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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灏瑞撒完最后一把稻壳灰后，抬头看向身旁的小夫郎，见人白皙漂亮的小脸蛋沾了些许泥巴，他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他把畚箕放到田埂上，蹲下身子，把手放到一旁水田里清洗。
水田里的水因为没人进去走动，泥土都沉淀在底下，上层的水比较澄清。
他把手上的泥巴洗干净后，举起手要触碰林清玖的小脸蛋。
被林清玖挡住，嫌弃道：“阿瑞你手脏。”
许灏瑞：“......你脸上有泥巴。”
林清玖下意识想用手背蹭，却被许灏瑞一把抓住手，“你手脏。”
“......”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许灏瑞补救道：“咱们先去井边洗洗。”
他挑着农具带着小夫郎来到村里共用的水井旁，拉起了一桶井水，“清哥儿，把鞋子先放到一旁，过来我刚给你冲冲脚。”
等把脚和袜子都洗了，许灏瑞重新拉了桶水上来，倒给小夫郎洗手洗脸。
“嘿，小猎户与小夫郎也是刚下完种子回来呢？”
从田里回来的村民这时候也到了井边，正巧碰上他俩。
“是的，您请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许灏瑞对来人道。
”我不着急，你们慢着来。”
他把木桶递给后头最先到来的那位村民，然后掏出帕子帮小夫郎擦干脸上的水。
林清玖微仰着小脸，方便他的动作。
拿着桶的村民站在他们一旁，取了一桶水上来，边冲着脚，边道：“小夫郎果真贤惠有能干。”
上回见着人来田里送饭，这回有见人从田里回来，加上有又听到过小猎户夸自家小夫郎。
因着现下不由夸赞起来。
林清玖不明所以地看着说话的人，怎地突然夸他呢？
许灏瑞对着村民道，“那是，叔我们好了，先走了。”
他穿上鞋子，把东西都拿好后，牵着林清玖，与后边排队用水的村民们也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身后的村民都纷纷夸赞起来。
“想不到小夫郎看着娇气，还会下田下地呢。”
“可不，小猎户果真是好福气，夫郎长得好看不说，还能干活，原先我还以为人小夫郎只是长得好看呢。”
......
林清玖竖着耳朵，集中精神听了一会儿身后的讨论后，乐弯了眼。
他用手扯了扯许灏瑞的衣袖，见人看过来，小小声乐道：“他们在夸我欸！”
许灏瑞温柔地看着他，轻嗯了一声。
“嘻嘻，我是不是很棒？”
“是，清哥儿一直都很棒，他们说的对，娶了你是我的福气。”
林清玖心中的喜悦更甚，暗自下定决心，要多找冬哥儿学习其他活儿。
他要做个漂亮又能干的小夫郎！
回到家，简单用完午饭后，许灏瑞问林清玖要不要一起去地里看看土豆。
林清玖拒绝了，“我要去张婶家找冬哥儿。”
“行吧。”
许灏瑞独自拿着水桶挑着水到地里，给土豆浇水。
接下来好几天，只要是一有空，林清玖就往张婶家去，问就是找冬哥儿玩。
许灏瑞默默算着，这有小半个月了，小夫郎常常去找冬哥儿，已经很久没有像往常那般粘着他了。
还怪想念之前粘人的小美人。
难道是时间长了，清哥儿厌倦他了？
许灏瑞一边往田地间走，去查看下秧田与土豆地的情况，一边反思这段时间来，他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好？
是他平时不够关心体贴人？
可早晨给小夫郎备好热水与衣裳，每餐都给他爱吃的菜，还关心人是否无聊，时不时带人去集市玩耍。
应该不是这原因吧？
难道是夜间没有取悦好或是满足小夫郎？
可每次结束小夫郎都是一脸餍足，每次也都是他喊停了就停下来啊。
究竟是哪儿的问题？
许灏瑞在田间地里走了一圈也没想明白。
见地里的泥土还湿润，不需挑水浇地，秧田也还有水，他看了一圈后就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同样从田里回来的张婶。
许灏瑞思索片刻，决定上前打探一下消息。
”张婶，刚从田里回来呢？”
张婶听到声音，转回身子，“嗳，是啊，灏瑞也从田间回来呢？”
第六十章 春种
许灏瑞快步上前，与张婶并肩走，“嗯，我去看看秧田长得如何，又去地里瞧瞧土豆的生长状况。”
张婶这一下想起他之前种的新作物，关心道，“那，土豆长得还好吧？”
“还行。”
他语气平淡，无喜无忧，张婶一时判断不出这个还行是个咋程度。
瞄他见其脸色无异，想来该是成活情况不错，便放下心点头。
“对了张婶，清哥儿近日总是过去找冬哥儿玩，我有些许好奇他俩平时都在玩什么？”
张婶偏过头看向他，“你不知道？”
许灏瑞神色无奈，“问过清哥儿，但他没与我说，张婶可知道？”
张婶心想既然清哥儿没有告诉灏瑞，想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她笑眯眯说：“你还是自个去问清哥儿吧。”
许灏瑞见张婶那模样分明是知道，却不愿与他说，就更纳闷了，咋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好。”
随后两人又扯其他话题聊了一路。
等到张婶家院子的时候，他刻意停下脚步，趁张婶打开门时，越过她往院内瞧。
两小哥儿背对着门口凑在一块，不知在捣鼓着什么。
开门声惊动了院中的俩小哥儿，俩人齐齐转回头。
“张婶/娘，您回来啦。”
林清玖一眼就看到最外头的许灏瑞，他与张婶打了招呼后。
转头又对冬哥儿小声道，“阿瑞在外面，我先回去了。”
冬哥儿听了，定眼看去，还真是，“那你快回去吧。”
林清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张婶我先回去啦。”
“怎不多坐一会儿？”
林清玖乖巧道：“阿瑞在外边等我呢。”
张婶回头往外看，见人冲她微笑。
哎哟，咋一声不吭地站在后边，她还没发觉，以为人早已经回去了。
“哎，好，那你与颢瑞一块回去吧。”
许灏瑞牵起从里面出来的小夫郎，随后与张婶挥手告别，“张婶，我们回去了。”
张婶笑吟吟地点头，见人转身离开后，才关上门。
路上，林清玖另一只手攀上许灏瑞强劲有力的手臂，侧着头轻声问：“地里的作物长得如何？”
许灏瑞将地里的情况与他细细说来。
脸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夫郎的神色与举动。
小夫郎抱着他的手，漂亮的杏眼满是情意，许颢瑞定下了心来。
夜间，许灏瑞把全身泛着粉色软乎乎的美人儿，圈在怀中，尝试套话，“清哥儿，最近怎么都不与我一起了？总是往冬哥儿身边凑。”
“嗯？”小夫郎眼含水色，媚眼如丝，小脑袋蹭着他胸膛，软软道：“我最喜欢想与待阿瑞一块了。”
“那这些天你怎么都不和待我一起？”许灏瑞不死心地继续问。
林清玖闭口不言，埋在他怀里装睡。
“清哥儿在瞒着我什么呢？”他凑在小夫郎耳边低语，“老实交代哦。”
片刻后，林清玖愉悦至极地盘紧他，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停下......受，受不了了......”
许灏瑞抵着他，低头吻去他眼角溢出来的生理泪水，温声道：“清哥儿是不是厌倦我了？”
小夫郎软着身子趴在他肩上，小脸蹭他，“唔，没有，我最喜欢阿瑞。”
“那你这些时日为什么还总是抛下我去找冬哥儿？”
“呀，你别，动！”
许颢瑞不要脸地威胁道，“嗯？再不说我就不让你睡了。”
“嗯~我说......”小夫郎委屈巴巴地环着他的脖子，支支吾吾，“我找冬哥儿学习如何种地、种菜，干农活……”
许灏瑞一愣，“你学这个做什么？”
林清玖理直气壮，“自然是别人家哥儿会的，我也要会啊！”
他彻底无语，“那你瞒着我干什么？”
直接与他说不行？遮遮掩掩的害得他胡想。
林清玖抬起头来，湿漉漉的杏眼凝视着他，委屈巴巴，“那不是怕你知道我啥农活也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不都说了吗，清哥儿无论怎么样我都喜欢，即边你啥也不会，我也不会嫌弃你。”
林清玖撇了撇嘴，鬼才不信呢！
许灏瑞垂眸注视着小夫郎，把他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他将被子紧了紧，把人往上抱了抱。
直视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认真道：
“别人家的夫郎是怎样的，我不关心，但是清哥儿不必学别人，我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干活的啊，你个小傻瓜。”
林清玖被他那认真的神色唬住了，“啊，可我很开心和阿瑞一起干活呀！”
小夫郎修长漂亮的一双小手，捧着许灏瑞的俊脸，轻声细语，“我学会如何干农活，就能和阿瑞一起干活了，我不想总是独自待在家里盼着你回来。”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安全感，很难说以后阿瑞会不会嫌弃他，他不想赌，人心本就变化莫测。
许灏瑞温和地道歉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对不起清哥儿。”
林清玖很大方地原谅他。
“我也可以教你农活，清哥儿是不是可以不用去找冬哥儿？”
林清玖见他语气里带了丝酸溜溜的味道，不禁有些好笑，美目含情，软着声音宠溺地嗯了一声。
许灏瑞心情愉悦，忽地把人带进被窝，开始新的一轮欢愉。
因过于激动，第二日一早林清玖没能按时下床。
……
三月初。
院中的梨树，开满了雪白的梨花，一阵微风掠过，洁白的花瓣簌簌往下飘落，似一场迟来的带着香味的雪花。
“阿瑞，你好了没？”林清玖一手拿着铁锹，一手拿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畚箕，欢快地催促屋内的人。
许灏瑞刚收拾着餐桌上的碗筷，让林清玖先去拿好农具。
他拿着两个草帽从堂屋出来，就见一身竹青色衣衫的漂亮哥儿站在梨树下，冲着厨房喊。
他扬着唇角，“来了。”
小夫郎猛地转过头，杏眼一亮，“呀，阿瑞怎么跑到堂屋去了？”
许颢瑞扬起手中的草帽，大步走向树下。
林清玖手上拿着铲子和畚箕不好走，见他过来了就站在原地等着。
他给小夫郎戴上草帽，接过他手上铁锹，挑起畚箕。
随着许颢瑞的动作，畚箕里的水袋滚了两下。
林清玖弯腰把水袋抱在怀里，“走吧。”
把院子大门落了锁，他们一起往田里走。
许灏瑞用铁锹把稻苗从秧田里铲起来，带着层一节手指厚的泥巴，一块接着一块铲起，放进畚箕，然后挑到水田里。
他左手托着一块稻苗，右手从稻苗块上，掰下两到三颗带泥的秧苗，弯腰插到水田中。
林清玖有模有样地学着，开始动作笨拙，渐渐熟捻。
午时初，许灏瑞带着林清玖回家中简单用了午饭，休息一会儿，接着又到田里插秧。
直到下午酉时四刻，才把一亩田插完。
林清玖弯了一整天腰，腰酸得很，扶着腰跟在许灏瑞身后，往家中走。
天色渐晚，他们直接回到院中冲洗泥巴，省得去村里老井还要绕路回来。
回到院中许灏瑞先把手上的农具放下，到堂屋里拿出小板凳给小夫郎坐着。从井里打来水，帮小夫郎洗去泥巴。
林清玖弯着腰握住他的大手，“阿瑞，我自己来。”
许灏瑞抬眼见小夫郎眉眼间染上的疲倦，柔声道：“清哥儿坐着歇息吧，今儿辛苦了。”
他一手给小夫郎搓脚，一手拿着水瓢倒水，等给小夫郎洗好后，再冲洗自己脚上的泥巴，又把小夫郎的袜子搓洗了。
随后扶着林清玖往厨房走。
井旁徒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小板凳，以及一滩慢慢渗进地里的水迹。
烟囱不多时升起了白烟。
窗棂被柴火照映地火红。
屋内絮絮低语。
梨花无声飘落。
三月初五，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
林清玖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小雨如丝。
片刻转头看向屋内，许颢瑞正在往篮子里装酒菜、纸钱元宝，他担忧道：“看这雨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下的样子。”
许灏瑞把篮子盖上，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揽住小夫郎的腰肢，下巴抵在他肩上，“咱们晚些再去祭拜爹娘，也没事儿。”
他侧头看着小夫郎精致的侧脸，“要不要去坐会儿。”
林清玖从他还没开始收拾祭祀物品的时候，就开始站在窗边看雨了。
见小夫郎点头，他便牵着人走在凳子旁，坐下把人抱在怀里。
家中田地少，水田只用了一天就种完，两块旱地也早就中了土豆，院中的菜地也在早些日子撒上了新的菜种子。
现下农活已经干完，主要还是田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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