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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向两位前辈九十度鞠躬：“我这也不敢随便叫您们‘哥’呀。”
两位前辈“大度”地让他不必拘谨。
一番社交辞令说下来，刚起床时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没等他屁股坐热，他旁边的小鲜肉又站起身来：“柏舟哥好。”
今天唯一能和他比人气的人来了。
以往不是没在晚会后台碰过，那时候打招呼的方式……
傅时清对宁柏舟点了点头。
他感觉有些好笑。
以前没发现，这动作还挺装。
宁柏舟也回以一点头，没搭理小鲜肉，而是和两位前辈问好。
刚才对着傅时清没什么好脸色的人，对宁柏舟倒挺正常，话里话外甚至有点“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的长辈感。
傅时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之前还和冯心怡说什么“我会保护他”，这位可是大少爷，前辈都要卖他两分面子。
大少爷也要卖前辈两分面子，和他们坐一块儿陪聊去了，傅时清只能不痛不痒地和“小宁柏舟”聊天。
好在小花没迟到，他们总共没聊几句。
傅时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坐在镜头前，大家明显温和一点，两位前辈也没摆什么架子——虽然他们坐着主位。
他们坐了半个圆桌，大概是看他们咖位相似，谁也不好让谁坐下座，傅时清和宁柏舟的座位一左一右对称着，距离还挺远。
不过节目组也怕缺热度，特意把“小宁柏舟”放宁柏舟旁边，把小花放绯闻一箩筐的傅时清旁边。
那姑娘一脸正气地看着自己的摄像头，头发丝都写着“我和他们没关系”。
傅时清有点想笑，还是看了两眼宁柏舟的脸才平静下来。
真神奇，宁柏舟这样录综艺也面无表情的人，居然还能接到常驻综艺。
“各位嘉宾，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为期一天的假期？”节目组故弄玄虚的语音响起。
傅时清抢先道：“不记得，如果能有一周假期可以酌情考虑记得。”
他很想往宁柏舟那边看一眼，不过忍住了。
刚刚他是笑了一下吗？
“……那欢迎傅先生投资我们第二季节目。”那道语音卡壳了一下，然后又说，“众所周知，一天是24小时。”
“嗯我知道，还是上过小学的。”傅时清又接话道。
“……好的。”语音又卡，又说，“我们跟拍的素材很丰富，节目正片只放出了非常有限的一部分，还有非常非常多精彩的画面没有展现出来，那怎么办呢？”
傅时清：“观众开通VIP可见。”
“谢谢傅先生的提议。”语音已经麻木，“不过我们决定，先让各位嘉宾成为这些未播片段的第一观众！”
六个人很配合地鼓了鼓掌。
语音：“但是——成为第一观众也要有一些挑战，挑战把片段和伙伴正确连线。”
这次傅时清没接话，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伙伴”是在形容嘉宾们的关系。
语音：“在此之前，增进一下彼此的了解吧。”
众人的面前的平板上浮现出他们的第一个任务：聊聊对大家的印象。
大家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宁柏舟先发话：“前辈们先说吧。”
傅时清看得分明，宁柏舟就是联系他们和前辈的桥梁。
四个年轻人里，除了他，其他人都算“人微言轻”，傅时清也是。
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又上来了。
没想到老影帝拜拜手，笑道：“还是女士优先吧，后面就按顺序来。”
傅时清心中鄙夷，这种时候说什么女士优先，分明就是不想先开口。
还好小花不是什么花瓶，刚开口时有点磕巴，后面说顺了，话也说得漂亮。
第二个就是傅时清。前面没人打样，他也不可能学小花那样温温柔柔地讲话，便自由发挥。
傅时清笑了笑：“我第一感觉是幸运，俗话说相遇即是缘分嘛，我们能一起坐在演播厅录节目，还挺有缘的。如果要说印象的话，百合花、美洲豹、百灵鸟、北极兔、萨摩耶，这就是我眼里的大家。”
这次他看得清楚，宁柏舟确实笑了一下。
宁柏舟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突然问：“我为什么是北极兔？”
傅时清看了一眼镜头。不知道这段会不会剪掉，但他还是照实说了：“因为你白，腿长，还可爱。”
“谢谢，你也可爱。”宁柏舟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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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是在调情对吧！
第27章 27
傅时清也说“谢谢”，努力控制嘴角不要翘得太明显。
这话本就有点暧昧不清，要是他俩再在这里笑来笑去的，节目组肯定要把这段截出来反复播放了。
就算节目组不这么干，cp粉也会这么干。
两位前辈说得中规中矩，除了暗戳戳地互捧了一下，也没什么可听的。
傅时清无聊地撑着下巴。
这个环节他唯一期待的就是宁柏舟的发言。
不仅想听宁柏舟如何评价他，更想看看宁柏舟怎么说场面话。
话筒被递到宁柏舟手上，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能成为任何人往事的休止符，在你之后，故事可以重新开始。”
然后他顶着台前幕后数双迷茫的眼睛，把话筒递给了旁边一脸懵的“小宁柏舟”。
——硬气啊！
傅时清撑着脸的手慢慢挡住嘴，忍不住笑了笑。
平心而论，在节目上说这样的话，其信任并不比第一次做完才要求体检报告更轻松，但傅时清已经开始享受。
特立独行了一把的宁柏舟自己没什么反应，节目组乘胜追击，安排他第一个猜。
宁柏舟：“我不保证猜出来。”
他可能只是事前惯例谦虚一下，因为在傅时清看来，第一个视频还挺简单的。
节目组展示了一段化妆间的视频，满眼是粉色系的、甜美又可爱的装饰，桌上的化妆品也玲琅满目，傅时清粗略一扫，看到了好几个这个季度很火的彩妆。
虽然是一些刻板印象，但这个片段的归属者最有可能是在场唯一的女孩子。
宁柏舟却皱了皱眉，说：“高怀亮。”是那个小鲜肉的名字。
傅时清有些惊讶，听到节目组说“正确”时眉毛挑得更高了。
高怀亮自己都没想到宁柏舟能猜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柏舟哥，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化妆间完全没有任何公开啊！”
宁柏舟惜字如金：“排除法。”
他也没说怎么排除的，但高怀亮十分高兴，连连拍他的肩膀。
宁柏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抗拒。
傅时清看明白了：节目组是要推一把这两人的cp啊！
虽然“小宁柏舟”一看就是吸血出道——尤其是高怀亮还是选秀爱豆出身——但也有人会嗑他和宁柏舟的cp。
那“休止符”那段话……
傅时清心里又不是滋味了。硬要说起来，他可毫无音乐背景，而高怀亮是爱豆出身，唱跳肯定在行。
录着节目，他不能摆脸色给别人看，但也没再继续活跃地接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比较关心宁柏舟，傅时清感觉宁柏舟看了他几次。
轮到傅时清，给他看的居然是一段起床片段。
床上的人翻来滚去就是不起，最后被另一个人掀了被子。
这番操作太像程方序，他笑了笑。
节目组立刻问他笑什么。
“我笑程方序呢，他起床也这样。”傅时清笑完了才开始猜，“是……宁柏舟？”
他没见过宁柏舟起床，仔细想想，他们每次起床要么是要打个擦边炮，要么手忙脚乱，能让宁柏舟这样好好睡觉的机会真没有。
猜宁柏舟还是因为视频看着在酒店，而他记得冯心怡说宁柏舟家人不同意在家里安摄像头，所以安在了酒店。
节目组：“恭喜傅时清，答案正确！”
傅时清笑得更灿烂，邀功一般地去看宁柏舟，宁柏舟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傅时清不明就里。
接下来几个片段，宁柏舟再也没看过来，还在傅时清的片段光明正大地走神。
不看就不看，傅时清也移开视线。
没人知道他们偷偷拉锯上了。
上半场录完，他们要去另一个场地录下半场的游戏，冯心怡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好啦，摄像头关了，你可以去和他说话。”
“嗯？”傅时清受刺激一般地说道，“我不想和他说话。”
冯心怡点点头：“好，那我逼你去。”
傅时清：？
“怎么了呢，你第一次录综艺？”冯心怡催促他，“在场最适合你社交的对象就是他，快去。”
傅时清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挡在宁柏舟面前。
宁柏舟正在走神，差点和他撞上。
距离很近，呼吸交缠的熟悉让傅时清笑起来。
邢美暄在旁边瞪眼，宁柏舟明显看见了，却装没看见，还是和傅时清保持着比一般社交距离稍近的距离。
宁柏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傅时清也学他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脸上的笑容却有点压不住。
他也不懂怎么就突然高兴了。
“一会儿你比较想玩哪一项？”傅时清又问。
刚才节目组把更具体的游戏清单给他们看了，其实就是一些常规的聚会游戏，不过增加了一些保护规则，比如大冒险不能发太过分的微博之类的。
“我们没得选吧。”宁柏舟轻笑，“你想玩什么？”
傅时清：“我很朴素啊，真心话大冒险就行。”
宁柏舟：“那我也想玩真心话大冒险。”
“好啊。”傅时清拍拍他的胳膊，“期待你的真心话。”
“为什么不是我的大冒险？”宁柏舟问。
傅时清却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冯心怡远远地喊他上车，他才说：“因为我更希望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他眨眨眼，很明显不是在说“用微博大号发一张丑照”这种大冒险。
宁柏舟愣了一下。
傅时清大笑，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才走一半，他便听见宁柏舟吹了一声口哨。
他下意识扭头，发现宁柏舟的目光明显偏下，还意味不明地舔了一下嘴唇。
傅时清条件反射一般地屁股一紧。
然后自己也觉得好笑，和宁柏舟遥遥相对着笑了好几声才上车。
冯心怡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不想和他说话。’”
“没说话。”傅时清嘴硬道，“一点场面话。”
冯心怡：“嗯嗯，你说得都对。”
傅时清：“……我还是不是你老板了！”
冯心怡立刻改口：“嗯嗯，爹爹，你说得都对。”
傅时清借着后视镜瞪了她两眼，自己也觉得太幼稚了，在后排笑了好一会儿。
新场地在一片风景挺好的草坪，傅时清闭眼吹了一会儿风，感觉心情不错。
“傅哥，宁哥，来录制了！”导演组喊。
傅时清一激灵，转头发现宁柏舟居然在他旁边，和他一起吹风。
只是傅时清很傻地双手张开，而宁柏舟则双手插兜。
趁着没带麦，傅时清故意损他：“吹风都要装酷啊？”
宁柏舟笑着看他一眼：“不可爱了吗？”
傅时清：“……你这么问就一点都不可爱。”
镜头前多少带点表演成分，这样完全私下的场面，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说的话。
第一个“破冰游戏”是我有你没有，傅时清感觉这是把难题抛给了嘉宾。
什么能说、什么能问、什么能承认，其他人又是什么情况，随便想想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次两位前辈没让小花先开始，而是自己抢先。
老影帝：“我拿过影帝。”
男歌手：“我拿过最佳唱片。”
“这游戏这么玩？”傅时清听见高怀亮在他旁边小声嘟囔。
这两个话题完全没办法展开聊，在场四个年轻人谁也没兴趣听他们吹他们的发家史。
宁柏舟也中规中矩：“我在国外上过高中。”大家简单聊了聊各自的高中。
这不是宁柏舟第一次提，但是傅时清第一次听，还感觉挺有意思的，并且他注意到，宁柏舟说他高中时最喜欢物理。
难怪他问“会不会湿完一整根棉绳”时，宁柏舟说忘记物理了。
他的回忆浅尝辄止。傅时清还不想在节目上失态。
小花成了最早打破平静的人。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我没有谈过恋爱。”
其他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哇”。
老影帝笑道：“这可太犯规了，我和我爱人都结婚二十年了。”
男歌手也跟着点头。
唯一和小花一样没谈过的高怀亮一脸正气凛然：“爱豆不准谈恋爱！”
傅时清心说“希望你藏好”。
他才不信爱豆不谈恋爱。
这一环节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傅时清掰下去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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