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迁至今都还深爱着初恋的这件事,让梁之戎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开车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陶迁知道自己犯了错,异常乖顺地并拢双膝,双手放在上面。
他飞快地扫视了梁之戎的脸,没发现伤痕,心里微微一松。
刚才梁之戎说要他先回车里等着,听话了,他就不动闫兆青。
看样子他们没有发生太大的争执,但陶迁知道他为人狠厉,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出轨的对方。
担心了一路,直到回家了,他疾步跟着梁之戎走进主卧,关住门,忍不住低声替闫兆青求情。
“他是无辜的,是我骗……”
“嘘。”
梁之戎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嘴唇,看不出情绪的面孔却让陶迁遍体生寒。
他宁愿梁之戎暴跳如雷大吵大闹,完全直面发泄出来,也比这样诡异的平静更让人安心。
梁之戎好似没看到他脸上的惶惑,啄吻他的面颊,“我知道,他的信息素蛊惑了你,你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对不对?”
这是事实,陶迁看了他一眼,很轻地点了点头。
粗糙的指腹揉捏着他的唇瓣,梁之戎像在把玩一个称心的玩偶,因喜爱而控制着力道,耐心地劝导着。
“不过你的确不该背着我出轨,以后不许这样了,好不好?”
陶迁完全摸不准他的心思,惶然的心脏狂跳,僵硬地又点了点头。
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悬在颈上迟迟不落的利剑令人窒息,忍不住出声问:“你……你原谅我了?”
就这样原谅他了?
梁之戎高挺眉骨下的眼眶深陷阴影,他好似在引诱着陶迁,柔声细语。
“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忘了那个小子,忘了柑橘味,以后好好地爱我,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原谅你。”
“老婆,好不好?”
陶迁的心被巨石压着坠入冰冷的井水中,血液霎时冷却,神情如覆冰霜,乌黑眼眸也结着透明而坚厚的屏障。
原来,梁之戎根本就不在意闫兆青,他只是想趁这次机会,将陶迁心中唯一的火苗连根拔除。
陶迁的声音浸在雪地里似的,一瞬就凉到了梁之戎的心里。
“你可以强迫我结婚生子,侵犯我的身体,但你永远不能,永远无法控制我的心。”
斩钉截铁的决绝话语霎时化作浓重的阴霾笼罩了梁之戎英俊的面孔,虚假的笑意荡然无存,被愤怒和妒忌啃噬到扭曲的可怕神情透出强烈的不甘与阴冷。
他靠得极近,强忍着的呼吸轻而薄地熏在陶迁的皮肤上,如同看不见的毒药钻进骨血流淌。
“我再问你一遍,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陈堂?”
在二人之间被列为禁忌的姓名连带着与之的回忆轰然复苏,陶迁的眼睫猛颤,他微微闭上眼,眼角似有湿痕,极为清晰地回答。
“我的心里,只有他。”
话音刚落,梁之戎已经不能承受这句话的杀伤力,陡然暴怒,双手紧攥陶迁肩头的动作无比暴烈,又隐隐流露出无力的哀求。
“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能忘了他,为什么不能爱我!”
陶迁终是忍不住滚滚泪意,睁开眼怒目而视。
“他死了又怎么样,他死了,我也会永远记着他想着他!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爱你,梁之戎,你怎么有脸问出这种话的?”
刻意麻木不仁的心被掀起了止不住的波涛汹涌,陶迁含着水痕的眼眸如锃亮的利刃,一字一句刺穿了梁之戎的心。
他如困兽徒然咆哮,不肯听陶迁吐出的诛心言语,却又明知得不到陶迁口中的一点好。
卧室里的衣架和小桌被alpha一脚踹翻,在巨大的动静中,他霍然抓住陶迁细瘦的手臂,狠狠把人推到了床上。
“好,反正在你心里我这辈子都是个恶人,你恨我,那就恨到底吧。”
梁之戎欺身而上,粗鲁地撕开了陶迁的上衣。
宽热手掌抵住他心口的位置,蜷起的指节似是要把陶迁包裹严实的心掏出来,alpha阴沉的暴戾神色中藏着一丝爱而不得的无望偏执。
“我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是一样的。你的心里,必须有我的位置。”
第29章
“妈妈,妈妈亲亲……”
没有得到晚安吻的孩子在主卧门口眼巴巴地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有人开门。
他还是小孩子,但alpha的感知力已经比beta保姆要敏锐许多,透过紧闭的门缝,他隐约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声音。
梁之戎和陶迁回来进了主卧就没有再开过门,孩子是下午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才发现他们回来的,本来高兴地以为他们早回来可以陪自己多玩会,可紧接着,里面传来了激烈的物体碰撞声。
保姆显然也明白了什么,把他抱到了远处的房间。
孩子一直乖乖等着他们出来陪自己玩,可是两个人连晚饭都没吃,更过分的是,又没有给他晚安吻。
他抱着小枕头,在主卧门口哭着敲了好久的门。
以前没过多久,梁之戎都会心软地出来抱抱亲亲,但今天没有。
卧室里的声音没有断过,alpha激烈愤怒的喘息声,beta隐忍的闷哼,再到后来承受不住的哭叫哀求声,混杂在一片孩子完全不懂的黏腻撞击声中。
保姆怎么劝,孩子都不肯走,最后在门口哭累到睡着,被保姆抱回了屋子里。
但是半夜,他又醒了。
坐起来茫然地揉了揉眼,他慢慢想起来没有得到的晚安吻,委屈地撇着嘴,执拗地自己从床上爬下来,又去主卧敲门。
“妈妈,呜呜爸爸……”
这次敲了没多久,门终于开了,杜松子的味道浓烈得熏人。
只随意穿了件长裤的alpha低头看着小恐龙睡衣的孩子,眼中戾色悄然消淡。
他半蹲下来,脸上带着点笑,捏了捏孩子的面颊。
“诚诚怎么醒了?”
被冷落了太久的孩子顿时哇哇扑到爸爸怀里,委屈得大声嚷嚷:“没有、没有亲亲!不理诚诚,呜呜呜……”
“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梁之戎被逗笑了,语气柔和地单手抱他去了客厅,抽了纸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泡。
所幸灯光昏暗,孩子没有留意到他赤裸上身的暗色抓痕。
alpha周身浓郁的杜松子味道渐渐安抚住了孩子的眼泪,他吸了吸鼻子,眼珠子直黏着卧室门的裂缝,小手晃着梁之戎结实的臂膀,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要妈妈亲亲!”
一向纵容他的梁之戎这次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温声细语地解释道:“妈妈已经睡着了,明天再亲诚诚,好不好?”
孩子一听,顿时又要伤心地冒出眼泪。
梁之戎对付他的爱哭早有一套,宽厚手掌爱抚地揉了揉他的头,“诚诚不哭的话,明天一整天,妈妈都会在家陪你。”
已经涌到眼眶的泪珠顿时凝住,孩子呆了呆,然后破涕为笑,兴奋地手舞足蹈。
“一整天!一整天都要、要妈妈陪我!”
“恩,所以今晚诚诚早点睡,明天一醒过来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孩子被哄得过分激动,没有丝毫困意。
梁之戎屏退了很快醒来的保姆,亲自给孩子讲了两个睡前故事,才哄得他慢慢睡着。
轻轻关住孩子卧室的门,梁之戎去阳台抽了一支烟。
刚才还温柔慈爱的父亲面孔已经完全脱落,暗色中面无表情的冷厉侧脸似悍铁般不近人情,又沾染了几分夜风的孤冷。
卧室里传来低哑的呻吟,他掐灭烟,挥手赶了赶烟味,端着一杯温水走进主卧。
陶迁并没有醒来,他被折腾到凌晨才神志不清地昏了过去,在梦里微弱地呻吟着,被欺负得着实太狠。
梁之戎抱搂住他上半身,低声问:“老婆,要喝水吗?”
陶迁仍旧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眉头紧蹙,似乎很难受。
他当然很难受,梁之戎在他肚子里射了很多精液,灌得小腹都鼓了起来,却不准洗掉,甚至还多次在生殖腔里成结。
beta没有omega那样与alpha结合的生理构造,于是这成结当然是失败的。
但梁之戎就是要感受到膨胀龟头充胀腔肉的真实感,只有那时候,他才会觉得陶迁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尽管陶迁昏迷的主要原因是承受不住他多次的成结行为。
指腹摩挲着陶迁干燥的唇瓣,梁之戎含着水,以唇渡给他。
这样渡了大半杯,陶迁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了一些,似乎回过了神,如遍体鳞伤的小兽往梁之戎的另一侧被窝缩了缩。
他对alpha的体温和味道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梁之戎的眼眸暗了暗,随后伸出铁钳般的手,强势地把他抱在了怀里。
第30章
如同历经一场重演过很多遍的噩梦,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存抗拒,依然会被浓雾黑暗推着往前坠入无尽深渊。
意识渐渐从难以言喻的惊悸中剥离,朦朦胧胧的,被中午的日光渗入。
逐渐复苏的身体带着昨晚的惨烈记忆向陶迁涌来,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梁之戎无止无休的掠夺侵犯,滚烫到炮烙般的诅咒将他钉死在淫靡不堪的床上,那个禁忌的名字,他惯性忍受时的决绝念头……
眼睫忽而一痒,随即,陶迁听到极近的距离,奶声奶气的气音。
“妈妈。”
他睁开眼,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专心致志地枕着床边,托着圆嘟嘟的脸蛋,一脸热切地盯着他。
看到他醒了,那双天真懵懂的眼眸顿时绽放出光芒,孩子激动地脸都红了。
“妈妈!”
陶迁冷漠虚空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又倦怠地闭上了眼。
短暂的静寂过后,孩子失落的鼻音裹着一点委屈,“妈妈昨晚,没有亲亲……想要亲亲……”
陶迁宛如冰雕似的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孩子强忍难过的小声抽噎,软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去摸陶迁的头发,似乎只要能碰到他,也能抚平内心的伤痕。
但陶迁此刻对梁之戎的厌憎达到了顶峰,自然对这个和梁之戎长得极像的孩子露不出什么好脸色,脸颊刚被碰到,就霍然呵斥一声。
“滚!”
他的嗓子哑了,但大怒的气势与难掩的厌恶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孩子的心。
孩子登时被吓得往后一跌,啪叽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几秒后,他再也忍不住满腔受伤,哇得大声哭了出来。
卧室门被推开,进来的居然是梁之戎。
他快步走过来,抱起孩子温声安抚,黑沉眼眸望着床上紧闭双眼冷着脸的陶迁。
把孩子抱出去,片刻,他又走进来,神色如常。
“诚诚一早就过来等你醒,就想等你亲亲他。”
他坐到床边,无奈地摸了摸陶迁如玉的侧脸,“你不理也就算了,怎么还凶他,诚诚那么爱你,还在外面哭得很厉害呢。”
陶迁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让梁之戎的脸色又阴了几分,他掀开一角被窝,捉住陶迁瘦削苍白的手腕,然后无视了遍布的层叠痕迹,将床脚摸来的白色浴袍带子绑在了上面。
察觉到手腕的束缚,陶迁猛地睁开眼,看到梁之戎正将带子另一头绑到床头。
他脸色骤变,立刻去扯,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在干什么!”
脱力的疲软身体根本敌不过身强力壮又心狠的alpha,梁之戎绑得很牢很紧,单凭陶迁的微弱力气,根本无法自己解开。
梁之戎依然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模样,“老婆,你不听话,最近就在家里好好反省吧。”
平静话语中透出的冷酷深意让陶迁瞬间背脊一寒,他顾不得被绑住的那只,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仓皇抓住梁之戎的手臂,生怕他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
俊秀的脸色发白,声音绷紧,“别关着我……”
梁之戎看着他眼中透出的恐惧,神色柔和许多。
他的掌心摩挲着陶迁发凉的面颊,又检查了一下绑在他手腕上浴袍带子的松紧,轻描淡写地开口。
“你乖一点,我就不关着你了。”
陶迁不说话了。
昨晚被激发出带着刺的傲骨还没有完全褪回去,他知道梁之戎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
陶迁乖一点,就要顺他的意如他的愿。
忘了陈堂,去爱梁之戎。
他做不到。
垂下手臂的动作好似枯萎凋零,陶迁低着头,柔软的唇抿成坚硬的一条直线。
梁之戎在心中冷笑,余光瞥到了他鸦黑发尾下白皙后颈处的深刻齿痕,杜松子的信息素从里到外深深穿透。
这种明面的占有感让梁之戎又愉快地弯起唇角。
他的手从被子下探进去,摸到陶迁双腿之间时,陶迁本能抗拒地合拢收紧,但被他强硬地撬开,指节插进湿漉漉的肉穴里确认着温热液体的存在。
“灌得好满,老婆,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
玩笑似的调情话语让陶迁在顷刻间被带回了刚被迫结婚的那段时间,他被兴奋的梁之戎没日没夜地关在卧室里做爱,直到陶迁怀孕。
beta不容易怀孕,但被这样高强度的性爱侵犯,怎么可能不怀孕。
相似的场景再度降临,陶迁的脸色近乎惨白,细微地发着抖,低垂的额头如溃败的俘虏,慢慢抵住了梁之戎宽阔的肩膀。
他模模糊糊的,小声说了“不要”。
梁之戎只是笑了笑。
第31章
“滴”的一声,面容识别锁打开了家门。
梁之戎刚放下公文包,在客厅地毯上趴着玩玩具的孩子就跟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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