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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后拿了纸巾本能也要给莫子晟擦，两人同时愣住了，莫子晟无奈笑了笑。
“给我就好，你也擦擦，流不少汗了。”
沈霖嗯了一声，松了手，低头细致自己擦了起来。
后面眠眠去领奖品了，所有的小朋友都有奖品，只不过前三名的会丰厚很多。
“之前你是不是给我加油了？”像是知道沈霖会否认，莫子晟又补充道，“我听到我的名字了。”
沈霖到嘴边的话只能咽回去了，他点头，克制着情绪也不免红了脸。
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顾形象叫喊着，完全没有一个 Omega该有的端庄持重。现在被莫子晟点破，也只能忍着羞愧承认。
莫子晟注意到他的反应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但看沈霖的反应，似乎当真了。
“我以为你不会的。”
沈霖愣住了本能抬头，又听到他说：“眠眠很开心，我也是。”
见他似乎愣住了，莫子晟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担忧问：“不舒服吗？是不是累到了？”
沈霖才像是反应过来了，说没有。
领着奖品回来以后，眠眠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一起站上领奖台的时候，眠眠还是乐呵呵的，一手牵着一个，三对家庭在相机里定格下来。
“父亲、爸爸，你们今天好厉害！太棒了！”回去路上，眠眠还是很兴奋，滔滔不绝说着话。
“眠眠也很棒，今天最佳选手我觉得应该颁给眠眠，我们一家的大功臣。”
“比赛厉害，加油也最给力了。”
眠眠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小脸更红了，泛着健康的红晕。
出校门时遇到那对龙凤胎了。
对方很热情凑过来，羡慕地看着她手上的奖品。
“哇——！眠眠你们今天真的太厉害了，居然都是第一！”
“这个奖品我们也好想要啊，但是我爸爸妈妈一点都不给力，最后居然摔了！”最后一轮摔的那对家长就是他们父母，没能进到前三名。
“嘿嘿，我父亲和爸爸厉害，我非常喜欢这个奖品！你们的奖品也不错啊。”
三个小孩叽叽喳喳聊了起来，两对家长打了招呼，也交流了几句。
“你们就是眠眠的父亲和爸爸，长得真好，怪不得能生出眠眠这么好看的孩子。”龙凤胎的妈妈是个健谈的，一开口就夸了起来。
“谢谢哥哥和妹妹愿意很眠眠玩，他们很可爱。”沈霖看着三个玩得很好的孩子道。
龙凤胎的妈妈听了捂着嘴笑道：“哪有，我还怕眠眠嫌这俩熊孩子话多呢。天天叨叨叨的，我们俩个都不怎么受得住。”
沈霖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眠眠的眼神温柔如水。
与他们分手后，沈霖和莫子晟各自牵着眠眠的手往停车场走。
“眠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看!”原本抱着礼盒的眠眠一听开始拆包装，看得两人无奈摇头。
“当当当！”眠眠掏出了那组手办，将最大的那个给了莫子晟，嘴里念道，“这是父亲。”说着又将稍微小了一点的给了沈霖。
“这是爸爸。”
最后举着那个笑哈哈的小人，表情和那个小人一样开心。
“这是眠眠！”
“父亲，爸爸，眠眠，一家三口。”
听了她的解释以后两个大人都不由愣住了，莫子晟眼神柔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一定会给眠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
沈霖心里却泛酸，一时间眼眶又热了，愧疚和不舍一齐折磨着他，煎熬不已。
他不由想，这样是对的吗？这真的是眠眠想要的吗？
他低着头，不敢让他们两个发现自己不对劲。
不远处传来一道孩子的哭声，其中掺杂着男人低声的诱哄声。
沈霖本来失魂落魄没心情去看的，却听到了对方叫自己的名字。
“小霖？”
他抬头，对上了对面的年龄相仿的男人，对方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孩子此时嚎啕大哭，对他拳打脚踢的。
“呜呜呜，你放开我！”
“我不走不走，我要妈妈，我要找妈妈！”
看清他的脸后，男人脸上都是惊喜：“没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啊。”
沈霖一愣，很快也道：“好久不见，明恩哥。”
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怀里，小孩还不停闹腾着，许明恩无比苦涩地解释：“我准备带他出国，但他一直吵着要找我前妻。”
沈霖点头，目不转睛盯着那个闹腾的孩子。
许明恩看着他身后道：“不介绍一下吗？”
莫子晟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言语间很是熟稔。
他听到沈霖说：“这是我伴侣，这是眠眠。”
“你好。”许明恩点头，然后对着怀里的孩子道，“不哭了不哭了，要不要和姐姐打声招呼。”
小孩哭声停了还在打着哭嗝，偷偷瞄过来一两眼，对上了眠眠歪头好奇的眼神，他一下子就抱紧了男人的脖子。
耳朵红红的，不久又偷偷再看一眼。
许明恩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后，长舒了口气，半开玩笑着：“幸亏遇到你们，不让这小子能和我闹到晚上。”
“孩子还小。”莫子晟说，让眠眠和对方打招呼，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伯伯好。”
眠眠边说边好奇打量着对方，她还是第一次见爸爸以前的朋友，看起来像是个很好相处的伯伯。
“诶。”许明恩一直盯着眠眠，收回目光后笑着说，“小姑娘长得真好，像小霖。”
莫子晟牵着眠眠的手一顿，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酝酿起了一些情绪，若隐若现。
眠眠明明就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知道对方怎么说得出像沈霖的话。
思及至此，他脸上的笑愈发深了。
“既然老朋友多年没见，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话一落，不只是对方愣住了，沈霖也疑惑回头。
他们之前关系还算不错，但这么多年没再联系过了，又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场合下偶遇，不适合长时间叙旧。
几秒后，许明恩连连道：“不用不用了，这孩子一会儿又该闹腾了，我还是早点送他去他妈妈那。”
“那只能这样了。”莫子晟说得可惜，沈霖却一脸奇怪。
他觉得莫子晟有些怪怪的，平时他不会说这么奇怪的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阴阳怪气。
沈霖想着几息后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小霖，等我有空再请你们吃顿饭。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孩子还在抽噎，许明恩不好再待，主动告辞了。
“孩子重要，明恩哥我们有空再聚。”
许明恩带着孩子走了，莫子晟也道：“我们找家餐厅吃饭吧。”转头问眠眠。
“眠眠肯定饿了了，是不是眠眠？”
眠眠狂点头，摸着自己的瘪瘪的肚子。
此后，生活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没有争吵，偶尔的小惊喜。
莫子晟不忙的时候总会做做饭、做做家务，也很体贴沈霖，对待眠眠更是相当上心。
两个人心知肚明，但又不由觉得，现在这种相敬如宾的生活也很好。
眠眠很幸福。
第81章
沈霖如平时那般准备着晚饭，围裙由两根细带系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那头如瀑的长发洒落，脊背清瘦而优雅。
手里熟练地择菜，清洗着食材，水潺潺地流过他的手指。
一窗之隔，花园郁郁葱葱，满地芳菲。
轻柔的哼声婉转，沈霖眼底映着盎然的生机，眉眼间依稀可捕捉到一丝惬意。
身后突然响起电话铃声，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擦干手往放手机的位置走。
跳跃的备注显示是齐遂。
“小遂。”
“嫂子！”齐遂那跳脱肆意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对方听起来心情很好，“出来玩吧，我都要发霉了！”
沈霖眼里闪过无奈的笑，手机贴着耳朵，他走到灶台边查看正熬着的汤。
“居然都要发霉了，你这段日子这么清闲吗？”他开着玩笑，小孩刚出生这段时间是最离不开人了，没想到从齐遂口中听到对方闲得太无聊了。
“就很没意思啊！”齐遂语气又快又急，“那个小不点整天不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醒了就是哭得惊天动地，一点都不好玩！”
闻言，沈霖眼里的即使无奈又是欢喜，知道有人帮衬着才让他这么轻松。
他一边用勺子缓慢搅着锅里沸腾的汤，一边说着：“嗯，打算去哪玩？”
“夜店，就是之前我们去的那个！”
此话一落，沈霖手上的动作就停了，声音有些为难：“能换个地方吗？我不太想去。晚上，还需要哄眠眠睡觉。”
那边的齐遂一听就急了，连连保证：“嫂子嫂子，我的好嫂子，你就陪我去嘛！这次我保证不会出现上次的事了。我会全程陪着你的。”
“我就是想去玩玩，不会很晚的。小星天天围着他家大黎小黎转，不然我也不会只叫你了。呜呜呜，嫂子——！”他调子千回百转，可怜兮兮的，惯会撒娇。
听着听着沈霖不自觉露出了笑，让他说的又好笑又心疼，无奈之下只好应了。
齐遂一听他松口了，很激动的惊呼了一声：“嘿嘿，我就知道嫂子你最好了！”那边似乎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里，沈霖就心如明镜一般了。想必是周明尚抽不开身又不允许齐遂一个人去，因此才有了齐遂这一通耍赖皮般的电话。
浅浅叹了口气，眼里的笑意掺杂着无奈，他息了火、解了围裙。
于此同时，在医院的莫子晟接完周明尚的电话，又收到了沈霖的消息。
【今天准时下班吗？】
莫子晟想着刚才发小无能狂怒但又伏低做小的态度，不由笑了，给沈霖回了。
【有点事，会比较晚，你记得去接眠眠。】
收到回信的沈霖一愣，没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他隔着玻璃推门望进厨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嫂子你就放心和我去玩吧！周明尚这奶爸当得可好了，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出了门的齐遂搭着沈霖的肩他，脸上笑容不断，说到后面时又多了几分满意。
去接了眠眠以后，沈霖就直接到他们这和齐遂会合了，让周明尚帮着带眠眠一会儿，回来时正好带着眠眠一起回去。
下一秒，里面就传来周明尚气急败坏的声音。
“齐遂，你十点前不回到家里，往后半年你都别想出门了！你给我想起楚了！”
“知道了知道了，周明尚你真是愈发啰嗦了！”齐遂撇撇嘴，带着沈霖走了。
沈霖看着他们俩这相处模式，颇为惊奇。
“阿尚挺顾家的。”
齐遂哼哼了两声：“是他自己播的种，就得自己养。”
“咳咳！”沈霖被他这直白的比喻弄得呛了好几下，无奈看着精神焕发的齐遂。
莫子晟接了周明尚电话以后，下班后就到了夜店。
不久前，周明尚又给他来了电话，他此时在听着。
“他才刚刚下床多久，硬要跑出去玩。”
“我不给他就装产后抑郁！他抑郁？哄完大的哄小的，我不抑郁就谢天谢天的！”
耳边完全是周明尚在输出，莫子晟嘴角溢出一丝笑，听得出对方的确相当抓狂。
“不能让齐遂喝酒，和别人跳舞也不行！”
“要是有人骚扰他你可得帮帮兄弟，要实在不行我再来。”周明尚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完这个叮嘱那个，仿佛有操不完的心。
又突然记起什么，周明尚非常郑重非常认真：“最重要的是，千千万万不要让齐遂看到你，不然让他知道我还让你来盯着他了，非得跟我没完没了！”
“切记切记！”
“阿晟啊，我可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坐在隐秘角落里的莫子晟看着中央群魔乱舞的人群，嘴里答应着，“放心，我会看好齐遂的。”
挂了电话后，莫子晟懒懒倚在那里，一天的工作后让他身体涌上了些许疲惫，目光停留在入口处，在昏暗的灯光里辨认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自从那次以后，没人陪着他也没来这种地方的兴致了。
此时，脱去了白大褂的人褪去了那层疏离和严肃，像极了一只懒懒舔着爪子美眸注视着猎物的猫咪。
他自那些热闹挥舞的人中淹没，却惹得那些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睁开了眼。那种莫名的默契让他们相视，只一眼，就分出了胜负。
莫子晟看着挡住了自己视线的人，好脾气地道：“抱歉，今晚没有这个打算。”
听了他的话，识趣的人自然不再纠缠，反倒是没眼色的人像扰人的苍蝇怎么都赶不走，惹得他眼底的温度渐渐褪去，那人还在叨叨说着希望他回心转意。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是了吧？”
那人听着他突如其然的一句话，愣了一下，很快道：“当然，我见你和其他人跳过很多次舞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眼光很高。”莫子晟语气仍然没变，还是那般令人如沐春风。
那人的脸却不由僵了僵，这种暗示而不戳破的话反而更能羞辱人。
“我以为你是个很绅士的人的，没想到不可貌相啊。”那人语气都僵硬了，又带着些羞恼。
莫子晟直视着他，那种一切在握的模样会让很多自负的人恼怒：“我以为成年人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和我跳一支舞有那么重要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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