检查一遍，并无大碍，皮肤上连个疹都没有，他将陈杨揽怀里说:“是梦，乖，没事。”
陈杨把脸深深埋到余迟胸口，闻到他身上浅浅茶香混杂的酒味，暖意包围着他，驱散未知恐惧，陈杨才平静下来，看一眼自己手心。
“陈杨每隔一段时期做的噩梦，内容都是被追逐，是受脑部影响造成吗？”周一去上班，余迟想起陈杨昨晚跟他说的噩梦，百思不得其解，空闲时跟蒋珂说。
蒋珂在看数据，分心道:“起因不是你吗？”
余迟顿一下，原以为陈杨噩梦是他，因强制行为造成一定程度心理创伤，为此陈杨做噩梦，余迟会有些心虚。
但陈杨昨晚讲的噩梦，让余迟乍一听就熟悉，到医院坐下，余迟忽然想起一件事，车祸前陈杨提过类似的梦。
余迟当时以为陈杨体虚火旺，提议进补。
结果不是，这么一来，陈杨做一些无处可逃被疯子追捕的噩梦，原因不在他，余迟没有轻松，越发不能平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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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147
【梦境 中】
他详细说明情况。
蒋珂一怔，这才放下工作，对余迟说:“挺少有，一般人做梦在第一层，碎片式，逻辑混乱，醒来只记得奇幻，末尾像刮了场龙卷风。”
蒋珂深思后说:“陈杨脑部受过创伤，对外部刺激敏感，梦境更像对现实的投射，大脑选择让某一种意向反复出现在噩梦中，有可能暗示更深层次的无意识中的焦虑跟恐惧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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