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出去打工,不如在家附近找个工作,还能照顾你的父母。”
“咱们这哪有工作啊,一个月赚那两三千块钱,还不够家里花费的。”
林简笑了下:“你要是不介意,农家院还缺个司机,每天接送游客,油和车公司提供,一个月五千块钱你想干吗?”
梁二斌惊讶的看着他,“这……这,你,我……”他怎么也没想到林简会招他进农家院,毕竟前几天他还找麻烦来着。
时不遇:“你只说愿不愿意就行了。”
“我愿意!我愿意啊!”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过来上班,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要是因酒误事我可就不用你了。”
梁二斌激动的脸通红,“老板放心!我肯定不会误事的!”
从山上下来,时不遇问林简:“你怎么想起让他来农家院?”
“他这人本性不坏,我记得几年前我们村来了一伙人贩子,差点把村子里一户人家的孩子骗走。”
那会儿正是农忙季节,村子里的大人都在地里干活,家中只有孩子在家。
人贩子挨家挨户的找四五岁以下的小孩,正好被游手好闲的梁二斌撞见了,他二话没说就跟那伙人贩子打起来了。
他力气大是个混子,下手又狠又黑,一个人竟然把对面三四个老爷们都放到了。也幸亏有他,不然当时村子里不知道会丢多少孩子。
现在农家院用的司机是林简的亲舅舅,他舅舅这人喜欢喝酒,已经好几次酒后驾车了,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
林简说他几次也不听,说重了又怕他妈心里不舒服,不如给他换个活,让别人当司机。
这件事敲定后,翌日一早梁二斌就收拾利索来到农家院报道了。
简单的做了个入职,林简把农家院的车钥匙交给他,嘱咐他一定不能跟游客闹矛盾。
梁二斌这回大概真是痛改前非,兢兢业业的在农家院做好司机,他嘴皮子还利索,顺便充当导游,往往拉着游客来的路上,把人们逗的哈哈大笑。
*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份,东北正式进入冬季。
一道早起来,院子里传来惊喜的叫声,林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醒了?”时不遇也没起,趴在被窝里刷手机。
林简翻了个身,趴在他肩膀上,声音懒懒的问:“几点了?”
“七点半了。”
“外面嚷嚷什么呢?”
时不遇关掉手机,翻了个身把人抱在身前,轻轻吻了一下:“下雪了,那几个南方游客第一次看见雪。”
林简笑着穿上衣服走出屋子,那几个游客已经在院子里打起雪仗,一看到林简,不由分说的往他身上砸雪球。
“林老板,来啊!”
“哎哟呵,你们竟然敢挑战东北人打雪仗?”
林简也团起雪球回击过去,雪打在厚厚的羽绒服上并不疼,大伙嘻嘻哈哈玩的十分欢快。
很快徐奥和谭伟他们也出来了,宁姐被华利拉着加入了战局。
刚开始还是男女对战,过了一会就变成了群殴,大家把目标都对准了林老板,用雪把人埋在下面只露出一个头。
林简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时不遇把人挖出来。
到了中午,厨房给大家准备了酸菜锅子,这是东北风味的火锅,滚烫的铜锅里下上切成细丝的酸菜,再加上血肠、五花肉、拆骨肉,喜欢吃海鲜的还可以放些大虾。
捞出锅再配上灵魂蘸料蒜酱,那滋味真是香麻了!
吃完饭大家伙坐在炕上听孟老爷子讲古,林简顺便把直播打开,今天也不跟弹幕互动了,就是单纯的给网友们听故事。
孟爷爷喝了口茶水,“就给你们讲讲当年津西生祭那件事吧。”
大家伙瞬间来了精神,“是零九年那个特大连环杀人案吗!”
孟青云点了点头,“当时这件事挺有名的,不巧我也被请过去做顾问。”
这哪是有名,简直是轰动全国好吗!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清楚,这件事当年在贴吧和天涯社区盖出千层楼!
林简记得自己那会他在念初中,还在贴吧里跟人讨论过这件事呢,只不过年纪太小,想法也比较简单,只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案件。
宁姐和华利对这件事更清楚,因为事发地离她们家不到十公里。
华永宁说:“提起这件事,我想起来那会真是吓人,整个津市的中小学都放假了,高中生强制留在学校不准出校门。”
华利点头,“没错没错,我那会上六年级,放了一个多月的假呢!”
事情的起因是津西护城河里打捞出三具尸体。
原本河里溺死人不算怪事,怪就怪在护城河的水只有半人深,成年人是不可能在里面溺亡的。更诡异的是,那三具尸体竟然是绑在一起的,身上还用朱砂画了诡异的符号。
不久当地又出现了类似的案件,同样是三个年轻人,被火烧死在家中,警察在三人的尸体上也找到了类似朱砂画的痕迹。
接连的死亡让警方十分重视,当即建立了重案组。
因为这六个人的死亡不寻常,加上身上那个诡异的符号,警方决定找一找道家的人帮忙解决这件事。
孟青云继续说:“当时我接到朋友电话,说津市这边出了一起案子,不太寻常想让我过去帮忙看看。”他自然答应下来,乘坐飞机赶到了津市。
一下了飞机,直接就被刑侦大队拉到了当地的警察局里,让他帮忙查看死者身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警察给我拿来一张照片,我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孟青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所有人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怎么了?”宁姐忍不住追问。
“照片上是用朱砂画着一个倒葫芦形状的图案,而这个图案我之前见过。很久以前我师傅给我看过一本书,那本书上都是这种符号,虽然样式有些差异,但效果都是一样的,这是生祭图腾。”
时不遇开口说:“这些人是被人当成祭品了吗?”
孟青云点了点头,“没错。”
林简:“这也太残忍了吧!”
“残忍?残忍的还在后面呢!”孟青云继续说:“当时我虽猜出这是生祭图腾,但并不了解其中内情,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把自己清楚的跟警察讲了讲。”
“万万没想到,三天后津西又发生了一件命案,同样是三人死亡,这次不同的是,三人是被人用捶子砸死的。”
第56章 大雪封山
“听您一说, 我倒是有了个猜想。”林简开口道。
“哦?你说说看。”
“第一次被发现的三具尸体是死在了河中,这应了五行中的水,第二次那三个被烧死的, 应了五行中的火。”林简顿了顿说:“第三次的死跟金属有关则是金,对不对?”
孟老爷子露出一个赞许的目光, “你猜的没错, 对方正是运用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力进行生祭。”
“后来呢?后来呢?”旁边徐奥问出大伙的心声。
老爷子喝了口茶水继续说起来。
当时他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按照凶手杀人的时间和顺序, 用不了还会有三个人因此丧命!
孟青云立马找到当时负责这宗案件的专案组组长, 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可惜对方并不太相信他的话, 尽管孟青云是上面派来的, 这些人也只把他当成吉祥物似的供着,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 但案子方面的事却从来不跟他提。
孟青云心里着急, 联系了朋友跟他表明的事情的严重性,对方给专案组打了电话, 这才触碰到案件的核心内容。
孟青云把每个死者的生辰八字看了一遍,果然跟预想的一样, 全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 这种人天生阴气重最适合做生祭的祭品。
如果凶手继续作案, 肯定还会寻找这类人,只要警方提前找到这些人, 保护起来就行了。
可事情谈何容易,且不说全市这样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想要每个都保护起来, 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
再者不少人的生日都是错的,过去登记户口的时候, 阴历阳历混着登,还有些人随便挑了个日子登的。
眼看着凶手即将作案,大家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刑侦大队又接到的群众的报案!报案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他说在自家菜地里刨出了一个人手。
“土!这是土对不对!”华利惊呼道。
孟青云点点头,“没错是土,但顺序错了。”
刑侦人员赶到的时候,老大爷家的菜地旁围满了人,那会正直夏季,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臭气吸引了一片苍蝇,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因为凶手将尸体掩埋的很深,警方调动了挖掘机才将那三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挖出来。法医把尸体深度解刨完,断定三人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十天以前,如果按照死者的死亡时间来算,这应该是第一起案件。
虽然又死了三个人,但这次却给警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挖地掩埋尸体这种事,一个人肯定干不了,应该是个团伙作案。
警方走访了村子里,询问最近是否有陌生人员来过这里。经查一番后,村里还真有人看见,前段时间有一辆面包车来过他们村子转悠。因为车是外地牌照,这人还多看了几眼,依稀记得是皖开头后面有两个7。
有了这一重大发现,警方立刻开始全城搜捕工作,将所有皖开头的车扣留,检查后才许放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神经都紧绷着,因为谁都不知道最后三名被害人什么时候遇害。
第二天下午警方终于在城郊找到那台面包车,经辨认正是嫌疑人开的车辆,可惜车上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警方在车上提取到三个人的指纹,以及一些毛发碎屑,当时DNA检查还未普及,做一次至少要两三天才能出结果。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孟青云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朝检验科要了几根嫌疑人的毛发,用红布包裹上,沾上灯油烧成灰烬。再用这灰烬在黄草纸上画了一张追踪符,当即找到了这几个人的下落。
那些人藏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警方赶到时,除了三个犯罪嫌疑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孩子应该就是他们接下来实施犯罪的祭品之一。
警方将三名嫌疑人抓捕归案,三人对犯罪试试供认不讳,但问他们犯罪原因却谁都说不出来。
而且这三个人好像被人下了降头似的,精神恍惚,浑浑噩噩的,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审问了两个月没有任何进展,最终法院判了三人死刑,这件骇人听闻的案件就此告一段落。
听孟老爷子说完,林简眉毛拧成了疙瘩,“那三个人背后一定还有主谋,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孟青云笑了一声,“官方那边是结案了,但在私下这个案件才刚刚开始。”
大家一听,立马又来了精神。
“生祭这种事早在商周时期就渐渐消失了,如今能找到的历史文献非常少。而且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一旦做了一次,就有可能再做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上头请我们务必要找到元凶。”
“我对这方面也所知甚少,仅了解的那点东西都是从师傅留下的书里看的,想要查清这个生祭的目的,还得请教高人。”
“这里插句题外话,你们知道六十年代那场大旱吗?”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只有时不遇和柳三娘知道这件事,柳三娘从宁姐身体里钻了出来,她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说:“奴家记得,那会儿可真是饿死了不少人呢。”
这阵子天气转凉,蛇类大概要冬眠了,她总是这幅哈欠连天的模样。
孟青云见怪不怪的点点头,“整整一年天上没降一滴雨,湖泊干涸,河流断截,土地干裂,百姓颗粒无收。但鲜有人知道那场旱灾并不是普通的旱灾,而是有人用生祭企图影响国运。”
大伙哗然,生祭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爷子。
孟青云摆摆手,“那件事先不说了,咱们说回津西案。”他望着窗户上的窗花回忆起来,“这件事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派来个厉害的人处理,说起来这人还是时兄弟的本家,大伙都叫他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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