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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再过三日,大阵运转如常,天渺宗名存实亡。
  苏弥把几十个无处可去的弟子和侍从的名单整理好,向桌对面的纪沉关道:“你要留下来监护这法阵几十年,我就不奉陪,出去后要杀的长老在下都包了。”
  她换上了利落的劲装,俨然是要出远门的模样,把名单交给纪沉关道:“当年你说没有管宗门的兴趣,但我已经把我可怜可敬的亲弟,要为他的法阵负责到底的消息散了出去,如此一来,你以后定是要寻个依靠,不如来投奔我如何?”
  “不必。”纪沉关说:“我另有宗门,你我合作一场,与其等你白手起家,不如你来管我的宗门,我只有个挂名就行。”
  “真的假的?”苏弥半信半疑,玩笑道:“你不怕我背信弃义,偷了你的家业?”
  “左右这几十年我出不去这个地界,你怎么乐意怎么来。来日我出去了,只当个器修住你的地方,莫要用俗事打扰我就行。”
  “器修吗,不是阵修?”苏弥讶异。
  “我并不喜欢阵法。”纪沉关将名单收好,“我要回去了,不送。”
  真的好怪的脾气!苏弥撇撇嘴,原来猫咪说纪沉关不善交际的话,竟是真的。
  纪沉关走出书房,方觉深深的疲倦。
  他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做了太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今,他只想回到屋子里,只想见到岁年。
  谁知半路纪沉关遇到桃花妖倚妆,他问他为何不走,桃花灵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再问他年年近来如何,倚妆答:“它不大舒服,今夜已经早早歇下。”
  纪沉关当即跑回卧房中,却不见乌云盖雪的踪影,倒是床榻上传来了动静。
  他执刃走近,拨开幔帐,只见一位不着寸缕的少年正抱着他的枕头呼呼大睡。
  少年漆黑的长发披散过圆润的肩头,被帐外的风吹得不高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声。
  他半睁开眼,眼珠是碧琉璃般的颜色。
  “笨蛋,你还知道回来啊?”
  “年……年年?”
 
 
第十八章 
  月色隐隐,春夜的风吹开幔帐。
  少年向软缎棉花被里缩,缎面因其身体的变位波光流转,纪沉关僵立不动,直到那棉花被子从侧边打开了个洞。
  床是乌云盖雪在天冷时最喜欢待的地方,纪沉关原先还会与岁年分地而眠,后来步步退让,纵容了岁年在他被褥间搭出昏暗暖和的窝穴。
  寻常的严冬腊月,他掀开被子一角,率先看见的便会是一对碧瞳,再就是乌云盖雪揣着前爪,体重将褥子压出一个坑。
  岁年气鼓鼓,瞪他把凉气放进来。
  要出来活动时,乌云盖雪也是恋恋不舍,慢慢地往外钻。
  而这次,从里面钻出来的却不再是那长条的毛乎乎的猫咪。
  少年的长发因大动作而变得凌乱,在白皙的肩头交织,松松软软地滑过床沿,垂到床下,像是温润玉石上的黑缎。
  纪沉关走近半蹲下来,将他的头发捞回。
  少年慵懒打量着他,眼珠中掺了青碧,眨了眨,像是遥远星辰的闪烁。纪沉关几乎下意识抬手去摸,掌下却不再是绒绒的触感,而是光滑的皮肤和冰凉的青丝。
  少年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呼噜的舒服声,用脸颊往他手心里贴。
  纪沉关倒吸口气,方才刚遣散了当世第一大宗的修士,此刻竟是方寸大乱,“咚”一声扎扎实实坐在了地上。
  岁年对他的反应有点不满意,于是准备吓唬他,伸出一只手来,尖长的指甲沿纪沉关的颊边,滑向他的喉间。
  谁知纪沉关顺着他的手半仰起头。
  那喉结便在岁年指底上下滚动。
  岁年想讲几句话本子里常见的妖言妖语,他从苏弥那里搜罗到山妖野怪的图册,那里头的妖便是这样使坏。
  他眯起眼,刚想说万能搭讪句“哪里来的小公子”,却突然被纪沉关抓住手腕。
  没想到还有先发制妖的手法,岁年一愣,纪沉关二话不说,将他完全伸出来的光溜的胳膊往被子里塞。
  “天冷。”纪沉关道:“小心风寒。”
  “……”岁年登时火冒三丈,用另只手赏了纪沉关三条血杠。
  他也不玩笑了,吼道:“你就这点反应,你多久没回来了你知道吗,又是空手而归,是要饿死你老大是吗!还有——”
  他把头顶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盯着我干什么,我化形化的难看也不许说,你要是敢说半个字,本大爷咬死你!”
  他见纪沉关看了一阵后竟真的偏开视线,又不经大感憋屈,咬牙道:“——他喵的,真那么难看啊,你都不敢正眼看我!”
  怎么会难看。
  纪沉关重新把目光转向眼前这明眸皓齿的少年。
  他从未设想过岁年化形的模样。
  妖化人形不亚于渡劫,他频繁地考量年年能否平安过这关,如何增加顺利的可能,唯独没想过皮囊上的事情。
  不论长得怎样,都是他的猫啊。
  所以纪沉关未料到年年的人形会这样好看,他见过的修士中不乏容色昳丽者,可他笃定无人可比及乌云盖雪。
  猫咪的本体像自明月朗朗的夜里撷下乌白,化形则是夜色与婵娟雪光的具象,无处不长在他心坎上。
  “烦死了!”
  岁年从化形后便怂的没敢去照镜子,他虽口头上大呼本大爷哪哪都好,但心里还是清楚自己的外形并不赏心悦目。
  比不了三花天生美人胚子,黑白杂色还容易显圆,失了猫族中崇尚的矫健的美感,如今化形想必也不会太出彩。
  但纪沉关这个反应让岁年分外不爽。
  “年年。”纪沉关索性坐下来与他对视,郑重道:“你真好看。”
  “……切。”岁年从纪沉关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在他评价中顶多是清秀年轻,细胳膊细腿,实在太过荏弱了。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被纪沉关看得脸热。
  岁年撇开头道:“你再说一次,本大爷爱听。”
  “真好看。”纪沉关字字铿锵重复。
  “这还差不多。”乌云盖雪表面在哼哼不满,嘴角却悄悄勾起。
  然而很快,纪沉关的后怕浮了上来,他仔细问道:“年年,你的化形何时开始?”
  “你管那么多。”岁年估摸道:“昨晚。”
  其实昨日早晨起岁年便浑身乏力、妖力混乱,他隐约知道自己这次是真要化形了,但也没放在心上。
  桃花妖草木皆兵,生怕他化形失败死翘,午时想抱住软得没骨头一样的乌云盖雪,要去把纪沉关找来,可岁年觉得大可不必。
  “抱歉。”纪沉关低落道:“我应当陪你的,抱歉。”
  他的眼神让岁年突然有点委屈,想到自己化形时遭得罪,在难熬的某个瞬间,他也不是没希望纪沉关回来。
  明知这人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会想要让他抱抱摸摸顺顺毛。
  “上来给本大爷暖床。”岁年命令道。
  以往听到这话,纪沉关可是积极得很,恨不得立即上榻亲猫,今日却一反常态,先去衣柜中取了新的里衣,道:“咳,年年,先把衣裳穿上。”
  话罢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纪沉关长长呼出口气,暗中责怪起自己的缺席,又意识到他的猫正在往身上套衣裳,耳根便红了。
  岁年很聪明,平日里观察细致,化形后也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他穿好里衣,再次强硬地要求纪沉关躺上来。
  这下纪沉关无法拒绝。
  他实在太想亲近他的猫了。
  化形后的乌云盖雪体温仍高,与其认为是纪沉关给岁年暖床,不如说是反过来。
  纪沉关浑身的疲倦都在这温度里融化。
  岁年夜里精神,兴致勃勃问他道:“宗门人都跑空了?”
  万籁俱寂中,纪沉关耳边是另一个人的呼吸,他侧过身来,方便乌云盖雪像平时一样霸占蓬松的枕头,道:“是。”
  “你以后如何打算?”
  “留在这里维护阵法,约莫需要……几十年。”
  “哦,那几十年之后呢?”
  “……尚未想好。”
  作为地面的阵眼,纪沉关不能立即离开。但其实若要问以后,他也答不上来。
  计划基本到此为止,要杀的仇人自会有人去杀,他再没有必须要做的大事。
  他只想和乌云盖雪待在一起,可如今乌云盖雪化形,这让他猝不及防。
  过去的八年里他时时在做岁年化形的准备,可当岁年真的变成了人,他又觉得时间太快。
  这是岁年初次以人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桃花的粉红,人世的善恶,他会开始看见,想要经历。苏弥说,对于刚化形的妖而言,这个世界太过精彩了,她知晓不少原本在群居的妖若是有先化形的,便会选择短暂离开族群,以人身入世,去用不同的姿态体会世间万物。
  虽然最后他们都会回来,但妖的骨子里有一股野性,他们必要亲身去体验,才会选择该在何处开拓地盘,才会懂得怎样应对人族的修士。
  那么,若此族群如此,他如何能把乌云盖雪拘在身边。
  对纪沉关给出的关于以后的安排,岁年不置可否,“那也行。”
  少年清凌凌的嗓音像是纪沉关幼年听过的玉片风铃声,静默半晌,岁年又道:“喂,你其实没有你嘴上说的,那么不在意那劳什子苍生天下吧?”
  这是太直白的话,乌云盖雪半点没顾及地问,将这些日子自己的结论和盘托出:“新阵法不顺利,不然你不会当这走不掉的阵眼。”
  纪沉关没有否认。
  乌云盖雪再道:“你的灵石会送到骨瘴的灾区,还偶尔扮女装搭救人,有对母女给你送东西来了,哦,忘了给你说,我把东西都吃了。”
  纪沉关哑然失笑,“别提女装。”
  “你是怕变成你母亲那样吗?”
  “……”
  乌云盖雪不会委婉,向来直来直去,许久后,纪沉关注视岁年的眼睛,答道:“是。”
  他一贯认为有怎样的实力便做怎样的事,若连自身也无法保全,任何对天下的庇护皆是空谈。
  能搭救某某是力所能及,但他自认不会为了芸芸众生去冒险。
  然而,纪沉关发现,他能搭救的越来越多,他的能力越来越大,但他不想变成母亲那样,满怀救世之心,最后枉死在外。
  她所爱的芸芸众生不会感恩戴德,只会把最爱她的人留在深渊。
  “做你想做的就好了啊。”乌云盖雪不理解他的困扰。所以人啊真是纠结的动物,就是容易被这种问题绊住。
  他道:“爱就爱,恨就恨,做事为了高兴,不高兴了就不干。”
  这谈何容易啊,纪沉关刚想去刮乌云盖雪的鼻子,却听岁年又道:“你若不高兴了,便随我去浪迹天涯吧!我总是给你一个窝的。”
  人去楼空的天渺宗太过安静,连风也休止。
  天大地大,好似仅有彼此。
  半晌,纪沉关伸手把少年高温的身体抱住。
  他哑声答道:“好。”
  “天渺宗没人了,那我要架秋千。”乌云盖雪趁机道:“还要给我挖个大池塘。”
  “都好。”纪沉关道。
  “再要山头上的木头磨爪子。”
  “再每顿加条鱼。”
  “依你,都依年年。”
  岁年眯起眼满意地呼噜,提出新要求。
  “我要你日日在我身边。”
  *
  “后来如何?”
  云盖宗脚下,云盖镇的客栈中,龙君砚辞听罢岁年的讲述,不经脱口而出。
  旋即,他反应过来不该有此一问。
  那么多年前早已化为灰烬的故事,后来不论如何,不过都是以生离死别结束。
  “后来,我便和纪沉关在封闭的天渺地脉中住了几十年。”岁年仰头看向天花板,房梁的死角有蜘蛛的结网,那网已破损半废,像是有猎物曾从中挣扎而出。
  “他完全长开,便是山门金塑的样子,威然的正统修士。”岁年轻声道:“苏弥在外搞宗门搞得风生水起,我们出来后就去找她,她按约定的那样,纪沉关当了个挂名宗主,那就是如今的云盖宗。”
  “骨瘴灾祸第二次爆发后,人界战火不断,百姓民不聊生,苏弥比之纪沉关,更有救世护世的决心。龙君若还记得当年骨瘴火劫里,用全部修为炸掉了相思河堤的修士,那便是她。”
  “原来是这样。”龙君熟悉云盖宗的名号,这个宗门曾在第二次骨瘴大灾时,作为人界修真门派之首出来化劫。
  彼时骨瘴大火所过处寸草不生,九天银河水迟迟不下,便有人界的修士去炸毁了连接黄泉的相思河。
  砚辞犹能想起炸堤时漫天满地的金光飞屑,即使从高空往下望,仍可叹其璀璨。
  再记起后来,便是人界的天星大阵改转,终于连通上了九天银川天河,降下神灵甘霖,化解了火劫。
  岁年的头发在枕上铺出漆黑的河,他疲倦非常,收尾道:“纪沉关在运作法阵时被暗算,他本就有伤在身,再之后……便是如今的玄微了。”
  前面那般详细的讲述,却配上这样个潦草的收尾,饶是饱经战火的砚辞亦默然许久。
  而他也发现,年崽崽始终在规避关于生死的词眼。
  砚辞不仅仅听过云盖宗的事迹,更读到过大妖噬灵,吃掉了天地诞生的一抹骨瘴灵智的文书。
  那文书上写云盖宗附近骨瘴翻涌,是从一只妖怪闯进去之后便有了异样,他们怕大妖被夺舍,等了许久,烟雾始终没有散,那大妖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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