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不动,声音拔高了些许,“怎么,不听我的命令?”脸色得意,“冯老爷可是让你们都听到我的。”
壮汉低头放下手里的绳子,“是。”
退了出去。
“把门关上。”
门被合上后,许兴文视线转到床上那抹绝色身上,昨日对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林清玖,现下温顺地睡在床上,如果忽略美人被绑着的话,他会更高兴。
许兴文痴迷地摩挲着美人精致瓷白的小脸,手慢慢向下滑。
依他对冯聚财的了解,定是出去喝花酒了,不到天明不会回来。
不知许灏瑞得知自己夫郎被人玷污后,还能不能得意得起来,呵!
而许灏瑞这边,随着他的跑动,小无虞手上的铃铛叮当响,俩人大眼瞪小眼。
小无虞捂着肉肉的手腕,眼里有些不舍。
本想伸手捏扁铃铛的许灏瑞,见状心软,抱着他蹲在墙下,从地上挖了块泥巴,低声道:“栗崽把手给爹。”
他快速用泥巴填实铃铛内部,拍了拍手,余光无意看到门口石阶阴影里露出的陈旧红绳,许灏瑞鬼使神差般上前捡起来。
暗红色的旧红绳上,挂着半块指头大小,被盘包浆的半圆残白玉,许灏瑞在附近找到了另一半,合起来是枚小平安扣,想来是磕到石阶上才碎了。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东西往怀里一塞,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门,发现门从里面扣上了门闩。
不暇思索地翻墙进去。
小无虞眼睁睁地看着他爹把他落下,在墙脚下蹦跳试图引起他爹注意,又不敢发出声喊。
进去的许灏瑞不负他望,发现了孩子还在外面,警惕地查看了下四周,见只有西耳房的窗户透出了一丝灯光。
怕后门打开的声音惊到屋里的人,又不敢把栗崽留在外面,只好又翻墙出去,抱起孩子,像只敏捷的猎豹,沿着墙上了屋顶。
“栗崽乖乖趴在这里不动,爹下去看看,等会儿回来接你。”
小无虞点头。
许灏瑞用气声说完,猫在屋顶上观看屋前的院子,才发现这是个三进院,内院中只有一人候着,马上想到脚下的耳房。
他立即从中间的正房屋顶跳下去,蹑手蹑脚来到西耳房窗下,探头往里看,看到窗右侧床上的人儿,顿时怒不可遏。
握起拳头的青筋暴起,一拳砸在窗上,硬生生把窗户拆了,翻了进去。
正急色脱衣裳的许兴文没反应过来,许灏瑞已经到了跟前,一脚踢中他下腹,人撞上了房门,在地上滚了两圈。
院中的壮汉听到房里的惨叫,连忙赶来推门。
许灏瑞先一步上前落下门闩,回到床边解开绑着小夫郎的绳子,把半敞开的衣裳整理好,拍着林清玖的小脸唤,“清哥儿醒醒。”
见人呼吸平稳,心跳也正常,许灏瑞边便把人抱起来。
此时房门不堪重负的倒下,壮汉跑进来扶起地上面目扭曲捂着下/体呻吟的许兴文,前院听闻动静,下人们都带着家伙涌了进来。
在两方对峙之时,官差出其不意冲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了起来。
公堂上。
“禀大人,这……”听到抱着昏迷不醒之人的高大汉子说姓许,大夫接着说:“嗷,禀大人,许夫郎的确是中了那小厮身上搜出来的迷药,才昏睡的。”
对上人家夫君担忧的神色,大夫对他道:“不必担忧,药效过了人自然就醒了。”
“可有其他副作用?”许灏瑞紧接着问。
“书生郎放心,只是普通迷药……”大夫摆了摆手。
恰逢此时知府大人拿起惊堂木拍了下桌子,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夫噤声,许灏瑞作罢停下追问,
知府大人威严道:“底下的冯聚财、许兴文,你二人有何要解释?”
“大人,大人,”冯聚财跪着上前一步,连连磕头,“小民冤枉,此事小民决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院子虽在小民名下,这些下人也是小民院中下人,但是此事却不是小民指使,小民也才得知此事啊,大人。”
负责将冯聚财押过来的官差出列道:“大人,此人是下属刚从群芳阁逮过来的,确实不在场。”
“那许兴文与你是何干系?”
冯聚财抬头看了眼话中提及之人,此人脸色惨白,眼里向他露出求助,他视而不见道:“不过是一同喝过几回酒的朋友。”
“为何会出现在你院中?”
“前日一同喝酒,他醉了酒,小民便留他在府上歇息,今日有友人邀小民出府相聚,便没有注意此人的去留。”
“你的下人为何会听他的话。”
“小民不知。”
“许兴文说!”
许兴文被捉了个现场,冯聚财又撇了个干净,一起的下人都指证他,许兴文双唇蠕动,“大大人,”瞧到冯聚财威胁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伏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小生知罪。”
“坦白从宽。”
“是是,人是我指使绑的,小生爱慕此人,此番醉了酒生了歹念,用钱收买冯冯老爷下人为我所用。”
知府大人又问其他一些问题,立即下令了解此案,道:“证据确着,容川县人士许兴文你绑架他人,欲图谋不轨,按我朝律法徒二年;外加德行不佳,本官便剥去你秀才的功名。”
听到被剥去功名,许兴文眼一黑晕了过去。
“带下去,退堂。”知府快刀斩乱麻,走进后堂。
坐在旁听审的温承钰,走了下来,拍了拍许灏瑞肩膀,让他们先回去。
许灏瑞点头,瞥了眼得意的冯聚财,抱着尚在昏睡的小夫郎离开。
黄旸和抱着小无虞的张大壮见他出来,连忙凑了上来。
回到了客栈,许灏瑞让小二把屏风后的浴桶装好水,给林清玖喂了水,便抱着人一起去沐浴。
洗到一半,林清玖迷糊地睁开眼,发现后背靠在结实的胸膛上,大手在身上揉搓,一下抱住身前的大手,回头杏眼涣散呆呆地看着身后的人。
许灏瑞看着他呆萌的样子,勾了勾薄唇,低头轻啄了下他眉心,“清哥儿醒了?”
醒过来的林清玖缓缓掉头,慢吞吞道:“阿瑞。”
说完,靠了回去,“我怎么睡着了?阿瑞不是去参加鹿鸣宴……”
林清玖顿了下,回想起来了,“我在房里等阿瑞时,有人敲了门,我以为是崽崽过来,开门发现是小二……啊!然后我被小二给捂昏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林清玖转过身,跨坐在许灏瑞腿上,双臂圈着他脖子,“是不是阿瑞回来了,及时发现了我?”
许灏瑞左臂圈着怀里的人儿,右手拿起帕子,继续伺候人沐浴,边把之后的事情告诉他。
低头见秋水盈盈的杏眼泪水在打转,哄道:“无事,我来得及时,他来不及做什么。”
“现下人被关牢里,又被剥去了功名,也得了报应。”
许灏瑞大掌抚着他脊背,吻了吻林清玖发间,充满歉意道:“抱歉,这是第二回没护住你,让人把你绑了去。”
察觉到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林清玖眨了眨眼,侧眸,汉子矫健的手臂隆起漂亮的肌肉线条,他细软的长指轻轻地抚了上去,“不怪阿瑞,别气。”
林清玖捧着生闷气的俊脸亲了亲,眉眼娇媚,轻声道:“今日是阿瑞大喜的日子,咱该高兴,我现在不也没事嘛。”
许灏瑞薄唇紧抿,眸光晦涩,抱着人从浴桶中站起,把屏风上的大澡巾扯下来,裹在俩人身上。
白软的美人靠在爱人肩上,小手喜爱地抚摸紧致的肌肉,一手勾着许灏瑞脖子,撩拨道:“阿瑞,今日说了要犒劳我,”林清玖仰起小脸亲了亲他下巴,“我准备好啦。”
许灏瑞抱紧了他,大部跨向床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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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出薄汗的许灏瑞抱着软绵绵的小夫郎坐了一会儿,用屏风后备用的水简单地清理了下俩人的身体,取出备用的被褥铺上,给林清玖掖好被子,疼惜地在人眉间落下一吻。
随后翻窗出去,消失在灰暗的夜色里。
天明后,才翻窗回来,给小夫郎手腕上的撞伤,以及被用狠的隐秘的地方上药。
完后开门出去,见门口坐着个小身影,抱住那把长木剑打瞌睡,许灏瑞把小娃儿抱起来,从隔壁的门缝里,见师傅还在睡,就知道这小家伙是偷跑出来的。
无奈地先把他师傅的房门关紧,小心地抽出木剑,放在桌上,睡着的小崽子放在林清玖身旁,方出门。
出去雇了两辆马车,又买了些御寒的衣物以及特色物品带回去给宝姑他们。
午后出发返回村里,许灏瑞一路上抱着林清玖给他按揉腰腿,边听他的埋怨,笑而不语。
镇上的官差在出榜的三日就收到了消息,到村里报喜,村长帮忙付了赏银,喜滋滋地把官差送走。
许唐氏和许昌盛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等了一日,也不见官差上门给他们报喜,心情尤为复杂。
等许灏瑞他们回来后,先与宝姑一家、钱掌柜一家在酒楼里庆祝一番。
回到村里,又应张大壮的要求,在家里摆了十来桌流水宴,宴请乡亲们,许灏瑞把村长垫付的银两还了回去,并邀他上门喝酒。
等姚佑启他们回来后,许灏瑞又去了趟县里,一起去答谢县学里的夫子。
黄旸与他分享道:“听说那个冯老爷的那处……废了,那天上午我到济仁堂给佑启抓醒酒药,刚好遇到他被抬进来,便在一旁听了一耳。”
“许兄你猜怎么着?”
许灏瑞摇头。
“大夫说啊,他助兴药吃多了没发泄出来,那处硬生生给憋得以后可能都起不来了,哈哈哈。”
许灏瑞脸上看不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只不在意地微微颔首,袖下的长指在膝上欢快地跳动。
答谢完夫子后,他顺道给京城里的洛明轩去信报喜,并告知他,十月初将与家人一同北上赶考,请求他帮忙寻个院子,他需要租一段时间。
回镇上又去了一趟虎门镖局打听,得知顾三正好要这段时间也要北上,他们有五分之四的路程相同,便约好一同赶路。
处理完这些,许灏瑞便和林清玖一起备行李,尤其是御寒的物品。
张大壮暗自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找许灏瑞夫夫谈道,“灏瑞,清哥儿啊,我想了许久,我还是留在村里吧,等灏瑞金榜提名后,回来祭祖再接师傅也不迟。”
许灏瑞和林清玖互看一眼,没想到他师傅不想与他们一同去。
张大壮拍了拍腿,“北方寒冷,我这老骨头禁不住寒,在村里呆久了,也有些舍不得离开,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怕习惯不了。”
许灏瑞刚想说,北方睡土炕屋里应当不会太冷,但想到路上起码要走一个多近两个月,已然进入了冬季,他也顾虑师傅年纪大,备了不多御寒的衣物。
他思索了片刻,为了保险起见,道:“行,听师傅的,我和铭哥说一声,让他多照看照看您。”
张大壮咧着嘴,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他,我自己住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我就不与你们去,在家等着你们回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京
在村里打点好了一切。
到了出发上京的日子。
这日一早,天色微明,请了赵大爷赶牛车到村尾乡道,许灏瑞提着打包好的行李放上牛车,把小无虞抱上去后,又扶着林清玖的手和腰把人送上去。
再次与他师傅,以及张婶、唐铁锤夫妇一一告别。
最后也跨上牛车。
牛车在乡道上缓缓行驶,熟悉的院子渐渐被其他房屋遮挡起来,林清玖心情略微低落,倚靠着许灏瑞宽肩。
乡道上,大狗金子吐着舌头,紧追在牛车后,
张大壮心中万般不舍,但脸上未流露半分,强扯起嘴角笑着冲车上的一家三口摆手,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泪花,也慢慢地跟在车后。
坐在他爹怀里的小无虞埋头在他爹手臂上抹眼泪,许灏瑞抬手摸了摸他脑袋,“别伤心,爷爷和金子都在看着你呢。”
小无虞抬头红着眼眶冲远处的老人摇手,稚嫩的小嗓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金子,回去!”
张大壮在村口止步,望着牛车走远,才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唾弃了一声,“嗨,一把年纪了怎跟小娃儿似的,有啥好哭的,又不是不回来。”
等牛车转了弯不见后,张大壮才返回去,此时村里大多数村民还在家中烧早饭,乡道清冷,回到了仅剩他一人的院子,颇为不适。
随手拿起石桌上的梨子,边啃边发呆。
‘叛逆’的金子一路追在牛车后,到了隔壁村的官道上,方停下,小黑眼定定地目送小主人离开,身后的尾巴不停摇摆。
到了镇上,又与宝姑他们简单告别,把行李放上了托顾家关系雇来的马车上,两辆马车,一辆装行李,一辆坐人,在城门等着镖师们护送货物出来。
以顾三为首的十个兄弟赶着五辆运送货物的马车出来,其后还跟着两辆载人的马车,看样子是一队行商,不似镖师们健壮威武,穿着的布料只好一些,估摸是怕遭人惦记,掩人耳目。
许灏瑞站在自个雇的马车旁,与顾三打招呼递给他一篮大梨子,冲驶过来的马车浅笑着微微颔首,等他们都走到前头,才吩咐车夫紧跟着他们的队伍。
运行李的车厢走在前面,他们坐的车厢走在最后。
行商们的马车同载人的牛车相差不大,不似许灏瑞花钱雇来带车厢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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