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姒动作一顿,刚要低头,忽然被一阵剧烈的白光打中,眼前一白,她下意识的抬手阻挡。
耳边传来阵阵欢呼,羡慕的,嫉妒的,惊叹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耳中。
演唱会已经进入到了粉丝互动环节,而宴姒,则成为了那个幸运观众。
台上万众瞩目的人走到宴姒身前,隔着一个高台,含笑的望着宴姒:“哇,我们摄像老师还真会抓美人呢,我自愧不如。”
宴姒缓缓放下手,大屏幕上出现的女人容貌妖艳,极其上镜,美的不可方物。
特别是那双微挑的眼眸,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冷艳,与眉宇间的魅惑杂糅在一起,风情万种。
白淑晴愣了愣,其实她早就注意到宴姒了,毕竟那张演唱会门票是她故意送出去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竟真的见到了她。
心里百转千肠,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您应该不是冲我来的吧,毕竟您这颜值,都能进娱乐圈了。”
含着玩笑的语气,得体的称呼,无不昭示着她拥有良好的涵养。
粉丝们大笑着欢呼,气氛极其热烈。
宴姒看着台上的人,眯了眯眼,那股怪异感越发浓重,浓重到她一看到这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沉默让周围的声音小了不少。
就在白淑晴脸上的完美笑容快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宴姒动了。
只见她慢条斯理的换了个坐姿,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微托着腮:“当然是冲着你来的,不过娱乐圈嘛,没兴趣,但还是要谢谢你对我颜值的认可。”
宴姒嗓音懒散低沉,姿态无比随意,却又给人一种极其高贵优雅的感觉。
“好攻啊!”
“晴晴都看呆了。”
“好好磕!冷艳贵气真爱粉X清纯蜜嗓女明星,救命!!”
宴姒的气质太特别了,坐的位置还那么好,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是以大家都不觉得她所说的对娱乐圈不感兴趣是在吹牛或是说大话,有些人甚至还关注起了其他奇奇怪怪的点,磕起了CP。
演唱会结束,宴姒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实在是太无聊了,要是现在在家,她都追完两期综艺了。
保安开始清场了,宴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再一转眼,身边多了道艳影。
宴姒:“呆在玉镯里很闷吗?”
叶姝清:“嗯。”
可以说是十分高贵冷艳了。
宴姒耸了耸肩,不再自讨没趣。
叶姝清:“她有我好看吗?”
宴姒:?
她听错了吗?
宴姒一脸狐疑的转身,看向叶姝清,却发现,叶姝清也在看着她。
一人一诡对视了大概有三十秒钟,宴姒终于憋不住想要问她是不是在玉镯里待久了,变傻了的时候。
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打断了她的问话。
这是白淑晴的助理,在原主的记忆里,与这个助理打过不少交道。
很多给白淑晴的礼物都是通过这个助理转交过去的。
当然,这个助理也因此收过原主给出去的不少好东西。
眼下她也一副你的好事要来了的表情,拉着宴姒就往后台走。
宴姒一个不防被她拉住,见叶姝清还站在原地,她也一把将其拉了过来:“这人可是你要见的。”
走动间,她还不忘低头与叶姝清说话。
因为怕被身边的人发现,宴姒凑得极近,沉香的味道包裹着她,鼻尖微痒。
叶姝清看着她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抬起头,看向前方:“嗯。”
这一握,便是一路。
宴姒被助理推进后台的一个休息间。
这时,宴姒才发现她握着叶姝清的手。
按理来说这冰凉凉的像冰块一样的触感她应该一握便能反应过来,怎么就牵了一路呢?
宴姒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温暖消失了,叶姝清黑瞳微沉。
宴姒转眸刚好看见叶姝清脸色不太好的盯着手看,顿感一阵心虚。
她摸了摸鼻子,刚想道歉,就见休息间里的隔间被人打开,方才在舞台上享着万千瞩目的人出现在她们眼前。
她唇角依旧带着完美的笑容:“你来了。”
换下那些华贵漂亮的衣裙,离了舞台上的灯光,这位明星看着好像也就那样。
宴姒不自觉拿她与叶姝清相比。
最后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宴姒竟然觉得白淑晴在某些角度,竟然与叶姝清有些相似。
第42章
宴姒兀自想着事情, 对白淑晴的问好沉默以对。
白淑晴也不觉得尴尬,故作苦恼的点了点额:“阿姒,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们终于见面了。”
她语气暧昧熟稔, 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在期待这一天, 看着宴姒的眼眸亮晶晶的恍若透着光芒,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们还真像有过点什么往事。
宴姒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会儿,根本就找不到原主与这位真爱相处的任何一个画面。
自原主在一个宴会上对她一见钟情开始, 这个女人就享尽了原主的资源与追捧, 但要说私下见面, 还真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助理来转达的。
包括原主听郝晴的给人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也是通过助理知道白淑晴收到花后很高兴, 也很珍惜, 甚至还让人将花剪下封存。
原主听了助理的话,觉得白淑晴对她肯定也有意思,便越发莽足了劲儿的给白淑晴送礼表达爱意。
不谈原主求宴大哥和动用圈子人脉给白淑晴送的影视、广告资源, 就说原主自己买的那些顶级奢侈品,前前后后, 原主在这明星身上花了大概有小几千万了。
今天演唱会上, 白淑晴戴的那根水晶项链就是原主送的。
花了大手笔,从国外买回来的。
为此,原主硬生生在家躺一个多星期。
因为花了太多钱, 还把宴母特意为她求来的护身项链给当掉了。
被宴大哥发现以后,就被关了禁闭。
虽然在宴姒看来, 原主的行为就像是被下了降头, 毫无理智可言,但是眼下白淑晴的话才更让她觉得可疑。
有种欲擒故纵、故作暧昧的嫌疑, 而且从她的表情上看,她好像笃定宴姒不会拆她的台,甚至觉得,宴姒不仅不会拆台,还会跟她搭台唱戏,顺着她的剧本走。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原主舔狗一样的付出吗?
宴姒直觉不是。
不过要演,就陪着她一起好了。
宴姒笑笑:“当然可以。”
她扫了眼杂乱的休息间:“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白小姐一起共进晚餐?”
白淑晴眼里闪过一抹受用,姿态也随之散漫了下来,像是试探成真,唯一的一丝丝不确定也被她抛却在后。
她柔柔一笑,故作为难:“阿姒,我很想与阿姒吃饭的,可是我还有一个剧本需要看,明天就要进组了,李导很严格,是要抽查台词的。”
宴姒没有错过她的变化,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啊。
宴姒唇角微勾,格外善解人意:“好吧,还真是不凑巧,那就只有下次了。”
白淑晴:“好,下次我来请阿姒。”
二人气氛其乐融融,互相对视的眼神都显得极其暧昧。
叶姝清面色沉沉的望着她们来回拉扯,忽然嗤笑出声。
宴姒转头看她。
白淑晴没发现异常,笑着越过宴姒。
宴姒鼻尖耸动,忽然拉住白淑晴。
白淑晴不明所以:“怎么了?”
宴姒:“你受伤了?”
白淑晴反应极大的将宴姒的手甩开,合拢手掌,一系列动作做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僵笑着找补道:“没事,一点小伤,可能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割到了。”
宴姒眯眼,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
一个人想要隐藏秘密的时候,她的行为举止恰恰会将她的秘密暴露出来,这一点适用于那些心理素质不太行的人。
方才还没发现,白淑晴换了一根项链,看着像是一块木牌,她紧紧的攥着,像是在攥着什么保命符一般。
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宴姒看了眼叶姝清。
叶姝清偏头,岔开她的视线。
宴姒一边与白淑晴周旋,一边拼命的给叶姝清递眼色。
叶姝清却像故意跟她作对一般,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
白淑晴已经提出让助理送客了,宴姒放弃了给叶姝清递眼色,刚要自己动手,就瞧见一团黑气朝她而来。
险险的擦过她的鼻尖之后,直接落入白淑晴手捂的木牌之中。
而这时,宴姒也已经被送出了门。
门合上的瞬间,方才还笑意盈盈的女人忽然沉下脸,将脖子上的木牌取下。
看着木牌上残存的血迹被一点点吸收干净,她微微松了口气。
刚要将其继续挂上脖子,可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又顿住,半响,她从隔间里拿出一个瓷器罐子,将木牌放进里面,深深藏匿。
用红布将罐子包住,她松了口气。
另一边,宴姒应付完明里暗里的提示她送礼的助理后,就大步朝快要走没影的叶姝清追去。
对方显然察觉到了她,但还是迈步走个不停。
宴姒想要拉她,被她侧身躲过。
宴姒喊她,她也爱搭不理。
到最后宴姒都要抓狂了:“喂,你到底又在生什么气!”
都说生气的女朋友比过年杀的猪还难摁,宴姒看视频的时候觉得很对,但现在却又觉得不对了。
因为叶姝清生起气来,那是让你摸都摸不着,更别说摁了。
当然,叶姝清也不是她女朋友,宴姒完全没有哄的必要,可见她越走越远,宴姒咬咬牙,暗骂了一声还是追了上去。
之前去郝晴酒吧那次,叶姝清自己离开。
宴姒找了半天没找到,觉得她应该是回去了。
后来她回家,发现叶姝清根本不在,她们也没有个可以联系的通讯工具,那么大个城市找也不好找。
虽说叶姝清不能离她太久,到了一定时间会自己回去,可这诡倔啊,愣是挣扎了许久,弄得自己一身伤。
宴姒跟着她倒霉,腰上的烧伤才刚好点,身上又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伤痕。
真欠了她的!
宴姒满心怨气:“我说你这嘴长的,愣是憋不出个屁来,这长来干啥啊,就搁着当摆设好看吗,我真是服了。”
叶姝清脚步微顿,宴姒跟着她停下,又想继续说几声,就见她忽然捂住胸口,脸色格外难看。
宴姒眉心一跳:“怎么了?不就说你几句,又没动你,别装啊。”
叶姝清抬眼看她,下一秒一口黑血喷出,身体软倒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可把宴姒吓得够呛:“喂,你怎么了?”
她托扶着她。
叶姝清遥遥往后看:“……那个木牌里面有东西。”
宴姒一愣:“什么东西?”
叶姝清:“跟我一样的东西。”
宴姒脸色凝重:“先别说话了,你先进玉镯里疗伤。”
还真是出人意料。
与此同时,被隐藏在玉瓷里的木牌,被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缭绕,忽然,砰——的一声,它徒然绽开了丝丝裂痕。
……
叶姝清受了很严重的伤,宴姒忍着胸腔翻涌的不适,回到公寓,拿出被她雕刻成花朵形状的老槐木,让叶姝清进去。
坐在沙发上,宴姒回想着与白淑晴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又想了想她那张与叶姝清有些相似的脸,最后,思绪定格在那一小块木牌上。
白淑晴在养诡。
难怪让她觉得不舒服。
那伤口估计是在给那东西喂食。
不过眼下,重点不在这。
宴姒又画了张符,之后焚香点烛将一碗清水供奉了大约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她将那张符烧掉,与清水混合在一起,喝了下去。
大约过去几分钟,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
宴姒吐得天昏地暗。
许久未出现的系统见她这样,不由愣住:“你在做什么?”
宴姒淑了漱口:“排毒。”
系统:“排毒?”
还有这排毒方式?真是长见识了。
宴姒擦了擦嘴,往日慵懒的模样不再,她定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刚吐过,她脸色不太好看,嘴唇无比苍白,狭长微挑的眼眸下方,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嗬~哈……”
宴姒双手撑在洗手台手,轻声笑了起来。
系统:“……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笑得那么瘆人。
宴姒摸了摸眼下那颗泪痣,答非所问的低声自语道:“真蠢啊。”
不过,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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