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诚一手抄起鱼竿,一手抱着钱元珩飞奔回清心居,这种好东西得让那俩也见见世面!
徐清和司瑾正在聊关于裕王前后变化的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见他俩破门而入,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司瑾更是警惕地站了起来,挡在了徐清前面。
“看……看看……”
钱诚气喘吁吁地把鱼竿放桌上,他跑的太急,话都说不完整,司瑾更是戒备:“这什么?!”
“鱼竿啊。”钱元珩搂着钱诚的脖子,特别兴奋,“金的!”
“啊?”司瑾啊了一声,他伸手扒开外面的布袋,一抹金光露了出来,他这才反应过来钱元珩的意思,满头黑线,一个用力就把整根鱼竿拿了出来。
“纯金的啊??”徐清在后面看的眼睛都直了,天哪,这得花多少钱啊?!
司瑾一脸复杂地端详金鱼竿:“这得啥鱼才能配上那么好的竿儿?得是真‘金’鱼吧!”
钱诚属实没想到司瑾能一语成谶,翌日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和烧烤架子来到池塘边时,就看到了满池的红色身影,虽然不是真金子鱼,却是代表着好运的红锦鲤。
钱元珩立刻做出了双手合十虔诚的手势,大声冲池塘里的锦鲤喊道:“锦鲤接好运,祝我心想事成!”
徐清也紧接着双手合十:“锦鲤接好运,祝我身体健康。”
司瑾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钱诚:“你不接?”
“接啥啊,不接,谁跟他俩一样神神叨叨的。”钱诚才不信这种莫须有的玄学事件。
“锦鲤接好运,希望好事连连。”司瑾也虔诚地拜了一下,然后挑眉,“我们可都接了,你不合群哦。”
钱诚心里一万个问号飘过:“你不是也不信这个吗?”之前空间朋友圈里有转发锦鲤接福气的,司瑾也从来没转过啊!
司瑾望向远方,眸色深邃:“那是之前,现在连穿越都碰上了,世界上肯定是真的有玄学的。”
“那我也接。”
钱诚是那种听人劝吃饱饭的好孩子,一听这个觉得有道理,就立刻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接好运,希望阿瑾能早些爱上我。”
不知是不是巧合,钱诚所在正前方的水面上突然跃起一条火红的锦鲤,溅起的水珠飞到了司瑾和钱诚的鞋子上,随后一起消失,仿佛融入了他们的身体。
徐清许完愿路过钱诚身边,见他久久不动弹,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就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后背:“嘟囔啥呢?”
“许愿呢。”钱诚收了心思随口回道,随后重新拎起地上的桶,跟着司瑾的脚步往更空旷的地方走。
这里也算王府的地界,大概有三百平米左右的样子,因着有天然温泉的原因,设计王府的工匠没把这改成后花园,而是种了一排树,又挖了池塘,打造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仙境,隔绝了外界的纷纷扰扰。
“就这吧,避风还有阳光。”司瑾在一处停下,把搬着的烧烤架放下,他望了望不远处的温泉池子,“反正也不饿,不如趁着中午暖和,先去泡温泉吧。”
“我觉得行。”钱诚也放下手里拎的两个桶,里面是腌制好的猪肉和鸡肉。
钱元珩吃力地抱着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包袱,里面是几个人换洗的里衣:“温泉我能泡吗?”
“看看多深,实在不行就抱着你。”
钱诚虽然不承认钱元珩是他儿子,但却很好的接受了他变小孩的事实,而且十分喜欢抱他捏他,主要奶呼呼又听话不吵闹的小包子谁能不喜欢!
把所有食材放好,四人就一块去了温泉那边,温泉是奶白色的,因着天气转冷,水面上都能看到丝丝热气。
钱诚率先脱了外袍和裤子下去试探水深和温度,温度应该在四十度左右,深度也就四五十厘米这样,他坐下水正好没过胸口,见钱元珩迫不及待了,他就伸手把他抱过来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
“哇~好舒服~”钱元珩舒服地喟叹一声,整个人放松地靠在钱诚怀里,然后招招手对岸上两个还在脱衣服的笨蛋室友说,“快下来,可舒服了!”
“等会儿,解不开了……”司瑾回了一句,温泉里的一大一小同步转头,就看见司瑾弯着腰聚精会神的给徐清解侧面的带子。
徐清有点尴尬:“呵……呵呵,那个……我早上起的急,一个没注意系了个死扣。”
钱诚这才想起来:“你堂堂王君,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啊?”他好歹还有阿垚,虽然他也没让阿垚给穿衣服,但起码有人搭把手不是。
钱诚话刚落地,司瑾终于把带子给他顺了出来,然后直起腰直接滑进温泉,入水的瞬间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两天事儿太多了,在这一刻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
徐清紧跟着跳进温泉,双手搭在池边的石头上,回答钱诚的问题:“原本有的,还是从将军府陪嫁来的,不过前段时间裕王派人给我下毒,他阴差阳错给我当替罪羊了。”
“裕王到底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啊??”
第11章 君后
“这可能就像人家说的,小时候是血缘亲兄弟,长大娶了媳妇成了家就变成亲戚了,两个人变成了两家人。”
司瑾闭着眼靠在温泉壁上,对钱诚这个问题做出了解答,“我和阿清分析了,裕王变化那么大,会不会是裕王君挑唆的?”
“应该不会吧,裕王君不是丞相家的公子吗?据我所知曹丞相是多年前跟着当今圣上平定乱臣贼子时的大功臣,应该是忠臣。而且裕王君又生了皇上钦点的下一任储君人选,有必要再跟我一个明显无心皇位的酒囊饭袋过不去吗?”
“这也只是个猜测,咱们几个对裕王君的印象都不多,只能之后找机会留意他,毕竟在这吃人的时局下,不得不防啊……”司瑾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有点昏昏欲睡。
“嗯,不过还是能远离就远离,咱们现在那么平静的小日子,我可不想被卷进朝堂斗争中,就我这脑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钱诚十分有自知之明,低头应了一声,却发现怀里的小孩睡着了,再看其他两人,徐清已经仰着头进入梦乡,而身边刚刚还和他聊天的司瑾也用手垫在脑后昏昏欲睡了。
钱诚揽过司瑾的肩,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上靠着,反正有钱元珩在他怀里,他也不能睡,那不如就和司瑾趁机搞点暧昧的小动作,比如现在的靠肩。
钱诚左手揽着司瑾,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右手箍着钱元珩的身子,以防他滑下去呛住,别说,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既视感了。
泡温泉真的很容易困,尤其是在阳光正好,身旁还有人打呼噜的情况下,钱诚掐了自己好几次才保证不睡过去,直到他意志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日头也已靠西,他才把沉睡的三人喊醒。
“诶呦喂这可太舒服了!”徐清伸了个懒腰,扬起的衣袖上的水滑落到脸上,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感觉这水带着股子清香。
司瑾懒懒地闭着眼不愿动,反倒是钱元珩睡饱了,精神地直接从温泉里站起来。他大概一米左右,温泉水正好没过他的肚脐。他一个猛子扎进里面,灵活的跟条鱼一样,瞬间就游到了对面的徐清身边。
钱诚目瞪口呆,指着对面的钱元珩:“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游泳吗?”
“那是之前,前段时间暑假我特意报了个班学的。”
钱元珩说着还给他们炫技,什么蛙泳,狗刨,仰泳都给他们展示了一遍,钱诚气得捧起一把水拍向钱元珩:“那你不早点说!腿都给我压麻了!”
钱元珩灵活地躲避钱诚丢来的水炸弹,然后蹿到司瑾背后,扒住他的肩膀做了个鬼脸:“你也没问啊!”
钱诚仗着胳膊长,伸手就要去薅钱元珩,钱元珩一躲,钱诚抓空,身体也往前趔趄,直接往司瑾身上扑去。
司瑾怕他磕到就没躲,反而抬手挡了石壁一下可就这一动作,钱诚的脸就正好贴上司瑾的脸,二人的唇毫无预兆的就贴上了。
双唇相触间,钱诚一下子愣住了,这唇好软,他亲到……司瑾了??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亲上了??
“哎呦~~”前排观众席的钱元珩山路十八弯的哎呦一声,然后立刻回身捂住眼睛,故意学着真正小朋友的反应:“不看不看。”
可那语气充满了调侃,明显话不对心,钱诚沉在唇上的柔软的心思猛得被点醒,头反射性瞬间撤开,反应过来后不光脸红,整个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红了。
司瑾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且都往脑袋上冲,他自己没觉得,可旁边看好戏的两位室友却看的清清楚楚,这俩人早就都红成虾了。
“行了行了,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快起来,我快饿死了。”
徐清觉得他要不出来解围,这俩人能对着脸红到天黑,就赶紧抱着钱元珩上岸,然后拿准备好的毛巾擦干身上,麻利的把干净的里衣换上。
司瑾率先反应过来,他捧起把水洗脸,试图褪去脸上的红晕,然后轻松地站起来,把手伸到钱诚面前:“走,烤肉去。”
钱诚抬头仰望着司瑾,几粒未完全落下的水珠顺着前额打湿的发丝划过脸颊,为他增添了一份诱惑的美感。
可那一身雪白的里衣又让人觉得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钱诚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纯和欲结合的如此巧妙完美!
但显然,钱诚依旧是脑子跟不上肢体,大脑还在飞速运转感叹,身体却诚实的把手搭了上去,二人一同站起来,上岸换衣服。
全部穿戴好,钱诚带头回了食材所在的地方,他们昨天已经分配好工作了,钱诚带着钱元珩钓鱼,司瑾和徐清烤串。
但因为发现池塘都是锦鲤,他们刚许了愿,总不能把他们的运气给吃了吧!就把鱼从食谱中划掉了。所以现在变成了钱诚烧烤,司瑾和徐清穿串儿,钱元珩帮不上忙,就到处溜达。
“这王府地段选的真好,不说依山傍水,就凭这风景和后面这个温泉,就能看出这是块儿宝地。”
钱元珩顺着池塘边的树往前走,越走感叹声越大,钱诚给他解释:“这个宅子从前是君后的陪嫁,后来君后就赏给我当了王府。”
钱元珩回头看他,好奇道:“这君后娘家什么背景啊,能陪嫁这么好的宅子?没个二品官位应该拿不下来吧?”
徐清把腌好的肉切成小块放进碗里递给旁边的司瑾,然后直起腰说:“君后是当今礼部尚书的嫡子,叫顾子霖,礼部尚书可是皇上的心腹,当年助皇上平完乱臣贼子,还不知得了多少赏赐。”
钱诚把炭火加进炉子,然后摇摇头:“我接收到的记忆不算太完整,但这个君后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起码应该不止是顾家嫡子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你就算吧,已知礼部尚书去年刚过了五十大寿,君后是三十五岁那年去世的,现在活着也四十了,按生物学来讲,十岁哪怕通人事了,也不可能播种成功吧?”
司瑾附和,然后手突然一顿,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身份,会不会是假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君后和顾家几乎不联系,逢年过节送个礼也就是走个过场,我严重怀疑君后跟你情况差不多,门不当户不对,皇帝就把他挂在了礼部尚书的名下,然后明媒正娶。”
听到八卦的钱元珩溜达回了他们身边:“那为啥他不挂丞相名下,皇帝娶丞相之子不是更好听也更合适?”
“丞相就比君后大两岁……”
钱诚一脸无语地看着钱元珩,钱元珩不服气地怼了回去:“我才五岁!我哪知道那么多前朝后宫的牵扯!”
“不知道就别瞎掺话接舌。”钱诚把烤好的第一串肉递给钱元珩,“块儿切的有点大,你尝尝熟了没?”
钱元珩翻了个白眼,拿过肉串咬了一口,可却没有想象中的烧烤香味,小孩脸皱成了包子:“不好吃。”
钱诚意料之中的嗯了一声:“这啥调料都没有,别说孜然,连辣椒都没有,酱也是齁咸齁咸的,我都没拿,就撒了点盐,能好吃到哪去。”
“完了,给我弄得没食欲了。”
徐清一听这个,切肉的手都感觉没劲儿了,“如果不好吃,还不如回去让司瑾给咱们做糖醋肉呢。”
“嗯,此言有理。”钱元珩在他们几个中算是最不挑食的,但这一口肉实属给他腻着了。
“那收拾收拾呗,咱们不浪费了,一会儿去小厨房给你们做糖醋肉。”
说办就办,亏着啥也不能亏着嘴,四人开始收拾,食材是收拾好了,可烧了的炭没地方处理,司瑾就提议埋了。
“埋,往哪儿埋啊?”钱诚放眼四周,都是自然形成的草地,在哪挖一块儿都显得很突兀,都会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司瑾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就那儿,那儿没绿化。”
钱诚用布兜着已经熄灭的炭走过去,果真那里有块儿空地,他冲着后面挥手:“把夹子拿过来,我挖个坑。”
钱诚说的是夹炭的夹子,他们没带挖坑的家伙什,只得另辟蹊径,反正再怎么说铁夹子也比手好用。
司瑾把夹子给他,然后蹲在他身边,奇怪的问:“为什么别的树底下都有杂草,而这儿那么秃啊?”
“可能是树的问题吧。”钱诚边挖边回,“这棵树明显比其他树要小,估计是后种的……”
钱诚话未说完,就觉得挖坑的手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直接让他全身麻了一下。
司瑾在钱诚旁边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了一下,他神色严肃,拉住钱诚欲要继续挖的手:“别是挖到了不该动的东西。”
司瑾意有所指地摇头,钱诚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虽说相信科学没错,但有时候对于这种事还是要抱有敬畏之心的,比如他们穿越,多匪夷所思啊!
可钱诚却有股莫名的冲动,就好像冥冥中有人指引一样,让他忍不住想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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