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着对洛河图说:“你这孩子聪明,眼光也好,找的媳妇也招人喜欢。”
看,这妥妥的偏心,夸程幼卿都要夸成洛河图眼光好。
洛河图还有一件事疑惑,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问了:“这些前尘旧事分析出来固然十分巧合,现在也猜测这个张生及家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了,但这件事和我关系也不大,您干嘛突然要验我的头发。”
老太太感慨一句:“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觉得你和我们孙家太有缘分。”
“若不是你在几年前收藏了这幅画,就不会发现埋藏在这里的东西;若不是这次跟着小程来到京城,我也不会见到你,我见到你便觉得亲切,比起那些说自己长得像我哥哥的人,你的鼻子嘴巴,最像我们母亲;还有,你随手一拿就拿了哥哥的玉牌,老太太眼睛花了,但几个箱子也都是轮流看过的,偏偏没有注意这东西,怎么就叫你一眼就相中了。”
洛河图只觉得每件事都很牵强:“也许只是巧合呢。”
“是呀,老太太也说是巧合,又没说别的,不过薅你一根头发,心疼得什么似的,我看你这头发多得很,做人别那么小气。”老太太理所当然。
程幼卿笑了,看洛河图瘪嘴不说话,补充道:“她小气着呢,喜欢金银首饰,爱攒钱,像是一只小貔貅。”
老太太遂喜笑颜开:“貔貅好,是瑞兽,咱们家以前最喜欢貔貅,家里还供过一个,你果然和我们孙家有缘。”
行吧,老太太说什么是什么吧,洛河图当然不会跟她争辩,那头发的化验结果回来老太太的这些玄学就该放弃了。
半月之后,已经回到江城的洛河图接到了孙妍的电话。
“是我问程幼卿要的你的号码。”孙妍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复杂:“你有没有空,来一趟京城吧。”
洛河图:“有什么事吗,我最近还挺忙的。”
她回来着实费力气安抚了一下对她这个甩手掌柜十分哀怨的员工们,现在每天都在制作和测试游戏的过程中,和程幼卿一起每天早六晚十,忙得飞起。
孙妍:“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你和我有血缘关系。”
第129章
多离谱啊, 等到去京城的飞机落地时,洛河图还在这样想。
原书中即使所有人都是张生的工具人,也没有把他写成孙家的孩子——不过他跟孙家没有血缘关系, 孙家人都恨不得把全家好东西都送给他, 当然用不着。
洛河图的到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把张生这个小人的嘴脸揭露个彻底,再加上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世,她忽然发觉这个世界似乎把在张生身上的气运悄无声息地转到她的身上。
虽然,在洛河图看来, 其他都无关紧要, 上天对她最为怜悯的是把她跟程幼卿牵了线。
所以对她来讲,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锦上添花,以至于听到她似乎真的是孙将军的孙女,满脑子都只剩下离谱。
一声不吭只会卖萌的小桶被拽出来解释:“系统只是一个能查信息的宝宝呢……”
忍住让她闭嘴的冲动:“原本的小洛就是这个身世?”
“书中并没有写, 所以系统也不清楚, 人物的基本设定只有写出来或是隐藏的区别,系统是不会改的。”
洛河图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所以小洛本就是孙家的孙女, 只是写到孙家这里剧情已经走到番外, 小洛却早已死在监狱里, 哪里还有机会认什么家人。
小洛这一辈子,单纯老实清清白白,从小无父无母没钱上学没钱吃饭, 人又不是不聪明不上进,只是去工地搬砖都能攒很多钱, 但凡攒些钱继续读书,或者好好生活, 一定也能把日子过好。只因为喜欢了一个只会利用她的女主,遇见了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主,被这对狗男女处处利用,当打手当工具人做各种脏事,被害得背锅进监狱又死去。而她分明有亲人,亲人一家在京城背景雄厚能力强,人品也不错。
如果早点与亲人相认,小洛早就该过上被亲人关爱不愁吃喝的好日子。
结果她至死也没能拥有亲人,没人替她撑腰,她的家人却把她害死的男主当成了恩人。而害死她的人,理所当然地使用她亲人的金钱资源,接受她亲人的关爱,收了她的亲人当后宫。
再仔细想想,书中只写死于监狱中,可是小洛在监狱到底是怎么死的?洛河图本以为这次是张生因为她,腺体受损,所以急着要她的腺体治病,但仔细想想,才想起来她刚穿过来,张生似乎就已经明里暗里让她去他姐姐的医院“检查身体”。
对,她是废a,腺体对于alpha来说大补。她长着记性,躲得干净,那小洛呢?
书中没写,小洛有没有可能也被淳于嫣和张生几句话哄去了医院,被挖了腺体,然后又去了监狱。原书中那家黑心医院并没有倒闭,或者也有可能,小洛进了监狱之后被挖了腺体。总之因为腺体没了,才在监狱里虚弱地直接死去?
洛河图肺都要气炸了。
她怎么能让张生死得那么早?!
就算如今张生早死,死于反派内斗,丑陋嘴脸也被揭露得一干二净,洛河图本人终于在老太太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下验成了dna,成了真正有家人关爱的人。但洛河图实在替小洛心疼。
小洛才是那个从头到尾都只被人害,从来没有被人真心关爱过的人。
她的情绪很不好,整个人蔫头耷脑。
这次来到孙宅,和之前的待遇更不一样,老太太直接在门口等,见到人就拉着人往里走:
“我说什么来着,别看我八十了,我这双眼睛不仅能辩金玉,看人也是极准的。”
洛河图:……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老太太看见她表情没什么精神,更是嘘寒问暖关心不已,一进花厅,洛河图又被吓了一跳,只见到满眼的人,老太太的全部家人都来了,就为了见她,每个人都带着笑意打量她,孙燕白这个表叔更是笑着道:“我说老太太怎么莫名其妙地要拔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客人的头发,她肯定是心里有数,哪成想这事真神到这种地步,我们家找表侄找了这么多年,找到的居然也这么突然。”
孙妍毫不客气:“现在知道说好话了,之前您可是一肚子埋怨,说奶奶随便抓一个人就要测实在是乱来,还因为实在不情愿,所以拔了表弟的好几根头发,连带着那个刘波一起测,刘波当然毫无亲缘,小洛和表弟的亲缘倒是测出了一个不容忽视又不上不下的数值,不好判断,您这才跑来找奶奶要了头发去又测一遍,被奶奶一顿数落。”
洛河图是孙将军的孙女,孙将军和孙奶奶是兄妹,孙奶奶这一支的子女应该叫“姑表亲”,孙子孙女算“从表亲”,亲缘关系其实并没有特别近。
即便如此,孙家人待洛河图也十分热情,因为孙家人品行端正,懂得感恩,孙家得益于孙将军打下的荣耀,将军不打仗了之后到临走前都是老太太和孩子们照顾起居,对他十分尊敬,自然也对于洛河图充满善意。
老太太又对她格外偏爱,如今更是怎么看怎么疼。
几位姑表长辈更是挨个同洛河图聊天,问她从小在哪住,上了什么学,这些年日子是怎么过的。
洛河图想到小洛,鼻子一酸。
她捡重要的都说了,顺便又牙根狠狠地指出满肚子坏水害了小洛一辈子的张生。
老太太喊了声老大,孙燕红点点头,去打电话,孙燕青也去打电话。其他家人听说她自小无父无母,生活凄惨,被人利用坑害,甚至还被人差点挖了腺体,更是心疼又生气。
老太太拉住她的手,眼睛红着说乖孙女,这些年真是受委屈了,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来。
洛河图赶紧哄老太太,她又不能把张生对小洛做的全部脏事都说出来,所以孙家人就算生气,气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所以洛河图心里的气便一直发得不干净。
打完电话回来,孙燕红说:“我已经安排江城那边查实这个叫张生的还做了什么脏事,牵扯了多少人,全部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如今正是国家经济腾飞的时候,还有这样的人不走正路靠做脏事在商业上赚钱,危害极大,必须处理一批典型,还要登报纸警示全国。”
孙燕青:“大哥先别急,查藏宝那边也有结论了,经过排查,当年来做工的人里有一位名叫张有德,本来就是个盗墓贼,进过几次监狱,这一批十几个人里有三个是他的同伙,当年这群盗墓贼还有几个人,他们在中原几个省流窜作案,兵分几路,最后把东西运到张有德这里时,张有德动了杀心,和关系最好的三个人合伙把其他人都杀了。”
“但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东西是分散着进来的,出就不好出。张有德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正好赶上我们家修整宅子,他们几个都是在江湖混的,有过手艺,想办法花了钱应聘过来做工,连夜把东西转移进我们家宅子。这件事能查出来,是因为张有德完成宝藏转移后,又动了杀心,想把这些东西只留给自己家的子孙,所以工程结束之后,就又要对另外三个人下杀手。”
“我们的人一番查找,找到了当年的一个漏网之鱼,这个人叫王冰,他跑得比较远,被张有德追上后砍了一刀,因为有人出现,所以踹入河中,后来被人救起来捡回一条命。”
“王冰不敢去告张有德,毕竟他自己也不干净,所以悄悄地苟活,也亏他能活,如今已经七十岁了,作为当年唯一的知情人,我们这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老太太一脸寒气:“这个张有德和张生是什么关系?”
“王冰说,张有德当年有个十二岁的儿子,叫张大仁,我们的人已经查过,张大仁老家在苏城,后来他的omega跟人跑了所以搬到江城,一辈子酗酒赌博不务正业,导致家徒四壁,十几年前死了,张生是他唯一的儿子。”
老太太没说话,孙燕红一拍手:“好,这件事也明明白白公布出去,让司法部门查,张家人就算全死了,也得查个一清二楚,那个叫王冰的活到七十也够本了,也该进监狱养个老。”
老太太:“你该查查,仔细一点,害过我侄孙女的,该进监狱的一个都别放过,你们现在不是有那个法治节目么,那些复杂的案子登报纸没人愿意看,你们做一期节目,就在电视台上播。”
孙燕红夸奖:“还是老太太聪明。”
孙燕白继续拍马屁:“我都说了,老太太神,家里不能没有老太太。”
老太太拍拍洛河图的手,温柔慈祥看着她:“可还难受了?难受也没事,多在姑奶奶这儿呆一阵,就不难受了啊。”
这就是有家人撑腰的感觉么。
洛河图鼻子一酸,就这么哭了出来。
……
洛河图便就在孙宅住下了。
长辈们把见面礼物拿出来给她,说只是见面礼,都是自家亲戚了,以后在京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大表伯父给了一张卡,里面是五万元。二表伯父给了一个布口袋,里面是十个胖胖的小金元宝。三表姑,也就是孙燕青,给了一个车钥匙。
“以后常来京城,没有车开不方便,司机还没配,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自己开,有需要就跟表姑说。”
老太太说,孙将军的玉牌就不给她了,人都死了,就留在家里的祠堂供着当个念想,老太太给洛河图一张存折,是孙将军的工资奖金抚恤金之类的收入,一分没动。洛河图不收,说用不上,老太太说用不上也得给你,你用不上我们就能用上了?
之后又拿出一块羊脂白玉胖墩墩的貔貅挂坠,戴在她脖子上。
“你喜欢玉石,这块可有年头,和你爷爷那块是同一块料子做的,那块你带着没用,这块就给你戴着。”
见洛河图摸着这块挂坠,说:“嫌少不?”
洛河图摇头:“不少了。”
东西多少不重要,亲情却是换不来的。
老太太就笑:“逗你玩的,老太太哪能那么抠门,前门外有套房子,就给你了,过几天让妍儿陪你办个手续……”
洛河图震惊,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个地点。
对于这桩在后世能价值几亿的生意,洛河图表示实在不用:“我在京城买房子了。”
孙妍:“是的奶奶,买的咱们集团在三环外那片地段的房子,位置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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