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阎墨雨这才回过神,慌忙间欲将手里的话本藏起来。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也仍是被旁边的人给抢了去,阎墨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九!那不适合你看,快还给为师。”阎墨雨面具下的脸已经龟裂成了几片。
“师尊都能看,为何弟子不适合,弟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书能让师尊着迷到忽略了弟子的存在。”
言毕,便去翻阅手中的书籍。
冥夜九幽撇了一眼书封上的书名,“十八般武艺”,他才不信文中的内容会如同书名那般正经。
这随手一翻,冥夜九幽当即就被书中那惊世骇俗的文字给镇的当场愣在原地。
第3章 欺师灭祖的狼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文字旁边还有一幅画的栩栩如生的图,是两名男子交叠在一起的画面,画的正是他跟阎墨雨。
这张图旁边还贴心的添了注解,两人使用的是什么招式。
虽然,冥夜九幽早先就知道阎墨雨看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书。
但眼下亲眼看到,编排的还是他本人,他心中复杂万分。
尤其是文中描述的那些场景,分明就是他一年前在魔渊闯浮屠幻境时...
相由心生,因为知晓是假的,所以才敢那般放肆。
冥夜九幽原本以为他应是憎恨阎墨雨的,毕竟眼前这人是害他一族覆灭的仇人,是害他师姐惨死的人。
他憎他,厌他,甚至恨不得亲手SA了他。
没曾想重活一世他却依旧对眼前这人藏有那样的心思。
上一世,戒律殿那一年他确实与阎墨雨发生了关系,但那也只是为了羞辱他,为了报复他。
浮屠幻境一事于他而言是不能见光的秘密,被他关在心底深处上了锁。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去搭救他的小师叔阎君也不曾说漏半句,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这一世居然被人写进了书里,还被眼前这人看见了,冥夜九幽脸色黑沉的可怕。
阎墨雨看着冥夜九幽逐渐黑下的脸,便想开口解释,“小九,这书……”
冥夜九幽那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凉薄望向阎墨雨,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世人皆言玉面战神阳府君除魔卫道,心系苍生,所向披靡,清风明月,皎皎君子。
可谁又知那他们眼中那圣洁如明月的人却在私下里喜好看这等污秽之物,如此言行,如何担的上明月二字!”
埋在心底深处两世的秘密就这么被人扒了出来,冥夜九幽心中又羞又怒,像是害怕被长辈看穿心思的晚辈一般,他恼羞成怒。
即便眼前这人并不知晓,他还是将心中那股怒火迁怒在了阎墨雨身上。
他想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是应当憎恨眼前这人的,为何却还对他藏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为师只是……”
阎墨雨被冥夜九幽那抹凉薄和嘲讽刺伤,心下钝痛,竟未发觉自己说出的话都带着颤意和无力。
“只是什么,若如师尊所言。阳府司内戒律严明,师尊身为阳府君,铁面无私,必当严惩。
试问有哪位弟子敢私藏?还是师尊是想辩解是这书自己跑到您的桌上强迫您看的?”
阎墨雨:“.......”
还真是,但说出去鬼都不信。
“瞧您这一头的白发,未老先衰,一副肾虚之相,师尊还是少看这些话本为妙。”
阎墨雨紫瞳银发并非是天生的,冥夜九幽这么说纯粹就是故意说来气阎墨雨的。
果不其然,冥夜九幽话音一落。
阎墨雨当即一拍案桌就站起了身,身上银光流转,遍布电流。
顷刻间,周围三尺皆染上了冰霜。
“住口!冥夜戟!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你的,你如今非但不敬师长,还敢如此出言不逊!”
他不提还好,一提阎墨雨顿时气得胸腔起伏。
欺师灭祖的狼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弟子不过是为了师尊的身子着想,师尊何须如此动怒!”
这一世的阎墨雨怎么比上一世的还要恐怖,能动手就不动嘴!
冥夜九幽一看阎墨雨就要召出霜降,当即吓得连连后退,一下便退到了房门口的位置。
“扶桑城新出的烤鸭味道一绝,除烤鸭之外还新添了不少味道鲜美的吃食。
临近年关,师姐和大师兄正好要回东方家一趟,途中正好顺道。
弟子今日前来就是想同师尊说一声,顺带问问师尊您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不料却撞破了师尊的好事。”
阎墨雨拧着眉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不需要!”
“既然师尊不需要,那弟子就先行告退!您老好好休息,不要动气,对身子不好!”
看着阎墨雨逐渐黑沉下去的脸,冥夜九幽一衡量当即在阎墨雨召出霜降抽他之前,匆匆丢下一句话便溜之大吉。
虽然他抗揍,但那一鞭子下去是真的疼啊!
霜降是由万年寒冰与天雷之力凝聚而成的寒雷之鞭,是神器。
那一鞭下去,如同被扔进了万里寒潭受雷罚之刑一般,疼痛难忍,足够他躺好几天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笔账他记下了,迟早有一天讨回来!
冥夜九幽一走,阎墨雨薄唇紧抿当下捂着心口撑在了书案上,面具下的脸煞白一片,毫无血色。
那莹白的脖颈上雷纹与火焰交错,一直延伸至下颚。
“噗...”阎墨雨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赤红的液体将原本泛白的唇染上了血色,自打上次从魔渊回来后发作的是愈来愈严重了。
赶在完全发作之前,阎墨雨连忙掐了一个决,瞬移到了玉竹峰后山的灵泉中。
阎墨雨原先戴着的面具已经不知去向,那双紫眸眼尾带着嫣红,俊美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此刻,他的双腕正被一红一白的火焰与雷电束缚。
那光洁白净的身上此刻已被雷纹与火焰纹覆盖,遍布全身,一红一白,一直延伸至小腹。
若是有人瞧见这一幕,势必会震惊的无以复加,眼前阎墨雨的模样分明就是天罚!
天罚,天道的惩罚。
只有罪大恶极,逆天而行的人才会遭受地狱之火焚烧和天雷电击的天罚之刑。
可阳府君斩妖邪无数,除魔卫道,一心为民,心系苍生,又怎会被降了天罚呢?
玉竹峰此刻已被一层雷云笼罩,时而电闪雷鸣,时而火焰冲天,转瞬间又寒霜四起,冰冷刺骨。
连带着整个阳府司都被波及,站在山脚下都能感到那热潮和寒意铺面而来。
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阳府司都落了白。
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天阶之上,约有三三两两的阳府司弟子在扫雪。
见此异象,在扫雪的弟子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玉竹峰。
一瞧见那景象就知道是阳府君又生气了,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近日,好些个阳府司弟子都感染了风寒。
阳府司坐落于雪域仙山之巅,雪域仙山常年被冰雪覆盖,终年不化。
自从九公子来到了阳府司之后,雪域仙山已经多年不曾落过雪了。
第4章 师尊他总喜欢抽我鞭子
原因无他,只因九公子畏寒,不喜落雪。
阳府君不知用了什么秘法,使得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域仙山有了正常的四季轮换,即便是冬季也不曾再落雪。
可自从一年前九公子从魔渊回来后,雪域仙山一言不合就电闪雷鸣,隔三岔五就落雪,一落就是几天几夜。
这月已是第三次了,前几天才落了一场大雪,整整七天七夜,昨夜才停。
按理说,他们并不畏寒,早已适应了雪域仙山的气候,像感染风寒这种事基本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可隔三差五冷热交替,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曾有弟子去寻过九公子,求这小祖宗去跟阳府君认个错。
那九公子只是上下眼皮轻轻一抬,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他老人家喜欢生气干我什么事?我为何要认错?再说了,雪域仙山原本就是雪山,雪山落雪不是很正常么。”
那些弟子见劝不动,只好放弃。
正在下山的弟子瞧见这副景象,连忙加快了脚步,忙不迭地想要逃离,生怕被殃及到。
路上遇见正在上山的弟子,还好心的提醒,“快走!快走!估计是九公子又惹阳府君不高兴了。”
那些出完任务正往山上走的弟子一听,再往玉竹峰方向一看,当即转身跑。
还上什么山啊,先去外头躲几日,等阳府君气消了再说。
说到这位阳府君,阳府司内没有一位弟子不怕他的。
他是阳府司的司主,实力高深莫测,仙门百家尊他为首,敬称“阳府君”意为阳世间的阎王,地位崇高。
传闻他是阳世间唯一一位能自由进入幽冥,与幽冥帝君打交道,获得永生的人。
他性情冷漠,但为人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不讲情面,一视同仁。
阳府司的弟子有大部分都挨他罚过,一看见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阳府君常年闭关,除了阳府司重要会议外,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因他终日一身月白长袍,以鬼脸面具覆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唯一能辨认的便是他那一头显眼的银发和紫瞳。
有传闻说他面貌丑陋,不敢示人,又有人说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但从来没有人敢去求证,因为这位祖宗一生气整个修仙界都要抖三抖,不仅是阳府司的弟子见了会绕道走。
仙门百家中的人知晓都得退避三舍,生怕这祖宗一生气给你来个大整顿,连老巢都给你一锅端了。
这事还得从一年前冥夜九幽闯浮屠幻境前说起,据说那年阳府君正在闭关。
代管阳府司的是阳府君的大弟子乔忘川,期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杨姓小家族向阳府司求助,说是他们家族镇守的地界出现了狐妖作祟。
那狐妖厉害的紧,短短数日便连害数人,他们实在不敌,这才不得已向阳府司求助。
当时正值七月中旬,祸事四起,阳府司内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支援。
那时,方过完十七岁生辰不久却从未曾涉世的九公子闻言便自行请命要去除祟。
乔忘川心道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一个小狐妖而已,掀不起多大风浪。
正好让他这个小师弟去练练手,顶多十天半月便回了,犹豫了一阵便同意了。
乔忘川担心出事便派了人跟着,谁知半月后却收到灵蝶传信,修士之间一般都是使用灵符或者玉牌传递信息。
灵蝶传信,只有身死之人才会用。
灵讯内容大致是作祟的并不是什么狐妖,而是魔。
杨氏家族知情不报,隐瞒事实,导致洛方镇一夜之间被屠,九公子追踪魔物失踪,生死未卜。
这可把乔忘川给急坏了,阳府君闭关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冥夜九幽,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
他慌不择地地跑去玉竹峰想将此事告知阳府君,可他却忘了阳府君闭关期间玉竹峰是开启了结界的,任何人都进不去。
乔忘川进不去玉竹峰,只得跪在玉竹峰山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向阳府君请罪,然后便带着人连夜赶往洛方镇。
他在洛方镇一带一连寻了数日,都没有一丝头绪。
正在他焦头烂额间,一个十七八岁一身重伤的少年带着昏迷不醒的冥夜九幽出现在了乔忘川面前。
那少年和阳府君一样拥有着一双紫眸,不同于阳府君的淡薄,冷厉,是少见的清澈明净。
若不是乔忘川知晓眼前少年的身份,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师尊阳府君的私生子。
毕竟除了发色不一样外,这少年长得几乎跟他师尊一模一样。
回到阳府司后,冥夜九幽身上除了轻微的外伤,并无大碍。
睡了几日冥夜九幽便苏醒了,又开始蹦跶,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乔忘川询问舍命救了他的小师叔在哪。
乔忘川见他没事,心下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关于阎君,乔忘川只是告诉冥夜九幽阎君受了重伤在闭关,无性命之忧,让他不用担心。
乔忘川一再提醒,阳府君出关了,已知晓洛方镇一事,并动了怒。
连夜派执法者将杨氏家族给一锅端了,将杨氏在仙门百家中除了名。
一再叮嘱冥夜九幽,慎言,安分一些,阳府君近日心情不大好,切莫触他的逆鳞。
可冥夜九幽向来顽劣,总喜欢反其道而行,你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偏偏就要去做。
乔忘川前脚刚提醒了他,他后脚就去了玉竹峰。
结果,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被阳府君用霜降给打了出去。
阳府君素来对冥夜九幽这个小弟子管的严厉,但却从未动手打过这位小弟子。
那日,也不知那位九公子到底是怎么把阳府君给惹恼了。
只听经过玉竹峰附近的弟子说了个大概,只听到玉竹峰内传出阳府君气急败坏的两个字,“孽徒!”。
紧接着那位九公子就被打出了玉竹峰山门,而后便看见阳府君手握霜降走了出来。
霜降银光流转,在阳府君走出来不到片刻,周围三里内都结了霜。
可想而知,当时阳府君是有多生气。
“自今日起,禁足,没有为师的许可不准踏出阳府司半步。若你敢私自外出,为师不介意抽断你的腿!”
只听阳府君丢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玉竹峰,开了结界。
素闻那位九公子灵力强悍,当时竟躺在地上一半天爬不起来。
期间,见有巡视的弟子路过,便随意招了招手,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几位师兄,劳驾你们扶我一下。挨了我师尊三鞭,腿疼,起不来了。
顺带再劳烦几位师兄将我送去鬼医那治一下伤,挺疼的。”
那几位巡视的弟子一听,登时惊愣在原地。
瞧着那九公子身上还有丝丝雷流和寒霜未完全散去,几人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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