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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保镖男友(近代现代)——鹿拾

时间:2024-04-26 19:35:50  作者:鹿拾
  只剩下那些斑驳的血迹还留在画面当中,画笔一抹,血迹变成了夕阳,变成立在路边的限速标志,一抹白色撩上天空,是悄然飘来的云。
  路面上的积水平滑如镜,证明这里曾经下过一场暴雨,路边的护栏上留下折痕,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车祸。
  但雨过天晴,一切又回归平静,所有的阴沉压抑不过是昨天的梦,红霞满天,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
  苏温言放下画笔。
  画其实还没画完,只是大致完成了构图,还缺少亿点细节,不过他今天不想画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要量力而行。
  灵感已经挥洒完,可以休息了,后期工作后续再说,今天就先爽到这儿吧。
  一回头,看到俞亦舟还在旁边戳着,盯着他的画布看得出神。
  苏温言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还看呢?”
  俞亦舟回过神来。
  “看我画画是不是很神奇?”苏温言问他,“曾经有个人去我画室找我吃饭,但我当时正在画画,就跟他说稍等一下,于是那个人就站在我旁边看了起来,结果一看就忘了时间,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饭店早关门了。”
  俞亦舟别开眼。
  那个人是谁呢,反正不是他。
  他不回答,苏温言还就偏要让他回答,继续问:“我画的怎么样?”
  俞亦舟比划手语:“我不懂画。”
  “就以你不懂画的眼光来看这幅画。”
  “很美,很宁静,让人觉得特别平和。”
  得到满意的答案,苏温言笑起来。
  俞亦舟:“但是。”
  “但是?”
  俞亦舟看向对方——那幅画画得有多宁静,苏温言身上就有多凌乱,各种颜料沾在衣服上,红的绿的灰的蓝的……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这让他忍不住指了指苏温言,然后伸出小指,在自己襟前刮了刮。
  苏温言:“……”
  居然敢嫌弃他脏!
  他眼皮跳了跳,冲对方招手:“过来。”
  俞亦舟不明所以,警惕地往前挪了一步。
  苏温言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猛地扑进他怀里,让自己沾满颜料的衣服和对方干净的衣服来了个亲密拥抱。
  俞亦舟:“!”
 
 
第18章 
  看着自己也被染脏的衣服,俞亦舟一脸错愕。
  但这不是他第一时间关注的重点,他下意识扶住苏温言,问他:“你腿不疼了?”
  苏温言坦诚道:“疼。”
  “……”俞亦舟神色怪异地打字,“疼你还敢这么干,你就不怕我没接住你?摔倒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苏温言又在他身上蹭了蹭,努力把他染得更脏一些,“我相信……嘶,头好晕。”
  “你坐太久了,突然站起来,气血不足,当然头晕。”打完这条,俞亦舟把手机揣回兜里。
  苏温言为了避免膝盖受力,靠右腿一条腿站着,怎么看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俞亦舟怕他头晕站不稳真摔了,便将十指交叉,垫在他屁股后面,让他从自己身上借力。
  被他这样圈着,安全感倍增,苏温言很快缓了过来,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摸上对方颈侧,将掌心的颜料全蹭了上去。
  俞亦舟两只手护着他,没法打字,也没法比划手语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乱涂乱抹,被体温捂热的颜料沾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苏温言笃定他不敢撒手,得意道:“怎么样,还嫌我脏吗?”
  俞亦舟只能沉默。
  苏温言靠着他的手,将身体后仰一些,和他拉开距离,两人的衣服都被颜料黏在了一起,他伸手把它们拽开,看到对方衣服上斑驳的色彩像是某种图案。
  刚刚挥洒完灵感,精神还处在兴奋当中,他当即来了兴致,伸手要去够放在旁边的调色盘。
  够不着,他示意俞亦舟动一动。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俞亦舟手上,俞亦舟哪里敢动,只怕一不小心松了手,某人就要摔断尾巴骨,在他再三要求下,才勉为其难地弯了弯腰。
  指尖碰到调色盘,苏温言将它够了过来,上面的颜料已经被他霍霍得不分你我,很显然没法再回收利用了。
  索性用这剩下的颜料来次即兴创作。
  他把俞亦舟的衣服向上拉到胸口……视线先被露出的腹肌吸引去了。
  如果能在这腹肌上画画,一定别有乐趣,于是他问对方:“你介不介意……”
  俞亦舟用力点头。
  苏温言:“。”
  被拒绝得这么果断,他有些不满,伸手在那肌肉上抹了一把,留下颜料的痕迹。
  俞亦舟无声叹气。
  苏温言用手指沾了颜料,直接在他衣服上作起画来,边画边说:“其实我小时候学的不是油画,是国画,苏家是书画世家,我父亲就是我的老师。”
  颜料在俞亦舟的白T上勾勒出群山。
  “但我十几岁的时候,可能也是年少叛逆吧,觉得国画虽然诗情画意,却不够热烈,我想要更加鲜明的色彩表达我的内心,于是我拜了第二位老师,跟着他学习油画。”
  苏温言说着,手中不停,嶙峋的山石逐渐染绿。
  “我的第二位老师,是燕华的一位老教授,他有很多个学生,和我关系最好的是我师兄季扬。那时候我多少有些心高气傲,不是很懂规矩,觉得我画画这么多年,国画油画也没什么不同,于是开始随心所欲,完全不顾什么技法,导致后期出现了很多问题。”
  俞亦舟认真听着。
  这段时间以来,他不主动问,苏温言很少会跟他分享这些,这两天因为生病,更是一整天都听不到他说几句话,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但今天可能是灵感来了,他变得格外活跃,心情很好的样子,把过去三天没说的话都补上了。
  “老教授特别和蔼,面对我的不礼貌也从不生气,后来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虚心向他请教,他也不计前嫌,倾囊相授,那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俞亦舟想说什么,轻轻掂了掂,示意他自己站着,改成扶住他的腰,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机打字:“你是受他的影响,才想到去当老师?”
  “有一部分原因吧,”苏温言说,“经过那件事我逐渐明白,一个人天赋再高,也总会遇到难以度过的困境,瓶颈时,往往只需要一点很小的点拨就能豁然开朗,他帮助了我,我也想去帮助别人。”
  顿了顿:“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的学生,但你也知道,艺术家总是很有个性,美院的学生们也常常心高气傲,自我意识过剩,但将心比心,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我的老师没苛责过我,我也不好苛责他们,你说对吗?”
  俞亦舟心说哪里对了。
  苏老师心高气傲,那是因为他有心高气傲的资本,那些学生算个什么?
  虽然他不懂艺术,也不知道这些学生里是不是真的有天才,但他觉得他们不如苏温言,就是不如苏温言。
  不过……他还真没见过苏温言年少气盛、自视甚高的样子。
  他们谈恋爱时,苏温言就已经是现在这样的性格了,沉淀得像是那幅雨过天晴的风景画,温柔、平和,只偶尔激情创作时,才会现出活泼的一面。
  苏温言也从没跟他说过少时的事,他只知道他年少成名,艺术世家,除此以外了解得并不多。
  跟他都没分享过的事,居然主动和一个保姆说……
  还是因为苏老师觉得周遇像俞亦舟,所以才跟他亲近,和他分享的?
  俞亦舟神色复杂,他心里有点酸,又有点甜,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调色盘上剩的颜料用得差不多了,苏温言也终于完成了他的即兴创作,后退一步坐回轮椅上,问俞亦舟:“怎么样?”
  俞亦舟被他弄了满身油彩,这衣服很明显是没法穿了,索性脱下来。
  将衣服举到眼前,他终于看清上面的画——那居然是一幅山水,山清水秀,红霞云海。
  居然用油画的色彩画出了山水画的意境,还是在他衣服上随手抹的。
  他冲对方比划:“画得很好,但衣服很难洗。”
  “……你居然还想洗掉?”苏温言震惊了,“你怎么舍得洗的?是我的画不具有收藏价值吗?”
  “不洗我穿什么?”
  苏温言:“你就不能换一件穿?你这衣服都旧了,早该换新的,你都舍得给我买那么贵的巧克力,总不至于不舍得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吧?”
  俞亦舟很想说这两样东西怎么能放在一起比呢,可再想想,的确也不忍心把衣服洗了,就是不知道这画能保存几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洇开。
  他把T恤放在一边,苏温言又说:“这样吧,看在你自掏腰包请我吃巧克力的份上,我也礼尚往来,送你几件衣服,之前不是给你卡了吗,你拿我的钱去给自己买几件衣服穿,不用舍不得。”
  俞亦舟没答,苏温言看着他道:“你总不会想让我亲自给你挑吧?我一个残疾人,还要帮你这个健全人买衣服吗?”
  说着,他又觉得不对,改口道:“啊不,你是哑巴,总之除了这点,你身强体健。”
  俞亦舟皱了皱眉,比划:“不是。”
  “什么不是?”
  “你才不是残疾人。”
  苏温言一怔,随即笑了。
  某人这关注点也是挺奇特的。
  他故意逗他:“说起来,我还没去申请补助金呢,虽然钱不多,但不要白不要,等回头申请下来了,我也请你吃巧克力……”
  俞亦舟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想听他拿这种事开玩笑,终于忍不住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苏温言没说完的话被他捂在喉间。
  他抬起头,即便看不清俞亦舟的脸,也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算好看,但视线并没在他难看的脸色上停留太久,而是一路下滑。
  俞亦舟脱了上衣,还没换新的,这样弯着腰时,很难不让人注意到胸肌的轮廓,那上面还挂着他刚抹的颜料,红色的,像是被人抓出的手指印子。
  苏温言将舌尖往前顶了顶。
  接触到潮湿和温热,俞亦舟一惊,忙撤回手,怒而敲字,想质问他怎么敢随便舔别人的手,得吃进去多少细菌。
  却见苏温言呸了一声,吐吐舌头:“你把颜料弄到我嘴里了。”
  俞亦舟更加震惊地看向自己掌心,居然真的有颜料。
  怎么弄上的,刚刚脱衣服的时候吗?
  顾不得许多,他赶紧找来消毒湿巾,给苏温言擦嘴,他唇色苍白,这一擦,红色颜料在他唇瓣上晕开,竟将他衬得有气色多了。
  俞亦舟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加快速度赶紧擦掉。
  苏温言张着嘴,没把舌尖的颜料吃进去,但俞亦舟还在犹豫湿巾能不能往嘴里放,他有些含不住了,一把将湿巾抢过来,把颜料吐掉。
  颜料的味道实在难吃,他仔仔细细给自己擦了几遍,对他说:“行了,别那么紧张,也不是第一次弄到嘴里,都说了我轻易不会有事的,总是那么小题大做。”
  俞亦舟不敢苟同。
  轻易不会有事,是指吹了点风就大病三天吗?
  究竟是他小题大做,还是苏老师太不当回事了。
  “你帮我把这些收拾了吧,”苏温言说,“那些颜料,污染过的你就把它刮出来扔掉,多浪费一点没关系,我不差这些。”
  俞亦舟看了一眼旁边的颜料盒,好几盒里面都串了其他颜色。
  照他这个用法,没点家底真撑不起来。
  他只好把污染了的颜料一点点刮干净,又把到处扔的盖子按照颜色一一匹配回来,好不容易收拾完了,看到苏温言已经窝在轮椅里打起了瞌睡。
  俞亦舟十分头疼,上前叫醒他,比划:“你怎么不回房间睡?”
  “我在等你帮我洗手啊,”苏温言冲他张开双手,理直气壮地说,“还是你想再洗一次床单?”
  看着他手上一片色彩斑斓,俞亦舟眼神十分诡异。
  谁让他闲得没事非要用手在他衣服上画画的。
  他把某人推去洗手间,挽起袖子给他洗手。
  颜料太多,光用水冲根本洗不干净,他沾了肥皂努力搓,可苏温言坐在轮椅上,不够高,一边洗,带着颜色的水一边顺着胳膊往下流。
  俞亦舟帮他擦了几次,有点生气了,索性直接将他从轮椅上抱起来。
  苏温言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他放在了洗手台上。
  这回他终于和俞亦舟一样高了,他侧身坐着,对方的侧脸近在咫尺。
  俞亦舟专心致志帮他洗手,和那些滑腻腻的颜料较劲,完全没留意苏温言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情人。
  洗了好半天才洗干净,他长舒一口气,就在他转身拿毛巾的瞬间,苏温言的手环上他的腰。
  没擦干的手上挂着湿淋淋的水痕,顺着他的腰背往下流淌,俞亦舟停下动作,诧异地看向他。
  苏温言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把手从他腰间挪到胸前,去抹他身上的颜料:“我的意思是,给你也洗洗。”
  更多的水淋到身上,顺着皮肤一路往下流,把裤子也打湿了,俞亦舟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第19章 
  “……干什么?”被他抓住,苏温言有些心虚,“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洗洗。”
  俞亦舟捏着他细薄的手腕,表情晦暗不明,他力道不重,却能够让对方动弹不得。
  指尖之下,苏温言的脉搏微微加快。
  气氛陷入十分微妙的胶着之中,凝固了几秒,俞亦舟把他的手重新按到水龙头底下,洗掉新沾上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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