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离间了他们关系的人, 他一个人也没放过。
一时间,青栀国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和政变。
太后一党,尽数被他连根拔除。
他没有将云禅下葬,而是命人打造了一副玄冰棺保存他的尸身。
为了将云禅救活,一连数载,他查阅了无数的禁书,广寻天下能人异士。
许是老天可怜他,终于,让他遇见了当今的国师,’青衣道人‘。
他自称是拂云的师兄,与他师出同门。
知晓拂云遭此大难,于心不忍,称愿意布下转生大阵为拂云招魂,替他续命。
只不过,想要施展转生大阵,需以数万活人为祭。
逆天改命,原本便是倒行逆施,这其中代价可想而知。
什么因果,什么代价,云慎不在乎。
阿云的死,原本便是他的错。
只要能让阿云醒过来,哪怕让他下地狱他也愿意。
拂云城百姓的生死,与他云慎何干。
阿云的死,拂云的人,全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为了活命,竟然集体声声哀求,逼着阿云去死。
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阿云又怎会放弃抵抗。
思至此处,云慎眸底满是森然的戾气。
但目光触及到冰棺中的人时,那戾气又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阿云,你再等等,很快你便能重见天日了。
届时,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成。
要杀要剐,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醒过来。“
.......
冥夜九幽一行人到了青栀国后,直奔青栀国王宫。
他们直接御剑越过宫门,越过重重守卫,直接去到了宫中宣政殿前。
那些把守在殿前的侍卫瞧见突然从天而降的众人,一时吓得不清。
但职责所在,他们即便是害怕也没有逃离。
而是拔出兵刃,将冥夜九幽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将领冷喝一声,“大胆,无王诏令,竟敢擅闯王宫,该当何罪!
来人,将这伙贼人给我拿下!“
那些侍卫一听,顿时一窝蜂的朝着冥夜九幽等人冲了过去。
只不过,还没冲到他们跟前三丈,便被冥夜九幽一记术法尽数打了出去。
那领头的将领见状,心下一惊,不由得生了退却的心,步步后退。
冥夜九幽见状,似是逗猫一般,缓缓踩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
身后的乔忘川传音于他:“小九,手下留情,他不过凡人之躯。
你若下手过重,容易伤及他的性命。”
冥夜九幽勾了勾唇,“大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将领看了看倒地不起,哀嚎一片的一众侍卫,知晓眼前的人不是好热惹的主。
心下衡量了一番后,他选择了保命,当即转过身就想跑。
冥夜九幽见状,一个瞬移去到他跟前,抬起腿,一脚将他踹回了宣政殿前。
他一脚踩在对方的肩上,冷着脸问了一句。
“你们国君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否则.......”
第73章 南疆富可敌国的少主,阳府司的小祖宗,居然跟他哭穷?
他微微勾起唇,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和善的笑。
但在那将领眼中,此刻的他,宛若那自同索命的恶鬼,狰狞而可怕。
“我...不知!"那将领吓得浑身哆嗦,额上冷汗直流。
冥夜九幽闻言,冷笑一声,眸光寒如刀刃般锐利无比。
那将领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大仙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午时起,国君便不知去了何处。”
那将领满是惊恐之色,脸上惨白一片,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
“行了,吓一吓就得了。
没看见他都快翻白眼了,你再说两句,估计他得被你吓死。”
东方无名走上前,淡漠地瞥了那将领一眼。
“啧,真不惊吓。”
冥夜九幽嫌弃地看了那晕过去的将领的一眼,直接绕过他,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宣正殿的大门。
看着那两扇被他一脚踹得散了架的木门,身后的东方无名:“......你怎么像土匪似的,踹坏了不用钱赔吗?”
“你缺这点钱?”冥夜九幽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我的钱得留着救济大荒的百姓,不对,你踹坏的干嘛让我赔?”
东方无名无情地对着冥夜九幽翻了个白眼。
冥夜九幽忽然回头,理直气壮地丢出一句话。
“因为,我没钱。”
东方无名听着他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一口老血直接哽在心头。
“你能不能要点脸?谁不知道整个沧溟界,最富的就是你。”
南疆富可敌国的少主,阳府司的小祖宗,居然跟他哭穷?
他能笑他一百年。
“实话,上次去青楼听曲,砸了人家的场子,赔了不少钱。
我师尊知道这事后,没收了我所有的灵石和储物戒。
每月只给我十块中品灵石,跟打发叫花子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给我叔父传信,不许他给我零用。“
冥夜九幽盯着高台之上那空无一人的龙椅,微微蹙眉。
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只能约莫看出,那人一席紫金流袍,以睥睨天下的姿态端坐于高位之上。
“这么丢人的事,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东方无名闻言,嘴角疯狂抽动了几下。
“喂!跟你说话呢!
你在想什么,那龙椅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还想上去坐坐?“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人间的皇帝我不感兴趣。
即便要坐,也应是坐沧溟界的最高位。”冥夜九幽黑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嗯?你还真敢想!”东方无名忽然瞪大了眸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
以阳府君惯着他的程度,若是他想坐那个位置,也不是不无可能。
"开个玩笑,那个位置多累人,我可不想整天被人烦。”
冥夜九幽摆了摆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东方无名:“.......”
他怎么就信了冥夜九幽的屁话,想想也是。
这小子同他一样,半斤八两,整日就知道摸鱼打诨,怎么可能会想坐那个位置。
这时,冥夜九幽身上佩戴的阳府司弟子玉牌忽然亮了亮。
乔忘川的声音从里边传出:“小九,带上无名,过来御书房。”
冥夜九幽一听,当即转身出了殿门。
“走了,去与大师兄汇合。”
东方无名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哎,你等等我!”
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两人到的时候,乔忘川正坐在堆满信件和奏折的书案前翻阅着一分卷宗。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生的眉清目秀的。
在瞧见他和东方无名靠近书案时,当即瑟缩着身子往后退。
注意到他的异状,原本看得入迷的乔忘川警觉的抬起头。
发现是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后,又瞬间放松了下去。
“来了,快过来帮忙。”
冥夜九幽和东方无名两人闻言,连忙上前。
那小太监见状,慌忙退到了一旁的角落。
“这些是什么?”冥夜九幽随手拿起一份信件随意看了一眼。
乔忘川一边翻着手中的卷宗一边解释,“方才肆公子传了信,说是在大荒城地底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隐藏法阵。
那法阵阴邪之气极重,有无数死气缠绕其中。
他怀疑大荒城一直持续不断的天灾,很有可能是人为。“
说到这,他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拿出玉牌将阿肆给他传过来的阵法放了出来。
见到法阵的一瞬间,冥夜九幽忽然有种熟悉感。
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看着有些像某种献祭法阵,正准备去查探一番,碰巧遇上这位小公公。
一问之下,得知他曾见过这法阵的雏形。
能查到大荒城天灾不断,青栀国为何不闻不问的原因。
除了机关署存放卷宗的地方外,非御书房莫属。
我便让这小公公带路,一路来了御书房。“
冥夜九幽听后,转过头随意扫了缩在角落处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被胁迫,冥夜九幽抽了抽嘴角,大师兄何时变得如此幽默了。
“我大致翻阅了一下,这些卷宗和信件中大多数的记载都与大荒城有联系。
但用的都是简语和暗语,我一时还没办法看出什么来。
关于那个法阵的信息,也暂时没有线索。“
东方无名一边听着乔忘川的话,一边翻阅手中的一份卷宗。
青元三年春:大荒城鼠疫,亡九百九十九人。
青元一十三年夏:大荒城大旱,粮食匮缺,亡九百九十九人。
青元二十三年:大荒城洪灾,亡:九百九十九人
.......
青元八十三年冬:大荒城雪灾,亡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看到这,东方无名不禁疑惑出声,“这卷宗所记载的大荒城百姓,因天灾死亡的人数连续近百年。
除了最后一次,死亡人数都是相同的。”
“给我看看!”乔忘川闻言,当即拿过东方无名手中的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发现这青栀国的年号已将近百年都没有换过。
年号没有换,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国君尚在位。
他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这青栀国君不简单。”
第74章 你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老子就将你卖去青楼当小馆!
这时,御书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子冷寒的嗓音。
“本君不过才离开半日,便有老鼠偷摸溜了进来。
看来,钦天殿除了国师之外,尽是一群酒囊饭袋。“
乔忘川几人顺着声音来源望向御书房门口,只见一名身穿玄红衣袍,衣物上绣着金色五爪龙纹的年轻男子,正逆着光负手而立。
“青栀国国君?”乔忘川忽然开口。
“正是。”云慎微微勾了勾唇,缓步踏入殿中。
“你又是何人,居然敢擅闯御书房重地,肆意翻阅青栀国的机密!”云慎寒眸冷凝。
“在下沧溟界阳府君座下大弟子,乔忘川。
奉师命,调查大荒城天灾一事,以及捉拿东方家的叛徒,’东方青衣‘。”
东方青衣!
一旁的东方无名忽然瞪大了眸子,一脸震惊地看向乔忘川。
“东方青衣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青栀国!”
他幼时听得最多的就是,东方青衣欺师灭祖,叛逃师门。
他的祖父便是被东方青衣打伤,最后重伤难愈,早早便驾鹤西去。
乔忘川说道:“临行前,小师叔算了一卦,没曾想居然算出大荒城一事居然与青衣道长有关,这才知晓他还活着。”
云慎冷哼一声:“本君可不认识什么东方青衣,本君只知晓你无缘无故闯进本君的御书房。
不经本君允许,私自盗取我青栀国的机密。
即便你是沧溟界阳府君的弟子又如何,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你!”乔忘川一时竟无法反驳他的话,顿时失了声,脸色微微泛着薄红。
云慎轻蔑一笑,“难不成本君讲错了?本君有幸听过阳府君的名讳,对他向来也是敬畏的。
不曾想,他的徒弟竟如此无礼,简直与强盗无异。“
“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说谁强盗呢!”
冥夜九幽看到乔忘川吃瘪,再从旁人口中听到敬畏阳府君这几个字,瞬间炸毛。
“你又是谁?莫非也是阳府君的弟子?
传闻阳府君御下严苛,门下弟子尊礼守法,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云慎嘴角弧度加深,嘲讽之意却在明显不过。
冥夜九幽哪里听不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拐着弯骂他不知礼数,毫无教养。
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这是在跟本公子谈礼法?可,你配吗?”
下一刻,冥夜九幽身上气息陡变,眼中冷意森然。
“这世间如今能用礼法压制我的人唯有一人,他尚且未管的了我。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的语气冰寒彻骨,身上的灵压瞬间释放。
周遭温度骤然下降,仿佛那一刻就连那空气都要凝结成霜。
云慎只感觉一股巨大的灵压扑面而来,压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他心中震惊不已,却是面不改色地将涌上喉间的腥甜压下,暗自调动体内灵力来抵挡这股威压。
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实力却这般强悍。
“不过是人间界一个小小王国的君主罢了,竟也妄想与那日月争光!”
冥夜九幽语调极为讥讽,带着不屑,周身更是散发着阴郁的寒芒。
即便是他看那人不顺眼,几次欲将他拉下神坛。
但绝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诋毁他,这世间能说那人不是的人,也唯有他一人。
看着冥夜九幽那近乎疯狂,目空一切的眼神,云慎仿佛是看到了同类一般。
他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楚,狞笑道:“你与我都是同一类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冥夜九幽闻言,周身寒意更显,他忽然伸出手虚空掐住了云慎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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