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棠棣无畏道,“东西又没少,不会查的。”
“别管他们了,快去合桉,我要饿死了。”宋疏雨催促道。
与百药子二人分开,江枍榆还未反应,错愕道,“他们去哪?”
西稹淡淡应声,“曼陀谷。”
宋疏雨惊讶道,“曼陀谷!”
“嗯。”西稹冷淡道。
宋疏雨恍惚,疑惑追问,“他们去曼陀谷干嘛?”
西稹有些不耐烦,“回去。”
“回去?不跟我们一起?”宋疏雨意外道。
西稹直言,语气冷漠,“为何要一起。”
“……”宋疏雨,异常不满,怒怼,“你果然烦人,我刚还以为你转性了。”
西稹也不示弱,“没你烦人。”
江枍榆无语,这样也能吵。
路上没人在说话,诡异的气氛,江枍榆有些无奈,但也好奇,问道,“西稹,他们怎么突然回去?”
西稹语气平缓,“想回去了。”
微微点头,江枍榆也没在问了,路上都十分安静。
抵达合桉,清晨的朝阳,正好倾洒身上,入冬的天气,染上一层温暖。
随意找一家客栈住下,老板还有些睡意惺忪,做事都不是很清醒,倒茶都洒了。
西稹嫌弃推开杯子,语气漠然,“快些上菜。”
风餐露宿,早前胸贴后背,只想喝一杯暖茶,在享受一顿饱饭。
吃饱喝足,便各自回房休息。
待几人休息足够,容光焕发,行走在街道上。
相安无事的闲逛,突然被人认出,指着西稹大喊,“是你们!”
“撕武林状的人!”
“来人!快抓住他们!”
西稹无语片刻,拉过江枍榆拔腿就跑。
状况外的宋疏雨,一头雾水,跟着他们四处乱窜,困惑道,“你们怎么惹了他们?”
西稹直言,“他们不是说了,武林状。”
宋疏雨错愕,仍旧一头雾水,“啊、武林状?撕这个怎么了?这么发狂?”
同样困惑的江旻,也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不就一张武林状,这么疯狂。”
死胡同小巷,路被堵死了,身后是愤怒的百姓。
西稹跳上屋檐,催促道,“别争了,快走吧。”
成功逃脱的几人,在屋檐上稍作歇息。
江枍榆开口问道,“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西稹凝思一阵,忽然有了注意,“衙门,去衙门,这些阿猫阿狗状令,跟武林根本没联系。”
“衙门在哪?”宋疏雨。
江湖之人,谁会关注衙门,奈何此时,唯独宋疏雨安全,不会被追。
被施以重任,宋疏雨被迫问路。
“衙门?”年老的小贩,错愕晃神许久,摇摇头,“不清楚。”
宋疏雨道谢,又询问对门的商贩大婶,“衙门在哪?你知道吗?”
大婶同样晃神,眼神上下打量她,“你找衙门干嘛?直接找林掌门,林掌门为人亲和,对待我们就像自家人,和蔼可亲。”
宋疏雨有些诧异,没过多表现,又陆续询问,都对衙门没印象。
颇为郁闷,偌大的合桉城,居然对衙门官府淡然,反而生信箫剑派,宛如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宋疏雨走了好几条街,都未问到路,小姐脾气一触即发,暴怒,“什么破地方,衙门都没人知道。”
“你找衙门干嘛?”
闻言望去,宋疏雨眼眸一亮,激动道,“你知道衙门?”
壮年肯定点头,指着胸前的“官”,理直道,“我就是衙门的人。”
宋疏雨惊喜蹦跳,欢喜道,“终于找到了,带我去衙门。”
壮年没问原因,果断点头。
宋疏雨完成大任,瞬间神清气爽,又骄横起来,冲远处人影招手,“过来。”
在壮年带路中,他们终于抵达衙门。
冷清的官府,站岗的衙役都没有,一路走来,都没几个衙役。
西稹几人在前院等候,却只等来一句:高唐有武林状。
“……”西稹手指轻敲脑门,对衙门的对客之道,颇为无语,简直哑口无言。
怪不得都没人识得衙门的路,来了也不管是,谁还会来啊。
一杯热茶都未有,水都没倒一杯,江枍榆恍惚,简直目瞪口呆,深深怀疑,这当真是衙门?
宋疏雨气愤,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大人呢!”
回应她的,是一阵寂静,之前带路的衙役,也不知去何处了。
西稹被这些操作,给逗笑了,言语有些讥讽,“箫剑派如此受重?连衙门都被收买了。”
宋疏雨愤恨,气不过,立下壮志,“非得扯开箫剑派面具,不管玩什么花招,都给撕烂。”
西稹合上白扇,十分赞同,“对,揭露他们恶行。”
宋疏雨志气抖昂,突然转移话题,指着白扇道,“这天气吹个风,都能打颤了,你还扇扇子。”
西稹冷她一眼,一本正经道,“装饰。”
宋疏雨诧异,有些好奇道,“是暗器?”
西稹摇头,平静道,“好看。”
“……”宋疏雨,颇为郁闷。
四时打断宋疏雨,急切问道,“小少爷,我们是去箫剑派?”
西稹摇头,沉思一阵,缓缓道,“在街上逛逛,打探一些实情。”
繁华的街道,怕冷的孩童,裹上毛绒外衣,蹦跳来往人群中。
突然,宋疏雨呆愣住了,惊讶瞪大瞳孔。
西稹有些奇怪,后退两步,顺着她视线望过去,郁闷,更多的是震惊。
箫剑派还有庙,供放不少香火,功德经甚至满满淀淀。
西稹再次敲响公德箱,断定道,“装满了。”
话音未落,庙内闯入小孩,蹦跶进入庙内。
西稹眼神好,一眼发现雕像,下意识道,“供像。”
宋疏雨震惊,“供像!”
江枍榆内心颇为震惊,困惑不解,“朝权都鲜少有这待遇。”
江旻木讷,喃喃道,“他这么受百姓爱戴?”
宋疏雨怒火中烧,骂咧道,“怎么可能,一看就是愚昧的村民,被蒙蔽双眼。”
西稹点头应和,“赞同。”
暗访百姓,暗中调查。
偌大的合桉城,暗访两天,对箫剑派的崇拜,只增不减。
宋疏雨不满,认为其中必定有猫腻,异常精神,连夜又去暗访。
客房内,西稹吩咐道,“四时,去护着宋姑娘,别惹事。”
四时领会,急忙追出去。
寂静许久,西稹冷漠注视江旻,催赶人,“你还有事?”
恍惚的江旻,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就赶人。
江枍榆重新倒一杯热茶,关心道,“你不高兴?”
西稹摇头,“没有。”
江枍榆指着门口,问道,“那你对他那么凶?”
西稹抬头,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有些质问口吻,“怎么?你想他睡在这儿?”
“……”江枍榆哑然,这醋意真大。
江枍榆放低姿态,“没有。”
西稹注视他片刻,移开目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箫剑派如此受合桉百姓喜爱,也不是近些天,而是近些年。
这样、就很恐怖了,是如何做到的?
家喻户晓,连衙门都甘拜下风,自甘堕落,百姓对他们深信不疑,主动修建庙神。
未必是蛊惑人心的迷药?
脑中更是闪过,絪縕崖药材,莫非……
可武林并未传出,这类蛊惑人心的迷药,更何况,合桉城不是村,不是小镇,而是一个城。
人口数量不容小视,蛊惑人心的迷药,量也不够,且他们并没中蛊的趋势。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箫剑派真心待人,感动的合桉百姓。
百思不得解,箫剑派与千鸟罗花,密不可分,少林抖出箫剑派,并非哄骗他。
也许过后,少林会后悔,但当时觉得没哄骗他。
西稹有些急躁,烦闷了,过度陷入沉思,有些扰乱心智,强迫自身稍安勿躁,切记,不可急躁。
这时,江枍榆轻声呼唤,“师父、洗澡了。”
西稹回神,熟练脱掉衣裳,踏入木桶。
江枍榆扯过帘子,放上干衣,叮嘱道,“我先睡了。”
“早些休息。”
这两天,东奔西跑,调查不少百姓,从他们口中得知,无论大小事情,一旦写上武林状,落款箫剑派,都会被解决。
通过他们观察,武林状都会被运入箫剑派。
明天得确定,箫剑派是否当真解决事情,是如何解决的,都得调查。
第三十一章
淡淡的香味,似花香,多种花香,味道很杂,混合一起,味浓且强烈,却让人十分舒服,不呛鼻,只觉阵阵飘香,让人喜爱,讨厌不起来。
江枍榆深爱这种味道,睡梦中都在吸嗅。
忽然意识不对,江枍榆猛地睁眼,微弱的光亮,洒在床帘上,并未透过,身旁也没西稹影子。
江枍榆蹙眉,翻身下床。
西稹趴在木桶边缘,手臂微搭,另一只悬吊,阖上双眼,湿润的发丝,贴着后背,在水中散开。
试过水温,凉了,江枍榆眉头一皱,拍醒西稹,“西稹,西稹?”
西稹意识模糊,眼皮睁不开,全身透凉,江枍榆一惊,赶忙将人抱出,擦拭身上水迹,放躺在床。
盖上两床棉被,许久,西稹脸上都未回温,身上也是冰凉。
江枍榆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着急去找大夫,又跑了回来。
西稹的情况,与常人不同,经脉、穴位都不同,市场的大夫,哪能医治他,可偏偏,偏偏就是那么巧,百药子回曼陀谷了。
江枍榆无措呆坐,战战兢兢探过体温,冰凉,甚至有些刺骨。
“西稹?西稹?”
他惶恐不安,忽然意识什么,摸索西稹衣物,西稹随身携带的竹筒,装有玉尘仙。
掰开嘴唇,喂入玉尘仙,又扶起他,喂一杯热水。
空气中香浓的味道,还未散去,充斥鼻尖。
被褥之中,没传来热气,江枍榆很担心,玉尘仙也喂了,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
西稹还未清醒的趋势,他心急如焚,可他又没有办法,西稹身体冰凉,在冷下去,怕是要寒冷刺骨了。
此时,顾不得更多,江枍榆果断脱掉衣裳,无从顾及羞涩,赤裸翻上床,将西稹拥入怀里,被冰得一颤,贴紧冰凉的肌肤,传入微弱的体温。
滚烫的体温,在被西稹带凉,突然开始回温,西稹的身体温度,甚至超过他。
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禁锢西稹的手,也松了些许力度。
温度极具升高,江枍榆有些热,松开西稹,微微透入冷气,企图凉快一些。
被褥温度过高,江枍榆察觉不对,赶忙探西稹温度,烫手。
“西稹?西稹、你到底怎么了?”江枍榆慌乱无措。
惶恐不安端来凉水,打湿帕子,擦拭西稹滚烫的身体,作用不大,根本没用,凉水都温热了,西稹温度还未降下。
江枍榆悲痛,蹲在床前不知所措,焦急的眼尾泛红,握着西稹手,贴在脸颊,微微蹭着脸颊。
惶恐不安中,突然听见西稹的声音。
西稹虚弱道,“你不冷?”
江枍榆失神片刻,回神,激动大喊,“你没事了?”
西稹很淡定,眼珠上下移动,打量审视他,恢复些许力气,流氓道,“江枍榆,你身体很好看。”
?
江枍榆错愕片刻,低眸,瞪大瞳孔,一把扯过帘子,扯住西稹炙热目光,急忙寻找衣裳,胡乱穿上。
之前赤裸抱着西稹,都忘了穿衣裳,望一眼门窗,幸好没开窗,否则西稹还未好,他得先病了。
穿上衣裳,拉开床帘,西稹正好也拉开床帘。
西稹探着身子,猛地吐血,一地滚烫鲜血。
江枍榆大惊,蹲下身子,查看西稹情况,急切道,“西稹、怎么样?哪不舒服?”
西稹拉开脸上的手,偏头,又吐出一地血,拉住江枍榆,安抚道,“我没事。”
江枍榆诚恐,指尖发颤。
突然,西稹用力,将人拖上床,让他安静躺着,抬手灭掉烛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漏掉的心跳,渐渐恢复,错乱的呼吸,也恢复平静,江枍榆冷静下来,仍心有余悸,“西稹,曼陀谷远吗?”
西稹抚上自身额头,温度急剧下降,顷刻间,温度冷下来,肤色也透着僵白,西稹情绪波动不大,缓缓道,“挺远的,按你来算,会更远。”
同在一个被窝,身旁人冰冷,江枍榆肯定能察觉,一把搭上西稹手臂,眼眸暗沉,“西稹,玉尘仙都没用吗?”
西稹淡淡一笑,无畏道,“小事,不需要玉尘仙。”
停顿片刻,西稹淡淡道,“你给我吃了玉尘仙?”
“嗯,好像没用。”江枍榆语气很轻,很是担心他。
西稹跟无事人一样,有些笨拙起身,盘腿而坐,双手画圆,轻阖双眼,运气护身,“你先睡,明早就没事了。”
江枍榆根本没睡意,瞪大眼睛凝视他,在昏暗中隐约察觉西稹身影,隐约感受西稹状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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