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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龙君看向窗下的猫咪,轮廓笼在月华里,变得有些缥缈,乌云盖雪再蜷紧了些。
  “砚辞君。”许是白天吸收晶石耗损太多体力,也消磨了精神,岁年说话的声音很低,他道:“我听说你在战场上杀伐果决,你见过很多我这样的情况吧,那你认为我现在的神志,究竟是骨瘴给我的,还是岁年本身?”
  骨瘴的吞噬难以被察觉,在第二次的爆发中,祂已融并了太多生灵的智慧,祂的侵蚀也悄无声息,天下曾散布其眼目。
  当其镇兽时,岁年曾大骂骨瘴灵识是个傻缺,自己绝对不可能信祂的花言巧语。
  还要这玩意儿告诉他岁年是谁么,猫大爷从来不听这种莫名其妙的质疑。
  可如今连岁年自己,都远没有当年坚定。
  龙君未立即回答,他坐起身,墙角的机关木人在深夜里无半点响动,像是一位安静的聆听者。
  月色皎洁,跃入内室,砚辞看见床榻上乌云盖雪将身体团成圆,也不再继续追求这个答案,而是用爪子蒙住脸,哽咽道:“不要那样看我。”
  他轻声说:“不要用玄微那样的眼神看我。”
  上九天之后,除了毫不知情的兰阁里的仙侍与花花草草,没有一个神仙不觉得他与骨瘴无关。
  其实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何曾经骨瘴的镇灵那么多,只有他获得了骨瘴几乎全部的力量。
  也许是因为骨瘴特别恨那些年的吞吃之仇,所以在镇压时,不惜用本源的力量入梦渗他,也要变着花样折腾,这反倒让自己能将其反控。
  岁年曾将这个猜想写在文书上,交给九天,却如石沉大海。九天的仙者们更愿意相信亲自试出来的结果,也不想去听他本人的想法。
  毕竟,与骨瘴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是他,看似能压骨瘴一头的也是他,换成岁年自己,怕也不会轻信这种看起来很像开脱的话。
  所以他是愿意接受九天的探查乃至盘问的,只是希望他们能大大方方一点,不要一边叫他仙君,一边又各种考验算计。
  太多的仙者暗中敲打过他,连仙童阿霖也能嘴他两句,虽然最后岁年都报复回去,但对方的话已经讲了出来。
  无外乎是讲他居心叵测,是九天本不会容他之流的言语,非常污染岁年的耳朵。
  乌云盖雪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以前在人界时各地猫猫们消息灵通,人族里一件事在几个地方说法都不一样。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岁年向来自信,这些烂话怎会伤他,听了都是浪费时间。
  唯有玄微。唯有玄微。
  纪沉关成了非常尊贵的仙者,做到他那个位子,岁年晓得他不能像云乡的毛头小子一样随心所欲。
  但哪怕来问一问自己呢,来亲自问一问自己关于骨瘴的事情。
  连靠近几分也不愿意,明明自己都跑到他面前去滚来滚去了,玄微却看都不看一眼。
  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画面,除了这个玄微的仙君体质对猫毛过敏,岁年想不出其他理由。
  亦或者说,他回避着其他任何理由。
  纪沉关都觉得自己是个危险人物,那骨瘴在自己身体里不就是相当于流着毒血,可他已经能很好控制这些东西了,为什么纪沉关不愿意自己来了解。
  还是因为……
  披银殿的深夜里,岁年也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意识,本身就是骨瘴赋予的幻觉……
  砚辞听他这样问,难得没有用哄孩子的语气与岁年说话。龙君不同于之前的痴傻模样,白霜月色里他沉声肃然道:“别被骨瘴蛊惑,不要怀疑,不要否定,你如何锚定你自己,是由你来决定。”
  静了片刻,龙君走到床榻边,俯身拍了拍乌云盖雪的头,他说:“年崽崽,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
  倏然,乌云盖雪的脊背剧烈起伏起来,莫名且庞大的委屈仿佛在骤然间,从头到脚冲刷了他。
  岁年知道龙君是病糊涂了,将他认成亲子,父母总是对孩子有莫大的纵容与宽宥。但这声来自长辈的体谅,仍让他无法控制住流泪的冲动。
  他不认为在外流浪是受苦,对抗骨瘴是受苦,在作为镇兽的日子里,乌云盖雪没有一刻不受其折磨,但那也只是弹指一刹的百年。
  他仅仅是在那一百余年里,没有做到年年有“鱼”罢了。
  龙君静默地坐在猫咪身边,注视面前蜷成团的毛球,他忽然想起在文书上读到的云盖宗主的陨落,与大妖之事仿佛毫不相干。
  就好像,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那样亲密无间,那样日夜温存。
  他轻轻拍着岁年,猜想那纪沉关也许从来不给年崽崽讲大道理。可到头来,他用陪伴和偏心,教会了岁年最美好也最痛苦的东西。
  当年骨瘴火劫后,砚辞便很想见一见这只妖。可是后来多方来报,这大妖已沦陷在骨瘴泥沼中,极有可能与之融为一体。
  彼时砚辞命在旦夕,回到九天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慢慢糊涂的时候多了,也不记得最后关于大妖的消息,是真实还是自己臆想。
  他听说在骨瘴的渊潭中,大妖转化为了镇,并且走了出来。
  他一直很想见见这大妖。
  这是一个奇迹。砚辞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年,早就不信奇迹会眷顾自己,因为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次。
  除了听闻玄微的运势确实比其他仙君要好,其他仙君大多也都这样认为。毕竟,作为仙君的他们也并不需要仰仗这种凡人才会祈求的东西。
  但砚辞还是想去看一看,奇迹是真的会发生的,他也向来是在凡间被誉为带来奇迹的仙者,他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寓意。
  有时人们的狂喜并非因奇迹挽救了自己,而是出现在亲人、友人、爱人身上。
  龙君想起自己的蛋,那么大一枚,黑色占了好大的部分,白色是下方的一片,他不打仗时就会回养龙池给蛋念书,一开始是经文,后来仙友们说这谁愿意听啊,于是就开始念人界话本。
  话本里总有许多爱恨嗔痴,龙君想着,自己的崽崽可以不要有多么高的修为和成就,但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一条龙过也好,一双人也好,宝宝要年年岁岁,平平安安。
  九天里龙君的权几乎被削没了,他也没有多少能听从指令打探消息的手下。兰佩一案,砚辞竭尽全力也查不到多少东西,仿佛有人用高于仙者的手段,将所有蛛丝马迹掩埋。
  托求他人反倒容易招来祸患,龙君神智时常不清,但凭借多年来战场敏锐的判断力,他多少能推出来几分内情。
  他知道年崽崽在九天,唯有一个执念,而那个执念,心冷情冷,真的要是算计起来,绝不会是话本里逗弄着惩罚,好奇着试探那么简单。
  “不要再接近玄微了。”砚辞道:“纪沉关已经——”
  “不要说。”岁年打断他:“不要劝我好么……”
  砚辞停了下来,一时间屋内仅听得见窗外风摇竹杆,叶叶相碰。
  龙君给乌云盖雪盖上了被子,他道:“崽崽,那再和爹爹在人界多待几天吧,我们再四处走走。”
  就在此时,墙角的木人倏地闪过银光,一个银发的童子凭空取代了木偶。
  他的声音与机关木人几乎一模一样,端庄古板,童子道:“应蕖仙君有请,请龙君前往水莲洲赴宴。”
 
 
第十九章 
  应蕖仙君是位在洗尘池出世的天生仙胎,师从花君衾漪,原身是朵绿荷花,清净无垢,灵力无瑕。
  可便是这样一个出生地清静、原形更清雅的仙君,却最喜游手好闲。
  常大摆宴席,清歌不休,美酒不尽。
  水莲洲乃是他用来广邀各界好友的海上仙洲,应蕖设宴不足为奇,但龙君记得自己向来和他没什么交情。
  略有往来的一回,还是因为教养的小凤鸟险些啃秃了这位仙君的本体,被自己提溜着去赔礼道歉。
  龙君正打算拒绝,脑子慢慢就钝了,转念想到他的崽崽还没有去过水莲洲,那里四面环海,终日云蒸霞蔚,水天尽染霞光,别有番景致。
  可是我的崽崽是只猫啊!
  龙君一时拿不定主意。
  崽崽会喜欢到处都是水的地方吗?
  “这宴会是什么时候?”砚辞问。
  银发的童子僵硬答道:“明年季月初十。”
  那便还有大半年时间来决定,龙君不急于当下,反正他本就打算和崽崽先逛逛人间,要是到时崽崽想去水莲洲,再启程不迟。
  岁年身心俱疲,不知何时已在龙君的膝旁睡着。
  他睡得不安稳,一个短梦接一个短梦,有时是纪沉关在吸他的肚皮,有时是玄微在桃花树下负手,冷冰冰地看过来。
  最后是有人在他耳边咆哮,声嘶力竭,可那声音像是隔了层水,听不分明。
  乌云盖雪“呜呼呜呼”呻|吟,脑袋往肚上埋,他被扰得心烦意乱,挣不脱溺水般的怪梦。
  突然,自水面上传来悠长的龙吟,似是古寺里的磬音,又如和煦春风拂过身体。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变回人形,身上盖了张毯子。
  龙君坐在榻旁的圈椅上,手里正卷了一册书在读。
  龙息在这间客栈上房中盘旋,砚辞对他笑道:“崽崽醒了呀。”
  有龙息守护,岁年虽没能好睡,醒来时却没有以往的头痛。他掀开被子下地,机关木人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盘蒸鱼。
  “饿了吧?”龙君放下书道:“这客栈的鱼做的不地道,我让木头脑袋去下厨,崽崽试试看口味?”
  对于这成天崽崽来崽崽去的龙君,岁年已经完全无可奈何了,只好由着他这样把自己当宝宝叫。
  可是龙君真的很爱护他的孩子,如果那枚蛋能孵出来,那条小龙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崽崽。
  岁年有些莫名难受,转而在浓郁的鱼香里恨恨想,在玄微那里他是一条鱼也没吃上。
  岁年坐在桌边执筷便夹,强行把注意力拉回来,看向白瓷盘子。
  这道蒸鱼做的还挺像模像样,进门就让他闻见了味儿。
  没想到九天的木头机关的本领能这般齐全,难道是放了灵在里头么?岁年胡乱想着,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口。
  “……”
  龙君已在楼下小摊上吃过面条,见崽崽已吃上,便继续去读手上的书。
  赶巧被他在面摊旁碰上位卖书的先生,贩的书皆十分新奇有趣,他翻了几页,再抬头却见崽崽盯着筷子发呆。
  “不好吃吗?”龙君爽快道:“爹爹带你去酒楼吃。”
  “……不。”岁年放下竹筷,道:“吃不下。”
  龙君当即瞪了木头人一眼:连条鱼也不会做!废物!
  “爹现在就把这个蠢东西砸了!”砚辞的水诀登时便要甩出,崽崽却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道:“算了,这东西是九天派下来盯梢的吧,让他看便是了……我们一会儿去哪玩?”
  糊里糊涂的龙君很快就被转移了话题,比起口头上形容去哪里,他更乐意去过了再揭秘。
  两仙带一个木头人,当天便再次出发。
  先去的地方是草原,抵达时天高云朗,茫茫草野放眼一望无际,游牧人骑马牧羊饮牛乳,夜下围篝火呼月,载歌载舞,好不快活。
  再往北是横关,巍峨群山上隐居修士,讨茶吃酒皆随意,临行前送了个草编的小猫咪给岁年,祝他所求得偿所愿,不得亦可释怀放手。
  十日后才至帝都,恰逢盛大的庙会,火树银花,城中不夜,于高处下望,方能道声繁华所在,红尘烟火。
  但也有人在抬头时叹:“这烟火放的没有往年多啊……”
  烟花冲入天幕,接连炸响,在岁年的酒杯中开得绮丽,仿佛亘古不会凋谢。
  龙君是个会挑风景的神仙,他定的地方岁年以往去过几处,却不知还有那般的人文美景奇观。
  偶尔撇眼去瞧龙君,对方眼底也有几分赞许,竟是也未曾亲自来过。
  走走停停,岁年头回与长辈这样游玩。
  龙君的糊涂一阵轻一阵重,有次夜里竟披发跣足地跑出去,在长街找他的蛋。
  岁年追出去寻,龙君仓皇问他,他的崽崽去了哪里,蛋从天上掉下来了,他没有接住,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爹。
  后半夜龙君力竭,岁年将他搀扶回客栈。
  夜露浓重,打湿岁年的衣衫,机关木人袖手等在客栈门前,岁年看了他一眼,扭头去到里屋。
  龙君泡在热水里絮叨,说起他如何孕育的那枚蛋,龙生万物,但没有这样生的道理,只是因当年他去到魔族地界解决骨瘴蔓延,阴差阳错下被魔气影响。
  灵力与魔息凝固在体内,不引出来将牵动伤势,军医无奈之下喂了他灵果,伤治好了,身体里却有了灵息。
  金戈铁马的龙君头回感到了不知所措,他的天帝好友对他说:你可以试试有个家。
  蛋生下来后,或许是因他的沉疴旧病,迟迟不能孵出,龙君也不强求,每回下战场都往养龙池去,陪着他的宝宝说说话。
  那枚蛋不时传出声响,像在聆听回应。
  砚辞眼里闪着光芒般描述着那蛋的可爱,岁年静静地听着,想起兰阁的花草曾对他说,砚辞以往打仗最要拼命,有了蛋后,仍没改变打法,却每每能在绝境中挣出一线生机。
  他有了一个关于家的挂念。
  正是有了牵挂,才能死里求生。
  可是在后来的那场骨瘴的灾祸中,九天虽未直接爆发骨瘴,但大火烧起时也牵连三界大动,养龙池被震塌,他的蛋掉下九天,砚辞亲眼看见了。
  天帝拼尽全力也拉不住这位战神,花草们听其他前辈仙君讲述那时的场景,再讲给岁年听,如此几番转述,画面依然生动,即使没有亲眼看到,想必也知是极其惨烈的一幕。
  但砚辞纵有再大的本事,当时也伤到站都站不起来,更也无法真正扑入骨瘴救到他的蛋。
  那枚黑白蛋便穿过重重紫红的云层,直直坠向人界,在掉落中便早碎了大半,再摔到冥府,刹那间便被骨瘴吞噬。
  也就是在那一仗中,天帝与龙君双双旧伤复发,龙君严重受骨瘴侵蚀,被迫放下长剑,再不能回到战场。
  岁年听罢,倒不知如何安慰。
  这段日子他与龙君四处游玩,是真的很愉快,愉快到能让他短暂地忘记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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