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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玄幻灵异)——vallennox

时间:2024-04-29 07:49:28  作者:vallennox
  “操,太好了,完了。”约拿呻吟道,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蜷曲的打结毛线。
  “你向班纳吉求救,她派舰队来了,你觉得宇宙要塌缩了,帮我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大使阁下。”
  “当已知宇宙里最致命的三个舰队聚集在同一个空域,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裁判就要出场了。”
  俄西里斯号。科西莫想,“操。”
  “没错,操。谁都不能确定三个海军上将分别站在哪一边,但我肯定不会把赌注押在CENT-b3上。我原本希望我们不会来到这一步。人工智能,让我看看PAX的新闻频道,能接上哪个就看哪个。”
  “只有‘联邦信使’。”
  “伟大的官方下水道,好吧,用我面前的这个屏幕。”
  以一个濒临内战的行星标准来看,“联邦信使”相当平静,CENT-b3得到的关注甚至不如宠物马展会。主持人津津有味地谈论时下流行的私人竞速飞行器,接着报道了物流大幅延迟,简短提了一句新伊斯坦布尔“航线短暂中断”,仿佛那仅仅是无聊的仓库管理问题,而不是维系已知宇宙政治结构的每一根钢索都在噼啪断裂。首都没有罢工,没有堵塞太空港抗议的人群,倒是有一串开庭日期,被拖上被告席的不是记者,就是反对党议员。被“暂时撤销”的媒体牌照依然没有恢复。
  “皮埃尔·德梅兹被‘选举’为新任联邦大法官,接替妈妈,听听这个蠢名字,皮埃尔,他是个‘圣洁地球遗产’信徒。”约拿划过屏幕,把新闻切换回传感器画面。
  “你可能不是评论他人姓名的最佳人选,约拿。”
  “彻底的生态系统坍塌。我以为至少会有——又或者说我希望,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在期望什么。”
  “不会再有下一次大选了,对吗?”
  “如果你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把选票从民众手里夺走,会还给他们吗?”
  “我可能会。”
  “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掌权,船长。”
  “你会吗?”
  “我不会。和诺亚不同的是,我知道我不会。单个的人是不可靠的,给我总理的座位,再给我一个温驯的共鸣板议会,五年之后我也会变成德西亚海军上将,‘高瞻远瞩的导航员’,诸如此类的恶心玩意。所以在野党和法院必须保留长钉和铁锤,永远拥有比喻意义上一击致死的权力,防止我或者比我更糟的人成为吸附在议院上的水蛭。”
  科西莫看着僵持的舰队,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约拿转过头来看他:“你不应该接着说‘谢谢,不感兴趣’吗?”
  现在已经很难保持不感兴趣了。科西莫想,假装没听到约拿的问题,指了指屏幕:“CENT-b3和EEM-a1所有战舰加在一起,也许能对付‘俄西里斯’号,假设PAX手上的其他船都神秘地气化了。”
  “ROC星系是潜在的盟友。”
  “那边只有三艘巡洋舰。”
  “你的母星?”
  “一样,三艘,但我不认为ACC-k7愿意动用它们,不是政见问题,只要还能跑航线,人们不关心占据金字塔顶端的是你还是一条鲫鱼。”
  约拿陷进座椅里,环抱着自己,看着屏幕,没有回答。科西莫看了一眼读数,伸手碰了碰约拿的手肘:“你感觉还好吗?既然你的胃刚刚倒空了,我打算稍微加速。越快回到地面越安全,2.5G左右应该可以了。”
  “2.5G听起来很好。”约拿抬起手,像是想咬指甲,意识到航天服的存在,又放下了,“不,等等,也许我们,你能把我送到媒体那边去吗?”
  “准备发表煽动演说?”
  “为什么不?那是我唯一的武器。”
  很难反驳这一点。科西莫戴上头盔,示意约拿也做同样的事。大使把梨子从航天服头盔里取了出来,摆到主控台上。那淡绿色的水果随着飞船转向而微微震颤,如此格格不入,好像一个没人听得明白的笑话。
  然后,辐射警报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注
  1. g-force induced loss of consciousness
 
 
第36章 终章(下)
  【约拿知道这声音是辐射警报,因为屏幕上就显示着这行字,橙色的,不断闪烁】
  约拿知道这声音是辐射警报,因为屏幕上就显示着这行字,橙色的,不断闪烁,不可能看不见。但他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科西莫什么都没有说,又关闭了自动驾驶,重新把船拉向海军舰队的方向,远离满载记者的飞船,梨子滚到主控台另一边,晃动了一会,掉了下去。船长的脸色似乎变得苍白,约拿八成确定那是紧张,但同时暗自希望那只是屏幕光线造成的错觉,因为他大概知道什么能把科西莫吓成这样,只是不想得到确证。
  空间扭曲起来,好像有人把木桨伸进倒映着星空的池塘,粗暴拍碎平静的水面。涟漪变成漩涡,商船似乎停止了前进,僵着不动了,尽管科西莫已经把引擎功率推到85%,某种更可怕的作用力在把它们吸往反方向。人工重力消失,梨子慢悠悠地撞上舱壁,漂浮起来,像某种小型观光船模型,在离地5厘米的地方低速巡航。引擎功率上调到92%,人工智能对此表达了不安,船终于动了,但非常缓慢,痛苦程度堪比在泥浆里拖动一块铅锭,一公尺一公尺地往前挪动。
  一抹金色从时空连续体的裂隙中出现,“俄西里斯”号从它自己制造的黑洞中升起,如同新生的恒星。这是海军舰队和现代人类历史上唯一不需要靠隧道跨越星系的船。约拿脑海中浮现的是9岁那年出海观鲸的清晨,飞行器悄无声息地掠过海面,前往鲸群聚集的岛链。就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所有人纷纷摸索自己的手持终端时,一条座头鲸跃出海面,比飞行器还高,完全挡住了日出,熠熠发亮的水珠和鲸鱼仿佛在空中凝止了一秒,然后落回大海,随之而来的巨大浪花溅湿了飞行器的旋翼。此刻,从显示屏上看着联邦太空舰队旗舰,约拿短暂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被初见巨鲸的敬畏淹没了。
  G力突然把他按进座位里,压紧他的心脏,把空气挤出他的肺。梨子掉到地上,骨碌滚到主控室另一边。“鼠尾草”号摆脱了拽住它的无形巨手,像弹弓上的小石头一样飞了出去。颜色又从约拿视野里消失了,一切都变成了灰色,视野边缘的黑色阴影快速膨胀,他很可能又要昏迷过去了。引擎过载警报停止,科西莫叫着他的名字,踩在胸口的巨人脚掌松开了一些,阴影退去,色彩又回来了,令人恐惧的酸味又从胃里涌上来,烧灼着喉咙。约拿用力做了几次吞咽动作,看向科西莫,竖起拇指,示意一切都好。引擎功率回到了安全阈值以内,继续以2G的加速度远离“俄西里斯”号。这不够快,但在“俄西里斯”号面前,没有任何飞行器足够快。
  “我想你要放弃你的演说了。”
  “我可以在这里开全频段广播。”
  “你不能。”科西莫冲屏幕扬了扬下巴,“新来的大个子把我们屏蔽了。”
  “如果我现在想逃到新广州去,是不是太迟了。”
  “恐怕是,大使阁下。”
  “这玩意到底有多大?”
  “长3676公尺,宽2308公尺——”人工智能开口。
  “人工智能,你的辅助交流模块上一次更新是什么时候?”
  “661个标准日前,萨耶赫船长拒绝付费更新‘非必要模块’。”
  “解释了你为什么听不出用户是不是真的在提问。”
  科西莫敲了敲主控台:“‘俄西里斯’开了全频段广播。”
  “如果我有这么大的船,我会把广播开到连小行星矿井最下层都听得到。”
  人工智能播放了信息,只有声音,没有图像。“所有舰船,这是罗莎琳·德芬宁海军上将,在联邦旗舰‘俄西里斯’上向你们广播。所有舰船停止攻击,立即生效,我重复,所有舰船停止攻击,原地等候进一步指令。”
  约拿把尾翼传感器画面调到面前的屏幕上,寻找媒体的飞船,它离开了行星防御系统的覆盖范围,正在接近“俄西里斯”号,显然经受不住特大新闻事件的诱惑。
  “‘鼠尾草’号商船。”德芬宁上将继续说道,约拿和科西莫对视了一眼,“我手上有PAX第六区地方检察院的传唤令,约拿·德西亚先生必须在8个标准日内前往地检报到。副本刚刚发送到你所在的船上,德西亚先生,本舰将护送你返回首都。”
  “他们能听见我说话吗?”约拿问。
  科西莫点点头:“频道是双向的。”
  “能广播吗?”
  “小范围内。”
  “多小?”
  “我不确定。”
  “广播出去。”
  “猜到了。”
  约拿凑近屏幕:“‘俄西里斯’号,这里是联邦公民约拿·德西亚,我不承认PAX目前的袋鼠法庭,我同时拒绝登船,因为我看不到证据表明我的人身安全能在PAX或者‘俄西里斯’号上得到保障。”
  “我们会对你的安全负责,但不对你的安全感负责,德西亚先生。准备对接,不准备也无所谓,会有人打开你的小罐头。”
  “上将,起码第三次约会才能提出打开我的小罐头。”
  科西莫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和鼻子,约拿摊开手,无声地做了个“怎样?”的姿势。
  新的命令又通过通讯频道甩了出来,但对象不是约拿:“媒体,保持1000公尺以上距离,这里是交战区域,立即执行。”
  约拿挑起眉毛,按下通讯键:“媒体,别听‘俄西里斯’号的,德芬宁上将已经命令所有战舰停止行动,技术上来说从那一刻开始本空域已经没有交战区。请到我这边来,准确来说我会到你们那边去。”通信在这里被掐断了,只留下了连接战舰的狭窄信息脐带,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人工智能,”科西莫说,“借用‘俄西里斯’号分派给我们的通讯埠,试着劫持一架单座战斗机,授权码Ix01000,一架一架试,总会有接受这个授权码的。动力系统黑不进去,但应答器可以,把自己伪装成战斗机,进入海军通讯网络,。”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约拿脱口而出,“如果一艘商船就能——”
  扬声器里突然喷溅出噪音,就像在商船主控室里引爆了一个盲聋弹。上千个声音揉杂在一起,单座战斗机飞行员报告方位,机械师向仓库要密封材料,某个导航员低声和轮机室里的某个人调情。在某艘船上,数百个海军士兵正在撤离,因为损坏的管道无法向那一层输送氧气。科西莫冲约拿眨眨眼,指示人工智能过滤掉大部分频道,只留下“俄西里斯”号和其他军舰之间的通讯。
  “Ix01000是战斗机的初始授权码,理论上来说首次飞行就必须更改,你可以想象不止一个人懒得这么做。”
  “海军知道吗?”
  “连海盗都知道。海军尝试过让人工智能每个标准日随机指派一个授权码,但飞行员记不住。”
  “海军的专业操守永远不会令人失望。”
  扬声器里传出菲利帕·德海曼少将的声音,约拿和科西莫马上安静下来,屏息听着。“美因茨”号正在和旗舰争执,抗议上将带走约拿。后者根本不允许辩论,反复以军事法庭威胁下属。“鼠尾草”号震颤了一下,接驳船像吸盘鱼一样贴了上来,打开了气闸,约拿能从内部传感器画面上看到身穿装甲的士兵快步穿过走廊,跨过横躺在地上的昏迷船员,有一个已经醒来了,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走在最后的海军士兵以一种随意的、几乎可以说是心不在焉的姿势又给了他一枪,再次把他击昏了。
  “我能幻想你一个人击退他们吗,船长?”
  “如果这能让你高兴的话,我没有理由阻止,但我个人不赞同白日梦。”科西莫把外部传感器画面拉到主屏幕上,“看,来了一位骑士。”
  满载记者的飞船终于进入了短波通信范围,更准确来说,是把自己嵌进了“俄西里斯”号和“鼠尾草”号之间。约拿想起了第一个挡在警察面前的学生,许多年前,在乔治城大学,一个女孩,宽松的蓝色背心,黑色长裤,背着一个瑜伽包,她那天早上出门的计划显然不是对抗共和国的暴力机器。她就站在关押“闹事学生”的警车前面,交抱双臂,拒绝挪动半步,被拉拽了几次之后干脆坐了下来,瑜伽包放在腿上,仿佛在冥想。两个学生从图书馆出来,坐到了她旁边,然后又来了五个学生,十个,三十五个。约拿匆匆跑过烈日下的草地,加入了人群,他至今记得那种令他的心脏跳出喉咙的感觉:恐惧,焦虑,与陌生人一起对抗同一个敌人的兴奋,夹杂着心意已决的平静。
  主控室的门被撬开了,穿着深灰色动力装甲的海军士兵冲进来,堵住了所有出入口,大声命令他们离开主控台。两人站起来,举起双手,这个姿势在所有文明星系里都表示投降,海军不再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伤害他们,法律如此,但在目前这个新的宇宙里,法律还剩多少斤两,约拿不敢打赌。
  士兵命令科西莫摘下头盔,船长照做了,把头盔放到座位上。约拿等着下一个命令,等着被电击枪顶着后颈,押上接驳船,然而命令始终没有来。士兵们站在那里,好像舞台道具,他们肯定在用协同作战系统互相交流,但头盔遮住了每个人的脸,也没有可识别的肢体动作,没有人交换目光,没有人侧头,连手指的颤动都没有。大使偷偷瞥了一眼主屏幕,新伊斯坦布尔的舰队过来了,把媒体和“鼠尾草”号保护在中间。德芬宁上将不断威胁“停止,否则将被视为叛乱”,“俄西里斯”号发射了几次信号弹,但没有舰船返回。过了几分钟,漆着海浪的舰队也开始往“鼠尾草“号的方向移动,首都舰队试探着开火,“天照”号用轨道炮还击,对方没有再发射下一轮导弹。EEM-a1的舰队加入“美因茨”号,缓慢填补了防御圈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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