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缪白(GL百合)——安次甘儿

时间:2024-04-27 06:58:03  作者:安次甘儿
  “什么?”
  “为什么在说起周安的时候,张总会说‘你怎么来了’这种话?”
  那句话是张总下意识的反应。
  按理来说,如果周木匠真的因为欠了张总钱,要拿周安去抵押些什么,那么周安现在应该在张总手里才对,而不是露出那种表情。
  “所以???”周楚星也是个急性子:“你喉咙卡痰啊?能不能一下子给我捋清楚了!!”
  “我在想,会不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周木匠确实想打周安的主意,张总也确实有那方面的想法,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之周安没到张总手里。”
  “那我们要报警吗?举报那个姓张的老板。”
  “没证据,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的。”
  “那咋办?”
  “先回隆镇。”
  回家的路上竟然飘起了雨,天空阴沉沉的,车轮碾在崎岖不平的地面,晃得孟柏想吐。
  “周楚星。”
  “干啥?”
  “我听周安说,你以前见过疯子?”
  “见过,还被打过,老婆娘打人可疼了。”
  “她长什么样子?”
  “丑!”周楚星摸了一下鼻尖,“丑得要死。”
  “你确定?”孟柏透过后视镜去看他的脸。
  结果换来的是周楚星的讪笑,“骗你的,我没见过,她戴着面纱呢,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得到个毛。”
  “我想去找她。”
  啪嗒——
  豆粒般的雨滴落在孟柏的脸上,裹挟了秋天风的温度。
  “找她?你疯了!!我可不去。”周楚星眯了眯眼,“卧槽,雨下大了!!!”
  雨下大了。
  夏日已去,秋天的第一场雨显得无比急躁。他们迎着冷风一路往前开,等到隆镇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周楚星将孟柏送到校门口。
  “我不进去。”孟柏说,“我要去疯子家,你去不去?”
  周楚星心痛自己的车被磕了一身的泥,他大手一挥:“那是你自个儿的事儿,你自个儿去!我要溜了!”
  孟柏也不多语,从车上下来,只身去学校拿她的自行车。
  那是她第一次撒谎,说自己不舒服,要请半天的假。
  *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
  自行车铃铛给雨声伴奏,她穿过石板路,来到小径,最终吱嘎一声,车子稳稳停在了老院子门口。
  那天天色好暗,暗到就像傍晚。
  “有人吗?”
  砰砰——
  “你在吗?”
  院子里清清冷冷无人回应。
  孟柏往后退了几步,抬眼看了眼那棵核桃树。
  青绿色的果实被雨水剧烈拍打着,鲜嫩的叶子被震得颤抖。
  “疯子!疯子!”
  “疯子,你在吗?”
  也许是疯子两个字奏效,吱呀一声,那扇常年未开的铁门终于有了裂隙,链合处发出铁屑的声音,在门打开的那瞬间,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孟柏的头发。
  她的动作来不及反应,身体却有了回应,胸腔咚咚作响。是惊吓,是恐惧,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明的惊喜。
  而首先落入视线的,并不是缪白,而是一把青灰色的油纸伞。
  伞的颜色和阴天很衬,透亮的熟桐油上落满了水珠。
  缪白就站在那把伞下,黑斗篷,黑面纱,还戴着头巾,阴冷的天色下,只能看清她的眉毛和眼睛。
  弯月细眉,眉峰轻轻上挑,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
  那瞬间孟柏有些恍惚,她在想,眼前的人不像疯子,像不染尘世的神仙。
  “我,我来找你。”
  “找我?”
  短短两个字,声线清越,孟柏下意识觉得她的声音可真好听。
  “对,我找你。”孟柏主动拉开了一点距离,站在伞沿边缘,小声说:“想说那天晚上谢谢你。”
  缪白眼里才有了温度:“那天你不是已经谢过了?”
  “想再说一次。”
  缪白注视她两秒,旋即把伞递给她:“雨很大,回去吧。”
  “我不能回去,我想找你帮忙。”孟柏紧张得喉咙滑动了一下,小心试探:“你和小镇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有一种我们都不具备的超神力,对吗?”
  缪白没回答她,那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我没有办法。”孟柏满脸都是雨水,她抬起手擦了擦脸,把伞又推了回去,“我最好的朋友失踪了,我找不到她,找不到她,我怀疑她是被她父亲卖了,她大概是跑了,或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说至此,孟柏明显哽了一下,“我猜,只有你能帮我。”
  说了这么多,她以为缪白会说什么的,可回应她的依旧只是那把油纸伞。
  缪白将伞给她,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嘴里依旧只是那句话:“回去。”
  孟柏见她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拿着伞,几步走下台阶,忍不住回头又去看缪白。
  灰天阴雨,缪白就站在石阶上注视着她。
  就像一幅画,格调是铅笔灰的素描,而唯一的色彩,则是那颗生长繁茂的墨绿色核桃树。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疯子。”
  “缪白。”
  “我叫孟柏,柏树的柏。”大雨噼里啪啦落在伞面上,“雨停了我就把伞还回来。”
  话音落下,孟柏撑着伞,骑着自行车钻进了雨幕里......
  *
  依稀记得,那天回家时,林丽有多么惊讶。
  林丽是孟柏的后妈,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无儿无女,几乎就把孟柏当做自己女儿看。
  “哪儿来的伞啊?”
  “朋友的!”孟柏把伞收了起来,抱在怀里快步跑进了屋。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不上学吗?哎呀!你又淋得一身湿!还不给我换套衣服!”
  “给老师请过假了!”
  孟柏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反锁上门,她顾不得身上还是湿哒哒的,把伞撑开,小心翼翼放在地面晾干。
  门外林丽又敲了敲门,“今天暴雨,你爸工地不开工,晚上他要回来吃饭。”
  “啊嚏!”孟柏脱掉T恤,发着抖去找衣服,一边不忘回应林丽:“知道了!”
  她没闲工夫去回应林丽的问题。
  换好衣服就开始蹲在地上观察那把伞,青灰色的素面,伞骨是竹子做成的,伞面上是精美的中国传统花鸟图案,上面涂了一层熟桐油,用来防水的。
  看这伞,是有些年头了,虽老,但不旧。
  漂亮,真漂亮。
  如今油纸伞已成时代的弃物,但孟柏记得爷爷说过的,他们那个年代,有钱人家才打这种伞,看着伞面上精美的花花鸟鸟,那可能也不是糙人会喜欢的玩意儿。
  所以缪白......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伞?
  *
  整个下午,孟柏其实都过得心惊胆战的。
  原因是孟兴仲今晚要回家吃饭。
  因为工地太远,他其实不常回家,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或者两周一次。
  孟柏不太确定他要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今天下雨吗?还是说孟兴仲已经知道她上午去工地的事了?
  这份不安和焦灼一直到孟兴仲回家才结束。
  下午六点,孟兴仲终于回家了。
  一切都很正常,他穿着雨衣,拎着一个安全帽进了门,看到孟柏的时候叫她:“给你爹弄二两酒来。”
  他爱喝酒,但不嗜酒,浅尝辄止,喜欢小酌。
  林丽笑着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花生米,“这个一并给你爸拿去。”
  孟柏一切照做,她松了口气。孟兴仲还不知道她去工地的事。
  一家人的晚餐很简单,一大锅炖排骨汤,白萝卜大白菜一并往里面放。并不是每天都吃肉,所以这算是还不错的一顿晚餐。
  孟兴仲习惯性问孟柏学习上的事:“最近怎么样?”
  他文化程度不高,但却很支持孟柏读书,这一点孟柏一直很感激他。
  “就那样。”孟柏给孟兴仲盛了碗汤,推到他面前,才说:“爸,你知道周安失踪了吗?”
  孟兴仲顿了一下,看了林丽一眼,眼神又拉了回来:“怎么?”
  “没立案,周木匠和张彩云也没打算找,你应该知道周木匠有多喜欢钱,他还盼着把周安嫁出去换一笔彩礼,周安丢了就是他的钱丢了,你说他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孟兴仲闷头抿了口酒,老气横秋的语态:“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不管?您也说得出口,在我还在玩泥巴的年纪周安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朋友走丢了我不管?”
  “得,你要管你管去。”
  孟柏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爸,你得管,你帮帮我。”
  “我能管吗?”孟兴仲明显也很无奈:“你以为你爹多大能耐啊,那是他周家的事情,要管也是他木匠来管。”
  话是这么说,这是事实,但这种感觉也太让人挫败了。
  孟柏气不过,“你知道周木匠赌钱了么?在你们工地,他输了八万!八万!输了钱没几天周安就走丢了,你说这事能说得通?”
  老孟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酒碗放下,“你狗崽子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们工地上确实有人赌l钱!爸,你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给我把嘴巴闭上!”老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狠狠拍了下桌板,“我跟你说,你要是出了这门还敢说这事,以后别说你是我老孟家的闺女!”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着谁。
  听得林丽头大,只能出来打圆场:
  “好不容易吃顿饭,就好好吃,别吵架。”林丽又对孟柏说:“孟崽,先不和你爸说这个,他上工也累,让他好好吃饭。”
  “我不吃了。”孟柏放下碗筷,“简直是吃不下去!”
  说时起身就往房间里走。
  孟兴仲指着她背影说:“诶诶诶,看你这烂脾气!老子真是给你惯的!越长大还越不听话来着!”
  林丽拉着他,“老孟,你少说两句,隔壁李婶家的儿子不也是这样,那叫什么,青春,青春期?对,现在这个年纪,都是这样的,甭管她,心放宽点儿。”
 
 
第7章 
  晚饭过后,雨终于停了下来,孟柏打算出门还伞。
  届时林丽在厨房洗碗,孟兴仲则是坐在堂屋看电视,那种方头大电视,一言不合就刺啦刺啦断线的老货。
  先前各自都好好冷静了一下,父女俩之间的火l药味没那么浓了。
  孟兴仲抬眼问她:“大晚上的出去干嘛?”
  孟柏晃了晃手里的伞,“还伞去,还给阿欣,用不了多久。”
  “有那么急吗?”
  “当然急,白天说好了雨停了就还她。”
  孟仲兴叮嘱:“还了就回,别老是在外面晃悠,大晚上的不安全。”
  孟柏没说什么,赶紧出了门。
  去给阿欣还伞当然是骗人的,但她不傻,总不能说去给疯子还伞吧。
  去缪白那儿,来回都得十来分钟,要是再和她聊两句,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孟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出门再说吧。
  一路上,小径逼仄,行走时摩擦出细碎的草簌声,空气泛着凉意,鼻尖是雨后的新鲜味道。
  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和缪白说话。
  虽然下午拒绝了她的请求,但也是在意料之中,孟柏心想,或许要多求她几次才行。
  脚步渐快,很快抵达老院子门口。
  天已经暗了下来,孟柏站在门口,小声叫出缪白的名字:“缪白。”
  院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孟柏抬眼一看,发现头上树枝的枝丫正在晃动。
  咦?
  缪白好像在里面薅核桃。
  怕她没听到,孟柏又主动开口:“嘿!你在吗?我是孟柏,还伞来了。”
  话音刚落,吱嘎一声,铁门被风吹得轻轻晃了晃,这风好像有灵性似的,吹得恰到好处。以至于孟柏怀疑缪白不仅仅有幻术,是否还有别的,比如御风术。
  她默认是缪白同意她进屋了。
  “那我进来了!”
  甫一进门,一股好闻的月季花香便飘了过来。
  院子里视线并不清晰,而此刻缪白就站在那棵树下,她的高挑的身影与四周的暗灰色相融。
  只见她手上正拿着一支长长的竹竿,专心注目地看着成熟的果实,凭着熟练的技巧,正一簇一簇的把果实薅下来。
  孟柏站在一旁没敢说话。
  直到果实再次落下,缪白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她没转身,只是说:“天黑了还敢出来?”
  “这不是来找你吗。”孟柏笑了笑,“我要把这个还给你。”她递过伞,“喏,晾干了。”
  缪白没接,只是转身睨了孟柏一眼。
  两人目光相触,两秒过后,孟柏转移了视线,把伞靠在了墙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收核桃?”
  缪白看了眼手里的长竿,“因为时间过得太慢。”
  孟柏不明所以,但很快回过神来。
  好像也是,她一直一个人住,而已也不怎么出门的样子,应该是挺孤独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