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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是世外高人(GL百合)——Peking

时间:2024-04-26 19:51:16  作者:Peking
  另一机灵点的品了品方才的话,试探问:“四哥可是知道了啥?仙师?”
  牛四看他一眼,默了两默,点点头。
  “啥啥啥?”
  一众人也不静了,争先恐后靠过来听。
  牛四鼻孔里喘着粗气,想了会儿道:“你们知道不乾国好几年前...八/九?九十?十年前那个案子?一个王爷故意弄坏堤坝,整死了几千个人。”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思索着点头:“我有点印象。”
  牛四于是把那案子过程又讲了一遍,然后说:“当年这王爷就是那位沈仙师查出来的,不然,而今乾国当了陛下的,多半就是这狗屁王爷!”
  “这...”
  虽然心中不忿,但毕竟此事和自己相隔遥远,在场之人大多也就听了一耳朵,咂吧两句也没了。但牛四灌了口酒,哼笑一声,道:“你们知道衮州如今过得啥日子么?”
  不等别人答他,他自己先说了出口:“家家户户吃得起白面馒头,穿得起布衣!”
  一片哗然。
  听的人不再只有原先吹壳子的几个,又多了许多,有人在人群中喊:“牛四,你莫不是骗人!”
  他们镇子在东海南边,当年打仗受到的影响没那么大,可这两年日子不好过,动不动就有天灾和地龙翻身,但相比之下也应该比衮州好许多。衮州当初几乎被北蛮人杀了个绝,壮劳力都不剩下几个,怎么就过得上那般好的日子?
  质疑声不绝,然而牛四只是嗤笑,等周遭人慢慢讪讪声音小了下去,他才道:“我作甚骗你们?镇国公主殿下治下,有仙师专门研究粮食,菊花能冬日开,粮食一年能出三季!”
  围观者静了一静,随即爆发更大的哗然——
  “仙师怎么会管——”
  牛四声音比他们更大,“仙师就是会管!”
  魁梧的汉子酒碗往桌上一打,站了起来,满是横肉的脸上种种神色交错复杂:“是沈仙师!沈仙师救回了公主,找了许多和她一样的仙师做咱们泥腿子做的事!神仙之力既能劈山开河,求个雨救旱、放个晴救洪有何难?他们就是不愿做!”
  周遭沉默了下去。
  这两年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他们尚在镇上,却也艰难得很,塌了房子、粮食不够...临到现在,朝廷打仗没打过,又要征兵,家中孩子几乎是一去不回......
  可是明明,仙人们动动手指头的事,他们就要好一分,为什么不做呢?
  牛四吸了口气:“衮州的好日子,是我朋友亲眼看见、亲口告诉我的。凭什么?那些仙师不愿做便罢了,为什么有人做他们还要拦着?沈仙师真的该死么?她让乾国那狗屁王爷没当成皇帝,让衮州不比咱们的人过上了好日子,让北边那群蛮子没机会骚扰咱们......她是个好人,好人凭什么该死?”
  “是啊...”
  “就是!”
  “可...”
  “没毛病!”
  ......
  牛四再提高两分声音:“就为了让这样一个好人死,那些人甚至可以活活烧死一个人!今天他被指成沈仙师,明天你我都可以被指成沈仙师。兄弟们,咱们想想,谁没得罪几个人?只要看谁不顺眼了,就去说他是沈仙师,传得多了,他被烧、你被烧、我被烧!咱们谁的媳妇儿是大将军的千金,还可以替咱们申冤?烧就烧死了,怕是连妻儿也不放过!”
  “我们知根知底的...”
  “谁不知根知底?要想找个理由多简单!”
  “就是,说你被妖怪吃了,现在的你是妖怪不就行了?”
  “这是拼权势...”
  说到这里,谈论的人们逐渐反应了过来,纷纷惊疑不定——
  “怎么这么巧?偏偏那么多仙师一起出现?”
  “嘘...上头老爷们的...”
  “这些仙师和老爷们是不是...?”
  “谁知道呢?”
  人群里,牛四喝完最后一口酒。
  他看着面前的街坊,沉声:“我要去衮州了。”
  ......
  十月。
  神州巨变。
  乾国四王伏法,废为庶人圈禁京中,由中书侍郎周岫柏提出的变法开始推进。
  后东海朝廷大败,豫州近半划入镇国公主宋昭华辖地;北国趁乱偷袭衮州亦败,负责督兵的严鸿坠马而死,北国以二帝要挟,镇国公主于军前言“宁女不孝,莫负天下人”,取北地三城。
  元国“二十四河案”爆发,近十地方大员和豪族坠马,朝中针对太子的声浪渐大。
  “沈映光”之名由“祸国妖孽”演变为“青衣仙师”,民间推崇声愈大,衮州百姓的好日子传遍各地,开始有地方为“沈映光”建庙立祠,祈求她保佑风调雨顺。迫于人世声势,獬豸楼与诸仙门百派陆续发出不再追捕沈映光的声明。
  就在这般时日里,“被火烧死”的一个月后,漏夜,沈缜自月白光门踏出,于牢狱之中,见到了高至。
  电子音在她耳边滋滋——
  “恭喜宿主,检测到处决证据已补足...”
  “检测到任务目标高至信仰值(名声/威望)已跌破10...”
  “检测到任务目标高至精神值目前57%...”
  “已具备处决可能,成功率92%,是否处决?”
  沈缜道:“是。”
  红线被拔起,一丝清爽蔓延过她周身,负于身上的枷锁似在破碎,灵魂终于自最底慢慢破开深沉幽深,于水面轻呼一口。
  对面的男人,沈缜这才看清他具体的模样,没了锦衣玉袍,呆在肮脏之地,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模样。
  萎缩,脏,因她的出现而惊愕恐惧,如阴沟里骤然见光的老鼠,丝毫没有什么神人之风。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用药缓慢毒死了妻子,一步步将黎府改为高府,勾搭上康王的关系,以贩卖私盐的便利,扯上了江湖部分势力。
  “高至,”沈缜看着他,轻问,“午夜梦回时,你不会看到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么?尤其,你的妻子。”
  她的眸光清明且亮,高至哆嗦半天,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直起身大叫:“你是沈映光!”
  沈缜眉梢微挑:“我是沈映光。”
  高至目眦欲裂,又大喊:“你是那个男人!你看得见听得到!”
  沈缜淡淡地笑:“我是沈容。不过...”
  她顿了顿,笑意扩散了些,却不达眼底,“你我初见之时,我确实看不见,也听不到。”
  谋划结束不代表惩罚结束,这一个月里,她的状态并不算好。
  完成了支线任务,可宋徽的气运尽数在那一夜抵抗被杀中耗尽,用于她短暂恢复精神值和健康值;宋钦的气运,则还完了她欠的债、修复了一点点身体,以及躲避修士们的探查。
  现在,她的账户空空,也因惩罚任务没完成,这一个月里五感已接近尽数丧失。
  之所以此刻可以和高至交流,同时之前也能看见听见宋钦,是因为在夺取气运时,系统能够短暂收回惩罚。
  不过......
  耳边“叮咚”一声。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惩罚任务,即刻起回收惩罚,希望宿主以此为鉴,认真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周身枷锁在这刹那被彻底冲破,甘泉般的清爽流过沈缜的四肢百骸,她眯了眯眼眸,唇边的笑意逐渐真切。
  “高公。”沈缜唤。
  她的气势好像突兀不一样,人虽坐在轮椅上病弱清瘦,却在这一瞬间似一把锋利的剑,剑光晖晖,直视伤目。
  “午夜幽魂不入梦,可人心难测...万要保重啊。”
  在男人极度恐惧的视线里,沈缜开怀地笑了起来,她悠悠后退,退进月白光中。
  哪有什么神人相面。
  高至成名三例,第一户发迹的人家,是帮他害了黎家人,然后被给予银钱搬去外地,没多久便被高至除掉。
  第二个“蛟龙之气”,也是他贩私盐时偶然见过康王世子,对方落水之后他因点出这一点,成功攀上了康王府的关系。
  而第三个,那位遇难的好友,亦是为他所害,目的在于兼并好友家的矿产。
  若说能耐,高至也确实有两分能耐。他极擅察人心,根据此也很容易看出别人更适合做什么,他相中张天印为婿,便是发现了对方这一点和他极像——长袖善舞,识人用人,心肝凉薄。
  男人对男人总是更宽容,他们造的句,所谓“无毒不丈夫”,一个女儿一个妻子而已,与投机相比,算得了什么?
  相面相的从来不是面,是人心。
  光芒消逝,沈缜打开房门,对上屋外几人视线。
  黎兰裳、谢容和谢瑶。
  此处是梧桐郡郡城之中的一处宅子,为她这段时日的落脚之处,三人今日才到。而此前...沈缜抬眸,瞧了一眼院中的小冰雕,眼底笑意舒展。
  沉默几瞬,谢瑶首先上前两步拱手:“烦劳仙师护着三娘了,瑶代谢家上下谢过。”
  沈缜捋了捋袖子,慢慢带上扳指,温声答:“不必。女君助我良多,更几次身陷险境,我尚未请罪,世子又何必多礼。”
  谢瑶摇头:“三娘若有功劳,也非我谢家可坦然承受。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仙师若有需要,情理之中,我谢家满门都会洒血以报。”
  沈缜眼眸无奈弯了弯。
  她不再答这话,看向一旁的黎兰裳,问:“可否问问,黎女郎日后是何打算?”
  黎兰裳默了默,话在唇边反复辗转,须臾道:“郎...仙师曾经的话还作数吗?”
  沈缜微怔,随即眉眼弯弯:“当然作数。”
  “女郎随我离开,”她的视线下移,瞥了眼少妇微微显怀的腹部,笑意温和,“你的孩子亦是。山中日子清苦,但不缺吃喝与衣裳,若爱读书,也有万卷书。”
  黎兰裳紧绷的脊背松了两分,神色亦柔和了下来,轻声道:“...仙师大恩,妾身不会忘。”
  两人话毕,此间便又沉默了下来,谢瑶瞥了眼自家妹妹的神色,迟疑片刻,还是道:“瑶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辞。”
  沈缜颔首:“世子慢走。”
  而黎兰裳心思敏锐,很容易便发觉了此时气氛,正踌躇时,外间走进一玄袍人,沈缜看她:“玄微,带黎女郎去安置。”
  邵玄微应:“是。”
  她看向黎兰裳,后者点头,跟着离开小院。
  房檐下,只剩两人。
  沈缜没错过对面女人更加清瘦的身形、眼眶的红色,她心底轻叹,面上温和:“女君。”
 
 
第101章 明月之奴
  总要相别, 而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沈缜...再不去想,也难免愧疚。
  她非注重别人心思之人, 可眼前的谢容,与她同行一年有余,朝夕相处、共历磨难,亦志趣相投,若非她心思太重难以安定,早引为挚友。欢喜她的人不重要, 可挚友...很重要。
  一坐一立,两相对望。
  咫尺之间,却似山河永隔。
  “要坐么?”沈缜开口, 她抬了抬手, 身边便多出了一张凳子。
  谢容抿唇,须臾笑:“好。”
  她走上前来,提裙在凳上坐下。两人并肩, 遥遥看着天际白云。
  片刻的寂静后, 女声轻轻响起:“草儿和大丫,我去问了她们,草儿愿意跟着走,大丫拒绝了我。”
  沈缜扬眉:“好。”
  谢容道:“村子里的村民,男人都判了流放, 女人没入军妓...我求了恩典, 容许女人和七岁以下男童赦免。”
  沈缜应:“好。”
  谢容又道:“邵姑娘已经安排好了回去的路, 沿水而上, 再换车马,只用一月就可以抵达剑阁山。”
  沈缜点头:“好。”
  “......”
  声音沉默了会儿, 再度响起,“沈缜,你好一些了么?”
  十月底,冬风已起,树木萧萧。在这姑且还可以承受住的风里,沈缜偏头望向身边人,看见她紧抿的唇、微红的眼睛、仍旧温婉但瘦得易碎的侧颜。
  “谢容。”沈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江湖好看吗?”
  谢容微怔,也偏转头来,对上她的视线停顿片刻,才答:“神州景色好看。”
  景色啊......
  沈缜眉梢微挑,笑起来,“对,景色好看。”
  她顿了顿,道:“如你所见,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恢复了五感,也有了精神气,对着这副清隽的容颜,其实不用问答案也很明显。
  谢容的目光从那双桃花眼移到对方挺拔的鼻梁,再往下,是没什么颜色很显病气的嘴唇,但无论如何,都要比之前好了太多。
  沉默了会儿,她唤:“沈缜。”
  沈缜应:“嗯?”
  谢容轻声询问:“你是在后悔,一年前带我入世吗?”
  是在后悔,给了我机会欢喜上你吗?
  在你的心里,是否认为若无此番同行,便不会有我今日对你的这番情丝累赘?
  素来端庄温婉的女人仍旧温婉端庄,除却眼眶微红,她与往常无甚两样,然而不知为何,沈缜却似觉她如高楼将塌、摇摇欲坠。
  “我......”沈缜思忖着该怎样回答。坦白讲,在刚才那一刹那,她确实生出了后悔之意,平心而论,她不想让“重要的挚友”受伤,可确确实实,她亦给不出回应。
  无声即是肯定。
  谢容了然,收回目光,望向院里小桌上的那尊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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