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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保镖男友(近代现代)——鹿拾

时间:2024-04-26 19:35:50  作者:鹿拾
  俞亦舟神色复杂。
  看来苏老师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对他这么信任,明明他只是一个保姆。
  但他又没法对一个病人苛责太多,也许苏老师是真的很需要人陪伴,才会对一个保姆如此依赖。
  可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人,学生、同事、朋友……他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叫来一个愿意彻夜守在他床边照顾他的人。
  为什么不找他们,偏偏依赖一个相识才不久的保姆,苏老师的判断标准,到底是什么?
  俞亦舟没有回答,只默默在被子里把腿往对方那边挪,试图帮他暖脚。
  “你身上好暖,”苏温言闭着眼睛,声音很低很轻,“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俞亦舟微惊了下。
  苏老师……是在说他吗?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苏温言提到自己,之前他一度以为,苏老师早把他忘了。
  “可我不喜欢他。”苏温言又说。
  俞亦舟抿了抿唇。
  好不容易提到他,就是为了说他的坏话吗……也是,他们都分手了,不喜欢他是正常的。
  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毕竟他只是看中他的身材,就像画室墙上那无数张人体模特的素描一样,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因为他居然食言了,我对他那么信任,他居然敢放我鸽子。”
  苏温言低微的声音落在耳边,轻如梦呓。
  俞亦舟刚落下去的心又突兀地被这句话拴住,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
  “我一直等他,等了好多年,他不回来找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换了手机号,删了我的联系方式,让我找不到他。”
  其实那是因为……
  “我那么喜欢他,那么想和他再见一面,可他居然连机会都不给我,你说,我是不是该讨厌他?”
  俞亦舟怔住。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快速又激烈。
  他张了张嘴,差一点就发出声音,差一点就要向他坦白,他等的那个人就在身边。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忍住了。
  他到底要怎么说。
  他难道要告诉他,一别四年,自己回来时竟一事无成。
  还是不了。
  他实在没脸回来,没脸见他,他的存在不能给苏温言带来任何好处,他来到他身边,只是放心不下他。
  他现在只是周遇,只是一个保姆,照顾生病的雇主是他的义务,除此以外,别做不该做的。
  激动的心情慢慢冷却,他没听到苏温言再开口,偏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俞亦舟松了口气。
  *
  苏温言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他又做了那个噩梦,那个被困在大巴车里,充满血腥味的噩梦。
  在医院时,他常常会梦到那天的情形。
  但这次又有所不同。
  一成不变的梦发生了变化,他看到车窗外站着一个人,看身形很像俞亦舟。
  他拼命想要抓住他,却怎么都伸不出手,因为太着急,他醒了过来。
  噩梦惊醒带来强烈的心悸感,苏温言胸口起伏,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却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沉重又潮湿。
  俞亦舟发现他醒了,立刻过来扶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次是彻底不烧了。
  因为退烧,苏温言身上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了,俞亦舟怕他再着凉,也不敢给他洗澡,便用毛巾给他擦了身体,又换上干净的睡衣。
  顺便把被罩和床单也换了一下,上面蹭了一点颜料。
  苏温言坐在床边,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的,脑子很木,他居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隐约记得他是吃了药,然后睡觉了……后来呢?
  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难道他一觉睡了十八个小时?
  再久一点,都能定义为昏迷了吧。
  苏温言按了按太阳穴,脑袋还是有点疼,止疼药的药效估计过了,腿也开始疼。
  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过算了,没力气去想。
  俞亦舟问他:“要吃饭吗?”
  苏温言其实不想吃,但如果再不吃饭,他恐怕要被活活饿死。
  于是他只好点头。
  俞亦舟见他应了,就要出门去端饭,苏温言拉住他的胳膊:“你先……帮我洗个漱。”
  他现在不光头疼腿疼,连胳膊都在疼了,酸得根本抬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画画太久的缘故。
  这身体真是没救了。
  俞亦舟把他抱上轮椅,推去洗手间。
  苏温言看着镜子里映出自己的脸,脸色白得吓人,两颊消瘦,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车祸之后,他已经很少照镜子了。
  努力尝试了一下,胳膊还是抬不起来,他只好等俞亦舟帮他,却见对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敲什么字,打了删删了打。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转语音,苏温言奇怪地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俞亦舟手一抖,迅速把打好的字删除了,换成:“没什么。”
 
 
第17章 
  苏温言奇怪地看着他:“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
  苏温言有些怀疑,但也没再多问,冲他伸手。
  俞亦舟给漱口杯里接好水,又给牙刷挤上牙膏,递到他手里,比划道:“我帮你?”
  苏温言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自认为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可事实证明,他的确高估了自己,刚一接过杯子,就感到手臂一阵酸痛,差点脱手。
  他赶紧把漱口杯放向洗手台,这才免于翻倒,但还是洒了几滴水出来。
  洗手间里一片安静,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苏温言咳嗽一声:“你帮我。”
  真是坏了,他连杯水都拿不动了,还好他是画画的,换成其他职业,只怕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端不起来了。
  俞亦舟没再说什么,帮他刷牙洗脸,把他脸上昨天蹭过颜料的地方着重洗了洗。
  他弯腰帮他擦脸,苏温言一抬头,就看到他颈侧红了一块,顺口问:“你脖子……”
  俞亦舟沉默。
  苏老师居然连这都忘了,那昨晚跟他说的那些话肯定也不记得,还好他刚才没有问出口,不然的话,也太尴尬了。
  就这样吧,就作为一个保姆陪在他身边,等到他哪天身体康复,不再需要保姆照顾的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没有得到回应,苏温言索性自己伸手扒拉开他的衣领,就看到那红色不是别的,赫然是……一枚牙印。
  新鲜、整齐,看得出留下他的人牙口不错,而且用了很大力气。
  这个家里除了他和俞亦舟再没有第三个人,那这个牙印只能是他咬的了。
  苏温言感觉脑袋又隐隐作痛了起来,努力回忆了好半天,终于回忆起前因后果。
  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当时我太疼了,实在没忍住,你……要不要擦点药?”
  俞亦舟摇头,打字道:“没关系,只是破了点皮,你现在还疼吗?”
  苏温言抬头看他。
  这家伙,居然什么都不说吗?
  他昨晚疼得意识模糊,直接把周遇当成俞亦舟来抱了,一个没克制住还咬了他,可即便这样,俞亦舟都没多问一句为什么。
  这小子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他记得五年前的他可不是这样。
  十九岁的男大学生尚且年轻气盛,心里那点爱意根本藏都藏不住,恨不得向周围所有人宣告他们是恋人,不准其他人接近他半点。
  现在,面对他的示好和失态,却居然能无动于衷,真不知道他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就只有上次去他学校警告他的学生,还能看出一点俞亦舟的风格了。
  苏温言心情复杂,想了想说:“疼。”
  “疼得厉害吗?”
  “比昨天好些。”
  “一会儿吃完饭,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苏温言应下来。
  俞亦舟推着他来到餐厅,怕他吃了止疼药损伤肠胃,便给他熬了粥,又弄了两个小菜。
  苏温言还是没有胃口,但为了自己不被饿死,还是多少配合着吃了一点。
  粥熬得很香,放了糖,软烂又香甜,只是他自己不太能喝得下去,白辜负俞亦舟一片好心。
  勉强吃了些东西,胃里一旦有了食物,他就又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坐在桌边缓了许久,反胃感才慢慢消退。
  俞亦舟看他吃饭吃得一脸痛苦,更加担忧起来。
  饭都吃不下去,到底要怎么才能康复,明明之前已经好了许多……或许他之前不该答应让苏温言画那幅画,如果连身体都垮了,还谈什么继续画画呢。
  他在他面前蹲身,撩起裤脚帮他按摩双腿。
  他不碰还好,一按下去,苏温言疼得倒抽冷气,那酸爽直冲天灵盖,让他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俞亦舟连忙放轻动作。
  苏温言缓了一下,虚弱道:“没事,你继续。”
  可能因为车祸那天下着雨,这三个月来,每每到了雨天,他身上受过伤的地方就会特别酸疼,夏天的雨水又格外充沛,他一直觉得不能怪他不好好做康复训练,实在是身体难以承受。
  俞亦舟用更轻的动作在他小腿上按揉,这些天他一直有帮苏温言抹药,疤痕似乎稍稍浅了一些。
  按揉到伤处时,他更加小心轻柔,可即便这样,苏温言也还是疼得直皱眉。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对他说:“停……停一下。”
  俞亦舟停下动作。
  苏温言来不及再跟他解释,急急忙忙操纵轮椅来到卫生间,扒着马桶吐了起来。
  他脸色白得吓人,因为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刚喝下去的粥全吐了个干净。
  俞亦舟轻拍他后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干什么不好非要扮个哑巴,这种时候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温言吐完了,只感觉浑身虚脱,快要晕厥,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让他有种想赶紧死了早点解脱的冲动。
  当然也只是想想。
  俞亦舟都回来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去寻死。
  他深吸一口气:“再给我拿片止疼药吧。”
  折腾了一中午,饭等于白吃,按摩也等于白按,苏温言现在除了睡觉,根本什么都不想做。
  俞亦舟扶他躺在床上,苏温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到今天也要我继续复健呢。”
  俞亦舟笑不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跟他开玩笑。
  他冲对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温言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
  接下来几天时间,苏温言都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能起来吃两口饭,维持最低消耗。
  俞亦舟担心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还跑去医院问了他的主治医生,医生居然叫他不要担心,说苏温言住院期间,有一半时间都是这种状态。
  俞亦舟震惊得说不出话。
  难怪苏老师瘦成这样,每天就吃那么一点点东西,不瘦才怪。
  他从医院拿了些止吐健胃的药,又买了电热毯,隔一两个小时就检查一下他手脚凉不凉,有没有发烧,寸步不离地照顾了他三天,几乎没怎么合眼。
  三天过去,苏温言的情况终于开始好转。
  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苏温言坐在窗边,阳光把衣服烤得暖烘烘的。
  不知道俞亦舟处于什么心理,把那盆薄荷搬到了他房间来,此刻薄荷正跟他一起晒太阳,苏温言摸了摸薄荷的叶片,感觉自己也跟这盆“死而复生”的薄荷一样,重新活了过来。
  之前那场要人命的大雨总算彻底过去,地面也干透了,雨过天晴的天空格外清澈,他看着看着,心里产生了一些灵感。
  他想好要怎样改那幅画了。
  灵感这种东西总是稍纵即逝,他不敢耽搁,抱起薄荷就往画室走。
  俞亦舟恰好要进屋,险些撞上他的轮椅,看着他抱着一盆花往外跑,差点以为他病得又严重了,出现了新的症状,忙追上去,边走边打字:“你要去哪儿?”
  苏温言头也不回:“画画。”
  俞亦舟追问:“你身体好了?”
  “好不好也要画。”
  俞亦舟:“……”
  又开始了。
  那种灵感一来就不管不顾的劲儿又上来了,这身体才刚好就又要画画,这人怎么就一点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苏温言完全不顾俞亦舟怎么在后面追他,到了画室,把薄荷往画架旁的小桌上一搁,从自己诸多颜料里挑了一盒最接近薄荷叶片的绿色。
  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这幅画会画很久,所以在颜料里掺了亚麻油,加上这几天下雨,画布上的颜料还十分湿润,没有一点要凝固的迹象。
  这次他甚至没用画笔,直接用刮刀,一抹绿色出现在画布之上,像是植物破土而出的新芽,不停向上、向四周生长,卷曲的叶片舒展开来,变成一株薄荷。
  这株薄荷长出的瞬间,整个阴沉的画面为之一清,它抽枝散叶,渐渐竟凝聚出一个人形。
  薄荷叶片勾勒出的人形十分抽象,因为是直接用刮刀刮出来的,没有任何细节,苏温言最后在人形的脸部刮了一笔,颜料纠缠间,那似乎是谁英俊的侧脸。
  紧接着,他又将这人形抹去,绿色开始与下层的灰色混合。
  俞亦舟站在旁边看着,无论看多少次苏老师画画,也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每次觉得他差不多画完了,他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其实他才刚刚开始。
  刮刀刮走了一些颜色,又添加了一些颜色,整个画面悄然发生改变,原本的大巴车不见了,只留下空旷的山路,深灰色的路面上没有任何车辆经过的痕迹,原本阴沉的天色开始变亮,再变亮,最终变成如洗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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