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咀嚼着油爆大虾,把虾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抽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才说:“明天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我们也不需要那么早过去,你什么时候能起来我们就什么时候过去吧,可以吗?”
季辞远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意见,“可以的,但如果我们早点起来的话,就能看到更多的画了。”
“都可以,我什么都听哥的。”陆洲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了两边的虎牙一双狗狗眼也是下垂的,眼里藏着笑意。
“你怎么这么乖呀。”季辞远叫了一声。
“我一直以来都很乖,我就是哥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哥要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季辞远不要离开他,陆洲不建议做季辞远身边的一条狗。
季辞远听到这话只是皱了皱眉,他觉得两个人相爱不应该是以主人跟狗的身份相处的,而应该是以爱人的身份相处的,他想要反驳陆洲,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陆洲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第96章 浪荡子
白无涯先生的画展是在会展中心举行的,需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入画展。而这邀请函也是极其难得的,只有上流社会的权贵,顶级富豪,书香世家,才能够收到白无涯先生的画展邀请函,可以说能来参加白无涯先生画展的人都是属于恭市的上流人物。
陆洲把车停好以后,从车上下来,迈步走向画展门口。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新装,是国外的高定品牌,面料考究版型极佳,一看就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的西服一丝不苟,领带是温莎结,他并不会系,还是季辞远帮他系的。
他的模样生得太好了,走在路上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陆家的继承人,即便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贸然上去跟他搭话。
而他身旁的omega模样生得更好,一张脸白净无瑕,在阳光下泛着细瓷般的光泽,他的睫毛浓密纤长,瞳孔是漆黑的。他似乎并不喜欢笑,脸上的表情是寡淡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但他身上有着极其浓郁的alpha信息素,路过的人大概都能猜出他与陆洲之间的关系。
画展门口有一个服务生是专门验票的,穿着一身的燕尾服,梳着大背头,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精神,他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恭敬的说了一声:“先生您好,麻烦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陆洲将邀请函递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看了一眼邀请函,就将邀请函还给陆洲,“您里面请。”
陆洲没说什么,跟季辞远一起走进画展。
这些年来季辞远都是住在陆家,他所受到的教育也都是跟上流社会有关的,譬如:钢琴、书法、马术等等。他小时候也被陆天清送去学习画画,他对画画也挺感兴趣的,曾经有一度想要去读艺术学校,但却被陆洲给否定了,陆洲是陆家的继承人,得读商科,而季辞远也就选择放弃学画画,跟陆洲一起去读了商科。
爱一个人很复杂,会为对方倾其所有,也毫不在乎。
季辞远很少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他有些不适应,但陆洲就在他旁边,陆洲会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他,于是他身上的焦躁不安,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内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他开始打量起了画展。
白无涯先生是出生于艺术世家,他从小就学习书画,在书画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他大学读的就是油画专业,但由于他在国画方面的水平更高,研究生就去攻读国画专业。这次的画展全都是国画主题,也与家国有关系。
季辞远站在一幅巨型画面前,这幅画的内容是与古代民间有关的画上面画的是x时期的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有的百姓在耕田,有的百姓在读书,有的百姓在做饭,有的百姓在做生意。正是因为国家安定,百姓们才能够安居乐业。
“哥,你很喜欢这幅画吗?”陆洲问他。
季辞远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感慨很深而已。”
陆洲紧紧地攥着季辞远的手,像是生怕季辞远会从他的身边逃走一样,“那你有什么喜欢的画,我买下来送给你。”
季辞远看了一眼画上的标签,他吓得脸都白了,这一幅画少说都得几百万,有的还要上千万。
他可不想花那么多的钱。
“还是别买了吧,太贵了。”季辞远继续朝前走。
画展里面的人并不多,季辞远又在一处花钱停了下来,这次的话是花鸟图,上面是一只喜鹊站立在枝头上面,白无涯老先生的笔法特别,将喜鹊画的惟妙惟肖。季辞远看得正出神,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陆哥!嫂子——”
在这个世界上会叫他嫂子的,也只有林子深了。
他其实很不喜欢别人叫他嫂子,可是林子深就像是听不懂一样,每次看到他都叫他嫂子,屡教不改,他也懒得纠正林子深了。
他一回头,看到了林子深大喇喇地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是郁白。
郁白似乎根之前并没有多少变化,仍旧是那么漂亮出挑,他笑着走了过来,跟季辞远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季辞远也跟郁白打了招呼,回以一个微笑。
郁白是个自来熟的,“这段时间,你怎么样?”
季辞远倚靠在墙边,他突然间想要抽烟了,感觉嘴巴没味,有点难受,但画展是禁止抽烟的,于是他就忍下了抽烟的冲动,看着郁白:“挺好的。”
虽说郁白这人不错,但季辞远也没有跟不熟悉的人谈露心声的想法。
“说说我的近况吧。”郁白带着季辞远走出画展,他把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看向远方,远处是高楼林立,是车水马龙的景象,“子深想要跟我结婚,但我的身份配不上他。他就跟家里面的人闹了起来,说什么非我不娶,我原以为他只是闹着玩而已,却没想到他来真的。”
“说明他这个浪荡子改邪归正了。”现在已经来到画展的外面了,季辞远可以抽烟了,他从裤兜里面摸出了一包烟,捡起一支,递给郁白。
郁白接过烟,他低头看了一眼,这烟确实是好烟,是他平常习惯抽的那个牌子,“可我也是浪荡子啊,他为我用情至深,我却觉得很对不起他。”
之前季辞远觉得郁白的身世很可怜,但现在乍然听到郁白的这番话,他觉得有些震惊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出生不好,必须要寻着人,庇护着我,我才能生活下去,我跟他在一起,确实是存了别的心思。我现在开了家公司,收益也不错,我完全可以摆脱我现在的家庭了。”
季辞远咔嚓一声拨动了打火机的盖子,将火点燃,眼尾处燃烧起蓝色的火光,“所以说你现在借着林子深成功创业,想要将他一脚踢开吗?”
郁白笑了下,“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都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
“但现在我们的爱情就跟保质期一样,已经失去新鲜感了。”
“我想分手。”
第97章 分手
林子深也不是一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他虽然是接受贵族的教育,但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只喜欢一些能给他带来感官刺激的东西,比如赛车、游艇,这些都能够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
他是为了哄郁白开心,才来参加这个画展的,他看着墙上这些画,觉得颇为无趣,跟陆洲两个人在画展里走了一遭,就觉得相当无聊了,他一转头就看到他喜欢的郁白站在门口的走廊上。阳光落了下来,像是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他的面色柔和,嘴边挂着恬淡的笑意,一如同记忆中的模样。
林子深从画展走出去,他走路没有什么声音,悄无声息的,以至于出现在郁白身后的时候,将对方吓了一跳。
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愧疚,而是笑意盈盈的问:“你们在聊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季辞远的脸色清白发僵,他转过头不理林子深,继续抽烟。
陆洲也走了出来,他从季辞远的身后拥住他。接过季辞远手中的烟,他的语气不算强势,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哥,我不是说了你不许抽烟吗?你怎么又抽烟啊。”
“抱歉。”兴许是觉得陆洲的这番话也挺中听的,季辞远自觉地将烟掐灭了,还把烟跟打火机都交给陆洲了。
陆洲还算满意,嘴边挑着笑意,“那你还要继续看画展吗?”
季辞远点头,他的视线在林子深跟郁白身上打了几圈,又将视线投向画展里面,“我们还是进去吧,郁白可能有话要跟林子深聊。”
“好呀。”陆洲把烟跟打火机都丢进垃圾了,季辞远愿意跟他独处,他自然是更高兴的,也就将林子深跟郁白抛诸脑后了。
郁白跟林子深人就站在走廊外面吹着风,现在还是春天,风吹过来,带给皮肤一阵颤抖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将袖子往下扯了扯,仰着头看着林子深,“我们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谈过心了。”
林子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郁白要跟他谈话的内容会让他感觉到不愉快,他皱了皱眉看着郁白,“你要谈什么?不能等回家再谈吗?”
郁白笑着看向林子深他人就在抽烟,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脸透着一股明媚感,像是烟花一样,瞬息即逝,“我们好像已经在一起挺久的了,这是我谈过最长的一段恋爱。”
林子深回想起来,他跟郁白似乎已经认识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向来也是一个浪子 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有那么多的Omega想要做他夫人,但他却一个都没有看上他只喜欢郁白。
他总觉得郁白跟其他Omega是不一样的,他似乎不争不抢,也不在乎能否成为他的林夫人。他给他的名车,他一辆都没有收,只说让他往公司里面投点钱,这点小事林子深自然是办到了。
郁白在做生意方面确实是有点手段的,他虽然没有去读过正经的大学,但他却能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收益也很可观。在他的经营下,公司的利润足够偿还之前的全部借贷,公司之后的利润就是纯利润了。
“你说这个做什么?”林子深也觉得有点烦了,他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从郁白的烟盒里面捡了一支烟,叼在嘴上,又跟郁白借了根打火机,咔嚓一声把火给点燃了。
“我对你的新鲜感已经过了。”郁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我们分手吧。”
林子深的表情骤然僵住了,它就像是立在风中的雕塑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但他的手指却猝然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隐忍,也像是发怒的前兆。
林子深是林家的大少爷,从出生起就锦衣玉食的,从来都没有受过任何的挫折,他长大以后,是谈了好几段的恋爱,每一次都是他主动提出分手,从来都没有动过心,但这一次是他先动心了。
因为郁白的身份是私生子,他为了娶郁白,他花费了很多的时间跟精力,还跟父母吵了一架,最后被父母给赶出来了,可现在郁白却说要跟他分手。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奇耻大辱。
林子深咬着牙,像是要将自己的牙齿给咬碎一般,他突然抬起了漆黑的眼眸看着郁白,“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在通知你。”郁白将手搭在栏杆上,目光望向了画展外面,“其实在跟你谈恋爱之前,我也有跟别人谈过好几次的恋爱,但我觉得他们的床上功夫都没有你好,所以我才跟你谈了那么久。你是挺好的,但我不喜欢一直待在你身边。”
“为什么?”林子深问他声音听起来都是咬牙切齿的。
“我也是个浪子,我不可能在一个alpha身边浪费太多的时间。”郁白说,“我们就这样和平分手不好吗?你去找门当户对的欧米伽,我去过属于我的生活,我们互不相干 。”
“不好。”林子深这人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样,他很少会露出这样阴狠的神情,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一只野兽一样,蓄势待发,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尖锐的獠牙落到郁白的身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就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想让我分手,凭什么呀?嗯?”
林子深的语气骤然加重,他捏紧手中的打火机,力道很大,指骨都泛着白。
“你生气了吗?”郁白笑的像是花一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生气吧,再说了,分手不分手也不需要你的同意,我们又没有结婚,不是吗?”
林子深觉得好笑,他的眼神阴翳,“你难道以为我们没有结婚,我就会放过你吗?你别忘了我是邻家的人,我想要弄死你或者把你关起来,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这一刻的郁白,突然感觉到心惊肉跳。
林子深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纯善。
他也是世家公子,想要做什么,别人都阻止不了。
第98章 是你太偏执了
季辞远与陆洲一同逛画展,季辞远在一幅画面前,驻足了约摸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陆洲觉得季辞远喜欢那幅画,就大手一挥跟画展里的工作人员联系,将那幅画买了下来。
季辞远觉得陆洲这样做有点铺张浪费了,但陆洲却觉得没什么,只要花钱能够让季辞远开心,那花再多的钱他也是愿意的。
等他们去付完钱的时候,林子深跟郁白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林子深的脸色阴沉。明明画展你是不可以抽烟的,可他仍然没有丢掉手边的烟,他的眼神阴暗,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身后的郁白则是露出了一点璀璨的笑意,似乎生气的人只有林子深一人而已。
陆洲跟林子深是几十年的兄弟了,林子深心情不好,陆洲自然也看得出来,他将手机收了起来,问 :“你们吵架了吗?”
林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了嘴中的烟雾,他将烟碾灭,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郁白,嗤了一声:“我跟他是发生了点矛盾,你们继续逛画展,我先回去了。”
陆洲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让林子深跟郁白离开了。
林子深是开着家里的保时捷过来的,限量版的,红色的,放在停车场里格外惹眼。他走到保时捷旁边,拉开车门看了一眼身后的郁白,“上车。”
郁白都跟林子深提出分手了,他自然也不想跟林子深坐在同一辆车上,他转过身,对林子深说:“不用麻烦了,我坐打车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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