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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飞走后他火葬场了(近代现代)——许惊蛰

时间:2024-05-01 07:34:47  作者:许惊蛰
  谢南观知道时薄琛还没完全好,但没有想到时薄琛会这么严重,明明白天还拄着拐杖和他一起跑上跑下去复查,结果还没过一天,精神还算不错的人就立刻昏睡不醒,高烧不退。
  副导演说:“可能是因为太担心你,想要照顾你,所以他的身体不愿意生病吧。现在你好了,就大胆地生病了。”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牵强,但谢南观无法否定。
  在他昏迷的那一个星期里,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时薄琛。
  高中舞台上的时薄琛,大学社团里的时薄琛,还有27岁重逢时带着挑逗笑容的时薄琛。
  但无论哪个时薄琛,都反常地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目光,温柔地对他笑。
  谢南观知道,是因为时薄琛一直守在他的床边,耐心地和他说话的缘故。他甚至都能猜到,哪怕他没有任何回应,这个男人,都不会就此放弃。
  谢南观突然想起了余早念那时对他说的话。
  所以这样一个愿意豁出性命,冒着危险把他从山下背下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把他抛弃在那个木屋里呢?
  谢南观撩起时薄琛额前的碎发,轻轻问自己:“我当时怀疑他了,我恨他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
  一旁的副导演正拿着手机回剧组群里的信息,听到谢南观的话后,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青年。
  “当时我听到余早念说的话后,我恨时薄琛,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重蹈覆辙,重新相信这个薄情的男人。”谢南观垂下眼睫,注视着时薄琛有些不安稳的睡颜,“原来他,没有把我丢下啊。”
  他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好呢?
  他明明说过不爱他讨厌他,可是这个人,依然一意孤行,仍然不断地说着爱他,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他曾对那段感情咬牙切齿过,也曾经因为分手,行尸走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数次想要逼着自己忘掉重来,可也无数次在深夜里被那段回忆狠狠折磨。
  和时薄琛的那三年扭曲的爱,还有那三年的逃避与折磨,他没办法做到真的忘掉。
  可他也不能否认,现在的时薄琛,远比当年的他爱意更甚。
  至少他做不到,愿意为一个总是说不爱自己的人,豁出性命。
  副导演处理完事情把手机关上,看着谢南观,“余早念已经被警方那边关起来了,就等审讯了。这次的事他做得太过分了,如果不是时薄琛找到你,你可能都回不来。”
  顿了顿,他又说:“剧组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想原谅他,那就不原谅。”
  谢南观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副导演,“余早念的戏份有很多。”
  所以,如果他不原谅余早念,不达成和解,这部戏基本就毁了。
  副导演点点头:“我和丹尼尔都考虑过了。临时换人不是不可以,余早念本来就是背后资本塞进来的,我们早就不想要他了。目前的进度,他还没有出镜太多,再找一个人重拍就可以了。”
  谢南观垂下眼睫:“抱歉,我不想原谅他。”
  他抬起手,手背贴上时薄琛的侧脸,只觉得滚烫无比。
  “他差点害死了时薄琛,我不想原谅他。”
  副导演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理由,点点头:“能理解。你先好好照顾他吧。真没想到,昨天还是时薄琛在床边守着你,现在就变成你守着时薄琛了。你俩真的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下去,因为他看到谢南观垂下头,指尖摩挲着时薄琛的侧脸,目光温柔又困惑。
  再之后他就走了,没看到谢南观到底对时薄琛做了什么。
  但他知道,如果时薄琛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到立刻跳起来。
  可惜了这小子,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
  谢南观也没有一直守着时薄琛,毕竟身体的条件摆在哪儿,况且警局那边的人也曾来找过他,说是要调查一些东西。
  谢南观淡然配合,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时薄琛的病房。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去得很少了,没想到某一天护士看见了他,笑着朝他说:“您和时先生感情真好,总是过来看他。”
  谢南观沉默了好久,他总感觉护士是不是误会他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就看到护士交代完时薄琛的身体状况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认真地对他说:“时先生有您这样的爱人,肯定非常幸福。”
  爱人。
  多么热烈滚烫的词。
  谢南观瞬间愣在了原地。
  三年前,他曾无数次想被承认是时薄琛的爱人,可也无数次被说成是时薄琛的金丝雀。而现在,就在异国的病房里,被一个陌生人说成,是时薄琛的爱人。
  “我不是......”谢南观说。
  但谢南观用的不是异国语言,护士听不懂,仍然笑着对他说:“一定要继续幸福。”
  说完,就走了。
  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谢南观沉默了半晌,才走回到时薄琛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他。
  床上的人脸色已经好了一些,至少没有苍白如纸,呼吸也逐渐平和,甚至面上带着一点笑容。
  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谢南观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时薄琛手背上的伤发呆。
  这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呢?护士过来检查的时候撩起了他身上的衣服,他能看到时薄琛的背上和腹部上全是伤。
  听副导演说,当时薄琛把他从山上背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首先都吓得腿都软了。是因为时薄琛浑身都是渗出来的血,雨水冲都冲不干净。
  “是到处找你的时候弄伤的吧,毕竟深山里这么多荆棘。”副导演这样对他说。
  谢南观看着他,指尖蹭过他的鼻尖,勾勒他的下颚,最终停留在那双手上。
  “你要什么时候才醒来呢?”
  可躺在床上的时薄琛没有回应他。
  “我明明都说了不爱你了,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回来救我。”谢南观轻轻呢喃,“你就这么爱我吗?”
  本以为,还是会得到沉默的回答,可这一次,他听到了男人沙哑的声音。
  “我......爱。”
  谢南观愣了一会儿,抬头去看时薄琛。只见男人眉宇拧在一起,露出不太舒服的表情。
  他弯腰想去看时薄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他就看到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时薄琛醒了,但看上去意识迷糊。
  “南观。”时薄琛唤他,眸子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明明是他的名字,可谢南观却觉得,面前的男人,不是在喊他。
  那双深绿色的眸子半阖着,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雾。
  见谢南观不答应,时薄琛有些急了:“南观,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只愿意远远地看着我,不愿意靠近我?”
  谢南观怔了一会儿。
  他并没有远远地看过时薄琛。
  不对,有过。
  但那是在十三年前了,那个时候的时薄琛怎么可能知道他?
  谢南观犹豫了一会儿,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时薄琛就噙着泪笑:“你是南观啊。可是南观你为什么好像变了模样?”
  谢南观还未来得及多想,那边时薄琛已经泪流不止,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脸上贴:“南观,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悄悄看着我的样子,喜欢你想要靠近我却犹豫的样子。南观,为什么不愿意过来,为什么......不愿意靠近我?”
  “南观,如果那一次,我不牵住你的手,你是不是之后都不愿意看着我?南观,为什么你只愿意在经过那里时才看我一眼,为什么只愿意把伞留下来给我,却不愿意上来和我一起,为什么?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
  “我爱你啊,南观,从17岁时,我就一直爱着你啊。”时薄琛无助地央求着说。
  许是因为太累,央求着哭完后,时薄琛又慢慢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而谢南观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平复,就连被握住的手都忘记了抽回来。
  时薄琛把他认成了17岁的谢南观。
  时薄琛说,从17岁时,就一直爱着他。
  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的时薄琛,怎么可能会爱着他?明明那个时候,时薄琛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哪怕经过了那次偶然的合作,时薄琛都没有记住他。
  所以......怎么可能?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能准确地说出他所做的一切?
  一阵难言的酥麻从和时薄琛相触的皮肤处传开,宛若水面上的涟漪,传到了他的身上每一处,直到停留在心口。
  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17岁的时薄琛,一直注视着17岁的谢南观。
  看着时薄琛眼尾上的泪,谢南观突然红了眼眶。
  一切都被打破,被丢回到17岁那年的盛夏。
  摇摇晃晃的风扇,被风吹起来的书页,还有那永远做不完的卷子,一切的一切,都藏着少年谢南观的那一份怯弱的心动。
  还有少年时薄琛的那一份,试探的回应。
  可是,17岁的他们,终究已经错过了啊。
  -
  丹尼尔处理完剧组里那些繁琐的事情,又去了一趟警局后,才抱着玫瑰花匆匆赶来医院。
  这几天因为忙,他没办法经常过来探望谢南观。
  哦,忘了还有时薄琛。
  现在差不多把事情处理完了,他才终于抽出了空。
  他着急地往病房走去,怀里的玫瑰花都随着他的脚步抖动着花瓣。
  今天他特意带的红玫瑰,他知道,谢南观最喜欢的就是玫瑰。说不定看到漂亮的花后,会让谢南观的心情好很多。
  拐了个弯,他终于看到了病房号。
  正要开门推进去,他却听到了青年轻轻哽咽的声音。他怔了一会儿,瞬间怒气涌上心头。
  不用说,肯定又是时薄琛那个混蛋干了什么事!那个混小子,原来是在装昏迷的吗!
  可就在他推开了门,准备冲过去要把时薄琛揍一顿的时候,却看到——
  谢南观俯下身子,轻轻把吻落在了时薄琛的脸上。
 
 
第62章 
  谢南观走出病房的时候,拐进休息区的时候,看到丹尼尔倚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只烟,周围烟雾缭绕。
  谢南观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旁边。
  丹尼尔没有立刻搭话,只是将手里的烟掐灭,手揣回了兜里。
  兜里边有几颗糖,是他习惯性为谢南观准备地。
  谢南观爱吃又讨厌吃的柠檬味。
  但他觉得,自己给不出去了。
  气氛仿佛凝滞,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谢南观注意到,丹尼尔身边的桌上放着一束红玫瑰,几片花瓣坠落在桌上。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刚才,你看见了吗?”
  说完,他竟然有些想抽烟。但摸索了一下病号服口袋之后,在后知后觉他现在是在住院,怎么可能会有烟。
  而且,他根本没有抽烟的习惯。
  但是无论什么都好,他只是想做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气氛。
  丹尼尔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摸出来一小包糖,递过去:“吃吧,你喜欢的的柠檬味。”
  谢南观的动作顿住。
  他知道,丹尼尔还记得,他只要压力一大就喜欢吃糖,或者是想要逃避什么的时候。
  “你很讨厌糖,可是后来却喜欢上了。”丹尼尔突然开口,嗓音因为刚才抽烟而变得沉重许多,“是因为那是我给你的吗?”
  说着,他侧过脸,注视着身旁的青年。
  青年一身病号服,黑发乖顺地垂下,露出一双漂亮乖巧的耳朵。青年虽然脸色苍白,但正因如此,竟平添了一份脆弱感。
  想要好好保护他,想要好好拥住他。
  丹尼尔攥紧了手,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因为他听到谢南观说:“不是,只是因为突然喜欢上了。”
  谢南观像是再自言自语:“重新喜欢上了从前讨厌的东西,是不是很奇怪?”
  意有所指,又像是只是在顺糖。
  他没有接过丹尼尔手中的糖,只是推了回去:“谢谢。”
  礼貌的道谢,却是实实在在地拒绝。
  丹尼尔攥紧了糖,心里乱得一塌糊涂,他突然又很想抽烟,但还是忍住了。
  他垂下头看着那束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玫瑰:“你还爱他吗?”
  这一次,谢南观没有再否定,而是坦然回答:“我不知道。没有人愿意为我付出性命,只有他了。”
  他确确实实动摇了,可他还不确定。时薄琛还没真的醒来,他没法得到自己心里确定的答案。
  老实说,之前爱时薄琛爱得那么深的时候,他可能都做不到为了时薄琛而豁出性命。
  说爱吗,他已经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做到和从前一样,把一切心情都和盘托出。
  说不爱吗,当看到时薄琛躺在病床上央求他别走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动摇了。
  他无法抉择。
  “那就顺其自然吧。”谢南观笑了笑,“我也已经不年轻了,也曾经失望过,已经不敢继续轰轰烈烈毫无负担地谈一场了。”
  “如果让我重蹈覆辙,我肯定不愿意。但如果一切都改变了,那我还是会试一下。”
  谁不愿意爱自己的那个人,满眼都是自己呢?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爱到深沉,才能够做到那样吧。
  丹尼尔摩挲着掌心的柠檬糖,突然问:“就一定要是他吗?”
  就不能是……我吗?
  话到这里,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丹尼尔没有问接下来的那句话,知道如果问出了口,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就此走向岔路口。
  至少现在,他和谢南观仍然是朋友。
  他看到青年走向门口,又回过头无奈地笑了:“或许只能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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