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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白(GL百合)——安次甘儿

时间:2024-04-27 06:58:03  作者:安次甘儿
  “怎么还笑呢!你别不信啊!”周安意犹未尽,又补了句:“别看人家疯子老,发起疯来不得了!那核桃随便一扔,你脑袋就得开花!”
  “你见过她吗?”孟柏敛了笑意,恍然惊觉:“我也就见过几次,每次都戴着面巾,神神秘秘的。”
  周安也跟着摇头,“我也就见过两三次吧。我爸那辈人见得多些,她现在老了,应该很少出门了吧,而且平常咱们也不走这小破路啊。”
  记忆中,那天雨是真的大,滂沱的世界,空气中全是雨的味道。
  关于疯子,没细聊,周安最后把孟柏送到家门口。
  “晚上记得来找我写作业!!”
  孟柏点点头,她把自行车推到檐前,目送周安离开。
  她看着周安离去,纤瘦的身影与烟灰色的阴天融为一体,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已约好一起写作业,晚饭过后,孟柏便出门去找周安。
  印象中,小镇的日子总是缓慢,大部分时候都在漫无目的中度过。
  特别是下雨天,时间好像停滞了似的。
  那时候的秋天总是黑得快,不像城市,春夏秋冬都是灯火通明。
  那晚孟柏踩着泥浆前行,空气泛着雨后的凉意,墨蓝铺满了整片天空。
  夜晚,镇上没有路灯。
  好在街坊四邻的门堂里挂着的钨丝灯泡,足以给泥泞的道路增添一点色彩。
  暖光和路面的灰浆色搅拌在一起,让人想起了小时候爱吃的麦芽糖。
  镇子太小,家家户户都离得很近。
  孟柏没一会儿就走到周安家门口,一座土平房,堂屋里还亮着灯。
  走近了,刚准备敲门,结果屋内传来一声刺耳的谩骂:
  “姓周的,你脑子被驴踢了?三千块!三千块就这么打水漂了!你当我傻是不是??”
  周木匠的声音也丝毫不示弱:“你大声点!再大声点!他妈的隔壁全听到了!”
  周木匠,周安的父亲,老赌鬼一个,看来他又欠了外债,还欠得不少,三千块呢。
  在那个人均收入都偏少的年代,三千块绝对不是小数目。
  而周安的母亲,张云彩,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也爱打牌,性格蛮横,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绝配。
  两人吵起架来也不管死活,必须争个对错。
  要比谁的音量大,比谁扔的锅碗瓢盆多,总之就是互不谦让,有时候吵得厉害了,还要动手打人。
  如此一来,可怜的必然是周安。
  “你不姓周!你姓灾!灾星!和你过日子我天天倒霉!倒大霉!!!”
  “你再说,再说老子打死你——”
  张彩云:“打啊!你倒是打啊!你敢打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脏事儿全都抖出来,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好像有魔力,屋子里瞬间噤了声。
  突然的安静让孟柏好不习惯。
  她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口,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可屋子里只剩短促的嘟哝声,断断续续,低低嗡嗡,听不真切。
  于是接下来几分钟,孟柏感到无比焦灼。
  在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她抬起手拍了拍门:
  “周叔!周叔!!!”
  屋里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谁啊?几点了?敲个鸟啊!!!”
  对方语气不太好,孟柏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是孟柏,我找周安写作业呢。”
  “写什么作业,她不在家!”
  孟柏顿了一下,不确定地往后退了几步,这里能看到周安卧室的窗户,里面确实是黑漆漆的。
  “不在家?那她在哪?”
  屋子里传来周木匠的声音:“你问我我问谁,下午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
  “下午我看着她回来的。”孟柏当然不信,又狠狠拍了拍门:“周叔,张婶!你们开门!”
  “都说了不在,你咋这么烦!”
  屋里的人脚步鲁莽,光听声音都知道有多暴躁。
  很快门被打开,周木匠人并不高,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汗衫,衣服有点脏,应该是常年干活的缘故,臂膀看起来很结实。
  他在看到孟柏那瞬间眯了眯眼,“叔都跟你说了,她不在家。”
  “下午她不是直接回来了?”
  “你看着她回来的?”周木匠轻轻叩了下门,讪笑:“你看着她进这个门了?”
  终究是不会撒谎,孟柏迟疑了一秒。
  也就是这一秒,周木匠彻底笑了出来:“你看到个屁!跟你说了,下午出去了就没回来过!”
  孟柏心头一沉,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周木匠:“她不回来她能去哪?”
  周木匠大手一挥,“兴许找她堂哥去了呗!”
  “怎么可能,下午——”
  砰的一声,周木匠反手摔了门。
  孟柏吃了一鼻子的灰,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找堂哥?不可能,周安从不放人鸽子,而且到了晚上她不怎么出门。
  孟柏转过身来,心里琢磨着周安能去哪,无意识抬眼看了眼天空,那晚的月亮无比寡淡,淡得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不对劲。
  孟柏再次转过身又看了眼周安房间的窗户,对着那黑漆漆的窗户喊了声:
  “周安!周安——”
  *
  夜市依旧喧哗,米线摊热气蒸天,美食灯照出暖光,落在街道一角的桌椅上。
  谈及十年前的那天,孟柏依旧能把每个细枝末节都说出来,那晚的慌张和恐惧能让她记一辈子。
  “那天你爸非要说你不在家。”
  周安耸了耸鼻尖,“别瞎说,他不是我爸。”
  孟柏点点头,“也对,现在该叫他劳l改l犯。”
  周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那不是她亲爹。
  当然了,能做出那种事,这个爹不认也罢。
  周安低头嗦了一口米线,含糊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后来呢?后来第二天我失踪了,你一个人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孟柏眼里升起一层雾,“那时候只想把你找回家,白天找,没找到,晚上又睡不着,只能又出门找,结果——”
  “结果?”
  “然后我差点出了事。”孟柏眸光闪烁,“但还好,也是那个晚上,我第一次遇见缪白......”
  “就是张舟那件事?”
  “对,张舟那件事。”
  周安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道:“我想听详细的,你说说看。”
 
 
第3章 
  当年周安失踪过后,是周木匠主动报的警,但因为线索不足,无法立案,只能定义为青少年出走事件。
  镇上的人有帮忙找过,但基本没走过心。
  那几天孟柏实在煎熬,她一边因为要找周安而无法专心备考,一边又因为周安消失得过于诡异而保持怀疑。
  周安失踪的第四天晚上,孟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终决定再出门去找找。
  十年前的小镇,路灯只能是天上的月亮,邻居家早就闭了门,四周安安静静略显凄凉。
  好在孟柏出门时捎上了家里的手电筒,不至于看不清路。
  孟柏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她走了小路,那条路最偏僻,也只有那条路没搜寻过了。
  乡村的夜路有些瘆人,孟柏其实是害怕的。
  而更害怕的是,路走了一半才发现是去疯子家的方向。
  也是那天晚上,孟柏第一次发现那座老院子或许有秘密。
  那晚,厚重的铁门就像幽灵的眼睛,此刻正静悄悄目睹着来往的一切。
  突然之间。
  吱呀——
  老院子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道黑影跨过门栏走了出来。
  她永远没法忘记第一次见缪白时的场景。
  初秋,夜晚有月,冰冷的月光照落在院子的石墙上,如同镀了一层冷白色的光。
  缪白披着黑色斗篷,颀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柔和,只见她径直往前走,随着脚下的步伐,斗篷在夜风中轻快地摇曳着,细看,隐约能看到身形的轮廓。
  那时候孟柏想看得仔细些,凭着直觉,总觉得缪白压根儿就不像一个老太婆。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发现身后还跟了一男的。
  男的叫张舟,是镇上出了名的不正经,看着孟柏出门就一直跟着她,见她站在树下更是兴奋。
  不管不顾就要抓她,不用想也是图谋不轨。
  孟柏当然吓了一跳,试图求救的时候,才发现四周压根没别人。
  她只能挣脱开了发了疯似的跑,她知道被张舟追上的结果会是什么。
  回忆起从前,孟柏困意全无,桌上的米线汤已经凉了,但两人还是说得津津有味:“你知道的,那时候我很瘦弱,病秧子一个。”
  “对啊,我搞不懂,张舟竟然没追上你?”
  “因为我遇见缪白了。”孟柏扬了扬唇,已过十年,却对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从病秧子继续说起。”
  孟柏倒不是真的病秧子,而是不怎么锻炼,青春期的时候特别瘦,瘦胳膊瘦腿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也有好处,挺灵活。
  那晚,张舟一路狂追,孟柏只能跳出小道,直奔田野。
  是那种种了特别多蔬菜的菜田,逃跑路上不知道踩烂了别人多少蔬菜。
  总之,没两分钟就体力不支,腿脚发软,孟柏心想完了。
  她可能真的要被张舟追上了。
  就在她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
  她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
  时至今日,记忆依旧新鲜,缪白身上的味道,几乎是她在小镇待了十几年来从未嗅过的高级香味,说不出名字来,但就是出奇的喜欢。
  以及那天晚上缪白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告诉她:“不用害怕,一个臭流l氓而已。”
  后来,臭流l氓当然追了上来。
  当然,等待他的不是一只笼中鸟,而是一些诡异的画面。
  据后来张舟所述,他说他那晚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还看到了女鬼,是那种只有一颗脑袋挂在树上挂着凝视他的女鬼。
  吓得他当场尿了裤子,嘴里嚷嚷着求饶。
  “幻术。”孟柏说到这里时,看了周安一眼,两人心知肚明点点头,“你后来也知道的,缪白会使用幻术。”
  所谓幻术,无非就是让人产生幻觉,施幻者可以让其产生任何幻觉。
  惊悚的,愉快的,平和的......
  所以那晚张舟看到的全是幻象,女鬼当然是假的,却很奏效。
  自那之后,张舟再也没有发过裤l裆瘾,甚至听说他后来有了内疾,不论如何都硬不起来了。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对于一个亲眼见证“幻术”是真实存在的人来说,那该是一件多么震撼的事情!
  那年孟柏只有十七岁,她的生活就巴掌那么点儿大,从小就活在这么一个穷僻的乡镇,她连智能手机是什么都没见过,却见到了一个会使用超能力的人!
  原谅那时的孟柏有些词穷,震惊到除了超能力三个字,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初次遇见缪白,她几乎颠覆了我对世界的看法,太神奇了,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但我错了,也许世界比我想象中神奇得多,是我见识太短浅。自那之后,我视她为无所不能的存在。”孟柏话锋一转,“说太久了,老板好像要收摊了,要不先结账了?”
  周安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点点头,“行,结账可以,但我还没听过瘾,你得继续说。”
  时间是凌晨四点。
  两人踱步在该市的街头,小巷冷清,夜晚下过雨,马路上全是水,路灯洒在水面泛着光,让人想起了那擦得蹭亮的女士皮鞋。
  “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
  “缪白她——”孟柏突然顿了脚步,抬眼去看周安,“要不我们倒回去走?走她刚刚走过的路?”
  周安还以为她要继续回忆往事,没想到思绪跳得这么快。
  “啊她。”周安挠了挠头,“我刚刚拦着她的时候,她好像说要通宵加什么班,没记错的话......我瞅着她好像往那个方向走去了?”
  “这么晚了还熬夜。”孟柏皱了皱眉。
  当年缪白消失的时候,没有说会怎么回来,她只说过会回来。
  以何种形态,何种方式,都没有概念。
  孟柏甚至在无数个遐想时刻做了很多假设。
  比如,缪白最后会不会变成一只猫或者一只狗,或者是街边的一个垃圾桶。
  如果是这样的形式,她真的会一辈子孤独终老,连死了都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骂一句爹。
  万幸。
  缪白以“人”的方式回来了。
  可惜缪白好像没了从前的记忆,但细细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现在是个普通人了吧?”周安眨了眨眼睛,强调:“不会使用幻术,也不是只能在夜间出行的那种,更不会隐形,我们可以和她在白天,在阳光下肩并肩的那种?”
  “我猜是的。”孟柏后续添了句:“而且,会生老病死,就像我们一样,再也不会凭空消失的那种。”
  周安没回答这个问题,她心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们原路折返,将缪白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穿过夜市的沸腾吵闹,直直往前走,瞬间安静许多。
  孟柏继续说:“从第一次见她过后,我彻底被缪白迷住了。”
  “迷住了?你那时候就喜欢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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