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完,一个翻身,将后背留给了商陆。
商陆平复了下躁*动的情绪,看着对方后背肩头上的红痕,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
之前他与白蔹也是这样,只是上次是在白蔹的家里醒来,而这次是在自己家。
但听刚刚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想必现在躺在身边的人,还是白竹苓。
商陆扫描屋内的情景,在脑海中整理所有的细节。
床单和被子残留着特殊的气味,卧室里没有昨天穿的衣服,只有自己的两套睡衣被凌乱的丢在地上,连一条内裤都没有。
商落葵注意到白竹苓手腕上还有一圈青紫,推断出对方应该是被束缚过,但卧室里并没有领带或者捆绑类的东西。
通过这些细节,商陆差不多还原了卧室里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客厅和洗手间会更乱。
商陆头并不痛,没有宿醉的感觉,屋子里也没有酒气,想必商落葵昨天应该十分清醒,且玩得十分尽兴。
他看了看熟睡的白竹苓,眼底闪过一丝腹黑的笑意。
商陆轻手轻脚的从床头柜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下所有的消费信息,以及车子定位和商落葵的行动路线。
商陆已经想好了该如何自辩清白,好让白蔹心生愧疚了。
心里有了底之后,他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早起,而是继续躺在白竹苓的身边,再次闭上了眼睛。
只是商陆特意往床边挪了挪,并用被子隔开了他与白竹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商陆听到身边人长长的吐了口气,发出刚睡醒的软萌嘤咛声,然后翻了个身。
白蔹睡的昏昏沉沉,身体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大腿和腰更是酸疼的不行。
他睁开眼,喟叹一声,却猛地屏住了呼吸。
——这不是他的房间。
白蔹察觉自己身上空荡荡的,吓得猛地坐起身,却又疼的嘶了口气。
薄被滑落至腰间,白蔹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痕迹,咬紧了银牙。
白竹苓竟然还敢乱来,不仅如此,还不知道住到谁的家里了。
白蔹做好心里建设,仿佛开盲盒一般,转头往身边望去,在看到商陆脸的那一刻,竟意外的松了口气。
他也觉得自己的感觉与反应过于丢脸,但至少不是其他人,也不至于让他有过多的感情纠缠。
白蔹想找自己的衣服,却只在地上看到了两套睡衣。
他轻手轻脚的想要起身去拿,一只脚刚落地,就忽然感觉身旁的人动了下。
白蔹如遭雷劈,僵着身体,转头望去,正见商陆睁开眼看着自己。
二人互视几秒,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早。”商陆坐起身,极其自然的与白蔹打着招呼。
白蔹这个“早”字是完全说不出来的,他咽了口吐沫,忙将腿藏进被子里,将自己裹了起来。
商陆看着白蔹那纯情又无措的尴尬反应,感觉血液有些上涌,他压制住内心激荡的情愫,问道:“饿了吗,我去准备点早餐。”
可能是昨夜体力消耗太大,白蔹确实饥肠辘辘,但他可没心情吃什么早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与商陆如今这幅坦诚相待的情景,更让他十分不自在,于是干脆点头,先将人赶出去。
商陆起身下了床,白蔹忙转移视线。
但他还是注意到对方的后背有好几道抓痕,结合刚刚自己看到对方锁骨上的咬痕,以及自己手腕上的痕迹,白蔹再次咬紧了牙。
白竹苓,你玩的可真大啊!
商陆穿上睡衣,先一步出了卧室。
白蔹待房门关上,忙起身找衣服穿,但地上只有剩下的那套睡衣,他只好先将睡衣穿上,至少不至于光着。
这里白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出了卧室,就想找自己的衣服与手机,之后逃之夭夭。
然而客厅里的场景更是不堪入目,白蔹红着脸从分布在各处的凌乱衣服中,寻找自己的衣服。
可是,他最关键的那条内裤——被撕破了。
禽兽啊!!!
你们昨晚都做了些什么下流的事!!!
白蔹真的很想爆粗口,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动了无数次的杀心。
恰巧这一幕被商陆撞见了。
商陆手中拿着鸡蛋,看着白蔹满脸复杂的拿着那条撕破的内裤,觉得有趣又可爱。
白蔹眸光森冷的望过来。
商陆并不觉对方可怕,这委屈又气愤的炸毛样子,可爱到他心里一阵柔软。
“早餐吃面条可以吗?”商陆微笑着问,“你是要吃蛋花还是荷包蛋?”
白蔹咬牙,“你随意。”
之后他黑着脸抱着那堆衣服,找到洗手间,进去关了门。
进了洗手间之后,白蔹的脸更黑了。
【作者有话说】:白蔹:又是想杀白竹苓的一天呢。
第55章 一时冲动
一进洗手间,入眼的便是地上的一条打了结的黑色的领带,洗手台上还有一条名贵的皮带,马桶盖上则挂着一条深色的内裤。
真不敢想象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白蔹忽然想起商陆上次与Francesca亲热时,也用领带绑过对方的手,不免觉得有些膈应。
他烦躁的用脚将那条领带踢开,开始穿衣服。
上衣已经穿好了,可是底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穿吧?
白蔹目光落在那条深色的内裤上,嫌弃且羞耻的将内裤拽了过来。
穿好衣服刚出门,便见商陆在找些什么,之后就见他拿过来一双拖鞋,走过来弯身放在了自己的脚边。
商陆抬头与白蔹说道:“我从不留人过夜,也很少带朋友来家里做客,所以只有两双拖鞋,你穿上吧,地板有些凉。”
白蔹并不领情,四处搜索着手机,在茶几上找到手机之后,迈开步子就准备离开。
“白蔹,你去哪儿?”
白蔹一边在玄关穿鞋,一边答道:“回去。”
商陆温声道:“吃完早饭再走吧,我面快煮好了。”
“不用了。”白蔹穿好鞋,站在玄关处,与商陆说道,“商总,昨天的事情是大家一时冲动,还请商总不要放在心上。”
商陆听罢僵了僵,之后眸光冷沉的走近白蔹,他眉峰蹙起,眼神犀利的盯着对方。
“白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白蔹垂着眼,躲避对方的视线,“商总智商高,私底下又一向玩得开,不可能听不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商陆感觉到了白蔹的对抗的情绪,于是减弱了气势。他似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白蔹,眼底流露出几分难过与不甘。
“那天跟我表白的是你,说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的是你,可昨晚热情如火的还是你,白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白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白竹苓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所以白蔹有些理亏。
可那些都是白竹苓造的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商总,抱歉,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昨天受了点刺激,而商总又这么优秀,所以可能产生了一点动摇,才会与商总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商陆轻哼了声,“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白蔹词穷,他只能想办法推卸责任,“这总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若商总没那意思,昨晚也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了。”
商陆差点就要气笑了,他捏着白蔹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白蔹,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不负责任了,你忘记昨晚是怎样向我投怀送抱的了?我看着你这张脸,怎么可能做到坐怀不乱。”
白蔹一阵心慌意乱,脸也涨的通红。
“放开我,商陆。”
商陆却霸道的一把环住了白蔹的腰,在对方耳边说道:“我们昨天喝的可不多,白蔹,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将我耍着玩吧。”
对方的体温与气息紧贴着自己,白蔹挣脱不开,连脖子都红了。
商陆轻笑了声,“要不,我给你加深一下印象?”
白蔹心中小鹿乱撞,不知道商陆所谓的“加深印象”是要做什么,之后就感觉对方松开了自己一点。
接着白蔹惊得呼吸一窒,瞪大眼看着近的有些模糊的那张脸。
商陆竟然亲了自己!
双*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白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差点腿软的站不住,商陆似有察觉,腰间的那条有力的手臂搂紧了自己。
商陆也怕吓到白蔹,浅尝辄止,很快就放开了对方。
对方因为震惊而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商陆指腹划过对方的通红发烧的脸颊,有几分宠溺的笑着说:“你的表情未免太过纯情了吧。”
白蔹眼见对方再次低头靠近,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商陆,打开门就跑。
白蔹胸口猛烈的震动着,一路狂奔出了小区。
刚刚的那一幕,不真实的仿佛是在做梦。
白蔹抿了抿唇,伸手拦了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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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白蔹关紧门,虚脱的靠着门坐在地上,咬牙怨恨白竹苓给自己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之前他跟商陆告白也就罢了,自己解释的时候,说了那么重的话,好不容易断了二人之间暧昧的情愫,结果他当天晚上就和人睡一起了!
估计商陆也挺郁闷的,他现在要么觉得自己有病,要么就认为自己在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了。
头疼,想刀人!
白蔹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想将白竹苓召唤出来,然而白竹苓可能因为心虚,所以并未出现。
白蔹只得放弃,准备先洗个澡再说。
手机却忽然响个不停,将白蔹惊得整个人抖了抖。
电话是王筱绯打来的。
王筱绯走的那天下午,翻看手机的时候,看到了监控的消息提醒。查看监控时,便见到了拎着东西来找白蔹的商陆。
她看到了白蔹将人迎进了屋里,之后又翻到了对方离开的视频。
商陆离开时,表情凝重又冷峻,似乎心情不太好。
王筱绯想,难怪那天白蔹做了那么多的菜,可情绪又有些不对,或许是因为白竹苓给商陆打去的那通表白电话,导致二人发生了不愉快吧?
因为她隐瞒了这件事,所以有点心虚,又因为十一国庆是旅游高峰期,她们一直堵在路上,王筱绯也不好当着林八丽的面与白蔹解释这件事。
等她们到了酒店已经不早了,林八丽坐了一天的大巴,非要拉着王筱绯一起去玩,这事就又耽搁了。
当晚两个姑娘玩的很嗨,直到早上,王筱绯查看白竹苓与白蔹的手机定位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王筱绯确认了几次白蔹的身份,之后说看到白竹苓的手机定位在一处高级小区,然后在那里呆了一晚上,问对方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可不是一般出格的事。
白蔹暗自腹诽,却又想着好在那天捎商陆回家的时候,王筱绯在后座睡着了,并不知道商陆住在那里。
白蔹找了个借口,“没什么事,他就是去朋友家蹭酒了。”
“啊?蹭酒?倒像是白竹苓能干出的事。但他有朋友吗?”
白蔹顿了下,说道:“他虽然高傲自大,但交际能力强,又会忽悠人,去人家那里蹭酒,不是很轻松的事么。”
“说的也是……”王筱绯没有挂断电话,最后支支吾吾的将那天白竹苓玩大冒险告白的事情告诉了白蔹。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白蔹让王筱绯下次一定什么事都要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隐瞒不说,否则说不定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王筱绯有些自责,语气都低落不少。
白蔹怕影响对方假期游玩的心情,又安抚了对方几句,让她只管玩,不需要担心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白蔹将身上的衣服全都丢进了脏衣篓,打开淋浴冲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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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白竹苓昨晚玩的比较野,但至少还保留着理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什么暧昧的痕迹。
——除了手腕。
白蔹本来穿的睡衣,后来觉得睡衣领口太低,能看道锁骨与胸口的痕迹,干脆又换了衬衫,并将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一直到下午,白蔹才成功将白竹苓召唤了出来。
二人对峙,白竹苓自然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了商陆的身上,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是如何被算计和强迫的,说的可谓是天花乱坠。
还说他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为了保住贞-洁,与商陆打了半天的架。
白蔹自是不信的,毕竟商陆屋内一片狼藉,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没有发生什么。
白竹苓信誓旦旦的说道:“真的,我发誓,我们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但后面我实在反抗不了,所以确实帮助对方疏解了下生理-需求。”
白蔹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
“这有没有发生什么,你身上某个地方难道感觉不出来?”
白蔹沉默。
白竹苓知道白蔹脸皮薄,坏笑着说:“要不我仔细跟你说说我们昨晚做得所有事情?”
“闭嘴!”白蔹咬牙,“我一点也不想听!”
其实白竹苓并没有自己说的那般贞.烈,他不过是不想在下面,可惜自己的力量和体力拼不过商落葵。
这一点得怪白蔹,平时不健身,身体太弱了,这才让他丧失了主攻权。
所以,虽然最终白竹苓还是守住了自己的阵地,没让商落葵成功攻陷,但两人也是进行了相当多的其他交流。
白竹苓还不高兴的反问白蔹,说他偷偷藏了商陆送的酒,显然心思也不似表现的这般单纯。
白蔹语塞,他懒得跟白竹苓解释,也知道白竹苓没有几句实话,所以并不能将对方的话作为参考,也无法追究和推断昨晚的事情。
他只希望,白竹苓以后都可以老老实实的不去招惹商陆。
这一点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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