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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寡仙尊家的猫猫不见了(穿越重生)——山隐水迢

时间:2024-04-24 08:45:31  作者:山隐水迢
  玄微将岁年的名字写入九天的史册里,但真正的湮灭来自于尘缘上的断绝。
  他亲手将之斩断,自以为是地以为,轮回转世是岁年全新生活的伊始。
  心脏的剧痛不止,朦胧中玄微又看到了那座风雪高台。
  他站在半山腰的台阶上,抬眼却被一人影阻拦住去路。
  那身影高大挺拔,严实地挡住了高台后的锁链中.央。
  玄微仙尊仍往上走,直到将那人影的面目看分明。
  不久前,在观山镜前,如此渊渟岳峙的场景亦曾出现。
  对方自乱雪后显出,用的却是剑阵里出现过的模样,缥缈的形体,月白的眼珠,含着刻骨的恨意。
  手里的照霜剑寒光刺目,像是绷到了极致,顾不上什么剑诀阵法。纪沉关是不擅用剑的,他拖着照霜一路走下来,剑尖磕碰在结满坚硬冰霜的台阶上,叮叮叮地响。
  纪沉关二话不说,将照霜捅穿了玄微仙尊的胸口。
  书房内,玄微再度咳血,那珠串几乎将他为数不多的神力吸尽,发出嗡嗡嗡的鸣音。
  可他眼前看不到书台金血,唯有遮天蔽日的雪中,纪沉关拧转手腕,将剑绞在他心扉间。
  逼问和痛恨炸开在玄微的灵台。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那样对他!
  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猫咪啊……
  玄微仍往上走,甚至协助着这个幻影用剑深刺,他仍觉不够,还不够痛,这样的痛楚怎么比得上他猫咪所受的磨难,便执意要上前。
  “……你让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纪沉关的幻影飘忽不定,玄微却感到面上落下两行冰凉,很快冻结。
  他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是他亲手斩断了所有的机会。
  玄微忽然生出一种磅礴的无力感,纵然他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仙尊,也再也找不到一只黑背白腹的猫咪,再也找不回那明眸皓齿的少年。
  因果册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猫妖没有来世了,他没有任何的机会。
  幻影散出纷纷的光点,像是冰锥般刺入玄微的身体中,这是记忆的锚定与盘踞所要付出的代价。
  还远远不够,因果册上没有写明,但玄微知道,他欠岁年一条命。
  他欠的又何止是岁年。
  被留下的,被放弃的,被轻贱的,乌云盖雪皆体验过的身份,玄微无法再匆匆忽视,那么他们的面目亦开始浮现眼前。
  兰阁的花灵与仙侍,那位在最后依然选择相信乌云盖雪的龙君,那些被他轻易抛弃的棋子。
  终究要化成锋利的刀刃,让玄微仙尊明白,天道从来不会偏爱某只生灵。
  祂只是在某些时刻,拉长付出代价的时间而已。
  玄微涣散地想,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纵然舍了他这万载的修为,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
  披银殿里的月灵不知乌云盖雪已经死去,他们曾等待他的到来,这是一种不知的幸福。
  玄微此刻,更需要“知”的痛苦。
  唯有痛苦,才能令他把握记忆。
  恍惚中他看到乌云盖雪在他手边,用毛茸茸的脑袋顶着他,又用牙齿在他手背上磕出印子。
  在书房中小憩时,岁年就曾这般潜入,他与他赌着气,却只是这样报复。
  猫咪比谁都骄纵,却又比谁都懂得道理,他不怪他失忆,只是伤心他疏离。
  幻想中的乌云盖雪悄无声息地离开,玄微爬不起来,用手肘撑着地,一点点匍匐回到卧房。
  一条金色的河溪开始流淌,蜿蜒入乌云盖雪住过的地方,在上一次记忆短暂恢复中,玄微搬到了这里。
  素雅到如雪洞般的房,寒塘垂钓的屏风也透着冷气,垂钓人永远也掉不上来鱼,他的亏欠只能停在某个数目。
  玄微挣扎着爬上了床榻,冷硬的瓷枕,并不厚实的被褥,他将其全卷在身上,仿佛能从中探寻出乌云盖雪的气息。
  失语的纪沉关仿佛附了他的灵,唇齿间尽是杂乱的吐息,他低低的在逐渐结着冰的被中呼唤乌云盖雪,眼珠左右转着,好像有只不存在的猫咪在与之捉迷藏。
  “年……年年。”他习惯性地去顺毛,触手却只有瓷枕的坚固冷硬,淡淡的紫红的烟气爬上玄微的眼珠。
  他走火入魔到无法分辨虚幻与现实,有玉笛声吹响,却尖利到如同能穿破双耳。
  这是纪沉关最后的报复,他从来不是善茬,万千推演中,他想到过一种可能。
  来世的自己是个罪孽滔天之人,即便或有苦衷,却依然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伤了乌云盖雪。
  那么,来世的自己若还能想起过往,他便会杀了他。
  一只并不存在的恶鬼的报复,而今拔剑,直指九天高高在上的仙尊。
  但是这样很好啊……玄微想,他缩在薄被中发抖,瓷枕在他怀里碎裂崩塌,他又裹紧那堆碎瓷。
  这样很好的,玄微心里涌出几分感激,他太认可纪沉关了,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呢。
  连活也不该活了啊!但死是不是太简单了,所以心魔阵是慢性的毒药,就该再长久地折磨,我当年……玄微出神地想,我当年做的真对啊。
  ……我把乌云盖雪弄丢了。
  天地之间,他再也找不回他的猫咪。
  玄微呜咽一声,将自己的背部紧紧贴于墙壁,他紧张地左右看着,像是逡巡在领地内的兽,仿佛有什么东西会随时从哪里冲出来,夺走他最重要之物。
  随之他意识到,那东西就长在他脑子里。
  洗池尘的作用成为了他所忌惮的所在,明明珠串已将记忆牢牢钉死在识海,他仍患得患失,恐惧到浑身打颤。
  屋外风雪大作,好在有了上次挖内丹的经验,玄微在去深庭找乌须君时,记得用阵法加固了披银殿的屏障。
  故而这次走火入魔虽重,神力失控却并未惊动到外界。
  阿皎与阿冉顶着风雪过来,远远站在门槛外不敢进去。
  每走近一步,就能明显感觉到仙尊的神力愈发紧绷。两只月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玄微亦看到了他们,他想告诉岁年,他不再是创造暮死朝死月灵的仙尊了,他开始明白每个生灵性命的重量。
  但他发不出声音,所有的愧疚与恨不得死去的悔过,皆如流淌而出的金血,不复回头。
 
 
第三十七章 
  门槛外两只月灵急得团团转。
  庭中风雪大到将天幕完全遮蔽,九天绮丽的云霞彻底被灰白掩住,从窗缝间依稀可见得乱风卷着拳头大的雪块。
  阿皎缩缩脖子,回想起当初仙尊发病时,自己在外被冰坨坨砸懵的遭遇。
  月灵压低嗓音道:“怎么办呀,这次好像更严重了。”
  “不用你讲。”阿冉苦笑道:“我也看得出来。”
  月灵进不去也出不去,被生生堵在门前,两个时辰后,狂风暴雪有了转歇的苗头。
  阿冉舒了口气叹道:“似是清醒过来了,我们谁去外面叫人,谁去里头探望尊上?”
  “……”
  “……”
  此问一出,月灵陷入沉默。
  出门无外乎是顶着雪走一段,不过是耗损体力罢了。
  去探望尊上,那可是不知要发生何事,属于精神上的考验。
  “咕咚”的吞咽声在内室清晰可闻,
  良久,阿冉决断道:“猜拳吧。”
  “……行。”
  猜拳定胜负,最终是阿冉去找人来搭救,阿皎到里头去瞧瞧尊上。
  “闷头冲。”阿冉鼓励道:“见势不对便快跑。”
  后者苦哈哈点脑袋,面朝大门,想要敲又不敢,等到阿冉都望不见身影了,阿皎这才鼓足勇气,轻叩木门道:“尊上,您还好吗?”
  内室静得可怕,停歇的风雪将这空阔的披银殿彻底拉入无边寂静。
  阿皎捏了把汗,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去。
  他们对尊上说不上来是依赖还是畏惧,本因其而生,或因其而死,这满殿的留音石即是证明。
  在他们之前有无数的月灵前辈存在过,但他们的存在对于九天而言,不过一刹。
  如弹去指尖的灰尘那样的一刹。
  “尊上。”阿皎本做好了被门内的雪堆埋掉的准备,还往边上一闪。
  谁知这间不大的卧房非但没有被毁,样样摆设都是完好。
  只有屏风被挪了动了地方,半围住床榻。
  地上一条金红的血痕延伸到床边,被屏风突兀切断,像是有水鬼爬过又被砍了头,阿皎被自己的联想吓到,打了个寒颤。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生怕是尊上一个激动又往身上捅几刀。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在被造出来后,阿皎与阿冉至少应对过两回仙尊的自伤,好在尊上天生仙体,没多久就痊愈了。
  但这样也很折腾啊,阿皎颇想叉腰叹气,一边埋怨着尊上,一边同情着自己。
  明明是九天备受尊敬的仙尊,却有走不出的心魔。月灵对尊上与猫咪究竟发生过什么并不知情,也无处知晓。
  正迷惑间,袖间一紧,被谁拉了拉。
  “小祖宗!你怎么跑出来了。”阿皎见是炒栗子,这位接到九天培养的未来天帝接班人之一,登时眉头跳了跳,“还不快回去,你出个好歹我们可担待不起!”
  “没让你们担待。”炒栗子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悄悄道:“我在房中见这回雪势有点不大对劲,赶紧出来瞧瞧。”
  “不对劲?”月灵没太关注,赶紧问道。
  炒栗子道:“不像是被释放者停止,倒像是力竭所致。”
  “……不会吧。”月灵一听心里也没了底。
  以往尊上怎么闹腾都不会出事,靠的便是仙尊的万载修为,而今被挖了半枚内丹,若是真有个好歹,那可真是无法预料了。
  炒栗子见这月灵本就白的脸变得更苍白,安抚道:“所以我才跑过来啊,要是尊上真的有个好歹,你们作为他的神力化形,没准会被吸回去的,还是别往里闯才好。”
  “你……你是在担心我们?”月灵有些不可思议,乳白的眼微微睁大,炒栗子都能从那没有瞳仁的眼里看出惊讶。
  他初上九天时被月灵这副模样吓得够呛,如今再看倒不觉得太可怖,或许是因为那些悬挂着的留音石里的对话?
  炒栗子说不清,明明月灵也未与自己有多少交际,但今日见雪势不对,他还是用铲子挖出条道,赶来了此处。
  毕竟若是有生灵消散,即使素不相识,炒栗子也很难去无动于衷。
  “嗯嗯。”炒栗子坦然道:“所以你快躲起来,你们要待在定灵屏障里,如果尊上强行要吸你们,或是他不好了,你们至少不会立即消散掉。”
  这矮墩墩的炒栗子在此时表现出超越年龄的镇静,“去找冥府的人,九天的仙怕是不会愿意给你们搭屏障。”
  您这都想到了啊。阿皎欲哭无泪,又不放心这边,“那、那你也别进去了,万一尊上发疯砸东西打人……”
  炒栗子一愣,眼里也闪过一丝害怕,“还会打人?”
  “没啦,但是能往自己身上插刀,打个人算什么呀!”阿皎倒是不在意背后腹诽主子,“走火入魔的仙什么都干得出来,谁知道尊上这回要干出什么花样。”
  “……不成,我还是得进去看看。”炒栗子强自镇静,从前襟里掏出两张符篆,皆是出自玉融的手笔。
  一者用于清心定魂,一者是瞬间的移形用来逃跑。
  玉融嘱咐过他,要是尊上又犯病了,就先跑再说,跑不掉再试试清心符。
  但炒栗子没打算躲,不仅仅是因为要保住月灵最先便是保住玄微,他也很好奇尊上为何会变成这样。
  即便聪明如他,通过留音石和玉融的只言片语,能猜出个大概,却还是很费解。
  炒栗子的仙君父亲也在母亲的坟头哭得稀里哗啦,但不妨他在其他女子怀里得到安抚。
  世上是否会存在长久的感情?仙尊这般要死要活,只是因为时间抛掷地还不够多。
  炒栗子心里有几分恨意。这也是为何天帝将他搁在披银殿的缘故,他的红尘气太重了,已不是好的人选,给玄微带着,也出不了什么好成果。
  不会有好成果……炒栗子怎会不懂九天对他的评价,但在他看来,九天与人界也并无不同。
  不论是血脉上定个高低贵贱,还是失去了再追悔莫及,表演给谁看呢。
  他捏着符往屏风后走,床榻的帐子被放了下来,里头黑漆漆看不分明。
  炒栗子深吸口气,踮着脚拨开帐子的一角,让窗外的天光照进来一线。
  榻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光束切中皮肉。
  “尊上。”炒栗子呼唤道。
  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自帐内传来,炒栗子头皮发麻,又唤了声尊上。
  他听到玄微含糊的应答,起初没有听清,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尊上在说:“年年,天亮了啊。”
  年年,那只叫岁年的乌云盖雪的猫咪,炒栗子立即反应过来。他将帐子慢慢拢起,用银钩在低处挂住,玄微也没有反对。
  ……尊上在做什么?炒栗子看不大清,只觉得他这样缩在床榻里的动作很违和,像是揣了什么东西在怀里。
  玄微侧靠在墙边,用肩膀挡住了怀中之物。
  “尊上,你还好么?”炒栗子试探道:“月灵们去请医官了,您可要喝水,我去——”
  “不要叫人来。”玄微的嗓音在半昏半明的床榻间听来极其暗哑,他将肩膀往下压了压,摇头道:“不要叫人。”还多补了一句:“人多,烦。”
  炒栗子渐渐觉出不对。
  不论是否认时用摇头的方式还是这种断句方法,都不像是一位仙尊的言行。
  炒栗子皱起眉,他闻到了床榻中浓郁的血腥味,问道:“尊上,天亮了,可要出来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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