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了,跟这人在一块准得倒霉。
正厅里只剩下两人,江不羡半点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还抻着手里的裤衩哥俩好似的叨叨。
“你看我。”
陆砚辞抬眼平静的盯着他,江不羡啧了一声又说。
“不是看我脸,你看我手。”
随着陆砚辞沉默将眼神落下去,江不羡提溜着那白色小裤衩,左手一伸,伸进了一个窟窿里。
“你就假装我这手是条腿。”
紧接着右手一伸,又伸进了另一边的窟窿里,俩手扭着朝上一提给陆砚辞打了个ok的手势,嬉皮笑脸的求夸奖。
“看见了吗,就是这么穿。”
随后伸手扯了扯中间的地方,丁点不要脸乐的怎么看怎么猥琐。
“加厚了,软噗噗的。”
完全忽略了陆掌监那沉郁的脸色,还凑过去找亲近,小声问道。
“会穿了吗?”
猝不及防被陆砚辞薅住了脖领子提到跟前。
以一个半蹲的姿势与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听着对方一字一顿的开口。
“不会。”
他边嚎着“不会没事不会我再教你”,就被提着完全失去了重心,跟个小死狗似的在地上拖着走。
正厅旁侧是有个侧殿的,有个屏风遮挡。
江不羡就被一路提着绕过了屏风进了侧殿。
刚挣扎扑腾几下就嗖一下子被扔了出去,哐砰一声撞的眼冒金星。
缓应过来发现自己被丢在了侧殿个卧榻上,应该是平日疲惫时用来歇息片刻。
琢磨过来他抬眼见陆砚辞站在面前像个地狱判官,那索命气势比他爹也相差无几,现场给他表现了什么才叫皮笑肉不笑。
“江公子带来的东西晦涩难懂,理应亲自示范给本官看看。”
江不羡被磕的眼泪又飚了出来,瞪着大眼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里攥着的裤衩,懵圈至极。
“……我刚才……不是示范……了?”
没想到陆砚辞连眼皮都不眨,眼神阴郁看着就情绪不大好,象征性的牵了牵嘴角。
“本官没有江公子通透,想不出来怎么将手当成腿。”
言下之意你少拿俩胳膊糊弄人。
江不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自己蜷在榻上的两条腿,满脸难懂懵逼。
半晌才反应过来差点乐出声,使劲绷着才又憋了回去,相当礼貌的推辞。
“这是送陆掌监的东西……我穿了那什么……您还怎么穿,这多不好。”
又见陆砚辞脸色冷的都像是生出了冰碴子。
他偷偷朝屏风外头瞄了一眼,自知要是能再拖会儿,兴许能等到他爹来救,琢磨着他小声哔哔。
“……不穿行吗?”
“怪不好意思的。”
陆砚辞冷笑了声,盯着那双滴溜乱转的眼,反问的不咸不淡。
“江公子不是说,只要救了你,什么都听本官的。”
本以为败家子还会再耍什么花招,结果江不羡瞪着的大眼转瞬弯了弯,扬起个笑脸乐的十分开心,连犹豫都没有回应的干脆。
“对!都听你的~”
态度转变的太快,让陆砚辞都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江祸头一翻身率先把靴子先蹬掉了,然后就着侧卧的姿势冲他眨了眨眼。
俩手撑着那破烂烂俩窟窿的白布头,翘起腿慢悠悠的伸了进去。
倒是没真把裤子也扒了,就穿着裤子伸了一条腿,又伸另一条腿,看的陆砚辞眉梢都低了下去。
盯着他伸好了两条腿,又一翻身跪了起来,把裤头提了上去。
压根不知脸面为何物,当着他的面半趴在了榻上,撅着屁股展示给他看。
“陆掌监,你看,包的多合适!”
还顺手拍了自己屁股一下。
“啪”的一声轻响,陆言辞无语至极的看着他撅起高高的,那屁股被狭小的白布头包裹看起来挺翘浑圆。
弧度清晰绷的特别紧。
江不羡因为跪趴的姿势,本来苍白的脸泛着红,眼角还挂着刚才摔磕出来那点湿润,努嘴揣着小心思朝陆砚辞勾引。
“你看看,是不是严丝合缝,加厚的位置可不要太合适。”
果然他便看见陆砚辞皱着眉下意识朝“加厚”看去,当下眉头都皱成了川字,眼神晦暗了一瞬就撇开了视线。
偏生江不羡像是突然长了熊心豹子胆,手心贴着自己屁股来回揉了揉。
“陆掌监你是不是不信,不信你摸摸,可服帖了。”
说完他自己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终于让陆砚辞揣摩出来这人是故意调戏。
即刻想掐死他的心思忽然又一转,皱着的眉梢松了松。
“好啊。”
抬手就把江不羡的爪子拍开了,而后江不羡瞠目结舌的感觉自己屁股隔着布料都覆上了掌心温热。
脑子都没转过这急转弯,陆砚辞指节加了力道用力揉捏了下。
“……嗷……?!”
砰一声江不羡就卸力趴在了榻上,下意识蜷腿朝后躲了一下子。
面对陆砚辞不显情绪的那张好脸,小声哔哔。
“别捏这么大劲儿……挺疼的呢。”
第20章 江渊闯府
江不羡没脸没皮的程度简直是陆砚辞没见识过的。
他只认为是这混账东西在扯着脸皮报仇,其实并没料到江不羡是真的起了贼心。
没办法,陆砚辞这张脸长得实在好看。
让江不羡光是看看这莹润白净的面容,眉清目秀的五官,还有那匀称清瘦的身量,他这心里都痒痒的抓心挠肝。
管他是不是个太监,俊成这模样,搂被窝里亲亲抱抱照样美滋滋。
陆砚辞就看见这小混账东西还好像跟自己矫情上了,撒着娇红着眼圈哼哼唧唧。
“你捏轻点~要觉得手感不好……要不我把裤子脱了也行。”
说着还挺不老实的伸过脚趾头在他腿上蹭了蹭,跟个青楼里的放荡子似的。
“陆掌监,天还冷呢你身边儿缺个人暖床吗?”
陆砚辞:……
半晌陆砚辞发出了声短促的哼笑,是真被他给气笑了。
笑了声又沉下脸攥住了那只不知死活蹭自己腿的脚腕子。
狠命一拖就把江不羡拖出来一大截,随着哎呀卧槽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江不羡被掐住了脖子。
“江渊没告诉你,景州城内谁不能招惹。”
突然的扼住咽喉让江不羡差点当场断了气,他可是个病秧子。
好好喘气都可能被噎死的德行,怎么经得住身负功夫的陆砚辞真下狠手。
通红着脸又被逼出了眼泪,连求饶都发不出声音,只能慌乱的在陆砚辞身上抓挠。
像被惹出脾气的猫崽儿,划拉划拉的连点大力道都没有,挠在陆砚辞胸口让他都心生烦躁。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了隐约的哄乱,有守卫奔到正厅外禀告。
“掌监大人,大柱国带着戕骑军闯府。”
陆砚辞冷淡的睨了江不羡一眼,总算是在他断气之前松手给了一线生机。
任由江不羡趴在榻边上咳的喘不上来气,转身走出了侧殿。
盯着外头逐渐清晰起来的动静对禀报的人淡淡开口。
“放人。”
今日半个景州城的百姓都见到是自己带回了江不羡,江渊寻不见败家子这么快找来也是意料之中,反正人还有命在。
本想毫发无损的将人还给江府,到此刻倒是被气的差点将人给掐死。
至于江渊见到儿子受伤会怒火滔天,那就只能他当面应对了。
才将府门敞开没有转瞬的功夫,景朝无人敢惹的权臣江渊闯的气势汹汹,墨色衣摆都仿佛挂带着凛凛风声。
大有见不到儿子就将整府翻过来的势头。
即便见到了江不羡,若是让他看见有任何闪失。
大柱国的眸色沉郁阴寒如钩尖,他就让整个坤灵监的人都死无全尸!
面对呼啦啦几乎要将整个前院围拢起来的铁胄军,陆砚辞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在对上江渊阴狠的眸色时,连唇角都没动一下。
江渊是沉沉从牙缝里挤出了质问。
“陆掌监,我儿何在。”
陆砚辞没说话,身后的正厅里出发出了叽里咣啷的磕撞动静。
江渊眼神一变,看见江不羡踉踉跄跄从里头跑了出来。
就站在陆砚辞身旁捂着胸口连喘带咳,咳的脸色发红,阴沉的神色瞬时腾起焦急。
“儿!你怎么样!”
江不羡是从断气边缘中喘回了几口,就着急慌忙的把裤衩扒下去往外跑来的,生怕他爹一生气再跟陆砚辞不死不休。
毕竟这人他可搁心里想着呢。
眼见着大柱国紧着迎过来要扶,江不羡反而故意在陆砚辞身上靠了靠,面对陆砚辞嫌弃的躲避还攥住袖子拦了下。
对凶神恶煞的老爹率先解释道。
“爹,儿子被贼人给绑了,还全凭是陆掌监搭救,要不儿子可再也见不到爹了!”
陆砚辞皱了皱眉,看着江不羡撒开了自己袖子又任由江渊搀扶。
江渊果然一眼就捕捉见了他脖子上明显的掐痕,顿时怒气横生,低吼间太阳穴跟着鼓胀。
“胆敢掐我儿!”
江不羡赶紧连着咳了几声,把大柱国给紧张的到处呼喊。
“门口马车帘子掀起来!那大夫都滚哪去了!”
察觉了这好大爹还想让人将自己给抬出去的意图,江不羡赶紧止住咳声攥着他爹的胳膊好生哄劝。
“爹!爹!我没事!”
“一点事儿没有你看看我走路稳稳当当!”
江不羡没事那是最好,不过江渊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他脖子上掐出的红痕上。
眼神冰冷的看向了自始终都没说话的陆砚辞。
“他敢动你。”
陆砚辞本以为今日江渊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那败家子迅速晃了晃脑袋,对方才的事情不仅没告状,还矢口否认。
“我这脖子是让贼人给掐的,要不是陆掌监及时赶到我可就断气了。”
“爹你谢谢人家,给点金子银子还是吃的喝的,要不咱把珍馐阁分一半给他也行。”
此话让江渊直皱眉,不大相信的追问。
“真的?”
江渊的眼神再次看向陆砚辞,而陆砚辞的视线却停留在江不羡身上。
根本不明白此时败家子都已经有了靠山,为何还要刻意隐瞒与自己的冲突。
思虑间江不羡转眸朝他看了过来,牵起个明朗的笑容,眼里的温柔熠熠生辉。
“陆掌监,改日我还来寻掌监叙旧。”
“闲暇时你可得见我,别忙忘了。”
……
这种诡异的亲近让陆砚辞当刻都愣了神。
反应过来江渊已经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句客套,整院围起来的铁胄军整齐划一的撤走。
清脆的盔甲碰撞声掩盖了江不羡捂着嘴的咳声,拥护着那单薄的身影,好似退海浪潮。
江不羡是真被掐狠了,别看他一副唬人的良善态度。
其实心里已经转圈骂了半天街,嘀咕着“小太监,爷先让你狂,早晚有天爷得把你圈来揽被窝里好好压着”。
铁胄军一走,陆二从后院赶到陆砚辞眼前,瞪着眼听盔甲撤走的碰撞声满脸防备。
“义父……”
陆砚辞闭了闭眼,将那耍小心思的兔崽子从脑海里抛出去。
转身走回正厅,沉声询问。
“审了?”
今日之所以江渊阵仗极大却轻易没迁怒,还是因为江渊是个聪明人,只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将绑人的大概缘由查了清楚。
定然也已经猜测出此事与贤王脱不了干系,与坤灵监根本无关。
不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听见问话,陆二本就不好看的表情更显犯愁,抿了抿嘴无可奈何。
“撑不过,死了。”
第21章 败家子被抬回去了
不过这可赖不着他呀,掰着手指头数能撑的过甲等刑罚的人都找不出来仨。
那人都被折磨了两天了,他死了也正常是吧。
眼看着陆砚辞脸色不好,陆二朝正院内四周察看了一周,谨慎的问道。
“义父,江渊没太过分吧?”
江渊掌握朝纲的一大佞臣,在独子面前竟然没半点脾气。
陆砚辞垂眼没说话,淡漠转身。
“回宫。”
以雷厉风行的速度在短短两炷香之内围了掌监府。
能有这般堂而皇之的人,整个景州城内除了天子,唯有江渊能如此胆大包天。
不过在街头巷尾还未谈论起来之前,江府的铁胄军退的比来时还迅速,就像汹涌而来的浪潮,顷刻又退的无影无踪。
但凡有两三个瞥的真切的人,片刻的功夫城内都已经传开了。
江渊兴师动众是为了接回江不羡。
那败家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伤,严重到硬是被铁胄军给抬出来的。
平日里握刀扛枪的铁胄军,手起刀落上阵杀敌连眼睛都不眨。
抬个人整个抬出了手忙脚乱的劲头,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
对这么兴师动众的待遇,江不羡表示他本人也害臊的很,大老爷们没缺胳膊断腿,就是脖子上有那么两道红印儿。
他爹那家伙就好像生怕他半路就死了似的。
让人七手八脚的给他抬上马车,又跟着在马车上瞪眼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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