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迁的话,他没有说话。
陶迁不想催他做决定,又怕他真的不走,独自留下来面对梁之戎的迁怒和报复。
余光看到孩子,他心里一动,走到孩子身边蹲下,放缓语气。
“诚诚,喜不喜欢和叔叔一块玩?”
孩子已经学会了叫梁屹叔叔,因之前的多次相处和与梁之戎相似的面容,他对梁屹也十分亲近。
他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喜欢!”
陶迁看到梁屹一顿。
他心里一喜,继续诱导,“可是诚诚和妈妈要去别的地方,以后就见不到叔叔了。”
孩子一呆。
他已经在爸妈之间做出了选择,再也见不到爸爸了,现在,竟然连喜欢的叔叔都要分开。
年幼的孩子无法承受那么多分离,他的眼中顿时涌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爬过去紧紧抱住梁屹的脖子,哭得都冒出了鼻涕泡。
“不要!不要和叔叔分开……呜呜叔叔别走……”
小alpha的柔软身躯带着满腔不舍砸到怀里,梁屹犹豫不决的心都被砸软了。
他知道陶迁是故意用孩子说服他,可这的确有效。
总之待在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脸上居然显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看着陶迁。
“我和你们一起走。”
话音刚落,陶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弯起眼的开心笑容还带着几分得逞的狡黠,整个人都洋溢着梁之戎未曾见过的鲜活。
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吗。
梁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疑问,随即一怔。
他几乎不会主动关心别人,这个鬼使神差的念头已经有些出格了,他避开陶迁的视线,哄着孩子站起来。
“收拾东西吧。”
第38章
收拾东西前,梁屹先回卧室打了一个电话。
他语气平平地告诉沈素馨,自己准备和陶迁与孩子一起离开。
沈素馨对他的决定感到很震惊,反应过来后又十分欣喜。
其实她也担心梁屹留在这里会被梁之戎找麻烦,和陶迁一起走,他们刚好可以互相照顾,说不定和孩子的长期相处也可以融融梁屹冷漠的性子。
最重要的是,她就算反对,梁屹也不会听她的。
从小被迫迅速独立起来的梁屹,已经不再需要她的任何意见了。
挂了电话,沈素馨的心中仍有些酸楚,不过梁屹肯答应这件事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说明他真的很喜欢诚诚,竟然愿意做出这样的改变。
沈素馨没能给予他需要的爱,也许,他会从别人身上得到。
在梁屹打电话的同时,陶迁支走孩子去收拾行李,自己也犹豫地走到了阳台上,用新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没有接,陶迁又打了一遍才打通。
不耐烦的熟悉声音传来,“喂,你哪位?”
陶迁下意识看了一眼卧室关着的门,不想让梁屹看到,压低了声音。
“我是陶迁。”
那边静了静,语气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迁迁!你怎么换号了?你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戎说你带着孩子跑了!”
那天,段朝在酒店等了一下午都没等来陶迁。
他不知道当时陶迁被梁之戎捉奸带回了家里,又不能给陶迁打电话,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陶迁鸽了他,理应会很快联系道歉,但他左等右等了好几天都没等来,后来实在忍不住,从梁之戎那里旁敲侧击问了陶迁的下落。
梁之戎没透露捉奸了陶迁和一个alpha学生的事,只说陶迁犯了错,被自己关在了家里反省。
确认之后,段朝从幽怨变成了担心,只能干等着陶迁主动联系。
好不容易听说梁之戎出差,他偷偷给陶迁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之后就是从暴怒的梁之戎口中得知陶迁带着孩子逃走了。
陶迁尽量简短地跟他解释了现在的状况,段朝听完了,喜上眉梢。
“迁迁,你和之戎离婚了,那我现在可以向你求婚了吗?”
陶迁无奈道:“你别添乱了,现在梁之戎到处找我,我得赶快走了。”
闻言,段朝立刻警觉起来。
“走?你要去哪儿?你现在在哪儿呢,我立刻去找你。”
“你别来,我一会儿就走了。”
陶迁迟疑了一下,想起来他上次在酒店的深情告白,还是说了实话。
“还没想好去哪儿,先离开这里再说。我和诚诚……还有梁屹,一起走。”
段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梁屹是谁,他没想到当初以为毫无关系的梁之戎双生兄弟,现在居然要拐走他的心上人。
“操!为什么他也要和你们一起?”
“短时间解释不清,但我们差不多就是室友的关系,你别多想。”
但段朝已经听不进去了,电话那边传来他急匆匆的脚步声,语气不容置疑。
“迁迁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陶迁不想见他,怕他会打扰他们离开,但段朝百般保证千般哀求,只是想在他走之前见他一面,言辞恳切,最后陶迁还是心软了。
“一会儿我们决定了从哪条路走,我再发信息告诉你。”
他瞥到梁屹已经从卧室出来了,声音更小了些,“我先挂了。”
因为带着年幼的孩子,又没有想好目的地,无论乘坐哪种公共交通工具都不太方便,好在梁屹之前为了沈素馨方便,买了一辆车。
他们决定,先开车离开这座城市再说。
驶出市区后,陶迁欲言又止,梁屹早察觉到他从后视镜频频投来的视线,问。
“怎么了?”
陶迁在他面前说起段朝的事,总会不好意思。
“到了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能不能停一下,我得见个人。”
“恩。”
第39章
开到第一个服务区时,已经是傍晚了。
陶迁还没看到段朝,他知道段朝不会只见一面就舍得走,而且这一走,他自己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从车窗外看到服务区内闪烁的酒店招牌,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议。
“晚上开车危险,要不在服务区住一晚吧,明天早上再走,梁之戎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追过来。”
梁屹从后视镜里看向他,静静的黑色眼眸好似已经看透了他拙劣遮掩下的秘密,看得陶迁忍不住心虚地垂下了眼。
梁屹答应了,下车从后座抱过来睡着的孩子,平静出声。
“今晚诚诚跟我睡吧,我照顾他。”
闻言,陶迁的心跳加速。
他知道梁屹已经明白了自己要去见谁,不仅没有任何苛责,还主动留给了他和段朝独处的时间。
这个看似寡言平淡的男人,有着alpha少有的细腻。
他心中十分感激,“谢谢。”
梁屹带孩子去餐厅吃饭了,陶迁先去服务区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然后把房号发给了段朝。
在等待段朝的时候,他去了浴室冲洗,刚洗完正要出去,浴室门被一把推开。
湿热的水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段朝像个海市蜃楼凭空出现。
陶迁怔神时,已经被疾步逼近的alpha大力抱住,热吻降临。
他一手紧紧环住陶迁的后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舌尖深深地钻进去,青柠味的气息遍布口腔,唇肉厮磨,气息交融。
段朝太想他了,这股想念从急切而迷恋的舌吻中涌现,要将连日来的分离都一一弥补回来似的。
渐渐的,陶迁的脸泛出窒息的红潮,眼角也洇出泪。
他呜咽着推了推面前炙热的身躯,反被搂得更紧,肆意侵略的舌尖勾得喉肉都在敏感地颤抖。
奇妙的痒热渐渐唤醒了身体的情潮,陶迁居然已经感觉到下身慢慢渗出了动情的水。
他绞紧双腿,羞怒地用力捶打着段朝的胸膛,挣扎意味明显,段朝这才恋恋不舍地终于松开他的嘴唇。
但他没有松开手臂,二人距离极近地对视,段朝的桃花眼中映出他的身影,语气委屈得好似深闺怨妇。
“迁迁,我好想你。”
陶迁嘴唇发肿,舌尖泛着酥麻,脸上红晕未消,又还沾着香汗般的水痕,秀美动人的模样燃起了段朝眼中的火焰。
他已经有了性欲,但舍不得直白地做,还想和陶迁亲热地聊聊天。
含情脉脉的目光往赤裸的身子下一扫,热度顿时被前些时日梁之戎的残酷痕迹冻住,温柔神色陡然扭曲。
段朝愠怒的语气充斥着对梁之戎的厌恨,“梁之戎这个混蛋!”
他心痛地捧起陶迁的手腕,低头轻吻被捆缚出的勒痕,极其轻柔的语气满是心碎。
“迁迁,疼不疼?”
伤痕已经发深结痂,陶迁不怎么疼了,可看着他眼眶湿润的模样,好似比自己还痛。
他不自在地抽回手,按捺住心里浮起的奇异情绪。
“不疼。你别离这么近,衣服都湿了。”
段朝急匆匆地赶过来,扣子都系错了,洇湿的衣服显出胸膛肌肉的肉色。
他不听,还是紧贴着,“迁迁,你要去哪儿啊,别走行不行?”
陶迁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不走的话,肯定会被梁之戎找到的,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段朝的眼中迸发出光,用自认为最迷人的真诚笑容再次发出求婚的邀请。
“你现在已经是单身了,和我结婚吧,我会保护你的。”
陶迁还是摇头。
他没由来地不想看到段朝脸上的失望,背过身去调水温,迟迟调不好。
段朝黏糊糊地从身后抱住,下巴抵着他肩头,语气闷闷的。
“为什么不答应……迁迁,我想和你结婚。”
陶迁看着墙壁瓷砖上的蜿蜒水痕,默了默,他垂着眼,安抚似的摩挲着段朝横到腰间的结实手臂。
“我刚和梁之戎离婚就和你结婚,你们是朋友,梁之戎肯定要冲你发疯了。”
“我不在乎啊。”
“段朝,我不想任何人受到梁之戎的伤害,他是个疯子。”
陶迁转过身,黑润的眼瞳定定看着段朝,没有隐瞒最主要的原因。
“而且,我目前不想再谈感情了,很累。”
没有明确说出口,可他淡漠的神色写明了历经情感折磨的疲惫不堪。
他和段朝的开始本来就不掺杂任何感情,现在段朝贪心了,想要更多了,陶迁却给不了。
段朝太熟悉这种话了,他也对无数个纠缠不休的床伴说过,言下之意无非是,当炮友可以,感情免谈。
反噬的苦涩从胸口蔓延到舌尖,他神色黯然,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他已经感觉到了,再逼下去只会将陶迁越推越远,退回安全界限内才能继续维持和陶迁的薄弱关系。
“我知道了……那你到了告诉我地址好吗,我想去看你。”
来时的自信心完全消失,他生怕陶迁会拒绝,促声补充。
“不会被梁之戎发现的,也不会,不会打扰到你,我就是想去看看你,行吗?”
小心翼翼的忐忑请求流露出了最卑微的一面,陶迁相信这一刻他的真心,心中不免有一丝波澜。
但,也仅有一丝罢了。
现在段朝对他依然有新鲜感,才会这样放下身段甜言蜜语浓情蜜意,而等陶迁去了新的城市,山高水远,段朝这点喜爱又能维持多久?
他不相信段朝会真的去找他,他不相信风流高傲的段朝会为远方的他守贞。
不过,在分别的这晚,没必要打破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陶迁也不想破坏和谐氛围,于是含糊地点了点头。
第40章
心中已经将这晚当作了和段朝的最后一面,陶迁表现得十分温顺,予取予求。
段朝也察觉出了他无声的纵容,却以为是分别的弥补,从前的隐忍和克制在他的单身身份面前终于崩裂,alpha骨子里的侵略性与占有欲尽数释放了出来。
终于能在陶迁身上留下痕迹了。
他疼惜地舔着陶迁的伤痕,又忍不住用新鲜的吻痕覆盖住梁之戎的所有痕迹,肆无忌惮地咬着陶迁的臀肉,甚至连腿根也不放过。
昂贵的衣服被随意仍在浴室的湿地上,淋浴的水沙沙作响,他们在潮热的空气中疯狂接吻做爱。
陶迁双手撑着墙面,一只腿被勾起来,背靠着段朝的胸膛低喘。
每每都撞狠了快要栽倒似的,他都会本能地依靠着身后结实的躯体,好似流浪猫寻找安心的庇护所。
这个黏人的小动作让段朝非常激动,他喜爱着陶迁的依恋和无助,胯间噗嗤顶撞的同时,指节止不住揉捏着陶迁白腻的皮肤,大力搓揉着他微微鼓起的胸口。
蠢蠢欲动的齿尖在后颈肉徘徊片刻,实在克制不住,深深地咬了下去。
陶迁痛地立刻叫了一声,肩背猛地缩了缩,但没有躲开。
他忍着标记般的痛楚,感受着青柠味信息素注入皮肤里的过程,仿佛身体也充盈着段朝的一部分。
段朝终于得偿所愿,心理上的餍足带来非同一般的快感,浑身充斥着高潮般的麻意,爽得情欲喷溢泛滥,烧遍所有神经。
陶迁感觉到了膨胀,有些怕地伸手去摸结合处,呜咽着。
“别再大了,好撑,不行了……”
被咬后颈的乖巧与此刻迷糊的哀求显得极为可爱,段朝的胸口砰砰的,在目眩神迷的喜爱中失神地抱紧他,不住亲着他红润的面颊。
“迁迁好乖,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好喜欢啊。”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陶迁不知有没有听清他爱意涌动的呢喃,俊秀的面颊被淋得湿漉漉的,似是被撞得太快,仓促地吞咽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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