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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他成为了骨瘴的镇兽,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玄微不敢去想。
  再之后……
  他不想看了,他不想经历下去了。
  这个心魔幻境可以到此为止了啊!
  停下吧,停下吧,停下来!
  “玄微仙尊——”
  一道含着无奈的声音自天外传来,是冥府半夜求,“玄微仙尊,你还记得你三更半夜哀求本君给你修玉笛,然后进来的事情吗?”
  周遭的一切慢慢静止,帐外的风凝固住,更漏的水珠悬在半空。
  玄微一震,这里的场景,这一幕幕原来曾发生过,只是他记忆混乱,再不能想起。
  读罢留音珠的那夜,他几乎是哀求着请乌须君为他修复了玉笛。
  明明是他主动要进来,这一刻,玄微对乌须却几乎是感激的。
  可接下来乌须君的话却点醒了他。
  “玄微仙尊,上一次玉笛断裂,便是因你强行要破幻境而出所致,再有一次,即使是本君也不能用秘法修复。”
  “你真的要离开这个幻境吗?”
  玄微只觉浑身的血都随着这话凝住了,他看不下去,但若是再次用神力破出,这支承载了心魔幻境的法器,便不只是会断成几截。
  上次强行破出,他的记忆便变得非常紊乱,加上洗尘池对因果的介入,居然也影响到了之后的记忆。
  他甚至连岁年的样子也记不住。
  “你还要出来么?”乌须君的声音自天外传来,有些微微的失真,竟像是天道命运的发问。
  玄微哑声道:“不……”
  “那便好。”天外乌须似乎是笑了声,“不过即使尊上你想要出来,本君也是不允许的,方才你也听见了吧,本君与砚辞君的关系?”
  “不论九天是有意还是无意,龙君的蛋自仙府跌落了下去,碎在了黄泉岸边,由此九天阻止了新冥君的诞生……不过既然没有选新冥君,便是另有机缘。”
  他轻快道:“你看而今,这百年后,本君不就来给你们查因果了么?”
  玄微仰头看向帐顶,眼中像是突然燃起了一簇火焰般。
  乌须默了默,猜到了他的想法,饶有兴致地道:“尊上,你在想什么啊,小凤鸟觉得我像乌云盖雪,你也这样觉得吗?”
  “当年龙君将岁年错认成亲子,不也证明我们有相似之处?你与纪沉关也并非十成十的相像,他认得出你,你认不出他?”
  乌须君的言辞向来是不客气的,但他没料到这几句能把玄微仙尊说趴下。
  玄微用纪沉关的身体单臂撑住桌面,一手痛苦地抵住额头。
  “你怎么了?”乌须君不解,而后恍然大悟般道:“如此看来,不仅仅是破出幻境,洗尘池对仙尊你影响还真长久。”
  他语气惋惜,“但本君要看砚辞君这次因何受伤,骨瘴自何处侵入,还请尊上坚持坚持,就当给我赊账了。”
  话罢天外传来一个响指声。
  水珠坠下,朔风凛冽,幻境重新开始流动。
  玄微附在纪沉关身上,看到了骨瘴如何突破地脉,引发了滔天的火。
  看到了宗内升起了求救的烟火,在骨瘴的屏障上炸出缤纷的颜色。
  他也看到了铭刻沉字的水屏张开,那是只有岁年才能打开的屏。
  他的猫真的很聪明,用灵力引导着烟花的绽放,以最朴素的传信方式告诉外面的人,他们还活着,隐蔽在何处,伤亡如何。
  纪沉关在天星阵里,望到了那小小的一朵烟花,苏弥亲自为他护法,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却突兀地听到纪沉关笑了,说:“你看,每句话旁都有朵小的猫咪烟花。”
  “你可真是……”苏弥见大阵将成,天边聚来星辰璀璨的雨云,缓缓松了口气,“真是……”
  她没能说下去。
  纪沉关的胸口慢慢晕开了一点红。
  起初是一个小洞的红,逐渐渗开成鲜艳的一片,涌出股股紫红色的血来。
  他本人眼睫颤了颤,低下头,瞳孔收缩了。
  “纪沉关!”苏弥惊呼一声,当即支起了更多的屏障,可原本用来庇护的屏障根本没有漏洞,她完全探查不到冷箭的来处。
  天星阵中,纪沉关抬手按上无法止住血的伤口,灵力在瞬间被抽空,他却在电光火石间,将体内最后残余的一股灵力拍入阵法。
  作为阵枢的月亮光华大亮,与天边垂挂的日轮相对,日月凌空,充沛着无穷神力的甘霖淅淅沥沥地降了下来。
  银河引渡快要完成了,可不知为何,九天的堤坝没有完全打开。
  纪沉关倒了下去。
  苏弥跑到他身边,扑跪在地,拼了命般要为他治伤,可灵力涌进他的身体如沙石入海,空空荡荡。
  她失声大喊:“纪沉关你别死!你坚持住!你的乌云盖雪还在等你,你别死啊!!!”
  天边最后一朵烟花盛放,骨瘴的屏障也终于因内外双重的攻击,而开始出现裂。
  天边龙君的驰援已至,青龙吸来的部分银河水暂时压住火焰。
  银河天星阵持续运转,压迫着堤坝,可还远远不够。
  纪沉关的目光涣散了,那朵烟花在他眼底转瞬即逝,却仿佛留下了不灭的余烬。
  那是水光里闪烁的挣扎,他咳出一大口血,猛地抓住苏弥的手,喘着气,交代了一句仓促的遗言。
  苏弥在听清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纪沉关已不会再有任何的回应。
  他死不瞑目,将他无限的遗憾与抱歉,都留在了那不再由他控制的泪水里。
  可那水珠也只是碎在凌凌的阵光与尘土中,“吧嗒”一声,什么也没有留下。
  纪沉关死前说:“把我的尸首带给岁年看。”
  苏弥简直以为他疯了,但她已没有时间去多想,被压下去的地火猛地又升腾起来,滚滚向四方烧去。
  她带不走纪沉关的尸首了,而是冲向人界与黄泉相接的相思河的堤坝。
  兴许是纪沉关的神魂将要苏醒,玄微把这个故事看到了最后。
  苏宗主带去的人已在骨瘴大火下所剩无几,相思河堤坝前,这混血的豹妖颤抖道:“纪沉关,我怕是带不回你的尸体了。”
  将金簪放在唇边,苏弥的眼泪汹涌而下,“湘荷,真是前世孽缘啊,你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太多太多的人,最后的愿望不过活着,自己活着,亦或是所爱之人活着。
  尘世的希望,大多不过如此啊。
  震天动地的炸丹声里,相思河决堤,黄泉水涌入大地,满天的灵力飞屑如金色的大雪。
  黄泉水所过处,锋利的爱恨嗔痴的结晶混在滚滚河水中,切烂了地面的一切。
  其中,当然也包括纪沉关的尸身。
  所有还留有余命的修士或被搀抱在高处,或被拉上灵舟,他们绝望地看着黄泉河水被火焰蒸干,紫红的火焰重新覆盖视野。
  而在这片空前的死寂中,月光温柔地撒了下来,众人茫然地抬头,皆被滂沱的大雨浇了满面——
  银河水终于降了下来。
  不知从哪位修士开始,呜呜的哭泣声传了开,无休无止,连绵不尽。
  伴着这铺天盖地的大雨与滋啦啦的火焰被压灭声,玄微看见黑衣的岁年披散着长发,爬上了云盖宗宗主的灵舟。
  他满身的血,连黑衣都变得深浅斑驳,雨水冲下来一身的猩红。
  乌云盖雪碧色的眼珠在面前修士们身上寻了一遍,问他们道:“纪沉关呢?”
  “宗主他——”
  “他、他已经……”
  “我不相信。”乌云盖雪低着头,飞快打断了他们的话。
  额前的长发湿答答遮住神情,岁年道:“他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走。”
  没有活着的人知道纪沉关的遗言。
  除了他自己,除了他未来的自己——玄微仙尊,而也只有玄微听得懂纪沉关的意思。
  他没有疯,他是真的要让他最爱的猫咪见一见他的尸体。
  “把我的尸首带给岁年看。”
  ——让他参加我的葬礼,看到我的尸身,这样我那总是等我打猎回去的傻猫咪就会知道,这一次,我是不小心被猎物偷袭,没有如愿风风光光。
  ——但我也没有抛弃他。
  我只是死在了外面。
  所以乌云盖雪啊,你要好好活下去。
  去安心地,找个新的家。
 
 
第三十四章 
  纪沉关的魂魄顷刻间便散开于天地。
  原本该去冥府轮回的他,因正觉醒着神力,使玄微也得以滞留幻境,在上升的奇异光芒里,俯瞰人界
  触目所见,大地满目疮痍,寸草不生。
  骨瘴火与黄泉水将云盖宗方圆百里荡成了荒原,再不复往日风景。
  云盖宗内,亦是残垣断瓦,连宗门都塌了大半。
  玄微感到了轻微的窒息,他不是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恰恰相反,在玄微仙尊千万年的岁月里,这并不罕见。
  他无数次目睹沧海变桑田,繁华的城镇化为荒无人烟的死境。
  纵是繁盛也好,枯败也罢,于他而言终是过眼云烟。
  仙尊垂目人间,叹声世事无常,因果有序。
  可这里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皆是他用双脚丈量,宗门内的每一个角落,皆有他与乌云盖雪的足迹。
  琉璃瓦上的鱼香、青坡上的蝴蝶兰、漆红的秋千架……
  他曾在此处真实地活过。
  银河水倾泄带来的大雨浇透了这满目疮痍的宗门,将修士们淋得狼狈不堪。
  纵然是可施展术法、腾云驾雾的修者,在这难以撼动的灾祸前,也显得万分渺小。
  他们在这轰然大雨声里,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没有人再回答乌云盖雪的问话。
  玄微的眼睛融在这瓢泼雨水中,他记得所有人的脸,苍白的、痛苦的、死去的、活着的。
  他万年陈旧的记忆里,逐渐浮出他们的过去。
  暮春入宗的少年是个眼窝极浅的孩子,被师尊批评几句便会躲到山后偷偷地哭。
  乌云盖雪被他吵醒过几回,变成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吓唬他,追得这孩子满山跑。
  可到头来,这小修士却又会扑到岁年厚厚的毛里傻笑。
  笑起来还好看一点,哭的时候像是个二傻子,乌云盖雪如是说过。
  可而今哭得像个傻子的换成了其师尊,喜欢逆摸岁年的长老将小徒弟脖颈上的紫红遮住。
  长老的手曾抡得了千斤重的法器,眼下却抖得厉害。
  天火灵根的修士抱着只奄奄一息的橘狸,指尖的一簇火光照不亮这冰冷昏暗的天地。
  她挨个扯着衣角找人,仓惶地在存活的修士间挤过,直到她来到另一位青衣少女面前。
  青衣的修者是苏弥的弟子,如今她是云盖宗的新宗主了,可她的样子并不比师妹要好上多少。
  同样的灰头土脸,满身金屑,眼底却是空前的冷静。
  她抬手抚摸上师妹手里仍有温热的橘咪,微弱的天火灵根一直在暖着它的身体,可已回天乏术。
  新宗主低声告诉她,医修正在舟内抢橘咪要找的人的性命,那也是她的胞弟,带胖橘去找他吧。
  修士跌跌撞撞冲到内室,不消片刻,便传出了一声她痛苦到极致的哀嚎。
  自此,有了划破这空前寂夜的第一声放肆的哭泣。
  新宗主的身体晃了晃,她撩帘走进灵舟内,橘猫趴在小弟胸口,背上搭着的手骨节分明。
  这样的天赋,用来给猫咪按摩的话,定是会让其舒服到呼噜不止。
  约莫他最后用好手法摸了次橘狸,而那胖滚滚的猫咪也已沉入不再醒来的梦中。
  青衣的宗主重重地合上眼又睁开,在一片哀声里,她沉声道:“继续去寻可能活着的生灵,地火已止,天未亡我,还不到绝处!”
  玄微认得他们。
  他们是乌云盖雪的“小哭包”“叛逆佬”“上供大户”“乱搂狂魔”“顶级手法”。
  乃物是人非,是阴阳两隔。
  即使真有轮回所在,这一世的缘分,也已消散而去。
  太子机锦说,乌云盖雪几乎没有多少故人亲朋在世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仿佛便是这些凡间修士的一生。
  “岁年找到没有?”新宗主重新走入雨里,乌云盖雪撂下了句“不相信”便跳下灵舟。
  正下方滚滚紫红的浓烟未散,不做全力防护极易被侵染。
  可没人拦得住岁年,他就像是出没在云盖宗山道上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回宗主,没有找到,看灵力方向,他往天星阵的启动地去了。”
  那里离骨瘴的发源不足五里,是还未扑灭火焰的地方。
  修士回报的声音,在大雨里显得那样模糊遥远。
  玄微只觉头晕目眩,心扉剧痛。
  伴随着自天穹跌落的雨水,他也跳下了灵舟。
  朱紫色的烟雾吞没了他,银河水尚且未彻底淋潵进来,月光却穿过浓烟与地面的阵纹遥相呼应。
  玄微亲眼目睹了一席黑衣的乌云盖雪在这烟雾里横冲直撞,他的声音传不了太远,可玄微听得到他的高喊。
  “纪沉关!你出来!”
  “纪沉关、纪沉关——!”
  “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月光引路,岁年终于走到了天星阵纹中,目光所及却唯有一片荒凉。
  乌云盖雪扑倒在地,披散的长发垂落开,沾尽了细沙般的紫土。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地里,如挣扎着想要逃出的束灵。
  许久许久后,乌云盖雪仍在骂:“浑蛋——”
  但长发围出的乌云帘幕里,独自下起了一场频密咸涩的雨。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紫红的云雾在他周身慢慢地舒卷流动,逐渐聚团,像是一只只悬挂着的眼睛,好奇地探看这不要命的生灵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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