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磨磨蹭蹭走过难耐的几秒,景元又缓缓问道:“真的不是……?”
完全没信的样子啊!!
木渊算是感受到了应星社死时候的窒息。
远方的老妈,我谢谢你在几年前埋下坑儿子的伏笔。
木渊捂住脸,绝望呻.吟:“真的……这是我妈走之前塞给我的,我都没看过!”
景元更复杂了。
这本书明显被人翻动许多次,留下了不少翻阅的痕迹……他有点不敢继续想下去,不管窥破的是岳母大人的小爱好,还是自家这位的欲求咳咳……都让人麻爪的不行。
他又想到之前在宿舍,木渊把他按墙上的一幕。
当时因为两方都太过害羞,就当做什么没发生过的跳过去了……景元默默看了看手上的书,书中自有黄金屋,咳,虽然题材比较那个啥,但……景元还真的学到了东西。
原、原来是需要乳液道具来辅助的么……?
木渊趁着景元出神,迅如风雷,出手如电,把书抢过来,刺啦刺啦,几下把那本书撕了个碎,又拿东西装起来,扭头跑到院子里,用火把那堆碎纸烧成了灰。
“这都什么事儿啊……”木渊蹲在熊熊燃烧的火苗前面,捂着比火焰还烫的脸。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来自远方的坑”么?这坑太大太深,他真的承受不来啊!
偷藏带颜色的书还被伴侣翻个正着,如果尴尬有分级,木渊觉得这怎么也能排上七级。
再往上的等级他就参与不进去了,那是只有应星和丹枫有发言权的社死世界。
木渊把火苗灭了,呜呼哀哉,长吁短叹。
人间不如意十有八九,社死什么的,死死更健康……鸵鸟什么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刚把手头工作处理完,还想跟景元去景趣洞天约会呢,总不能又不了了之。
就算是他这种人,偶尔也是会有浪漫细胞在上蹿下跳主宰大脑的啊!
吸吸呼,吸吸呼,吸气,呼气,用力……呸!
木渊用力甩头,对这种时候也是满脑子玩梗的自己绝望了。
而且为什么第一时间浮现的是生孩子的呼吸法啦!
木渊下意识看向平坦的小腹,反应过来后差点以头抢地。
都怪老爷子!乱说什么“你能生还是景元能生”的话,才叫他莫名其妙联想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木渊在院子里兀自抓狂,屋内,景元顶着一张纯情的大红脸,在星网上敲下几个关键词,平时都是一目十行的青年一字一句看得分外缓慢,时不时还要划上去重新研读。
屏幕上方忽然跳出一个弹窗,吓得景元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心虚的往外看了看,心说木渊应该还在抓狂害羞,又放下心来,点开对话框扫了两眼,回了一行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外送软件。
在下单的一瞬间,景元觉得他整个人都升华了,他已经和曾经的自己不在同一层次上了。
对着下单成功的界面发了会儿呆,景元揉了揉脸,做出游刃有余的从容样子,出了门:“……”
木渊把手里代替头咣咣砸地的玩意儿往装饰用的草丛中一丢,镇定道:“啊,你收到任务要出门了么?”
景元只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被歘地丢了出去,具体是什么他没看清,也不敢直接问,生怕某人被当面戳穿恼羞成怒。
“我申请了假期……那个,应星刚刚发消息在群里,说他忙完了,在酒楼里定了包厢。”
木渊摸了摸口袋,他刚才整个人羞愤欲死,压根没听到群消息的声音。
但这不妨碍他一脚踩平被砸出来的小土坑,拍拍手上的泥土:“那就按照计划,你去帮我趟趟雷,等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我再出现……”
“恐怕不行。”景元移开视线,怜悯的把玉兆怼在他眼前。
【星:你们两个别想跑,今天看不见木渊,他下个月的申请表都别想通过。】
木渊:“……我恨权限狗。”
权限狗想他想得紧。
刚踏入包厢,木渊就被一把薅了过去,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景元默默望去,守在门边的丹枫心虚地不去对上他的视线。
白珩拽着木渊,笑得一脸狗腿:“百冶大人,您要提的犯人都到了,您看……”
翘着二郎腿一身大佬气质的百冶大人一挥手:“今天的酒水随便点,看中哪款就点,外卖送的都给报销。”
白珩欢呼:“好耶!!”
木渊一脸苍凉的看着他的好姐姐。
为了一顿免费的酒,她就这么出卖了她亲爱的弟弟,半点没有当年自告奋勇做媒人的殷切模样,还有一前一后挡住他们门窗这两边逃跑路线的镜流和丹枫……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木渊嘴里发苦:“所以……我们是‘交出xx饶你不死’句式中顶替了xx的戏份么?”
丹枫抬头望天花板,啊……这家酒楼的装修挺好的,嗯,回头叫鹿橙过来学习学习建筑风格。
镜流坐在窗前低着头一语不发,拿着一块棉布,剑快擦出火星子了。
白珩把待机的X抱出来,嘴里啾啾啾啾地逗鸟玩,什么?刚才有人说话了?小狐狸不知道哦。
“我这段时间学了不少东西。”身着百冶黑裳的应星笑起来,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比如……投其所好,威逼利诱。”
景元看了一圈,指向丹枫质问道:“什么利诱能叫持明龙尊动心?你转向生物研究,要帮他们族群解决生育大事么?!”
丹枫下意识就想甩珠子揍人,思及这次确实是自己不地道临阵倒戈,默默忍了。
“生孩子的事儿我管不到,”应星道,“但我看他们都没个真正趁手的神兵利器,就许诺他们等我能力再攀一层后,就给他们打造专属的神兵。”
神兵和神兵利器的概念可不一样了,应星这幅“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做到”的作态狂到让人牙痒,最可恨的是,他们都知道这货是真有与这狂气相衬的天赋和努力,他敢许诺,就一定能做到。
木渊大声道:“我也能啊!”
应星冷笑:“你能保障给他们打的东西不带些‘无伤大雅’的小陷阱么?”
木渊顿时偃旗息鼓。
他是不实现灵感会死星人,应星和他合作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因为工图上南辕北辙的设计恨不得把他打成猪头,镜流几人更喜爱冷兵器,叫木渊来打造,绝对会弄出些乱七八糟的机关和奇怪的爆破属性。
木渊此时就像话本里被上门退婚的龙傲天主角,他憋了憋,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应星继续冷笑,怎么,莫欺少年穷?
木渊咬着下唇,倔强如小白花女主:“三十年河南三十年河北……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
合着你就没个富的时候呗!包括景元在内,所有人都没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传说中的死到临头还嘴硬,应星算是见识到了,他顺了顺气,看向景元:“你……”
“你干嘛,别想着挑拨离间哦。”景元警惕地靠近丢人的男朋友,“我给你讲,我是不会背叛我们坚固的爱情……”
应星:“你用剑还是不顺手吧?我觉得阵刀符合你的使用习惯,不过重量上需要特殊密度的材质……”
一道白影闪过,只一眨眼,景元就笑容满面的出现在应星身后,给他捏着肩膀。
他声音甜得发腻:“应星哥~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爱用阵刀的?一定是我贴心的师父转告你的吧~哎呀我知道的,你这么厉害,肯定能打造出天下无双的神兵——那什么,上面能安装个小团雀么?”
众人:“……”
你节操呢!!!
应星也被他灵活的态度惊到了,愣了愣,看向“众叛亲离”的木渊。
对方额发垂落挡住眉眼,只能看到愈发咬紧的下唇,应星心说捉弄他到现在应该也够了,说真的,他良心还是挺痛的,看孩子这样子,感觉对方怪难受的。
他没好气打掉景元的爪子,往前挪了挪屁股:“那个……”
“应~星~哥~~”比刚刚更甜腻的声音响起,又一道黑影扑了过来,木渊抓着应星的袖子一摇一摇的,眨眨刻意睁大的眼,“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不该排除你建立小群,这太影响我们团结的氛围了!居然还害得你当众社死,更是错上加错!我保证,接下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人家不要当被孤立的孩子啦,”木渊可怜兮兮道,“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呢?”
应星:“……”
除景元外的三人:“……”
所以说——
你们节操呢!!!
景元、木渊:诶嘿。
第77章
除了特定情况下,这对情侣的脸皮简直能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剥下来说不定能成为稀世珍材,或可和存护叠出来的盾一比高下。
应星服了:“你们两个,给我滚远点。”
两人恍若未闻,把他当猫爬架扒拉着,三只眼珠子噼咔噼咔闪着光:“应~星~哥~”
应星:“……滚!”
你们还当自己是小不点么?清醒一点,你们已经过了撒娇卖萌的年纪了!
应星骂骂咧咧:“给我撒手,滚一边去——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丹枫“哦”了声,直接闭上了眼。镜流对他微微颔首,转头去看窗外风景。
小伙伴中唯二的良心想了想,欢快的跳起来,蹦蹦跶跶开门,溜了:“我去要菜单,你们继续,继续哈!”
应星:“……”
交友不慎!
应星骂了好几句“你们以为说两句好话撒娇卖萌就能动摇我吗,做梦!”那叫一个我心为石、不可转也,结果等白珩拿着菜单抱着酒壶回来一瞅,好么,这人头上乌云浓的都快具象化了,对着墙懊恼的嘀嘀咕咕。
与他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旁边那对欢天喜地二人组,乐呵呵的连连击掌相庆。
白珩摇摇头:“负隅顽抗什么呢,真是的,好像你真能抵御的了他们撒娇卖萌一样。”
近期风光无两的新任百冶头都快埋进雄伟的胸口了,头上乌云噼里啪啦开始下雨点。
镜流瞥了眼满脸不关我事的丹枫,下一秒,懵逼抬头的应星头顶出现了局部雨夹冰雹,砸得他破口大骂。
“丹枫,镜流,你们两个也被传染了猫癫疯是不是!”
白珩愣了下,嘿嘿笑起来,于是雨加冰雹的双重打击下,又刮起了局部飓风……
景元自告奋勇:“我也来我也来!”好的,符合气氛的雷声来了。
木渊不甘心的说:“不带这样的,我只会玩火啊!你们倒是给我留个发挥空间啊!”
应星抽出重剑,目眦欲裂:“我和你们拼了——!”
最后这顿饭还是跑去丹枫家点的另一家酒楼外卖,请客的应星不仅在饭菜酒水上大出血了一番,还捎带了毁坏一整层包间的赔偿单,后面那一个个零看得人头晕目眩,他攒下来的那些等着买材料的钱就是都砸进去,估计都要被扣下刷上一百多年盘子。要不是动手的几个很懂事的当场转了钱,应星过后半夜挨个找上门闷死他们的心都有。
本就是庆喜事,加上真的玩疯了,景元出去打个通话的功夫,木渊就跟白珩勾肩搭背的喝起了酒,喝到一半就只会嘿嘿嘿的傻笑了,攥着个空酒杯满院子扑人。
“镜流姐~来,干杯~”木渊跟镜流“喝”完,打了个酒嗝,指着丹枫笑得停不下来。
丹枫和应星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静静看着他耍酒疯,哪成想他越笑越厉害,前者皱眉道:“笑什么?”
木渊被镜流嫌弃的一把塞进来扶他的景元怀里,醉醺醺的笑道:“人有五名,白发有四个。”
他比了个四,又指着丹枫:“你,不是其中之一!”
白珩跟被传染了似的,也咯咯咯的凑过来:“但我是紫发啊,镜流也不是纯白吧,她下面是蓝色哎……不对啊,我们是六个人啊!”
木渊蒙了蒙,掰着手指头看了会儿,倏地转头看向景元乐:“哦,那人有六名,纯正白毛有两个,景元,你是其中之一!”
“啊对对对,我是我是。”景元头疼的不行,箍着他不叫对方乱动,“你闲的没事喝什么酒啊?”
“因为‘清’酒解‘咸’。”
也喝疯了的白珩被镜流拖去喂点心,抱着镜流胳膊继续笑:“好梗!”
木渊抱拳:“多谢赏识多谢赏识……”
应星看着那边闹成一团的两个酒鬼,和左支右拙应付酒鬼的一对师徒,叹了口气:“云吟术能解酒么?”
丹枫:“……你把云吟术当什么了?”万能药么??
也是。应星咂了咂嘴,跟他碰了一杯:“我是真没想到你和镜流居然会陪着他们胡闹。”
他说的是举对联的事,丹枫面上流露几分笑意,干了这杯酒,说道:“在那之前,我也想不到。”
“你们家那群封建余孽没嚷你?”
丹枫笑意更浓:“不敢吧。”他们多多少少都吃过来自木渊的苦,丹枫早就羽翼丰满作风强势,跟着一起的又都是云骑的中坚力量加一位不服就干的剑首大人……现在整个持明高层,说是丹枫的一言堂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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