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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又啰嗦管了别人，可嘴快还是没忍住，池锋接过电饭煲的内胆，自己又加了一杯米，“可以，我消化快，我煮饭，你煮菜。”
徐小年没跟他客气，把冰箱里剩的零零散散的菜都拿出来。
他把菜切备好，“青椒炒蛋，豆豉炒肉，还有一个清炒南瓜丝，可以吗？”
池锋凑过来看他切好的菜，“可以，份量不大，我吃得完。”
骤然拉近的距离，徐小年都能闻到池锋身上的皂角香，柠檬味的，连头发上都是。
他俩的洗浴用品都是分开的，徐小年见过，池锋脸帕和澡帕不分，半年都没换过，尾端都洗得掉毛了，洗头和洗澡就一块立白的柠檬香皂用到底，徐小年都怕他就这样秃掉。
他嫌这人太不讲究，可现在又觉得这人身上清爽的味道有点好闻。
池锋看他拿着刀按在案板上，“你干嘛呢？切空气啊。”
徐小年拉开了点距离，“你走开，别碍我事。”
他把案板和刀用水冲洗了一遍，起锅烧油，开始准备炒菜。
池锋没走远，就靠在餐桌上看他炒菜，围裙系在腰间遮到了膝盖，他上下都看完了，转头陷入思考。
他一个男人腰怎么这么细？
屁股怎么这么翘？
第4章
徐小年把菜炒完一上桌，电饭煲刚好发出滴的一声响，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满足感，“完美，时间刚刚好，吃吧。”
他扬起的笑脸还没完全收回，池锋还在盯着他看，徐小年打量自己，“怎么了？”
池锋说：“你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别老是板着脸发火了。”
“你懂什么。”五六年级的学生正是贪玩好奇的年纪，面对升学压力，他自然要管着，他脸长的嫩，不板着脸没半点威慑力，谁不想寓教于乐，但这点在现今的教育体制下，基本等同于不可能。
“你板着脸还凶巴巴呢。”徐小年把围裙解下，“你等下把碗洗了，我洗澡去了。”
池锋拿碗装饭，“好，谢谢！”
“客气。”
等徐小年洗完澡收拾完行李，池锋也把厨房都收拾好了，池锋吃了一头的汗，刚要进浴室就被刚出来的徐小年拉住了，“唉，你干嘛？”
“洗澡啊？”
“你刚才不是洗过了吗？”
池锋道：“徐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你这样好像在管小孩。”
“谁愿意管你。”徐小年提醒道：“饭后不能马上洗澡，你再等会儿。”
池锋听了问，“那要等多久。”
“一个小时。”
池锋道：“这个点你让我等一个小时？”
徐小年道：“谁让你吃饭？你不怕头晕就洗吧，更严重就要……”
池锋上手捂住他嘴，“你一天怎么这么多话，课堂上还不够讲吗？”
“唔唔唔……”徐小年抓住池锋的小臂，用眼神警告他松开。
池锋没让，捂他嘴也不是嫌他话多，徐小年叽叽喳喳的让这个房子都不冷冰冰了，生活格外的有人气，每次他回来玄关灯都亮着，感觉像是有人等他一样，合租有合租的好处，况且这个租客除了嘴碎点，其他挑不出毛病。
池锋松了手，徐小年大口喘着气，“你想闷死我啊。”
“好，听你的。”
“什么听我的？”徐小年想明白是一个小时后洗澡的事情后，“神经，听就听，捂我嘴干嘛。”
碰上池锋，这口头语白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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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到天亮，徐小年假期睡了第一个好觉，起床的时候，正看见池锋从卫生间里出来，“你起这么早？”
“习惯了。”池锋说：“我等下就去二手市场，你有什么要帮忙带的吗？”
“带菜？算了，你也不会挑。”
池锋替他做了决定，“那一起去？”
“好啊，你等我一下啊。”
这一等就是半小时，池锋看着徐小年说：“有你这功夫，我现在已经到了二手市场了。”
徐小年有点不好意思，但每天的步骤做习惯了，他不做完不舒服，从门口的挂钩上把环保袋拿下来，跟着池锋一起下楼了。
池锋开的黑金吉普牧马人，这车放在这种小区，开在城市的路上有够招风的，徐小年看了眼四周没车位规划的小区，“你这车放这里也不怕哪些跑上跑下的孩子不小心划了。”
池锋开车门，指着小区楼下角落的监控，徐小年抬头一看，正对着池锋的车，“谁敢划，就赔呗。”
徐小年比了个拇指，突然好奇，“我看你每次都停这个地方，又没固定车位，别人怎么不停这里的。”
池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得意，“前段时间小区要弄停车规划，户主要收停车费，陌生出入车辆超时就要收费。”
这个事情徐小年知道，但他没车，所以没太关注，只不过业主群闹得挺凶，说是本来不收费，突然弄个这样的规章制度，大家都不同意，天天刷屏抗议，徐小年就把群消息免打扰了。
他看着池锋指着摄像头，“我同意了，还办了年卡，所以物业把监控装在我车前了，而且会有人每天来给我守车位。”
“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公愤的。”
池锋嗤了一声，“他们这是无效抗议，抗议了小半年，还不是装了拦闸，有个屁用。”
徐小年跟着上车，池锋倒车出去，快出小区的时候问：“去哪里买菜？”
“就附近的超市吧。”
池锋看了他一眼，有点没想到，职工宿舍小区老人多，大清早拉着小推车坐公交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每天都是如此，池锋也以为徐小年会这样。
“菜市场我嫌脏。”哪怕城市的菜市场很多已经管理的很好了，但徐小年不喜欢，以前跟着他妈在老家的菜市场每次踩的一脚臭水，他要难受上一天。
“嗯，超市挺好的，方便。”池锋靠近找了个超市，“这个超市可以吗？”
这点徐小年不讲究，“可以，你等下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来，我到时候把一个月的餐费给你，你看着买吧，我不挑。”
徐小年点头：“好，再见。”
池锋看见交警过来了，立马把车开走了，刚起步没多久，余婉的电话就过来了，“你把王丽赶走了？”
“嗯。”
余婉道：“这么短时间，我给你去哪里找个这么合适，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爸快撑不过一年了？”
“我不知道。”好好的心情被这通电话给弄没了，“妈，你是不是魔怔了，他死就死了，省得到处去祸害别人。”
“我是为了谁？你做工程亏进去这么多钱，我整形医院这边没啥东西了。”
“我不需要。”池锋道：“我没资格说你，没你这些年从他身上掏出来的钱养活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但他要是给我做着要儿子要孙子的美梦，让他去地狱做吧。”
池锋挂了电话，后面的轿车超了他的道，他气的狂按喇叭，“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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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年买了一周的菜量，想着池锋能吃，还特意多买了点，把中午要做的菜提前拿出来，其余的放进冰箱一一规整好。
天热，那条缝底下黏糊糊的，老是有水流出来，他跑到厕所用湿厕纸擦了擦，总算舒服了些。
躺在床上刷了会儿电视剧，很快又困了，他看了下时间，估摸着池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连房门也懒得关了，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一下把他吵醒了，他起身下床，看见池锋用锤子把卫生间的门把手撬了出来。
徐小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路上车开快了点，东西找的快，就早回来了。”
徐小年早上没吃早饭，他料想池锋也没吃，便道：“我早点做饭吧，你先弄，我去了。”
“好，谢谢！”
徐小年笑了笑，“你以后不用说谢了，反正你也出了钱，我煮菜，你洗碗，我也没吃亏。”
“好。”池锋把新买的门把手换进去，徐小年也去了厨房。
上午浸泡的猪脊骨已经把血水泡出来了，他切了点姜片，又把葱段绕了结，冷水下锅给脊骨焯水。
趁着这功夫，把买好的水芹菜洗好切成两段，小土豆削皮，调了个韩式酱料，洋葱和大葱段都切配好，其余的乱七八糟的配料有的没买齐，他就自己DIY了。
等脊骨焯完水，撇去浮沫，他嫌不干净，又用热水洗了一遍脊骨，然后把调好的调料和配菜都放进里面一起炖。
他刚盖好锅盖，池锋已经修好门锁出来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做好了，等会儿就行。”他把洗好的水芹菜沥干水端上桌，“就一个炖菜，可以吗？”
“我不挑。”池锋把坏掉的门把手丢进垃圾桶，又去厨房洗了手，“好香啊，煮的什么？”
“土豆脊骨汤，我看网上学的，随便做做，不一定好吃。”
池锋点头，“肯定好吃。”
徐小年看见他这样稚气的模样，有点莫名可爱，“你好像我们学校中午拿着饭盆等阿姨打饭的学生。”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徐小年看他皱紧的眉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的……”
他找不到词形容，幼稚不对，但池锋有很多稚气的表情习惯，比之前看起来凶凶的好太多了，说他像个小孩吧，有时候做事又非常成熟老道，大多时候不会故意为难人，处事很体面，就算和他吵架也不会过于计较。
“什么？”
徐小年警告自己想太多，看着池锋凑近的脸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炖得差不多了。”
高压锅炖的快，他手一下没注意就碰到了锅盖，“啊……”
池锋一把拉着他的手放到冷水下冲，就这么冲了十来分钟，徐小年手都被冲麻了才提醒池锋，“可以了。”
池锋握着他的手没放，“你自己再冲会儿，我给你拿药。”
他跑到电视柜下拿出医药箱，往里翻出烫伤膏药给徐小年用棉签涂上。
徐小年再去动锅被他一下喝住，“我来，你去坐着。”
徐小年不放心，“你先用筷子把高压锅的气放了。”
“我知道，徐老师，我还不至于白痴到这地步。”
徐小年不信，“我这不是看你不会做饭嘛。”
“我会，只是做的难吃而已。”池锋把气放了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锅盖把土豆脊骨汤倒出来。
没等徐小年指示，他自己换了个电锅端到桌上，插上电以后又把水芹菜放在上面一起煮，“是这样吗？”
“你会啊，那还要我做饭。”
“都说了做的难吃。”池锋替徐小年装好饭，“以前在工地的时候，地方偏僻，好多煮饭师傅不愿意来，我就自己上，一锅炖，时间长了也不行，工人吃不好饭，更容易磨洋工，还容易跑路。”
徐小年说了声谢谢，好奇道：“后面呢？”
“后面找到人了呗，你以为呢。”
“你真的很没有讲故事的天赋。”
池锋不在意地笑了笑，吃了一口眼睛都瞪大了，“好吃。”
徐小年特别有满足感，“那你多吃点。”
第5章
一天吃吃睡睡，无聊的时候就看电视，只不过这次是和池锋躺在沙发上一起看。
池锋大剌剌地敞开腿躺在沙发上，徐小年没有像他一样，也没盘腿坐在沙发上，他把腿交叠着并在一边，手肘撑着沙发，偏头看着电视，手里还抱着个抱枕，看着懒洋洋的。
池锋看着他的姿势想了好久，“你腿不麻吗？”
“不麻啊，很舒服。”
池锋看着他的粉红色拖鞋，又看了看他并起的腿，连脚底板都看了一眼，“你脚怎么这么小？”
徐小年下意识用抱枕盖住了脚，“你别看。”
“你多高？”
徐小年看着池锋快190的身高，顿觉屈辱，“175，没谎报，不穿鞋175。”
池锋看他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笑了，“不算矮啊，那为什么脚这么小？”
又绕回了原点，徐小年气急败坏，“天生的，不行啊。”
“当然可以，我188。”
“我没问你。”
“我想告诉你，我穿46码的，你呢？”
意识到被套话的徐小年放弃抵抗，声音如蚊，“38码。”
“哦。”池锋哦的意味深长，“能买到鞋吗？”
“能。”虽然是最小码，偶尔就算买到正码的38码也偏大，他的脚其实更接近37码，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是买女款的运动鞋，稍微中性一点就行，但这双粉红色拖鞋并不够中性。
放在旁边和池锋一对比简直就是成人和小孩，池锋的拖鞋跟个船一样。
晚上，池锋把一周的伙食费转给徐小年，徐小年一看数目，“你多转了五百。”
池锋道：“我吃得多，应该的。”
徐小年不想占人便宜，“你这钱都超过我们一周加起来的伙食费了，没这样算的。”
“你拿着吧，那就当我下个礼拜也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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