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久了,终究是祸害。
萧莫辛忙了几日,歇息下来后,让小山去郡主府传江鸢晚上进宫。
傍晚,天色渐暗时,江鸢装扮成宫人进到永安殿,今夜月色甚好,不用灯笼就能看到脚下的青石砖路,静谧无声。
萧莫辛在院落里准备了几个小菜,还有几壶好酒,看样子是要招待人。
江鸢快走到亭子之前,提起袍衣袍说道:“这般好酒好菜招待,莫不是去般若寺祈祷这几日,甚是想我。”
“差不多。”萧莫辛给她倒酒。
江鸢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双手端起她倒的酒,轻抿一口,“嗯,这酒够香,但应该不是宫里的吧,我之前没喝过。”
萧莫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府尹真是好品味,这清酒的确不是宫里的,而是我特地让人出宫买的,可是有十年了。”
“吼。”江鸢情不自禁仰头喝完了。
这酒难得,自然要好好品尝。
她喝完,萧莫辛立刻又续上一杯,还夹了菜放进江鸢的碗里:“先吃点菜,再喝酒,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好。”江鸢夹了块鱼肉。
鱼肉细嫩,入口即化,味道也不错。
江鸢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又端起酒杯喝了口:“嗯,这酒真不错,要是在宫外面喝,这一杯起码要几十两吧,太后破财了。”
萧莫辛歪着脑袋,用胳膊撑起太阳穴,提起往事:“这钱,府尹可是要还的,我记得多年前,我还留了几千两黄金在府尹那里,府尹若是有空,一起还了吧。”
“咳咳,咳咳。”
江鸢忽然就被呛住了,那钱她还想着呢,还以为咱这位皇上已经忘了。
萧莫辛直起身子伸手帮她顺着背:“说了让你有空还,又没让你现在还,这么激动做什么,以前不知道,你还是个守财迷。”
江鸢小声辩解:“这世间哪有不守财的,算了,反正是你的,给就给。”
“好了,这酒可是我派人辛辛苦苦买来的,喝完就没有了,我酒量不好,你多喝些。”萧莫辛大方的很。
“嗯。”江鸢又喝了几杯。
等三壶酒差不多喝完,江鸢半醉,脸颊泛红,萧莫辛起身将她扶起,“喝醉了,我们回里面睡觉好不好?”
江鸢胳膊被拉着搭在萧莫辛肩头,她盯人笑了两声,另一个胳膊也搭了过去:“今晚这饭,谢谢你,我吃的很开心。”
萧莫辛顺势搂着她的腰,鼻尖挨了挨江鸢的发热的唇瓣,“我知道了。”
两人慢悠悠回到寝卧,萧莫辛将江鸢放在床上,正在给她拉被子时,外面小玉端了一盆温水进来:“皇上,水已经准备好了。”
萧莫辛声音沉下:“放下,出去吧。”
小玉放在门口:“是,皇上。”
小玉离开永安殿,把所有的门全部关上,除了寝卧之外的烛灯全部熄灭,永安殿内陷入一片黑暗,两三盏烛灯亮着。
萧莫辛把金盆端进来,把随身携带的手绢扔进去打湿,拧干后,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帮江鸢擦拭脸颊和手指。
江鸢没有醉太深,她知道萧莫辛在照顾自己,主动蹭着她的手:“能得到你的照顾,我真是三生有幸,就算现在死了,也当是值得,要是有下辈子,那便更好。”
“我们这辈子好好的,要什么下辈子。”萧莫辛擦拭干净,把手绢拿回去洗了一遍,拧干拿在手心。
江鸢回她:“说的是。”
萧莫辛安静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起身站在床边,双手放在腰间解开腰带,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乌黑的长发和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好看极了。
江鸢一下子来了精神,身体不由得发热发烫,双手撑着勉强坐起,目光想看,却又怕太过无赖,只能强迫自己抬头看向萧莫辛:“你这是想和同房吗?”
“嗯。”萧莫辛解开最后一件内衬。
随着白色的丝绸落地,江鸢顿时瞳孔放大,头一次害羞的转过了头。
江鸢咳了声,“就算要同房,也,也不至于这般吧,我可以自己帮你脱。”
萧莫辛放下两侧绑着的帷帐,哗啦啦的落下,她上床掀开被子进去,以上位者的姿势,趴在江鸢上方,长发从圆润的肩头滑落下来,落在了江鸢的胸口。
江鸢第一次见她这般,胆颤的想后退,但后面根本无处可躲。
“你,你。”江鸢结巴着。
萧莫辛主动弯腰吻她,“怎么了,难得我主动一次,却这么害羞?”
江鸢躲闪着目光,不敢往她身前看:“以往你不这般,今日主动的有些,有些让人害怕。”
最后一句,她几乎从嗓子咽说出。
萧莫辛再次地神靠近,好闻的香气掺着她信息素的味道,一下一下的萦绕在江鸢鼻息间,扰的她心神不安,身子发热,撑着的手慢慢拿起,扣住了她光滑纤细的腰肢。
触感一如既往的好。
江鸢上下抚摸着,渐渐忽略了害怕。
萧莫辛慢慢把江鸢压下,双手帮她脱下衣服,吻落在唇上,舌尖相撞,熟悉的感觉传递过来,江鸢闭上眼睛回吻,手臂用力,一个翻身,将萧莫辛反压在身下。
酒劲开始上来,江鸢红了脸,热了身体,她坐起来自己脱掉衣服,抓住萧莫辛的手撑在头顶,弯腰俯身吻上的唇。
萧莫辛主动回吻,甚至开始不安分,江鸢被她的信息素影响,失了神志,只顾埋头亲吻索要,发泄自己身心的欲/望。
中途萧莫辛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抱着江鸢的脑袋,眼眸慢慢沉下。
任由江鸢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
——
这一觉江鸢睡的格外沉,直到第二日的下午才缓缓醒来,身子又乏又酸。
“哎呀。”江鸢在床上哼唧着,装了酒的脑袋真是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昨晚她是喝了多少啊。
“醒了。”萧莫辛推开门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玉瓷碗,想来是沆瀣浆。
萧莫辛走过来侧身坐在床边,右手拿起玉勺,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汤汁:“昨晚喝了不少酒,起来喝点沆瀣浆,解解酒。”
江鸢没有力气回她,坐起来靠在一旁,等着投喂。
萧莫辛舀了一勺,递到嘴边吹了吹,才喂给江鸢:“酒量也不怎么好啊,喝了三壶就醉成这样,下次还是少喝点。”
“嗯。”江鸢乖乖张嘴喝下。
第一口喝下,清凉的味道沿着舌尖滑过喉咙落进身体,江鸢浑浊的脑子一下子百年清醒了许多,还想起了昨晚的一点事情。
江鸢眼神锋利的看向萧莫辛:“昨晚的清酒,你给我下/药了?”
这不算是疑惑,而是质问。
因为昨晚那酒是萧莫辛准备的,所以江鸢并没有起疑,可后来越喝,她越觉得有一种熟悉的药味久久不散,这绝对不是清酒的味道,而像是民间的一种催/情/剂。
“是。”萧莫辛并未否认,重新舀了一勺喂给江鸢,神情过于坦荡。
江鸢没喝,追问她:“为什么?”
第118章
萧莫辛从没有没想过要瞒江鸢, 她放下手中的沆瀣浆,说道:“我想要个孩子。”
“孩子?”
江鸢听到这两个字,瞬间酒醒大半, 脑袋也不晕乎混沌了。
她看着萧莫辛怔了片刻, 想明白后, 猛然坐直身子从床上翻腾起来,伸手扒开萧莫辛颈后的衣服看她的腺体。
腺体……已经被标记过了。
江鸢颤着放下手,现在才回忆起来, 昨晚萧莫辛不仅在那清酒里下了春/药, 还用了信息素, 所以自己才会那般失控。
至于昨晚是第几次标记她的,江鸢实在是没有印象, 因为她每次都喜欢咬萧莫辛, 而标记也不过是张嘴咬下的事情。
江鸢瘫坐回去,双手捂着脑袋,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萧莫辛起身把沆瀣浆放在一旁的桌凳上, 折身回来时,居高临下看着她:“之所以瞒着你, 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是怕你拒绝。以前我是太后,要孩子着实是在刀尖上行走,太过冒险, 可现在我是皇上,要孩子继承皇位, 便是理所应当。”
江鸢不听, 手掌滑下来捂住耳朵。
萧莫辛也不担心江鸢听不到,继续说:“孩子生下来后, 我不会告知世人,也不会告诉她,她的娘亲是谁,她只需要知道她姓萧,母亲是萧国的开国女皇萧莫辛。”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人就决定了,还给自己偷偷下/药。
江鸢放下手,从床上光脚下来,站在萧莫辛面前直视她,怒声愤道:“那你怎么知道昨晚,我就一定会标记成功,我喝成那个鬼样子,可能连腺体都找不到在哪。”
萧莫辛一如既往的平静:“是,你不行,所以你第一次失败了,但你不服气,一直到第四次标记成功才满意。”
“我……”江鸢被堵住话头。
江鸢气得火冒三丈,又不能凶她,气得转过身子,双手叉腰,整个人一点就炸。
这孩子哪能说生就生啊,她又不是风筝,买回来玩玩,丢了就丢了,大不了重新再买一个,这根本是两码事。
在江鸢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双手从腰间伸过来抱住她,后背贴来一个温热的怀抱。
江鸢下意识紧绷身子,偏头看她。
这个时候来苦肉计。
“并非真心骗你,那日你小院那般坚定说不要孩子,我怕试探你,你察觉到会起戒心。”萧莫辛双手在江鸢身前扣紧。
那日?
算起来怕是去边疆的前一日吧。
当时江鸢说的话,并非虚假,但也有部分隐瞒,战场上刀剑无眼,若自己真的死在沙场,留她们孤儿寡母岂不是罪过。
江鸢宁肯自己死后,萧莫辛重新再找一位良人,也不愿看到她们无依无靠,女儿从小没有娘亲,就像自己这一生一样。
江鸢情绪明显平静许多,萧莫辛松开手,抓着她的胳膊,让江鸢坐在床榻上。
怕她气急攻心伤了身体,还是坐着休息比较好。
萧莫辛方才看不到,现在注意到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心中担忧,她皱起眉头,转身出去,让小山去上典膳局做些补气血的饭食送过来。
等折身回来,江鸢却已躺在床上,面朝里面,蜷缩着身子,不愿和她讲话。
萧莫辛心软不忍,挨着床边坐下,拉过薄被轻轻给她盖到肩头:“若真怀了,孩子的事我会操办好一切,你要是想看她,随时都可进宫,我不会不让你见她的。”
江鸢半晌不吭,许久后重新坐起来,认真看着萧莫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我们是明媒正娶,我岂会不愿与你有个孩子?但你我身份有别,我做不来她堂堂正正的娘亲,这和我有爹有娘,但却像没有一样有何区别?”
萧莫辛毫不犹豫回答她:“生在皇家,命就如此,她既然享受了万人敬仰,自然也要失去一些,总不能什么都要拥有。就像你一样,现在让你选择,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让你爹娘和好,你回去陪在他们身边?”
“我……”江鸢哑口无言,随机反驳她:“你这是歪理。”
萧莫辛伸手摸着她的脑袋,揉揉捏捏的安抚道:“好了,既然已经标记,就不要想太多,万一你不行,我没怀呢?”
江鸢和她犟嘴:“不怀最好。”
萧莫辛冷了脸色,抬手推着她的脑门,一下子把江鸢推倒在床上,起身往外走:“等会儿典膳局会来送饭菜,记得吃。”
江鸢:“……”
就她这样的母后,女儿得天天被气哭。
自从这日之后,江鸢每晚都要来一趟永安殿,想知道她是否怀上,从她的期望来说,自然不怀上更好,让孩子少受些苦,但若不怀自己的,萧莫辛会找别人吗?
这两个问题一来一回的纠缠着她,每天纠结的愁眉苦脸,萧莫辛也看得她心烦,每每都是直接忽视,眼不见心不烦。
深夜,萧莫辛洗完澡回来准备躺下歇息,江鸢坐在床榻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腹部看,“你说,她已经在了吗?”
“过几天就知道了。”萧莫辛走到床边,脱掉鞋子放在一旁。
“过几天?”江鸢主动掀开被子,往里面挪着:“过几天太医就能把脉把出来了吗?”
萧莫辛侧身躺下,看了眼她单纯真挚的眼神,没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之前不是在都城里号称纨绔子弟吗?喜欢了那么多姑娘,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江鸢连忙照顾着给萧莫辛掖好被角,“我只摸过人家小姑娘的手,又没碰过。”
“那你自己再想想。”萧莫辛缓缓闭上眼睛,歇息入睡了。
江鸢刚想再问,低头一看她睡了,便没敢再打扰,认真支着下巴思虑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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