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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玄幻灵异)——二百

时间:2024-05-02 06:58:21  作者:二百
  话音未落,玉佛便附和起来:“是啊,殿下,您早点回来对我们大家都好!”
  众神也应和着,所有人都巴不得观御快些到那琉璃灯中去,豺狼之心欲盖弥彰。
  涟绛瞥一眼玉佛,而后注视着询春,话到了嘴边复又咽下,最后屈指在观御掌心挠了挠:“他说的在理,死魂一旦踏出虚无之境,便会变得无比虚弱。我们还是......”
  他停顿片刻,约莫是预想到玄柳必定已在琉璃灯上动过手脚,眉心直跳惴惴不安。
  可是无论如何,此间唯有琉璃灯能聚观御生魂,化死为生。他别无选择,只能与玄柳对赌:“还是先聚生魂吧。”
  观御闻言偏头望向他,从他眸中读出一些浓郁难散的悲伤时心上难免发痛。
  涟绛微微低下头,半合起眼皮将藏不住心事的眼睛遮住,故作轻松地耸肩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能活着,琉璃灯在谁手里都没关系。”
  他做出了退让。
  观御倾身抱了抱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询春会助你离开,不要恋战。到人间后也莫要掉以轻心,我去去就回。”
  涟绛轻轻“嗯”了一声,仰头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在他的唇间:“你也要小心。”
  在这眨眼之间,涟绛指尖上缠绕着的红色丝线钻入他身体里,在因这个吻而发疼发烫的心脏上裹缠数圈。
  观御没有察觉,颔首应下:“等我回来。”
  涟绛松开手,目送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向询春,最后在琉璃灯的照拂下化成一缕青烟,没入灯罩之中。
  以死魂重聚生魂,需要点烛七日。
  涟绛望着琉璃灯,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金色与青色交织跳跃的灯火。
  “小公子,”询春将琉璃灯收好,面带笑意地看向涟绛,“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七日后再见。”
  涟绛回神,知他这么说是在摆明立场,言下之意便是不会朝涟绛动手。
  但领命前来的人不止询春。
  “刚才因殿下在此,吾等暂饶你片刻,而今殿下已入琉璃灯,你这邪祟还往哪里逃!?”
  “吾等今日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魔头!”
  不出所料,诸神群起而攻之,从来便未想过放涟绛离开。
  涟绛躬身避开迎面袭来的利刃,搭在弓弦上的手猛然松开,三只冰蓝的箭矢破空而出,竟直直穿破刃面,钉入对方肩骨之中。
  其他神仙见状纷纷睁大眼,又怒又恼,手中法器顿然显形,长矛重锤,巨斧软鞭,直逼涟绛身前。
  涟绛捏诀抵挡,抬臂旋身间猛地踹开飞袭而来的长矛,松弦时箭矢齐发,尖锐的箭镞钻入流星锤中,发出刺耳的声响。
  开山斧自头顶直劈而下,涟绛神色晦暗,举起长弓以弓身格挡。
  在巨大无比的劈力压迫之下,他后退数步,绷紧的小腿即将碰到身后高大的石柱时,他遽然旋身向下。
  轰——
  石柱应声而裂,碎石四溅如雨。
  涟绛踩住碎石,借力如游鱼般灵活地避开挥舞而来的软鞭,随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鞭身,用力将持鞭的人拽至身前。
  对方瞳孔骤缩,但再想挥鞭为时已晚。
  涟绛捏诀将软鞭烧毁,同时攥着长弓勒紧他的脖子。细如牛毛的弓弦压入肌肤,竟比匕首还要锋利。
  “叫玄柳来见我。”他挟持着挥鞭的人,面色冰冷,语气森寒。
  见状,底下众神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低估了涟绛,总以为春似旧被封印后只涟绛一人不足为惧。
  但他们忘了,涟绛是观御亲手带大的。
  观御早已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教给他。
  询春退居远处,遥遥望向涟绛时一口气叹了又叹,最后捧起琉璃灯道:“兄长,这不是我不想拦,是拦不住啊。”
  玉佛扛着刀守在他身边,听见这话不由得挠挠头:“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他一个不成?不行,二殿下,您在这儿待着,我得去会会他。”
  “回来。”询春叫住他,“之前你险些伤到涟绛,殿下未与你计较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莫要再犯蠢。”
  玉佛向来敬重他与观御二人,闻言讪讪一笑,果真没再动过上前掺和的念头。
  那边涟绛居高临下地望着众神,没得到回应,是以更加用力地勒紧长弓,弦上刹那间见血。
  “等等!”终于有人出声。
  涟绛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上前几步,拱手作揖:“老夫是神狱守官之一,清行。若公子愿意,老夫愿作人质,带公子去九重天找陛下。”
  涟绛凝眸看向清行,须臾,松手将几近奄奄一息的人推下去。
  诸神连忙扶住他,抬头却见涟绛并未对清行动手,不由得大吃一惊。
  清行亦是愣了愣,问:“不绑着老夫吗?”
  “不必。”涟绛乜斜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观御曾说过清行是个好人,说他恪尽职守,自幼时起便跟着师父断案,将一生光阴都耗在神狱里。
  他与其他神官不同,从不受贿于人,也从不妄下定论判人生死。经他之手的案子,一桩冤假错案也无。
  清行仍觉满头雾水,又问:“你不怕老夫暗中伤你吗?”
  涟绛抬眸,渐渐失了耐心:“你还走不走?”
  其实也并不是非要清行带路,去九重天的路他已经走了数遍,无论如何也摸不错方向。他只是不想伤及太多无辜之人,带着清行,至少那些天兵天将不会争先恐后地扑上来送死。
  与他积怨已久的,只有玄柳。
  清行闻言怔愣住,愈发摸不清涟绛脾气。但他素来说到做到,当即推开身边再三阻拦的同伴,飞身至涟绛面前:“走吧。”
  -
  至九重天时,天色稍晚。
  确如涟绛所想,天宫中诸多仙神皆因清行而不敢轻举妄动。
  他过天门后径直走向大殿,途中诸多仙神人人自危,如临大敌,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清行自缚双手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快要踏上殿前长阶,连忙道:“陛下确实对不住你们一族,但他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你......”
  “若真是为天下苍生,”涟绛不欲听他为玄柳求情,眉目间隐隐蓄起怒意,“他便不该留我。”
  清行哑然。
  诚如涟绛所言,玄柳若是为保三界太平,当年便该斩草除根,彻底屠尽九尾狐族,让春似旧再无可借用之身。但玄柳偏偏留下了他,个中缘由总归是离不开私心。
  涟绛踏上长阶,一步步走向大殿。
  殿中玄柳两指夹着棋子,撑在桌案上冥思苦想。
  朱红漆金的殿门缓缓打开,黑子落到棋盘上,将白子彻底围困。
  涟绛踩在殿中明暗交接的地方,半张脸藏匿进阴影里,神色晦暗。
  他持着长弓,弓身流光溢彩,与殿中四壁摆放着的奇珍异宝交相辉映,糅杂出炫目的光彩。
  “你来了。”玄柳身子后仰,斜斜靠坐龙椅之中,云淡风轻到仿佛此时面对的并非要取他项上人头的仇敌,而是相识已久的故人。
  涟绛挽弓,箭矢在一片绚烂的光线里冷白如瓷,寒意逼人。
  玄柳垂眸看向案上的棋局,语气格外平缓:“观御棋术了得,年纪轻轻便破了孤许多年都未能破解的棋局。你跟着他,可有学到一星半点?”
  涟绛不想与玄柳作这些无谓的谈话。他眸色微沉,勾住弓弦的手指蓦地松开,离弦的箭直直射向玄柳咽喉。
  玄柳不紧不慢,直到箭矢距喉结不过毫厘,他才猛地踹翻桌案,弯身从箭下飞快闪躲。
  当——
  箭簇堪堪擦过玄柳鼻尖,扎进龙椅之中。
  兔起鹘落间,玄柳身影一晃,竟已逼近涟绛身前。
  他握着落雨剑,剑尖直指向涟绛心口:“敬酒不吃吃罚酒。”
  涟绛退身,手中长弓从玉石铺就的地面上刮过,霎那间橙红火光碎末横飞。
  涟绛目光一凛,腰腹骤然用力,以长弓为支撑飞身向上,抬脚踢上剑刃,动作间衣袂翻飞如蝶。
  见状,玄柳立时挥剑,万千剑影自四面八方齐聚而来,宛若流水一般尽数扑向涟绛。
  而涟绛旋身踹向他,紧接着立马扭身挽弓——咻!
  坚硬的箭矢迎面与落雨剑相撞,刹那间撑开的屏障宛如雨天落于荷叶上的水珠般晶莹剔透。
  玄柳顿然捏诀起阵,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际眨眼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暴烈骇人的天雷一道紧接着一道劈入大殿,流火一般飞速跳跃着咬向涟绛,不过须臾便将新起的屏障击碎,水花霎时溅如暴雨瀑布。
  涟绛旋身避开脚边的雷电,随后身子一仰抬脚踢碎剑影。他以极快的速度拉弓击退身前咆哮着劈下的紫色雷电,瞥向玄柳时满目恨意再难遮掩。
  而玄柳也不甘示弱,怒瞪着涟绛时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星。
  轰隆——
  滚滚天雷以排山倒海之势咆哮而来,转瞬便将殿中盘龙玉柱咬断。
  涟绛飞身闪躲,抬脚踩上龙椅的一瞬间箭矢离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溘然射向玄柳,险险擦破颈上肌肤。
  “嘶......”玄柳倒吸一口凉气,探手摸了摸破皮的地方,随后巨大龙影拔地而起,刹那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竟是将殿中玉砖琉璃瓦都震得粉碎。
  涟绛纵身避开横扫而来的龙尾,动作间身后九尾狐影乍现,展尾挡住殿堂倒塌时震落的裂石碎瓦。
  他盯着玄柳,拉紧弓弦,径直瞄准盘亘于苍穹的巨龙喉下的逆鳞。
  嗖——
  一支通体漆黑,上刻神兽凶神的箭矢疾速射出。
  玄柳立时扭身躲避,但此箭速度飞快,仍旧穿过了他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逼得他吼叫出声,他甩尾砸向涟绛,双目因气恼愤怒而变得猩红可怖。
  涟绛冷眼看着那龙尾卷着疾风劈落,半步未动。
  尾上竖刺逼近身体,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涟绛站在这疾风里,俊秀无双的脸颊被风中胡乱飞舞的白发遮掩,身上的青衣也被刮得哗啦作响。
  他微微垂下眼皮,神情竟与观御不笑时有几分相似。
  这时,玄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刺穿身体的箭矢疾速分裂,箭身上溘然长出无数弯钩,飞速游走间悄无声息地攀附上他每一寸经脉。
  他目眦欲裂,甩向涟绛的龙尾刹那间脱力,失去控制猛地砸入地面,随后炸开成晃眼的金光。
  “涟绛。”
  剧痛之下,玄柳撑不住身体,只好捂住腰上的伤口匍匐在地。
  涟绛踩着满地的金色碎芒缓步走向他,身后九尾狐影也收起獠牙,坐下后慢条斯理地舔*毛发。
  “噬渊箭,”涟绛伸手握住长箭末端,盯着玄柳慢慢道,“当年青丘狐帝所用之箭,箭中困着数万青丘亡魂,只有杀了你,他们才能解脱。”
  深入体内的箭矢被肆意搅动,难捱的疼痛霎时传遍五脏六腑。
  玄柳咬牙瞪着涟绛,须臾间冷汗浸透衣裳。
  他蓦地嗤笑出声,强稳着声线道:“你杀不了孤。”
  涟绛抬眸,又听他继续说:“孤是观御的父亲。你若是杀了孤,他绝不会原谅你。”
  闻言,涟绛松手,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望向他。
  他踉跄着爬起来,大睁着眼睛得意洋洋地笑,一边笑一边竭斯底里地喊:“观御是孤的儿子,亲儿子!你敢杀孤,他绝对不会放过——”
  话音戛然而止。
  涟绛垂手,平静注视着倒在龙椅前奄奄一息的人,声音尤为冰冷:“一条泥沟里打滚的蛟龙,也配与他沾亲带故。”
  玄柳恼怒不已,气急败坏嗬嗬地喘着粗气,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无。
  涟绛抬脚踩上他的胸膛,遽然用力将噬渊箭拔出。
  箭上的弯钩拖拽出血肉,将原本指头粗细的伤口撕扯成拳头大小,鲜血刹那间奔涌而出,在他身下淌成血泊。
  他痛苦地睁大眼,身体像离岸的鱼一样动弹几下,口吐鲜血。
  涟绛凝望着手里的噬渊箭,看着它慢慢化成灰烬,飞往四面八方,眼中终于有了些笑意,而这笑意在瞥向玄柳时转瞬即逝。
  他捏诀抬手,熟料法诀即将落下时一个小孩忽然冲出来抱住他的腿:“不准杀我爹爹!”
  涟绛低头,发现这小孩身高仅刚过膝头。
  小孩额前顶着两只龙角,显是刚化形不久。而这九重天上,化形最迟的龙只有第五子耘峥。
  思及此,涟绛微微抿唇,一把将耘峥推开。
  他不欲理会耘峥,但再次捏诀抬手时耘峥竟扑到玄柳身上,试图用自己瘦小的身躯将玄柳护住。
  涟绛低头,俄顷,终是垂下手大步离开正殿。
  殿外仙神举刀握剑,却也只是虚张声势。他们死死盯着涟绛,而涟绛像是没有看见他们,自顾自地离开。
  直到他走远,守在殿前的仙神方才一窝蜂冲进殿中。
  他听着身后吵闹喧哗的动静,须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第154章 小鸡
  或许是打斗时招来太多黑云雷暴,久不见雨的九重天竟然破天荒地下起雨来。
  涟绛仰头,一滴雨刚巧落到他的脸颊上。
  他伸手摸上那滴水,触到一片寒凉。
  天际黑压压的云层翻涌成浪,泼墨似的将宣纸上余下的一点白占据。
  观御端坐桌案前,对面的女子着一身嫩灰长裙,用一根白玉簪子将满头青丝挽在脑后。
  她久久望着观御,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映出桌上摇晃的一豆烛火,被照得隐隐泛红潮湿。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观御额角,声音温柔而发颤:“都长这么大了。”
  观御注视着她,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次与她见面是在何时。
  玄柳剥离了他的记忆,是以他看着素姻,只感到陌生。
  素姻却是一直牵念着他与楼弃舞,被困在这灯里的年年月月她都在想念这兄弟二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吃得饱,穿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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