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怎么贪恋都不够。
江鸢抱着怀中的人, 帮她取下发钗和玉簪放在铜镜前,弯腰勾住她的腿弯抱起朝床边走去,慢慢把萧莫辛放在床上。
之后悄无声息离开了永安殿。
姚家,书房。
姚星云站在姚崇的桌案前,身上是还未散去的酒气,“云宁郡主已经知道那日在岭南,谋杀她的人是爹你了,她还让我转告你,踏实做事,你的殿前司没人敢碰,但爹你要是再乱来,那就不一定了。”
“她这样和你说的?”姚崇不甚在意。
姚星云也真心劝诫道:“爹,您已经是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了,还打赢了胜仗,深得长公主的信任,就消停消停吧。现在别说长公主了,就连长平王巴结你。”
这话说进了姚崇的心里,他乐意听,合上手中的书:“星云啊,你要知道,这朝堂上是吃人的。江鸢她姓江,不姓姚,只要她做一点,得到的就比我们多,我们只有不择手段的争取,才能稳住我们的地位。如果你不想参与其中的纷争,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大理寺丞,殿前司有我和你哥在。”
“爹。”姚星云认真道:“我只想嘱咐您一句,殿前司可以高高在上,但要是功高盖主,宫里那位太后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她的心,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狠。”
姚崇听进去了,他点头:“为父知道了,你早点去歇着吧。”
“是。”姚星云拱手退下。
————
萧莫辛从岭南回来,连着一个月忙碌处理国务,她先是安抚阵亡将士的家人,又下令允许全国阵亡将士遗孀再婚,并减免一年赋税,全国上下无不感恩戴德。
除此之外,萧莫辛根据自己在岭南所见所闻,派了林耀举荐的一名官员,前去广州重新掌控市舶司,以及监督两广税收。
至于两浙那边,依旧由左慈监督。
左慈这人做事太过心狠手辣,两浙那边又有他的死对头,他下起手来,就算把对方逼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更何况萧莫辛赋予了他在两浙地区的大权,没人敢说他。
对于朝廷冗兵冗官的情况,萧莫辛也着手惩治,全国减免,立即执行。
她此举虽然有利于民生,但却影响到了贵族和士族的利益,他们上奏折弹劾萧莫辛,一是反对减免,二是觉得她身为垂帘听政的太后,行使的权力未免太大了。
正因他们的阻拦,懿旨吩咐下去,几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
萧莫辛本想再次下道懿旨,直接将反对之人全部抓进大牢,但碍于江怀负的身份,特意去找她商量一番。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江怀负实在是没什么天分,但她知道皇嫂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和大梁百姓好,所以只对萧莫辛说了一句话:“皇嫂想做什么,就去做。”
既然长公主已经说了这句话,萧莫辛也就不手软了,当天她召见姚崇、上官昭和千月、大理寺和开封府,着手处理冗兵冗官一事,凡反抗者,由大理寺和开封府拿出他们的各种罪责,全部压往大牢,听候处置。
当然了,对外说的话,这都是大理寺和开封府的意思,和宫里的太后无关。
全都城上下一时间所有官员,人心惶惶。
萧莫辛这几刀,把江郑平和萧焕的左膀右臂砍了不少,尤其是江郑平,都快要把宣德殿和长乐殿的殿门给踏烂了。
皇上不懂政务,听着只觉得烦,而江怀负觉得萧莫辛这是为皇上好,面对江郑平的咄咄逼人,充耳不闻。
朝堂上的大洗牌,让有些官员开始站队萧家,一时间,萧家的大门口门庭若市,都是想要巴结萧焕的。
若是平日里,萧焕敞开大门让他们进,并且好茶好酒的招待,但如今这种紧张的局面,他只能下令关闭大门,不见任何人,毕竟宫中那位太后现在是六亲不认。
在萧莫辛的一番强权下,今年秋税要比以往高出几十倍,国库一下子充裕了起来。
整个大梁王朝欣欣向荣,国富民强。
又到了一年重阳佳节,王宫内外一片欢乐,江怀负带小皇帝出宫游玩,身边跟着姚崇和千月,以及一众暗卫。
萧莫辛以处理奏折为由,没有跟她们一起出去,不过承诺说,等明日重阳节,再一起出去游玩。
江怀负见劝不动,便带着小皇帝走了。
今夜天气甚好,萧莫辛把奏折处理完,在永安殿召见了一位重要人物。
永安殿内,蜡烛闪烁,薄纱荡漾,床榻上的两个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似乎还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帷幔里传出。
萧莫辛心烦,一脚把人踹在床下,等江鸢翻了几个滚停下后,她在凤帐内,纤细的胳膊撑着脑袋,烛光映出蜿蜒的身影,威严道:“江大人,怎么不如那晚行了,难不成,是又分化了回去?”
江鸢抱着自己的衣服,表面瑟瑟发抖的跪在下面:“太后,饶了臣吧,臣实在是不敢,太后。”
内心却肺腑道:“你那晚是女人,现在是太后,我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碰你啊。”
这事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自从她们打岭南回来,这位太后不知道怎么了,一心扑在朝政上面,江鸢每日见她都是在朝堂上,私下里,若不是有什么正事和公务,连根头发丝都见不到。
于是江鸢就想着,那就等她什么时候忙完了,自己再进宫。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
直到一个月前的晚上,当时江鸢和杜晓婉、姚星云、师公他们在外听曲,听到一半的时候,小玉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还穿了个黑色的斗篷。
江鸢回头看到小玉,顿时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找了个理由离开。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江鸢先前住的宅子旁边,萧莫辛买的那个宅子,她原本住的宅子,租给了晓婉,本来江鸢想直接送给她,但晓婉非要给她钱,她不得已收下了。
没了这个宅子,去郡主府太过招摇,别的地方又不安全,只有这里隐秘。
江鸢到了后,依旧翻墙进,院子和屋子里都没点灯,她摸黑推门进去,熟悉的信息素在屋子里萦绕,真是久违了,她深吸一口,借着月光摸到了里屋。
一进去,一个柔软的身子便贴了过来,江鸢下意识拥住萧莫辛的腰,低头吻上。
两人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江鸢吻着萧莫辛,带着她往床边走,到床边后,她单手撑着,慢慢扶着人躺下,没一会儿,鞋子和衣服脱了一地。
虽然平日里在朝堂上经常见面,但私底下两人许久没亲热过,所以这一晚,江鸢把这些时日缺失的,全部补了回来。
江鸢这晚听到了仙乐般的声音,不断在耳边轻声徘徊,刺激着她的大脑。
本来那天晚上江鸢还挺开心,缠着萧莫辛一直闹,一次又一次,她不仅不拒绝,还很配合,累了就躺着由着她来。
结果第二天晚上,她刚到永安殿从后面抱住这女人,这女人突然转身用力推开自己,以太后的姿态臭骂了自己一顿。
说实话,当时吓的江鸢腿都软了,觉得她骂的非常莫名其妙。
后来江鸢才知道,是姑姑等会儿要来永安殿,她怕被发现,所以才演了那么一出,但江鸢不知情,着实被吓到了。
这份惊吓一直到今天还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就连刚才明明都亲下去了,她的手却挪不下去,再然后,就被踹下来了。
“过来。”
萧莫辛声音一下温柔的如水。
江鸢先抬头看了眼,犹豫着,抱起衣服起身走过去,轻轻掀开了帷幔。
好一幅绝美春风图。
白绸,薄纱,杨柳细腰,像媚骨天成,艳绝人寰,胸口还有刚泛起的几浅红。
江鸳眼神忍不住四处奔波。
萧莫辛拉住江鸢的手,把她拉着坐下,从背后抱住,下巴搁在肩头:“那是为了躲长公主,不是有意凶你,别气了。”
她难得撒娇哄人,江鸢听得心里软软的,侧过身子,把萧莫辛拥在怀里,右手搭在她滑润的腰间:“我们若一直这样,你就不怕哪天真的被人发现了?”
萧莫辛靠前吻她的唇,胳膊勾住后颈压下:“本宫找郡主谈国事,谁敢反对?”
说完又亲过来。
“唔……”江鸢被亲的完全说不了话,鼻息间都是她的炙热和喘息。
着急的迫不及待。
既然都这样了,那还以乱想什么,于是她闭了眼睛,左手用力扣紧萧莫辛的腰肢,把人压在床上,右手拉过被子盖了过来。
萧莫辛双手攀着她的肩头,眼梢慢慢发红,呼吸不匀。
第110章
今年宫中举办的重阳佳节, 要比去年更盛,整个长乐殿内布满了新鲜的菊花,香气四溢, 洋溢着一片祥和景象。
萧莫辛特恩, 邀请江氏宗亲和萧家人一起共度重阳, 大殿内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茶酒间,欢声笑耳, 唯独萧焕和江郑平笑不达意, 神色沉闷。
如今距离先皇驾崩不过一年多而已,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位不起眼的太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独揽大权, 万人敬仰。
尤其是岭南平叛, 这功劳明面上怎么说也都是殿前司的,没想到她竟能亲自前往岭南,在各个州县停留, 处理公务,还去了广州, 重新拿回了对市舶司的掌控。
这个女人, 还真是厉害。
江鸢坐在江若依左手边上,听曲赏舞,喝酒吃肉, 一个人待着好不惬意。
她不找事,但不代表事不找人。
江若依突然提了一壶酒过来, 在一旁亲自给她倒酒, 江鸢受宠若惊,收起伸出的腿, 坐正身子:“长姐这是何意?”
江若依放下酒壶:“妹妹现在是步军司的都虞侯,又是太后和长公主面前的红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敬杯酒,以后姐姐还要多仰仗妹妹的照顾。”
前段时间江若依和都城勋贵韦家,也就是太皇太后那一派的勋贵子弟订了亲事,良辰吉日已经选好,明年年初成婚。
萧莫辛本就不放心江若依在宫中担任内宰,可谓是处处提防,知道她要成婚后,立刻以此为由,将她送出了宫中。
江若依本就无心朝政,也不想在宫中当江郑平的眼线,听说要离开,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走了,只不过回到长平王府的时候,在长平王跟前假意抱怨了两句萧莫辛。
想来江郑平知道后,应当是骂骂咧咧了几句,但又无可奈何。
江鸢双手端起她倒的酒,说官话:“姐姐客气了,虽然我搬出了长平王府,爹也不怎么认我这个女儿,但我毕竟还姓江,只要姐姐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多谢妹妹。”江若依敬了她一杯酒。
晚上宴席结束,大家陆陆续续出宫离开,江鸢本想趁机溜达到永安殿去找萧莫辛,结果看到她和姑姑走在一起,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谈,所以转身出了宫。
萧莫辛的确是有话要和江怀负说,只是这话她可能不太爱听。
侍女在前面提灯照路,萧莫辛说的还算委婉:“阿负,你已经二十二了,按理说,应当早就成婚生子了,只是这几年你一直在边疆,没有时间回来商议此事。老百姓都说长嫂如母,成婚之事,你该考虑考虑了,可有什么心意的?”
萧莫辛在得知江若依要成婚,她才想起江怀负,再怎么说,也该成婚了。
成婚一事,江怀负本想听从王兄的安排,没想到他英年早逝。
江怀负低头,视线落在萧莫辛身上。
在边疆的一些小国,他们的规矩是兄终弟及,有时候她荒唐在想,如果大梁王朝也是这样该有多好,她就能皇嫂在一起了。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幻想,江怀负对成婚一事倒不介意,“阿负听皇嫂安排。”
既然她不反对,萧莫辛心中确实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此女样貌和品性都极佳,而且又有才华。
萧莫辛试探道:“不知阿负可听说过,林耀的女儿,林霜。”
“听过。”江怀负回道。
萧莫辛稍稍放了一下心:“林耀是个忠臣,也是先皇信赖的臣子。他的女儿林霜,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也到了二九芳龄,若是阿负觉得可以,我便托人去问问林姑娘的意见,咱们也不能逼着人家嫁过来。”
江怀负点头:“都可以。”
此事说定后,萧莫辛第二天便让人带着礼品去了林耀府中,询问人家林耀和人家姑娘的态度,并嘱咐说,不可勉强。
嬷嬷从林耀府中回来时,一脸开心的告诉萧莫辛:“太后,老奴见到林大人了,林大人说全听林姑娘的意思。人家林姑娘落落大方的,说这门亲事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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