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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顾拖着昏沉的身体出去客厅找了发烧药吃，然后准备做饭，幸好家里得冰箱通常都是满的，不用出去准备食材，颜顾紧赶慢赶，勉强在十一点五十五分做完饭，但陈景泽十二点就下班了，家里到陈景泽公司坐车要半个多小时，所以今天得午餐是赶不上时间了。
颜顾在车上差点晕睡过去，一个电话惊醒了他。
一接听就是陈景泽的质问：“你怎么还没送午餐到公司？”
“对不起对不起，很快就到了，麻烦您在等等。”
颜顾麻烦司机开快点，赶在十二点十五分到达陈景泽公司。
第3章 摆摊
眼皮似有千斤重，颜顾努力睁开三分之二，脚下走不出一条直线，歪歪扭扭总算来到总裁办公室，谁知门从里面开了，颜顾一不留意脚下漂浮就扑在对方的怀里。
“颜顾！”
这是陈景泽第一次喊他全名，听起来好像生气了，但声源在后面一点，不是对面这个给他当肉垫的人。颜顾用尽全力从对方的怀里抬起头来，那人莞尔一笑，两只手虚虚抱着颜顾，温柔道：“你还好吗？”
颜顾清醒了一点，赶紧从人家的怀里离开，因发烧的缘故，虽然颜顾尽可能快了，但动作在别人看起来是缓慢的，甚至是有点不愿意从别人怀里离开，对别人的胸膛依依不舍的样子。
颜顾满脸歉意：“对不起。”
那人说了句没事，对身后的陈景泽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等颜顾把饭菜摆好在桌面上时，陈景泽阴阳怪气：“怎么？是个人你都要勾引？”
“啊？”颜顾直挺挺的站在一边，脑袋晕的难受，低着头，没注意听陈景泽讲了什么，“您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呵。
陈景泽被气笑了。
当着我的面恬不知耻勾引来谈合作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当着我的面对其他男人脸红得像刚流出来的鲜血。
还问我刚刚讲了什么？
呵。
是想着刚才的男人，所以才听不到我讲的话吗？
呵，好笑。
陈景泽走到颜顾面前，他靠得很近，两人的脚尖只隔了一拳的距离。颜顾眼睛不知往哪里看，他屏息静气，身体紧绷，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陈景泽拿起桌上的一盘菜，当着颜顾的面松开手，“咣当”一声巨响，颜顾肩膀抖了抖，心跳随着漏了一拍。
陈景泽一个接一个的砸，每砸一次，颜顾肩膀就跟着斗一次，心也慌了起来。
最后，保温饭盒砸了，陈景泽终于开口：“收拾干净。”
陈景泽转过身，“然后滚蛋。”
地上一片狼藉，颜顾借来清洁阿姨的工具，缩着肩膀，弓着腰，轻手轻脚的扫地、倒垃圾、湿拖把拖地、干拖把拖地。
收拾完之后，壮着胆子偷偷瞟了陈景泽一眼，又匆匆低下头，而后悄然离开。
或许是发烧药起效了，又或许是刚刚太害怕了出了一身汗，颜顾现在觉得好多了，头不那么重了。
回到家没怎么休息，颜顾来到厨房，加快速度重新做了一次午餐，再次看到总裁办公室还是会害怕，颜顾心里七上八下，赴死一般敲了门。
“进。”
颜顾缓缓打开门，握紧保温饭盒手柄，站在门口，没有勇气再跨出一步，“您，饿了吗？”
颜顾抬起手里的保温饭盒，“我重做了，要，要吃吗？”
陈景泽低头翻看着文件不说话，颜顾就静静的站在门口不动。
颜顾没事做，就盯着陈景泽，白色文件泛着的光打在他脸上，冷峻的眉眼犹如微微发怒的神明。
不知过了多久，陈景泽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合上文件放在一边，接着起身坐在了平常吃饭的地方。
颜顾反应过来，立马走过去把饭菜摆上，浅笑道：“您慢吃。”
*
经过这几天，颜顾算是领略到了陈景泽恶劣的脾气，是个非常难伺候的主，不过还好他只需要伺候他一年，家里的阿姨要伺候他好久呢，他这一年算不上什么，受点委屈也没啥，毕竟陈景泽帮他还了那么高额的债务，只要熬一年就可以柳暗花明了，一年后他就可以……
可以干啥？
颜顾发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他没有收入来源。
一年后他什么也干不了，可能又要重新流浪。
颜顾思来想去，他喜欢做甜点、做蛋糕，那就开个甜品店呗。
晚餐的时候，颜顾开口向陈景泽借钱开甜品店，他心里是万分个不愿意的，但是能找第二个人借钱他绝不会找陈景泽，现在陈景泽终归是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人。
陈景泽放下筷子，反问道：“如果我不借呢？”
颜顾垂下头眨巴眼睛，“那，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勾引别人，然后卖身捞点好处？”陈景泽言语轻佻。
颜顾微微瞪大眼睛，“我没有这样想。”
“你怎样想都不关我的事，”陈景泽起身，“等你还了之前的钱再向我借。”
还了之前的钱？
颜顾一时反应不过来，正想在问清楚一些，陈景泽已经关上房门了。
颜顾一人瘫坐在餐椅上，一脸颓废。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竟然以为不用还钱。
也是，那么大一笔债务，怎么可能不用还？是自己太傻了。
不过陈景泽可是一个字都没提他要还钱这件事啊。
搞得他以为不用还。
颜顾今晚失眠了。
那么高额的债务，他要多久才能还上啊？
翻了一个身，瞥见靠在墙上的画架。
除了烹饪烘焙，他另一个爱好是画画。
他从原本的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把绘画工具全都拿上了。
他可以上街为别人画像，赚点小钱。
这么想着，颜顾第二天一早就背着画架、提着颜料包徒步到外面摆摊。
而陈景泽今早发现在厨房做早餐的是阿姨，思索了一会后，认为颜顾是在赌气昨晚没有借钱给他。
颜顾没出现的时候，陈景泽的午餐是助理从外面买的，颜顾出现后，陈景泽就等着颜顾的午餐，但是现在……
十二点二十六分，颜顾还没来。比上一次还迟。
陈景泽可以容忍别人犯错一次，但不能容忍别人挑战他第二次。
当时针指向十三点，陈景泽从容盖上笔盖，来到停车场，边开车边拨打颜顾的电话。
“你在哪？”
颜顾说了一个地名后，陈景泽就挂了电话。
黑色豪车在太阳的照耀下反着光，颜顾眯着眼睛看着豪车往他这边开来，最后停在了他的摊位上。
先下地的是一条长腿，颜顾随着来人下车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来。
陈景泽蹙着眉，先是看了一眼颜顾，然后打量着竖在他们中间的画板，又看了看地上的颜料和画笔，“你这是在干什么？”
第4章 入职
“我在摆摊赚钱啊。”颜顾认真解释道，“我现在努力赚钱，争取早点还钱给你。”
“呵，就这点钱？”陈景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颜顾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小声辩解：“总好过没有钱还……”
陈景泽脱口而出：“那你现在是不打算管我了是吗？我怎么吃饭？”
说出口之后，陈景泽觉得话里的意思有点怪，他思考着怪在哪里，颜顾说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家里有阿姨，你也有助理。”
不管到底怪在哪里，颜顾忤逆自己就是不行。陈景泽不顾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屈尊降贵的用他那高昂的皮鞋鞋底踩了地上的绘画工具，把草稿纸撕扯成碎片……
颜顾急忙阻止道：“我做饭，我做，你别生气。”
闻言，陈景泽停下了撕扯的动作，他把剩下的草稿纸扔在地上，随后踩在上面，把鞋底沾上的颜料蹭干净了，看了一眼颜顾便上车离开了。
颜顾对着乱七八糟的地面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弯下腰一片一片捡起碎纸，收拾完东西眉宇间的忧愁依然散不开。
今早把采购大权给回了阿姨，今天赚的几百块钱舍不得花，颜顾就选择免费又环保的徒步方式回去。
他边走边惆怅的想着，陈景泽怎么非得要他做饭呢？难道他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总裁，没了自己会吃不上饭吗？
今天摆摊换了四五个地方，换一个地方，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不觉得远，不觉得累，但是一路走回去发现好远，回到陈景泽家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一开门就看到陈景泽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颜顾愣了一会。
看到颜顾回来了，陈景泽没什么好脸色，开口就是讽刺，“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陈景泽回家换鞋子，想着既然都到家，就不去公司了。他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办公，久久不见颜顾回来，一股火就从心头窜起来。
我走后又继续摆摊了？
呵。
好，看你多久能回来，我好决定用什么手段惩罚。
时间过的越久，陈景泽火气就越大，最后把平板丢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等着颜顾回来。
“您，您是在等我吗？”颜顾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可不思议，不过陈景泽马上就否认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着？”
颜顾自讨没趣，他把绘画的东西放进房间后，打算赶到厨房做饭，半路被陈景泽叫了过去，“给我一个迟回的理由。”
“我走路的，太远了，所以就回来晚了。”
“走路？”陈景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你没钱？”
“我都还给阿姨了，我好不容易赚了几百，舍不得花……”颜顾越说越小声，但陈景泽听见了。
颜顾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小小的白色塑料袋，“您饿了吗？这是我路上买来的，是炸虾饼，特别好吃，是咸的，一点都不甜。”
以前经济条件不好在外面打拼的时候，陈景泽在小吃摊上吃过，确实挺好吃的。
见陈景泽不说话，颜顾顶着陈景泽的目光轻悄悄的把炸虾饼放在茶几上，“您要是饿了就吃这个垫垫肚子，我马上去做饭。”
怕陈景泽不吃，颜顾又补了一句：“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景泽胸口的怒火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殆尽了，惩罚颜顾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
*
陈景泽不让摆摊，但钱肯定是要赚的，颜顾就在各个招聘平台上广投简历。他没读完大学，但现在的情况使然，他不得不放弃学业。
为了简历好看，他还是撒谎说毕业了，他那个大学挺有名的，反正也在那里读了两年，也不算撒谎。
颜顾看来看去，好像文员最简单，他就在求职岗位上填了文员。
有一位公司人事打来电话说线上面试，出乎意料的，人事当场就说通过面试了，并且让颜顾明天来上班。
颜顾开心的挂了视频通话，看了一眼人事发来的公司地址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公司地址不就是他每天送饭的地址吗？
所以他入职的公司就是陈景泽的公司。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机会颜顾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了。反正他一个小小文员，在公司下层，陈景泽没事的话几乎不会下来了，所以能躲的一时是一时。
*
早上，颜顾故意吃的很慢，等陈景泽吃完出去关上门后，颜顾才加快速度吃完早餐。
工作就会有工资，颜顾也不在意那几块钱了，骑着共享单车到了公司。
人事张小田早就等着他了，见到颜顾，比颜顾笑得还要灿烂，把颜顾弄得不好意思了。
“颜颜，你好漂亮啊。”张小田一边笑着欣赏颜顾漂亮的脸蛋，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把因为脸好看所以才录取颜顾的秘密告诉第二个人。
张小田把颜顾带到工位上，并向他介绍一位前辈，“这是梁辉，你就跟着他学习哈，他要是敢压榨你就告诉姐，姐帮你讨回公道。”
“谢谢姐。”
颜顾认真的工作学习态度，梁辉还算满意，不过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颜顾，看到颜顾桌上的保温饭盒后，梁辉想起来了，他在公司顶级八卦群里翻看照片，对着颜顾的脸观察了一遍。
没错了，真的是每天给总裁送饭的人。不过怎么来这里工作了？
一到下班时间，颜顾马上提着保温饭盒冲到公司食堂，给保温饭盒打包好饭菜后，颜顾又匆忙跑到总裁专用电梯，正要摁下电梯，来食堂吃饭的张小田看到后赶来阻止，“欸，颜颜，这是总裁专用电梯，咱们不可以坐的。”
张小甜注意到颜顾手上的饭盒，“你这是要打包去哪啊？”
颜顾趁张小田不注意，飞快摁下电梯，“送去总裁那的。”
张小田一时消化不过来，嘀咕道：“总裁……”
电梯门开了，颜顾大步跨进去，“姐，我上去了。”
第5章 失控
最开始送饭的时候，颜顾都是提前在下班之前送到了，除去那两次，今天也来晚了，陈景泽喝了一口汤后，问道：“今天做了什么？”
“我，吃完早餐睡了一会，然后起床看了两个多小时的书，然后做饭做菜，然后就来这里啦。”颜顾说得很通顺，陈景泽便没多想。
一口汤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吃了几口菜之后，陈景泽发现不对劲了，皱眉道：“怎么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了？”
“之前是跟着一位美食博主学做的，现在换了另外一个博主，就不一样了。”颜顾为了谎言更加具有可信性，补充说道：“您不喜欢吗？需不需要我换回之前的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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