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待会一个人,挺难以置信的。
不过今天见到之后,隔着老远他们就能感觉到家主的那份在意宠爱的劲儿,黏黏糊糊的好叫人羞啊。
那个少年也是个乖巧漂亮,招人喜欢的,好像也怪不得家主改变行径。
一夕之间,时封宴昨晚带回来一个小少爷这件事,在时家大宅里传得神乎其神的,说是那个少年貌若潘安,美若天仙,迷的家主无法自拔。
“人呢?”懒漫而冰冷的语气,无形弥漫的压迫力,无人敢在此人面前放肆。
七叔上前一步,恭敬而严肃的回复,“在凌霄阁。”
七叔跟随时封宴多年,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明白他这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就冲着家主对小先生的在意程度,等小先生稳定后,家主第一个处理的就是那些伤害小先生的人,包括时家和公司里积累的一堆事都要挪后。
时封宴的腿很长,接近一米九五的身高,乔霁言就像是小娃娃似的被他抱在怀里。
很快主仆二人就来到了一座阁楼,外面都是木制的门窗,却不容易发现这些窗口已经被坚硬耐腐蚀的金属材料封死,只留下空气可以流通的小孔,不至于让人在里面闷死。
这里曾经是时家关押犯罪之人的小黑屋,也有可能是偷偷关押妨碍时家扩展的挡路人的秘密之所。
这阁楼建造由来已久,是时家最黑暗的地方,从古至今,有多少有罪或无辜的人消失于此地,已无从考证。
此时已安静多时,被洗刷干净的密室里,再次迎来了他的客人。
上次这里铺满热血的时候也是在时封宴继任家主的时候,差点人满为患啊,比酒店里的人都多。
立于门前的保镖手脚麻利的为时封宴打开门,七叔也跟着走进,神色一成不变。
往后,省略三百字,场面太过血腥、凶残、暴力。
再次走出来的时封宴,手里拿着一个素白的手绢,他敛眉低头,认真仔细的擦过每一根骨节分明且细白的手指,直至手上没有一丝痕迹这才罢休。
素白的帕子染上大片的血红,皱巴巴的被扔给身后的七叔。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呼吸着外面的清新自然,驱散鼻翼间的污浊气息。
时封宴心情大好,紧绷的脸色放松,嘴角衔起一抹笑。
不知道少年醒了没有,他该回去了。
“把里面的那一堆都给我扔到第五暗区,不是喜欢乱搞吗,我就让他们享受个够。”
双手插兜,霸气决然,轻易地决定了他们最后的归宿。
“是,家主。”桃,独,家
第五暗区,时家黑暗势力之下的一处混乱地区,被称为暗区,是所以犯罪者肆意猖狂的留恋所,是所以疯狂之人的销金窟,是权利滔天之人的狩猎场,美人金钱宝物,在这里应有尽有。
却无人知道,这么一个混乱不堪的地方暗地里跟云城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哎,对了。这些天公司里有不少文件需要我处理吧,就让白特助都拿到这里来吧,我看着处理一下。”时封宴漫不经心的说。
时云洲大厦顶楼办公室里的白特助正在挥洒辛勤的汗水:嘤嘤,欲哭无泪,家主啊什么时间你您能来一下公司啊,这需要您处理的文件都堆成山了。一目十行他都处理不过来,真不知道家主这些年是怎么处理的。
七叔亦步亦趋的跟在时封宴身后,接受到他的命令后就给白特助发消息了。
白特助:泪目,家主您终于想起您还有个公司了,呜呜。
他马不停蹄的收拾了一番,将需要家主过目的文件都拿好,风风火火的去向时家大宅。
时封宴回到房间,乔霁言还没有醒来,埋在被子里的红润小脸,软乎乎,如成熟的蜜桃,想吃。
身随心动,时封宴俯身咬住了软肉。
轻拢慢捻抹复挑,玩弄够了,乔霁言的脸通红一片,睡梦中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软绵绵的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起来。
时封宴无声一笑,伸手捏了一下乔霁言小巧玲珑的鼻子,算了,不折腾他了。
小宝贝一样睡得很熟,他倒是惹得一身火气。
起身走向浴室,他要换一身衣服了,刚从那里出来就算是保持衣服干净整洁,也不免粘上些血腥之气,他不想让美好的少年粘上这些污秽,再换一身衣服还是有必要的。
乔家别墅里,乔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回事啊?都这么长时间了,王老板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他急等着用钱呢!
法院那边催了三遍了,在没有消息他的公司就真的破产了。
他给王老板打电话也不同,总是说占线让他稍后再打。
房间里的乔霁言已醒,眼神涣散,恍惚的就像一场梦。
周围柔软的触感,陌生雅致的房间,古典风雅的摆设,古色古香的建筑设计,窗外蔚为壮观的园林,苍松翠竹,玉宇琼楼,一眼望不到边际。
他这是在哪?
他只记得昨晚那个王老板色迷心窍的对他动手动脚,他好像拿酒瓶砸了他的头就逃出来了,身体滚烫,神志混乱,后面他就不记得了。
再往深处想,脑袋里传开一阵刺痛。
“嘶”
手扶额头,停止思考,缓解疼痛带来的眩晕,另一手扶着前面的窗子稳定身形。
再回到床上趴一会儿。
单纯透亮的眼瞳,变得有些灰暗,翘起的那撮头发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那天父亲那般千好万好的对他,到头来终究是他的妄念。
他真的看不懂了。
既使被横眉冷对,栽赃陷害,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想着到底是自己的家人。
他还有疼他的外公,他也很知足,没有奢望更多。
青少年钢琴大赛的邀请函是一个意外之喜,想着他如果能够拿奖,是不是距离他的梦想更进一步,他也可以离开这个闷闷不快之地,到达自由安乐的音乐圣地。
现在他还有机会吗?
那个男人,很强,从这住处就可以看出来,更遑论他那通身矜贵强势的气派,他能让他走吗?
历经昨晚一事,他救了他,这就是大恩了,他要怎么回报?
他现在一无所有。
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只是听那个老人说是什么家主,是云城的那个世家豪门吗?
这样的大家族,盘根错节,势力复杂庞大,又怎会真的在乎一个小小的他,他还不自量力的对人家变成猫时这样那样的对待。
想想他就羞愧。
虽然逃过这一劫,但眼前的不确定性更多,一步踏错,可能就没有了未来。
要时封宴知道他的宝贝趁他不在,开始这么胡思乱想,可是要打他屁股的。
停止了自我厌弃,眼神一转,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他摆烂了,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男人的追究他无法反抗,也无路可逃。
时封宴:把那个追究换成追求就完美了。
睡了一觉,身体感觉好多了,也有些力气了。
地上都铺上了柔软的毛毯,脚踩在上面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这是时封宴趁着乔霁言在昏睡,悄无声息中完成的,为了让他的宝贝能更舒适一些,就连房间里的暗色调都改成了蓝色或白色,他满意的抱着心肝宝贝闭眼眠了片刻,就去书房处理积压的事务了。
要不是害怕少年睡得不舒服,他就把他抱到书房和他一起处理文件了。
真是稀罕的不得了,七叔看着都酸掉了牙。
小心翼翼的踩在毛毯上,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吗?
按着记忆里的路线下楼来到餐厅。
摆摆头,也没有人啊?
他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突然,后方冒出一道苍老的声响,“小先生。”
乔霁言豁然转身,心惊肉跳,有人啊。
然后神情慌张,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这里乱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成了蚊子叫。
七叔慈祥的看着眼前细瘦的孩子,忍不住感叹一声,家主真是造孽啊,怎么忍心摧残这样弱小的花骨朵儿,心里愈发的心疼了。
“小先生不用这么拘谨,在这里您可以做任何事,没有人可以责怪您,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就好。”
作为家主看中的人,还是家主心尖儿上的,他的决定无人敢置啄。
“哦,还有,虽说是夏天,温度都挺高,但是地板也是凉的,光着脚时间久了也会感冒的,先把鞋穿上吧。”
第二十五章 惊喜
手里变魔术似的出现一双带有毛茸茸小猫耳朵的拖鞋。
这鞋还是时家主亲自挑的呢,一堆鞋子中一眼就挑中了它。
说着这位老人就要蹲下身为乔霁言穿上。
乔霁言被他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拒绝,“不不不,谢谢您,您给我吧,我自己来。”想要郑重的接过老人怀里的鞋子,却被躲过。
“小先生,还请您能够允许我的冒犯,能为您亲自穿上是我的荣幸。”
荣幸?
为未来时家主夫人服务当然是荣幸。
晕晕乎乎,头脚倒悬,乔霁言穿好鞋子后,乔霁言看着七叔的眼神都别扭了,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啊?
七叔再次开口,“小先生,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是否要进餐呢?”
乔霁言一愣,进餐?是吃饭吗?他摸摸自己的小肚子,还饱饱的,不饿。
“谢谢,老人家,不用了,我还不饿,麻烦了您了。”
七叔抿嘴一笑,脸上的皱纹都变多了,还是一样的优雅庄重,“小先生不必客气,叫我七叔就好。那您现在是要找家主吗?”
乔霁言闻言犹豫着还是点点头。
“家主在前方的烟雨阁,我带您过去吧。”
乔霁言在七叔的带领下,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小心脚下。”
随着声音所指,乔霁言注意到脚下高高的门槛,“谢谢七叔。”
没有七叔的提醒他真的不会注意到,乔霁言眉眼微弯,七叔尽管看着头发花白,却是温柔体贴,很会照顾人。
他把刚刚的别扭劲甩到脑后,专心致志的走路。
“不客气。随我来吧。”
七叔尽可能拿出最柔软的部分来对待神经敏感的乔霁言,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让家主追不到人,可不就是他的罪过了吗。
二人穿过笔直的直通前方阁楼的长廊,此廊彩饰镂雕,龙飞凤舞,异兽盘旋,这是他见过的最富丽堂皇的一处了。
目不暇接,把他的眼都看花了,驻足欣赏,就在手指将要触碰到横栏的时候,蓦然回神。
咦,还是不要碰了。
七叔站在几步之远处,面带笑容,眼神和善。
乔霁言有点小心虚,快走几步,跟上老人的步伐。
长廊的右方,小桥流水,荷香漫池,幽香怡然。
走在廊下,风景如画,身心不自然就放松下了,烦恼自散。
进入前面小楼,宽敞的大厅里,极其现代化的摆设,还有几架白玉瓷瓶点缀,大气舒心。
而让他心悸不已的那个男人就坐在沙发椅上,斯文的戴了个眼睛,手指不知在平板上点着什么。
身后还站着一位容貌清秀,着装严谨的青年,怀里抱着一堆文件夹,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脚步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哒哒声回荡,吸引了正在工作之人的注意。
时封宴抬眼,动作自然的摘掉镜框,头一歪,嘴一裂,无辜的平板被往后一扔,看到了半掩在七叔身后的小人儿。
“醒了,来,宝贝,到我这里来。”
好不容易接到乱扔的平板,白特助闻言看向走过来的七叔。
啊!
嗯?他是眼花了吗,家主怎么看着年迈的七叔喊宝贝啊!
不会吧!不会吧!是他魔怔了吗?
七叔身后的乔霁言脸红的躲在后面,这人怎么还是张口闭口的叫他宝贝。
时封宴瞧着自家宝贝害羞了,不肯见人呢。
眼皮一挑,七叔立刻会意,拉着呆愣的白特助就走了。
“他,家主怎么会……”
白特助磕磕巴巴,为刚刚看到的陌生人和口出“狂言”的家主而感到惊诧。
七叔松开手,慢声细语道,“白特助不用管怎样,只要记得这位小先生是家主中意的未来时家夫人就好了。”
家主夫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这差的有点大吧!
说出去可能会没有人相信,权势滔天的时家会选择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作为主母。
白特助浑浑噩噩的走去了偏楼等待,还有很多文件要让家主看呢,他可不能走了。
时封宴展开双臂,等着拥抱少年,“人都走了。”
乔霁言撇嘴,没有人他也不想这青天白日的被抱来抱去。
少年无动于衷,无奈时封宴只能起身走过去,趁着少年不注意,抱起他。
“呀!快放开呀。”
乔霁言态度拒绝,双腿扑腾着,想要男人放开。
少年不老实,时封宴就凑近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
少年脸上瞬间爆红,埋起自己的头,彻底安静了。
“哈哈”时封宴没有忍住笑声,“我是小猫的时候,你去哪都要带着我抱着我,片刻都离不开的。现在呢,我想抱着你,你就不允许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无人时逗一逗小人儿,精神百倍啊。
乔霁言被这一说,突然想起了,现在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那小猫呢?
爬出男人温暖的怀抱,瞄了一眼男人又低下头,小声的吞吞吐吐,“那,小猫呢?还是乔家吗?”
时封宴闻言神色一暗,半晌启唇,“我不是在这吗,怎么我变成人了就不是你最爱的了吗?”
这短短一天的功夫从来不假辞色的时家主学会了撒娇卖乖,痴缠不休。
乔霁言不自在的扭扭小屁股,心想,这能一样吗,一个是猫一个是人,本质都是相同的,但这外在也相差太大了,转变太过突然,他还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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