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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入梦几多回(近代现代)——林啸也

时间:2024-04-23 09:04:01  作者:林啸也
  可他很快就放开人,在抬眼的须臾间,又恢复成冷淡禁欲的模样。
  “以后别再对我撒谎,什么谎都不行。”
  沈月岛气得要死,歪头捂着脖子,毛衣都扯乱了,一副羞愤又可怜的模样,愤愤地翻他一个白眼。
  “你属狗的啊!张嘴就咬。疼死你活该,我刚才都多余哄你!”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招人。
  霍深让他又看又瞪又埋怨的,全身的骨头都麻烂了,统统抽出来被他那只软绵绵的手揉了一遍似的,从头酥到尾。
  -
  门外响起两道脚步声,一道沉稳一道跳脱,走在前面的陆凛先到门口,敲了敲门,一个“沈”字刚说完,就被小亨给撞了进来。
  “嘿!美人儿,你的检查时间到了,医生在下面等着了。”他拿着糖葫芦嚼得嘎吱响。
  “美人儿是叫我?”
  沈月岛心道你这小屁孩儿还挺风流。
  “当然啦,现在能放人不?”这话是问霍深,毕竟他们把沈月岛带去任何地方,即便是去院里散个步,都得先请示他。
  沈月岛不满:“我做检查,问他干嘛。”
  “因为我是个讨人厌的控制狂。”霍深把他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让身后的医生先停下,把沈月岛从床上抱到轮椅上。
  “哎,你……你小心抻到后背。”沈月岛本来想试着自己下去的,但无奈他动作太快。
  “做完检查就回来,你该吃饭了。”
  霍深横抱住他的背,轻轻带了一下,大手沿着脊椎向下抚摸,将毛衣收紧,手掌横在腰窝的位置一比量,只有一卡。
  太瘦了,轻易就能显出形状。
  “你要多吃点,不然以后会很辛苦。”
  后半句声音很轻,沈月岛没听清,随口道:“只要你别天天给我吃粥。”
  “好。”在他看不到的背后,霍深眼神痴迷,裸露的指尖隔着毛衣在他腰窝上滑过:“以后把你喂饱。”
  “哼,走了,你接着嚎吧,哎对了——”他转头和医生说,“别给他打破伤风了,狂犬疫苗才对症。”
  霍深睨他一眼,眼神里满是纵容。
  薄唇细致地上下抿了抿,回味着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抱到、吃到的小窝儿,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再埋进去痛痛快快尝一口。
  医生终于不用再非礼勿视,可以抬起头来缝针了,“霍先生,麻烦您转过去一些,弯一点腰就没那么疼了。”
  “嗯,动作快点,不用再拖延时间。”
  刚才的脆弱可怜无助瞬间消失不见,他拿过床上属于沈月岛的那只枕头,放到鼻尖餍足地深嗅,就像在吸他柔软的肚子肉。
  “以后换药,就挑我在小岛屋里时换。”
  【📢作者有话说】
  霍深在老婆面前:疼得要死,多一分钟都是煎熬。
  老婆走了之后:吸老婆枕头,馋老婆小窝,策划下一次被老婆疼爱和主动抱抱。
  -
  明天休息,周五继续更ꉂ(ˊᗜˋ*)
 
 
第7章 你知道我想要
  沈月岛的检查室就在楼下。为了方便,霍深把自己那间诊室腾出来给他用了。
  还是昨天刚醒时帮他检查的医生,圆脸眯眯眼,笑着看向他时像尊弥勒佛。
  “昨晚睡得怎么样?有胸闷心慌吗?”
  “没有。”
  “吃完饭后胃会胀吗?”
  “有一点,但不强烈。”
  “好,麻烦沈少爷把上衣撩上去,我给您做个检查。”
  沈月岛躺到白色医疗床上,双手捏着毛衣下摆一点点卷到胸口上方。
  忽然听到“叮”一声,电梯门开了,有人从楼上下来。
  指尖一顿,他抿了抿唇,又将毛衣拉下来一点,盖住胸口。
  半分钟不到,熟悉的脚步声就来到诊室门前,沈月岛撇过脸去,看到霍深推门而入。
  他脸上的灰尘没了,黑色背心也换成了和自己同色系的毛衣,但不同于自己的瘦弱,霍深的肩背尤其宽阔,胸肌鼓囊囊得快要凸出来,力量感非常强悍。
  沈月岛哼一声,又把脸撇了回来。
  烦死,秀个鸟啊。
  “破伤风打了?打针有没有哭鼻子啊?”
  小王八蛋自己烦也不想别人好受。
  霍深不理他,也不看他,准确来说从进门开始,他的眼神就没从沈月岛的上身移开过。
  圆润的指尖自己乖乖抓着毛衣卷到小腹以上,就像某种暗示和邀请,天蓝色的布料,衬得他本就白得过分的皮肤像是奶一样。
  常年藏在衣服底下的腰、腹、胸膛,显得怯生生的,又嫩得招人。
  皮肤薄成这样,怕是轻轻一摸就会留下印子,以后可怎么办是好?
  “你大爷的你看完没啊?”
  沈月岛翻着眼皮瞪他,脸上却莫名发烫,抓着毛衣的指尖都蜷缩了起来,好像霍深的目光是带电还加热的光柱一样,原本坦荡荡的姿势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是那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好的死对头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变态。
  以前只是想揍他,现在明摆着是想上他。
  就因为那天晚上帮他解过一次迷药?
  “检查要开始了,沈少爷。”
  医生调好仪器,走到他身前,方形的探头上抹着药水,可能是抹太多了,一滴药水流下来“啪”地滴到他小腹上,冰得他“唔”了一声,不适地扭了下腰。
  霍深就看他那羞愤窘迫又只能任人摆布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一口吞了。
  “我来。”他拿过医生手里的仪器,把人赶到一边去看显示屏。
  医生有点懵,想着好歹教下他仪器该怎么用,刚扭过头,霍深就把屏风拉了过来。
  “……”
  沈月岛撇嘴:“怎么就你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这样的检查我给自己做过几十次,还算熟练,但你要是再给我光着白花花的身子扭来扭去,我不保证探头会落到哪里。”
  他的话和气场一样,自带一股威压,让人从骨子里不敢去违逆。
  沈月岛翻了个白眼,尽管有十万个不乐意还是乖乖服从。
  检查开始,探头就在身上游走起来,带着冰凉的药水紧贴着皮肤,徐徐地滑出一面地图,像是一只手贴在皮肤上抚摸。
  沈月岛被冰得皱眉,脸偏到一边,心道这该死的检查怎么要这么久。
  当然如果他知道霍深恨不得自己的手真变成探头的话,怕是会立刻从床上蹦起来。
  “这是枪伤?”
  “什么……”沈月岛扭过脸,看霍深在瞄自己右侧腰上那道不连贯的线状疤痕。
  他的眼帘温柔地垂落下来,指腹滑动得那样小心,仿佛恨不得用手帮自己拂去伤口。
  “流弹,擦过去的。”沈月岛说。
  “加瑞银行抢劫案,你当时在现场。”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月岛算了算,“那是四年前,你还在枫岛。”
  “我清楚你的所有事。”
  霍深理所当然地说道,收起探头,拿纸帮他把身上的药水擦干净。
  “当时你刚21岁,受惊了要吃顿粽叶饭压惊的,你吃了没有?”
  沈月岛被问得一怔。
  正常人这时候要象征性寒暄,大多会问伤得重不重?、有没有被劫持之类的,偏偏霍深问他有没有吃粽叶饭,好像比起“有没有受伤”,“还害不害怕”更加重要。
  “没吃,家里没大人了,没人做给我。”
  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哪还会有人在意他害不害怕呢,他自己都忘了在意。
  “我如果早来一年,你就吃到了。”
  霍深抚摸着那道早就愈合的伤疤,却小心得就像它还在流血一样。
  “你确定?”沈月岛哼笑,“要是那时候你就跑来给我做饭,我一定会把你打出去。”
  “你就是把我打出去十次我都会给你做的。只要你不再害怕。”
  沈月岛哑然,喉头像堵了一块吸饱水的棉花,生涩得厉害。
  霍深眼里的疼惜和无力太过明显,他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清清嗓子,掩饰地转过身去拿桌上的水,却忘了自己现在是个残废,腰上没有一点力,重心偏移身体一歪就朝霍深的胯部撞了过去!
  眼看自己的脸就要贴上他那里,沈月岛眼睛一闭紧紧攥住他的手!
  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自己稳住,睁眼时发现鼻尖距离他裤链只剩一寸,好险。
  “抱、抱歉啊会长,你也知道我是病人。”
  “没关系。”霍深的尾音微微扬起。
  “……”妈的怎么感觉他还挺可惜?
  “扶我起来啊!你还要我看你那里多久!”
  霍深右手被他握着,只能伸出左手掐住他的后颈,帮他抬起头。
  病床边,两人一站一坐,目光在空中交汇,沈月岛的长发还缠绕在霍深指尖。
  有风掠过庭院,一片枯叶忽闪忽闪地飘进了窗里,金色的阳光流淌在病床上,给他们黏连的目光染上一层赭尽的滤镜,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此时有多暧昧。
  医生贴着墙根悄悄溜走了,霍深的眼神就愈加肆无忌惮,带着直白的渴望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仿佛一只作恶的手,一层层褪去他的外衣。
  沈月岛的脸急速升温,想要扭过头去,可霍深却按着他的后颈不准他逃离。
  “你为什么总不敢看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检查室内显得森冷又威严,让沈月岛有种被拷问的错觉。
  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惊讶得发现原来他的瞳孔也这么漂亮。
  狭长的白中一圈乌黑,乌黑中又一圈浅褐,浅褐的中点,才是他最黑沉的瞳仁。
  类似山羊充满神性的瞳孔,幽深、静默、目空一切,又因为垂落的眼帘显出几分脆弱。
  “你……也是混血吗?”沈月岛问。
  “也?”
  “我有一位旧友,母亲应该是外国人,和你一样眼窝很深,不笑时看着特别凶,但他的眼睛是灰绿色的。”
  “我们长得像吗?”霍深问他。
  “没人能和他相似。”
  “看来你对他评价很高。”
  “你对自己评价也不低啊。”
  “我只是拥有正常的眼睛和审美。”
  他说这话完全不是自夸,沈月岛向来不喜欢和丑东西玩,霍深但凡长得难看一点,他也不会和他纠缠到现在。
  “你们,个子都很高,但脸不像。”
  沈月岛淡淡地笑起来,温柔的神情却像在透过他描摹另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脸有一点像,过去的三年我绝对不会找你麻烦,还会让你在曼约顿横着走。”
  霍深嗤一声,放开他的脖子:“能得沈少爷这么大的面子,他是你的旧情人?”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个男人。”
  “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女人。”
  “你真是……”
  沈月岛猝不及防被他戳破,颇有些嫌弃地笑道:“我们就非要这么毫无保留地对话吗?太不浪漫了,你在审讯你的战利品?”
  “在我看来真正浪漫的事是拥抱和接吻,你这件嘴硬的战利品要和我做吗?”
  弯起的嘴角瞬间定住,沈月岛张了张嘴,不自在地歪头看向窗外:“我、我要去院里了。”
  不等他扭过头,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蛮横地掰过他的脸。
  如同看准时机冲向猎物的豹子,霍深猛地起身逼近,隔着不到一指的距离和他对视。
  “你还没说,会和我做吗?”
  沈月岛挣动:“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回答我的问题。”
  霍深逼得实在太紧,强势的吐息透过沈月岛的唇缝掠进去。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定住,脖子上汗毛根根竖起,后脑突然闪过一丝尖锐的刺痛,飞快地蔓延到整个大脑皮层,渐渐地,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屏风、天花板、还有滴滴作响的仪器都成了背景板,只有眼前那张脸是唯一的焦点。
  它像水中的倒影诡异地浮动起来,一点点和阿勒的轮廓重叠。
  “小岛……”阿勒的声音还是那样淡,就像风中的云,轻飘飘落下,又轻飘飘滑走。
  沈月岛的眼泪倏地滑落,防御全线崩塌。
  搭建了七年的堡垒就在这一刹那里土崩瓦解,露出内里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来。
  他喉结滚动,着迷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睛依恋地望着“阿勒”。
  彼此对视的两双眼间牵出一根无形的引线,将他的小队长越拉越近,越拉越近,潮热的气息落下来,削薄的唇马上就要吻上他的——
  “霍深!”沈月岛蓦地惊醒,猛地将他推开,狼狈地跌坐在床上,捂着胸口。
  “我、我不喜欢和人对视。”
  借口极其拙劣,喘息也凌乱。
  霍深依旧那样死盯着他,仿佛刚才的插曲没发生过:“我很喜欢。”
  “因为你有病!”
  “因为在那之后,我想要的东西不出意外都可以得到。”
  “哈?”
  沈月岛心里本就压着火,加上刚才的失态更加火气上涌,不由反唇相讥:“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打破了您的记录。”
  “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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