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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张瓦片(近代现代)——陨石软糖

时间:2024-04-20 08:26:43  作者:陨石软糖
  谢立想抽烟去了阳台,也没打算送。
  来时的大雨转小,淅沥下着。
  谢立听到楼下的大门开合声,突然想起什么,回屋从柜里找到一盒谢飞带的茶包,急急忙忙跑到阳台,喊住打着伞的陶运昌,“喂。”
  陶运昌闻声抬头,带着问询。
  “接着。”谢立把茶包抛给他,陶运昌反应很快地跨了一小步,接着了。
  陶运昌看了看茶包上的英文,就知道是今天自己称赞的品牌。他扬扬茶包,很短地笑了一下,对着谢立的方向说了什么。
  谢立正在埋头点烟,没有听清,他回过神来,右手夹着烟,雾气缭绕地俯视陶运昌道,“你说什么?”
  陶运昌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雨中,好像变得模糊和冷漠。他没有重复刚才说过的话,转身打伞走了。
  “毛病。”谢立掸掸烟灰,莫名其妙道。
  他看着那朵格子伞面移动至路尽头,烟只抽了几口就掐了。
  不就是抽烟,至于吗。
  他不耐烦地想。
  第二周回了学校,谢立忙到连沈榷约篮球都推了。
  陶运昌的时间表,安排的见缝插针。休息也不许谢立打游戏,只能听音乐和睡觉。
  两人因交易自然地熟络起来。班里也有人偷偷打量频繁传作业本的他们。
  程宇来陶运昌位置上聊天,小声指着谢立问,“他对你下了蛊?”
  “怎么背着人说坏话呢。”谢立边抄宿舍条例边说,“我和楼长叫互惠互利。”
  “我看只对你有利吧。”程宇挑衅道。
  “谢立出钱,我出力。”陶运昌在批改谢立的作业,头都没抬地解释。程宇知陶运昌家困难,也不便多说,但他看过谢立惨不忍睹的分数,对好友产生了敬佩。
  补习的前几天,谢立用脑过度,回宿舍倒头就睡。终于在周三,因为陶运昌要去做市立活动的队长,被老师放学前喊走,使谢立得以喘息。
  沈榷在为明天的出游收拾物件,见谢立终于不再面朝作业背朝天,打趣道,“陶运昌抓住了你什么把柄,这么卖命学?”
  谢立恹恹地折起衣物塞进箱子,塞完才反应过来不是回家,又把它拿出来,慢吞吞放进书包。他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可能被夺舍了。”
  “听说你们是学习小组。”沈榷收拾完打开一罐偷藏的气泡酒问,“你是不是给陶运昌钱了。
  谢立看他喝,也摸出一罐,倒了一大口道,“给了他一万。”
  “一万?”沈榷惊讶到愣住,又说,“你们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收。”
  “那他一般收多少学费啊。”谢立疑惑道。
  “几百块吧,一学期可能就收一千。”沈榷眼里全是同情。
  谢立也不知道是喝酒太快头晕还是累傻了,挥挥手大方道,“做慈善,做慈善。”
  “牛。”沈榷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和谢立商量了后天堵人的细节,就去洗澡了。
  宿舍里只剩谢立一个,他看着桌上陶运昌布置的作业表,有些眼花。他晃晃悠悠地坐下来,不自禁地提起笔,就想写题。
  陶运昌为谢立绘制了一张易错点小报,清秀的字迹旁还有简笔画,漂亮的像印刷品。比他在市里的名师补习班的讲义用心太多,几近于私人定制的课程。
  谢立逐句读完,自言自语道,“什么叫做慈善?陶运昌这才叫做慈善。”
  谢立沉下躁动的心,按顺序做起题目来。
  次日是个艳阳天。
  九时,去市立参观活动的学生们,于上课时间跨上大巴车,任由在校学生偷偷观望着,羡慕着。
  谢立和沈榷先到,占第二排的好位置。待学生们都坐好,陶运昌从前往后点人。他看到谢立并不奇怪,一眼就跳了过去。
  但这不妨碍好事者的嘴碎。谢立斜后方就有人小声嘀咕,“不是说只有前四十名吗,怎么还有别人。”
  沈榷也听到,斜了谢立一眼,担心他生气。可谢立并没有,听了自己有特权,反而好像很能耐,很有本事似的。
  陶运昌点完人和老师报备,就坐回了第一排的位置,他的邻座是苏鑫。谢立位于苏鑫后侧,能够在靠背缝隙中看到陶运昌的侧脸。
  车开起来不久,随车老师开始介绍今日事宜。
  学生们难得出行,车里有些吵闹。沈榷和谢立趁机讨论新出的游戏,讲的热火朝天,前座的两人和他们相比,安静的像石头。
  谢立正腹诽他俩无趣时,苏鑫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盒,自己戴上左耳耳机后,举起盒子问陶运昌,“要吗。”
  陶运昌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翻出消毒凝露,把耳机拿出来擦了一圈,也戴上了。
  苏鑫好像不在乎他失礼的举措,问他,“听哪一篇?”
  “你随便放。”陶运昌闭上眼,往后靠靠,谢立能够将他的侧脸看得更加完整,阳光下能看清他平顺的睫毛和右耳上很淡的小痣。
  谢立见他们共享耳机,突然心里冒出不适。他撞撞沈榷,悄悄指了指前座,表情乱飞道,“喏,喏。”
  沈榷没看出端倪,掏出自己的耳机问谢立,“你要听音乐?”
  谢立啧一声摇摇头,扭着眉毛努嘴,指指耳机用口型说,“一对。”
  沈榷明白了,把耳机盒打开,递给谢立说,“你拿啊。”
  “你给我耳机干嘛?”谢立无语道。
  “你不是要和我像他们一样用一副耳机吗?”
  “什么玩意儿。。。”谢立把耳机推开,抱着臂望向窗外,不理沈榷,一个人不爽去了。
  沈榷莫名其妙地拿着耳机盒,看看带着一副耳机的前座,再看看旁边黑着脸郁闷的谢立,心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前座戴着半只耳机的陶运昌,听到身后的动静,突然地哼笑了一声。
  很轻,很短,却被苏鑫捕捉到。苏鑫问他,“怎么了?”
  陶运昌仍然闭着眼,惬意又散漫。苏鑫从没见过,觉得新奇。
  “没什么。”陶运昌摇摇手道,“可能耳机的声音有点小。”
 
 
第29章 29.
  “糙。我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2016年3月3日
  谢立
  10.
  大巴车进了校门,经由文理大道开向综合活动楼。市立大学位于山脚下,多有坡地,即使在冬季长青植物亦繁多。车里的学生们望向郁郁葱葱的校园,好奇里多少带点欣赏。
  陶运昌进校后就已醒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市立大学以建筑系扬名,是上世纪建筑大师陈天执设计的教会学校。谢立想起宿舍活动室里,陶运昌看的建筑期刊。他隐隐猜测,那双冷漠眼里,也会在此刻有所憧憬。
  车泊好后,学生们被老师引入一间普通教室,木制讲台上印有市立大学的徽章。谢立这时才有进了大学的实感,和高中那方监狱状的生活,似乎略有不同。
  但当小测的卷子发下来,谢立才明白对高中生而言,哪里的法则都一样。
  “这张卷子给大家热热身,看看大家的水平。成绩优异的的学生,我们会之后单独接触。”市立大学的老师解释道。
  谢立看了一眼卷子,竟然没一题会做。不过他走关系进来不在乎这些,拿着笔在试卷背面涂鸦。
  时间快结束时,他瞥一眼斜前方。沈榷已经趴下大睡,陶运昌也已停笔,静静地在检查。
  谢立挺意外,陶运昌平时写完是提前交卷的类型,可见他应该真的很喜欢市立。
  小测结束后。他们被带到一个礼堂,有老师开始介绍市立的专业。首要的就是建筑系,谢立在哈欠里又看到了陶运昌认真的,思考的脸。谢立想他没必要,这样的成绩提前被录取都很正常。
  不过谢立还是扬起了小小的羡慕,陶运昌好像很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径,正平稳地,自信地迈出。
  讲座持续到中午,老师宣布自由活动,要大家在两点半集合,会有专人带领参观。
  谢立和沈榷去了市立的地标建筑克里教堂。克里教堂是建筑大师陈天执早年的作品,以使用新材料和曲度极高的教堂坡顶著名。
  谢立和沈榷站在教堂门口等陈美娟送糕点,两人对着可以反射扭曲倒影的正门,摆着奇怪姿态取乐。
  导致他俩吃瓜的契机,纯属出于无意。是谢立先听到陶运昌的声音按停了扭动的沈榷。
  陶运昌的声音在教堂拐角的侧面响起,“克里教堂由于双曲面,内部几乎没有弯折力,厚度就可消减到最小。”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薄。”苏鑫的声音也响起来。
  陶运昌又说了很多克里教堂的特殊,显然他很喜欢这栋建筑。苏鑫可能在仔细听,没有应答。彼时午后的阳光正好,初春的气息随着草坪的绿荡漾开,谢立看着远处的光斑,想着转角处的两人漫步在松散的春意里,总有些浪漫。
  和教堂大门上倒影的怪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陶运昌似乎没打算进教堂,只是窝在侧面聊天,谢立听到苏鑫问,“你肯定会考市立的建筑系。”
  “嗯。”陶运昌回答确定。
  “那我也要考。”苏鑫说。
  “为什么?你的成绩申请国外更好的大学也没问题。”
  “不了,我想和你念一所大学。”苏鑫肯定道。
  “为什么?”陶运昌听起来很疑惑,还有些担忧。
  苏鑫顿了很久很久,最后说,“因为我喜欢你。”
  拐角处的谢立和沈榷面面相觑,两人都呆住,没想到能撞到告白现场。沈榷甚至想转过去偷看,被谢立赶忙拉住。
  陶运昌受到的冲击或许不比沈榷和谢立少,他很久都无言,最后还是说,“对不起。”又说,“我不想耽误你。”
  “为什么?”苏鑫声音有点急促,“我觉得,我以为。。。我们都有好感。。。”
  “苏鑫,我不配。”陶运昌叹了口气说,“但还是谢谢你。”
  谢立在这句我不配里听到了太多的无奈。白富美喜欢上穷小子,戏剧里总以喜剧而结尾。但因为陶运昌的自卑或温柔,甚至可能是爱,所以选择了放手,给对方更多的选择。
  谢立有些同情陶运昌,有些佩服苏鑫,又生出一点,一点点快乐,好像陶运昌拒绝苏鑫是一件值得放在心里偷乐的喜事。
  沈榷看着谢立脸上又悲又喜,按着他摇了摇道,“你没事吧?啊?”
  谢立这才回过神,暗骂自己想太多。
  此时陈美娟于不远处,向教堂门口走来。她大声喊,“小立。”
  这声喊叫让陶运昌那一侧完全静了。
  谢立也吓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喊到,“妈。”
  陈美娟冬天也穿短裙和长靴,她瘦而高,模样年轻漂亮。沈榷惊讶道,“这居然是你妈。”
  谢立向陈美娟介绍了沈榷,想接过她的便当盒就走。彼时陶运昌和苏鑫从拐角处转过来,苏鑫先面对他们,看到陈美娟愣了愣,叫了姐姐好。
  陈美娟笑得像花,要谢立把蛋糕给苏鑫尝尝。而陶运昌看过来,只说,“陈阿姨好,我叫陶运昌。”
  陈美娟不认识眼前的男孩,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姓。陶运昌犹豫说,“小时候见过您,我爸是陶建成。”
  陈美娟怔住,打量着陶运昌道,“建成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她面色沉重了些,但还算和气。
  谢立没见异样,就打开了便当盒。饼干有不少,巴斯克蛋糕只有两块。谢立未加思考,把装饼干那层递给沈榷,巴斯克蛋糕塞给了陶运昌,跟他说,“这个你尝尝。”
  还剩一块蛋糕,谢立打算收到自己包里。陈美娟见状打了他一下说,“怎么自己吃啊,没礼貌,给苏鑫。”
  苏鑫连忙推拒说自己不爱甜,和陶运昌吃一个就好了。
  谢立闻言皱起眉。立刻把剩下的一块蛋糕塞给苏鑫,好言劝说道,“吃吧,我妈妈烤巴斯克放的糖少,是最好吃的。”说完还把一次性的勺子都附上,生怕苏鑫不接。
  苏鑫看了一眼陶运昌,还是收下了。
  陶运昌捧着蛋糕没推拒也未打算吃,若有所思地看着去抢沈榷饼干的谢立,没有再多说。
  陈美娟没呆多久,见到孩子和同学相处融洽,开开心心地走了。
  留下的两组人像是缺了粘合剂,有意识地站开一些。苏鑫有些尴尬,他似乎担心刚才的告白被听到,就开口问,“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沈榷刚准备应答,谢立马上上前道,“没有,就我妈刚刚打电话送东西,路过的。”他表情动作有点夸张,苏鑫还是怀疑,但也没多问,只说,“谢谢你的蛋糕了。”他说完就想拉陶运昌离开。
  这时谢立突然说,“我有作业问题要问楼长。”
  他话题提的突兀也没有逻辑,三个人皆愣住,谢立自己也吓一跳,但为了防止尴尬蔓延,还是从包里掏出唯一带的一张数学卷,支支吾吾地说,“这上面有两道不会。。。”
  陶运昌轻轻抽过卷子,自然地问谢立,“哪两道?”
  谢立慌乱中随便指了两题。陶运昌顿了顿,静静地问,“你确定吗。”谢立定睛一看,发现是昨天陶运昌才精细讲过的题目。
  他迟钝地开口道,“啊。。。”
  陶运昌垂眸看了看谢立躲闪的双眼,忽然像明白了什么,就把卷子折起来说,“我给你再讲一遍,你跟着我和苏鑫一起走吧。”
  苏鑫抬眼看着陶运昌,惊讶他竟然愿意和不相熟的人同路。
  谢立马上答应,“好啊好啊,刚好我们一起去吃饭,沈榷刚才还说有相熟的人在学校餐馆。”
  沈榷被谢立揽着,不好推脱,只能说,“那一起去吧。”
  他看着一旁眼神复杂的苏鑫,傻头傻脑的谢立,和沉默不语的陶运昌,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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