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台上一眼就看到了扛着大炮的陆玉琢,所以才那么骄傲地抬起头,在陆玉琢充满爱的视线里,慢慢自信。
陆玉琢这个时候倒是端上了长辈的架子,单单只沉着地“嗯”了一声。
“突然有时间,过来看看。”
其实今天早上就待在校长待客室等着了。
他冷淡地点头回应宋宴卿和祁长野的招呼,用大衣裹着禾橙往外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像是往日的白云全都一股脑松散着落下来,地上早就铺满厚厚一层,脚步落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礼堂的校庆演出还没结束,仍然有很多学生正在兴奋地往礼堂的方向走。
漫天的雪里,陆玉琢裹紧怀里的禾橙,挟着人逆着人流往外走。
不一会肩头上便覆了一层雪,怀里的禾橙倒是一点都没被淋到。
禾橙还处于话剧完美谢幕的兴奋情绪中,缩在陆玉琢温暖的怀抱里不老实的乱动,抬脸冒出头,跟人嘚瑟。
“我的小树是不是演得特别好?”
陆玉琢也不训斥人不知道暖冷,只是把大衣收得更紧,让人受不到风。
他微笑着纵着怀里人胡闹,说:“确实特别好!为了犒劳辛苦的橙橙,我提前吩咐管家了,家里的阿姨估计已经在为橙橙准备最爱吃的……”
“香香甜甜橙子味小蛋糕!”禾橙在怀里激动接话。
“嗯。”陆玉琢再怎么端着架子也抑不住声线里的纵容,“回家吃饭。”
干冷的空气中,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和学生的交谈声混在一起。
原本有序的人流突然变得混乱起来,前方的学生突然慌乱尖叫着四散着跑了起来。
陆玉琢和禾橙面前一下空了出来,露出混乱的根源。
是一个蓬头垢面涂着浓厚正红口红的女人。
女人在冰天雪地里穿着单薄,露在外面的手脚冻得青紫,一只赤脚,一只脚穿断了跟的高跟鞋。
看到两人,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
癫狂的女人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冲到两人面前,银亮色的刀挥开雪花,直冲禾橙面门。
同学的尖叫声在混乱的世界里跟着雪花天旋地转。
陆玉琢率先反应过来,紧紧抱住怀里的禾橙,旋过身,将女人踹飞。
因为害怕误伤周围的学生,脚上的动作明显转向。
一不留神被刀狠狠扎入了后背。
女人摔倒在地还想再爬起来反抗,被赶过来的保安按住,只能趴在地上尖叫挣扎。
像刚从黑水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禾橙!禾橙!你这个穷酸鬼真是好手段!勾引了宋宴卿还不够,现在又攀上了什么大人物?你得罪得了宋宴卿吗?
你迟早也会被宋宴卿报复!”
陆玉琢穿着就不便宜,气势非凡,看起来就身价不菲,在女人眼里禾橙就是一个穷鬼,能认识这种人也只可能是不正当的勾当。
身后的伤口没让陆玉琢变脸色,女人的胡话却让他紧缩眉头,黑下脸。
捂住禾橙的耳朵,不可置信地嗤笑,“谁?谁是穷酸鬼?勾引宋宴卿?他够格吗?!”
陆家在北城的地位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陆家唯一的继承人被说成穷酸鬼?
一个手无实权的宋家少爷值得陆家的继承人勾引?真是这几年北城最大的笑话。
陆玉琢发怒的样子实在唬人,女人气势有些削减,又继续张狂尖叫。
“不是他勾引宋宴卿,在他面前吹耳边风,宋宴卿能突然对付我们?!你可别被禾橙一副无辜的模样骗了!他就是不好好学习胡乱勾引人!”
女人一口气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陆玉琢看清楚怀里人的真面目,将禾橙狠狠羞辱一顿。
但是她所期待的场景没有出现,陆玉琢甚至在她说出辱骂的词汇时,贴心地紧紧按住禾橙的耳朵。
陆玉琢怒极反笑,他可能知道这个颠女人在说什么了。
宋宴卿最近对付的也就只有四中的校长了,这个女人可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不敢找宋宴卿报复反而来找看起来好欺负的禾橙?
真当他死了?
真当陆家没人了?
“我不管你和橙橙有什么恩怨,你现在不仅要承受宋宴卿的对付,还要准备准备好在牢里在接受陆家的报复,我倒要让你看看宋宴卿是不是连被勾引的资格都没有。”
禾橙抬手看满手的鲜血,有些无语凝噎。
现在是讨论宋宴卿有没有资格的时候吗?你流血都快流死了!
禾橙把手举得高高的,试图拉回陆玉琢的重点。
陆玉琢也注意到了那只努力的小手,以为禾橙是害怕。
抓住禾橙的手,直接用身上刚做的黑色西装仔细地擦拭,细致得指甲缝也不放过。
全都擦拭干净才又把人裹在怀里,阻止禾橙去摸他后背的鲜血。
温声安稳:“怕吗?别怕。”
禾橙被按在温暖昏暗的怀抱里,心说我能怕什么?
他从事情刚发生就被紧紧按在怀里,除了刚刚伸出满是血的手,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明明处在漩涡中心,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
管家原本还在开心地准备小蛋糕,突然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可快把他一把老骨头给吓散了。
随意拿两套换洗的衣服就往医院跑。
但是管家再着急,遇上雪天这种天气,也只能焦急地在路上当一只焦急缓慢的蜗牛。
赶到医院时早就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第83章 万人迷校园文里的万人嫌舔狗21
管家喘着气,快速地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
禾橙正好好地坐在病床旁边,看起来好好的,倒是陆玉琢上半身光着,沟壑分明的肌肉缠满绷带。
管家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禾橙出事了。
病床边两人听到声音,看向管家。
禾橙手上还端着碗馄饨,看到来的人是管家,又回头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把手里的馄饨喂到陆玉琢嘴里。
陆玉琢居然还满脸笑意心安理得地张嘴接过勺子里的馄饨,结果被烫得面色扭曲。
管家心里一阵无语。
他没看错的话,绷带是缠在陆玉琢的胸背而不是手上吧?往病床上一躺还真当自己是病人了?
而且看他宁愿被烫也要咽下馄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值钱,这个绷带其实是缠到脑子上了吧?!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陆玉琢享受的地主模样,开口:“小少爷吃饭了吗?我来喂吧,小少爷先吃饭。”
禾橙犹豫,喂饭是他主动提出的,陆玉琢身上的伤口是为了保护他造成的,他有些内疚。
但是没人说馄饨碗那么重啊!他端了一会儿就累,刚喂了一个就后悔了。
“那好吧…管家爷爷来喂。”禾橙语气迟疑,动作上恨不得立刻把碗扔到管家手上。
才不是他不想喂,实在是馄饨太重了,把他的愧疚都压没了。
陆玉琢挺起身,想发表反对意见,被管家沉默的微笑无情驳回。
吃过晚饭,管家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惊出一身冷汗,立马把禾橙拉到身前,左右看两圈。
没看到什么大碍才松口气。
陆玉琢的伤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伤口在后背,虽然差点插入脊柱,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只缝了几针顺便打了针破伤风。
为了普通的一个外伤占用一个单人病房有点过于浪费医疗资源了。
医生只嘱托了忌口和注意事项,就把几个人撵回了家。
不过禾橙还是不放心,被重重的馄饨压的所剩无几的内疚又卷土重来,回了家还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陆玉琢身后。
生怕人一不小心脊柱就断了,嘎嘣断成两个一半的陆玉琢。
陆玉琢站在浴室前,揉揉身后某个跟屁虫的小脑袋,有些无奈,“橙橙,叔叔真的没事,不用一直跟着我,还跟那么紧。”
禾橙装傻,在陆玉琢的视线下,缓慢地举起手捂住耳朵,拿出一副不听不听的态度,打定主意一直跟着。
陆玉琢干脆也不着急洗澡了,倚在门边笑:“一定要一直跟着我?正好我自己洗不方便,橙橙帮叔叔洗?”
旁边拿着浴袍等着搓猪的管家:?
陆玉琢你为老不尊!!使用童工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禾橙思考了一秒,拿过管家手上的浴袍,仰起脑袋,还学着管家站了个绅士站姿。
陆玉琢被禾橙正经的小模样逗笑,"禾小管家,那要辛苦你咯。"
禾橙努力仰头,正经点头,“好的先生!”
管家:“……”老板是无良资本家,童工还格外配合。
浴室里,陆玉琢没真想让禾橙给他洗澡,好整以暇地等着人放弃。
没想到禾橙上来就扯他的衣领,要给他脱衣服。
陆玉琢一时不察被扯了个踉跄,看着禾橙认真的小脸,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小管家,还是让大管家来吧,或者我自己来?”陆玉琢按住脖子上那只小手,生怕禾橙不知轻重把他掐死。
禾橙拉着人的衣领,和人面贴面,一脸正经地早就入了管家的戏,“先生!我来!”
当管家真好玩,嘻嘻。
……
五分钟后,陆玉琢感受着咪咪上作乱的小手,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花板,从来都白玉的耳朵此时变得殷红。
北城翻手可覆风雨的掌权者此时前所未有的无地自容,“橙橙,那里不用一直洗……”
禾橙从陆玉琢鼓鼓的胸肌里抬头,纠正:“我现在是小管家!”
(我已经全删了,求你放过我。)
好不容易挨过洗澡,陆玉琢双目无神地倚靠在床边,捂着自己的胸口。
“小管家的洗澡服务特别好,真是辛苦了。很晚了,休息吧。”
禾橙很专业地回了声不辛苦,噔噔噔跑出去。
陆玉琢刚在床上趴好,门口又传来了开门声。
是禾橙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橙橙还有事吗?”
禾橙又噔噔噔跑回来,把枕头甩到床上,自觉爬到床上盖好被子。
“我怕你半夜翻身压到伤口,来监督你!”
看来是还没从管家的角色中抽离出来,还在担心陆玉琢。
陆玉琢看着旁边乖巧认真盯着他的禾橙,觉得他真是乖死了,蹭过去想抱住人,结果蹭到了伤口,又无奈趴在原地。
“那橙橙可要好好监督我。”
“嗯。”陆玉琢蹭不过来禾橙就自己蹭过去,贴着人躺好。
十分钟后,陆玉琢听着禾橙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人乖巧地睡颜,想到了以前的事。
刚遇到禾橙的事。
那个时候正是陆家动荡的时候,陆父陆母因为利益冲突刚被小人所害,偌大的担子一下落到了30的一半岁的陆玉琢身上。(哥,求你放过我。)
他那时候接到消息时还在国外上学,马不停蹄地往国内赶,在陆家干了十几年的管家去接他,路上捡到了禾橙。
他回国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管家,第二个人就是襁褓中的禾橙。
陆玉琢本来想把禾橙送到警察局或者福利院去,但是被管家制止。
他到现在还记得管家劝他留下留下禾橙所说的话:“少爷,留下吧。陆家就您一个人了,他就像上天投下给您的礼物一样。”
后来还是把禾橙留下来,养在陆家,因为陆玉琢无领养条件,最后户口登记在管家名下,跟了管家的姓。
取名禾橙。
第84章 万人迷校园文里的万人嫌舔狗22
至于为什么15岁的陆玉琢辈分那么高,完全是因为那时的陆玉琢中二病,当时还想让禾橙叫他爸爸,被管家及时制止。
想到这,陆玉琢胸腔又开始闷笑震动,扯到了背后的伤口。
回想禾橙当初粉雕玉琢一小坨的模样,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抱住旁边软软的人,闭上眼睛。
……
翌日清晨。
禾橙醒过来时,伸手摸了一片空。
他揉着眼坐起身,听到管家敲门进来,身后跟着疯狂摇尾巴的大黄狗。
“叔叔呢?”禾橙推开兴奋地压着他的狗,问。
他为了能照顾陆玉琢还专门跟学校请了假,结果一觉醒来不见人影。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说:“出差去了。”
“……出差?”禾橙迷蒙的眼睛都震惊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管家。
管家大清早听到陆玉琢说要去出差时也是这个反应。
当时陆玉琢着急地跑出来,背后的伤口都撕裂渗血了,第一句话跟他说要先离开一段时间,让他照顾好禾橙。
至于原因,问了也不愿意说。
出差的地点还是临时打电话让助理找的,挂了电话就马不停蹄收拾东西走了。
他真的怀疑昨天医生给陆玉琢缠绷带把人脑子也给裹住了,不然但凡是个正常人真做不出凌晨主动要求出差的事,还是连夜出逃的那种。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学是赶不上了。
禾橙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学校论坛上,荷包蛋教学板块。
【标题:荷包怎么没来上学?不会是出事了吧?】
搂主:昨天(1)班班主任在学校里拿着刀乱砍,荷包没出事吧?今天专门跑去(1)班门口看,发现荷包没来上学,搂主真的很担心,有没有(1)班的人解答解答啊?
2楼:昨天那个疯女人原来是(1)班的班主任?我说怎么会有人能拿着刀进学校呢。
3楼:灭绝师太不是已经被开除了?门卫那的数据还没删?还能让人进来?好吓人。
4楼:我也好担心我们荷包宝宝www,看了昨天现场传出的视频,灭绝师太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荷包明明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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