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枍榆沉思许久,作了大胆决定,“穆青,我们逃跑有几层把握?”
“没有把握。”穆青诚实道,甚至觉得江枍榆脑子进水了,才会问逃跑。
从西盟山庄逃跑?
这不是痴人说梦?
江枍榆叹气,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俩人警惕。
喜婆推开隔门,怒气冲冲而来,望着床上躺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怒斥道,“这西盟是不干净吗?怎么都半死不活的?一回来就吐血,你也是、昏死这么久?”
话音未落,喜婆便上前扯被子,穆青立刻制止她,没控制音量,“你干嘛!”
啪、
一巴掌扇得穆青懵了,错愕的望着喜婆。
喜婆冷笑,语气颇为轻蔑,“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叫嚣?称她一声公主,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山鸡也有凤凰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低贱胚子生的贱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喜婆羞辱同时,没分说又扇了穆青几巴掌,发泄充分后,潇洒坐在床上。
江枍榆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紧紧拽住被褥。
“你是想我动手?你不介意肿脸,我怕什么?”喜婆嚣张道。
江枍榆犹豫再三,还是没掀开被褥,他掀开被褥,计划就被拆穿了,必死无疑。
违抗她命令,喜婆恼怒,扯开被褥,却没江枍榆力气大。
几回合,都没扯动被褥,喜婆耐心你耗尽,冲着门外大喊,“来人!”
江枍榆一颤,他知道他在劫难逃。
突然,闯入门内的大汉,统统倒地。
喜婆大惊,怒斥,“是谁!”
四时冷冷看他一眼,侧身站好。
西稹不急不躁出现,冷冷瞟一眼地上人,四仰八叉,迎上喜婆嗔怒瞳孔,慢条斯理道,“闪开。”
喜婆未动,气大,拦住他,“你什么意思?你不知我代表北殿?”
“知道又何如?你也配代表北殿?北殿无人了吗?猪狗都能代表北殿?”西稹冷冷道。
喜婆气恼,咆哮,“你别太嚣张……”
“四时。”西稹打断他,命令四时压制她。
一把长剑抵住脖子,剑柄搭在肩上,剑鞘还在手上,锋利剑刃已经抵住喜婆脖子,冷汗从下颚滴落剑刃上。
西稹见人安静了,又吩咐道,“四时,带走出,让他们知道西盟规矩。”
“是。”
识时务为俊杰,房间一席人,自觉跟出去,唯独喜婆腿软,摔倒在地,四时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喜婆年纪不小,丝毫不在意,提起后颈将人带出去。
西稹淡定,指尖转动白扇,漫不经心道,“你还站着?”
穆青闻言,左右为难,在西稹冷漠眼神中告退。
四周寂静,安静平和。
西稹随意扯过椅子,反坐,散漫趴在椅背上,合上白扇,轻轻一点蒙在被子里的人,有些温柔道,“还不出来?也不怕蒙坏。”
话音一落,被褥被掀开,江枍榆出了一身汗,热汗与冷汗,微微侧身避开西稹视线,袖口擦拭汗水。
突然,传来一阵凉风,后颈的长发被吹开,除却汗湿紧贴脖子发丝,流淌几滴汗珠,染湿薄薄的里衣,隐约透着白皙染透红的肌肤。
江枍榆刚享受凉风,衣裳就被挎到肩臂处,肩头被吻住。
!!
江枍榆蛮狠推开他,一把拉陇衣裳,气急败坏扯过被褥,盖住西稹,一脚将人踢翻在地。
“你、你……”
羞怒大吼,却又不知说什么,江枍榆险些奔溃,又恶心又反胃。
西稹扯开被褥,拾起地上白扇,不急不慢起身,心情颇好,整理被褥,放回床上,顺便在床上坐下。
江枍榆愤恨的脸通红,堪比熟透的石榴,让西稹心情更美好了,又温柔又暧昧,“娘子,怪为夫没忍住。”
“呸、给我滚!”江枍榆忍怒,指着门边大喊。
西稹嬉皮笑脸一躺,举着白扇悠闲把玩,笑道,“娘子,你火气好大,性格急躁。”
江枍榆强忍怒气,压抑道,“是你、你还能忍?”
“求之不得,娘子,你来吧。”西稹手速很快,从床上跳起,衣带就解开了。
“!!”江枍榆气愤,羞怒大喊,“给我穿上!”
西稹跨衣的手一顿,又陇回肩上,有些不乐的靠着床架,长发铺散,一束长发散在肩膛,垂落膝盖之下。
微亮的光线映照他脸上,脸颊泛粉红,散乱的长发,险些有他人高,松垮的青衣,微露的锁骨,配上他不高的身形,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错觉。
江枍榆脑子本就不清醒,此时更是脑子一热,直言,“你女装肯定没人怀疑。”
此言一出,江枍榆与西稹皆是一愣。
西稹一愣,警惕道,“你女装有人怀疑?”
“我不穿女装,你穿女装?我身为女子,都被怀疑,哪像你,不穿都没人怀疑。”江枍榆自知说漏嘴,赶紧补救。
西稹闻言,微微一笑,拾起一旁的腰带,整理衣裳,安慰道,“娘子,我不怀疑你,我喜欢比我高的。”
“我不喜欢矮的,也不喜欢比我小的。”江枍榆心直口快,不计后果道。
西稹失笑,“娘子,我也只有身形小,某些、绝对不会小。”
“你能……”吞回嘴边的话,在西稹注视下,面不改色重新组织新语言,小声嘀咕道,“谁要看啊。”
“……”西稹一时语塞,随后被逗得大笑,宠溺又流氓道,“娘子,你想看?”
江枍榆强忍心中不适,尽量不显露反感神色,“不想看,一辈子都不想看。”
见西稹没在怀疑,他也松口气,差点又露馅了,以往他认为,他清心寡欲,遇到西稹两天,他都要成为流氓了。
刚、居然想说:你能有他大……
凝想至此,江枍榆有些不屑的瞄一眼西稹身下。
“……”西稹一阵无语,他亲眼目睹,江枍榆嘲笑戏谑的眼神,瞧不起他小弟。
不善的微笑,西稹强扯笑容,不安分的手伸入被窝,精准摸上他大腿,“娘子。”
“你又干嘛!”江枍榆愤恨扣住他手腕,脸色不好,语气很冷,“我不是你娘子!”
“也没几天了,马上月初了。”西稹笑道。
江枍榆推开他手,很是烦躁,却又不敢太造次,“你到底想干嘛!”
“增进感情,为夫可是一醒来,就来救你了。”西稹诚心诚意道,一脸真诚。
又一次推开腿上的手,江枍榆愤愤抓起他手腕,放在他自己腿上,“爱摸、你就摸个够!!”
西稹识分寸,不在逗他了,反扣他手腕,放在嘴边轻吻。
!
江枍榆抽回手,愤恨怒瞪,简直生无可恋。
西稹打开白扇,替江枍榆扇风,安抚道,“娘子,别生气,为夫明日带你出门,可好?”
“去哪?”江枍榆脱口而出,他简直太想出去了。
西稹浅笑,贴近他,轻声道,“娘子,亲亲为夫,为夫就告诉你。”
“滚、”江枍榆推开他,又往后挪挪,异常嫌弃。
西稹有些失落,焉焉不乐,小声道,“哎、我还是安心成婚吧。”
“等等,你就不能不耍无赖?”江枍榆有些懊恼,但又真下不去口。
“不能,娘子,遇见你,我君子不了。”西稹颇为无赖。
“……”江枍榆内心抗拒,可他眼下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妥协,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字,“你、过来。”
“来了,娘子。”西稹特听话,乖乖凑过去。
近在咫尺的脸,爱意满满的眼神,都让江枍榆引发不适,内心翻腾呕吐,面上却冰冷无常。
在西稹注视下,僵硬的在脸颊留下轻吻,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西稹开心笑道,“娘子、又甜又乖。”
江枍榆刚想问他,明日去哪,就被吻住嘴唇,毫无准备的闯入温热舌尖,卷走香甜爱液。
晶莹剔透的银丝,被牵扯而出,江枍榆恼怒又愤恨闭上眼,气红了脸,也委屈红了眼尾。
西稹满意,舔了他嘴角,在他泛红的眼尾亲吻,爱抚道,“娘子,明日去哪都可以。”
江枍榆推开他,扭过头,没将恶心眼神露给他,气得嗓子都颤,“你、不许反悔。”
“决不反悔。”西稹牵着骨节分明的手,比他大不少的手掌,俯身亲吻手背,“娘子,你先休息,为夫先回去了。”
带上白扇,西稹精神饱满,有些不舍的离开。
门口的四时,恭敬候着,白扇拍拍他肩膀,西稹叮嘱道,“守在这儿,别让公主受委屈。”
“小少爷放心。”四时。
回到栖梧居,西稹安静坐在椅子上,脑中浮现江枍榆,与他相处的记忆——
他猜测、江枍榆不是公主,假冒公主。
男扮女装、
思考至此,西稹没控制力度,捏碎了杯子,少许化成粉末,西稹冷漠瞟一眼,用力将碎片都捏成粉末。
他握江枍榆手腕,脉搏跳动与女子不同,大胆又轻讽他小弟,可不是闺阁女子举动,但凡是女子身,都做不出的举动。
虽然他还没具体证据,但他有七层半把握。
明日出去玩,机不可失,江枍榆肯定会逃跑,宁愿逼迫自身,强吞恶心,也没反抗他的亲吻。
勇气可嘉,这样、就更讨喜了。
随意一绑发丝,西稹马不停歇,赶去找西阮。
西阮趴在床上,邓秋瑶哭红眼,心疼为西阮上药,又偷偷抹眼泪。
西稹自责拿过药品,扶着邓秋瑶去休息,哑声道,“哥、”
“这是小伤。”西阮笑着安抚他。
西稹更加自责,手上动作更为细心,“哥。”
“稹儿,我没事。”西阮为表他无事,一口气坐起来。
西稹一把按住他,慌乱之中打翻药瓶,邓秋瑶更是紧张落泪,“阮儿。”
西阮被按回床上,西稹有些生气,“哥!”
认识错误的西阮,听话的趴好。
西稹拾起地上药瓶,还未愧疚,就被邓秋瑶拉住,担忧道,“稹儿、小心受伤,药瓶多得是。”
闻言,西稹恍然,扯下腰间竹筒,倒出一颗玉尘仙,欢喜道,“哥、玉尘仙,天上神仙都不一定用得上,起死回生也不为过,快、吃一颗。”
“稹儿,这是你的药,别浪费。”西阮果断拒绝,言语之中还有些恼。
西稹不满反驳,“哥、给你怎么能叫浪费?”
西阮反驳,“我没那么弱,不需要。”
西稹也不让着,直接丢给他,“反正我就要给你。”
第九章
玉尘仙被随意丢弃,这让百药子知晓,非得念叨他两天不可,这可是世人求之不得的玉尘仙。
千金求不了保命丸,更何况玉尘仙呢,却被西稹如此挥霍,简直暴殄天物。
西阮怪罪他话,还未出口,就被西稹给打断了。
只见西稹拖动椅子,随手一放,跨做椅子上,搭在椅靠上,下颚抵着手臂,另一手开合白扇,随意转动白扇,散漫口吻,“哥、我有事跟你说。”
西阮肃然,余光瞟一眼身后的邓秋瑶,又望一眼西稹,会意道,“娘,我与稹儿说些悄悄话。”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们兄弟俩秘密多。”邓秋瑶看似不耐烦,实则语气充满宠爱。
房门轻轻关上,西稹晃动白扇,严肃之中又有些漠然,“哥、你知道我身体况状吧。”
“嗯。”西阮认真聆听,忽然皱眉,紧张道,“昨晚、你掉……”
“不是这个。”西稹打断他担忧,主动解释道,“百药子说,我中的千鸟罗花,损坏的不止经脉,还有……”
“还有什么?不是说寿命不损嘛!”西阮紧张,有些后怕道。
西稹安抚他,“哥、你别着急,不是寿命。”
“当真?”西阮半信半疑道。
“当真,只是损了下一代,不是大事。”西稹一脸无所谓道。
西阮错愕,恍惚道,“下一代、意思是……”
“嗯,繁衍不了下一代。”西稹平静道。
西阮晃神,错愕又无措道,“稹儿、你别担心。”
西稹失笑,无畏道,“哥、我没事啊,你担心什么?”
闻言,西阮尴尬一笑,一时哑然。
西稹撑着下颚,指尖转动白扇,淡淡道,“其实、我娶男娶女,都无差。”
“胡闹。”西阮小声呵斥道。
西稹微微扇动白扇,吹动几根浅短青丝,开怀一笑道,“哥、我认真的,我心态好着呢,你好好养伤,我先溜了,去看看爹。”
契栖居门口候着一群人,与四时一般,挺直背脊,丝毫不敢怠慢。
房间内,喜婆也没之前神气,必恭必恭,端茶递水,可惊讶了江枍榆,挥手示意她下去。
穆青关上门,江枍榆从帘子探出脑袋,惊讶道,“她、吃错药了?”
穆青主动解释,不禁失笑,“二王子、不是,枍榆,她被四时带出去,腿一直在抖,站都站不稳,全程都跪着的,哪还跟欺负你。”
“活该。”江枍榆冷漠一笑,脑中回想西稹,内心一阵反胃,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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