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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难逢(近代现代)——子鹿

时间:2024-05-06 10:02:58  作者:子鹿
  蒋序当时是气氛使然,现在被对方一重复,顿时理智回归,开始警觉:“……有时候也分能说和不能说。”
  池钺不意外地扫他一眼:“暑假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失恋了,对方也是男生。”
  “……是。”
  蒋序稍微坐远一点,准备在池钺问对方是谁的时候就告诉他,这就是不能说的情况。
  没想到池钺只是点点头,目光从蒋序身上移开,目视前方不再开口。
  作者有话说:
  小池:很好奇,但是装高冷。
 
 
第29章 是不是在谈恋爱!
  那天晚上接近十一点,蒋序才回到家。他那时候喝了酒,又花了快两个小时非要带池钺去海边谈心,又困又累,随便敷衍了几句许亭柔和蒋正华,倒头就睡,以至于第二天许亭柔的电话差点没把他叫醒。
  直到铃声快要挂断,一只手才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抓到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许亭柔质问:“十点了,还睡着呢?”
  听到亲妈的声音蒋序一个激灵,迅速拿开手机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声音调整到正常声调,才开口回答:“起了。”
  刚一开口他就知道要坏事,嗓子挺疼,说句话带着明显的嘶哑,就两个字差还点没说出来。
  “哎哟,这副嗓子就少骗你妈了。”许亭柔冷笑着无情拆穿他,“你微信步数还是零。”
  “……”
  蒋序有时候觉得他妈不该去当医生,就这侦查和预判能力,应该去当警察。
  “昨天晚上喝酒了吧,能睡到现在。”许亭柔隔着电话秋后算账,“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就想收拾你了,你爸非说等你醒了再说。”
  蒋序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听训。幸好许亭柔是上班间隙打的电话,没那么长时间教训蒋序。
  “行了,快点起床,再睡头更晕。厨房锅里热着饭菜,吃之前先喝一杯蜂蜜水,蜂蜜已经给你放桌子上了,自己调。”
  说完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勺就行别放多了,用温水,厨房有。”
  蒋序这时候是真有点愧疚了,乖乖回应:“知道了妈。”
  等挂了电话,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嗓子疼得厉害,头也有点痛,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吹了海风。幸好月考完这个周日是不用上晚自习的,只等着周一升旗,免去了今晚的奔波。
  他懒得换衣服,洗漱完穿着睡衣和拖鞋晃荡到厨房喝了一杯蜂蜜水,蒋序才觉得稍微舒缓了一点。
  打开电饭煲一看,米饭和菜都是热的,但他现在没有食欲,随便吃了两口,转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清醒。
  今天天气不好,沉沉的云压过来,像是马上要飘雨。院子里桂花快要落光了,常春藤倒是依旧鲜活。
  开学以后他就没什么时间来管他的常春藤了,幸好植物生命力实在茂盛,蒋正华又在阳台绑了几根纤细的竹竿做了一个小小的花架,用来安放那些新长出来无处安放的藤蔓。
  用蒋正华的话说,这样一来就不会再肆无忌惮的往楼下去了,有利于维护邻里关系的和谐。
  想到楼下,蒋序又想到了昨晚自己在海边和池钺说的那些话。
  昨天他喝了酒,心情又不太好,总觉得因为自己的事给身边的人带来了麻烦,尤其是刚转学来池钺。于是干脆说明白,有点破罐破摔的感觉。
  但现在一清醒,又有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得对不对了。
  说到底喜欢同性这种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乔合一不介意是因为自己和他太熟了,而池钺,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比刚开始时算得上是熟稔,但池钺会不会介意,蒋序心里并没有底。
  喝酒果然误事,他有些心虚地探出头往楼下看一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阳台的三分之一。他又去看池钺的房间,窗户开着,隐约能看到书桌。
  他看了一会儿,惊觉自己这样实在有点像偷窥,迅速缩回脑袋。犹豫了一下干脆拿出手机点开“楼下”的聊天栏,单刀直入问:起床没?
  两分钟后,那边回:起了。
  蒋序问:这么早?
  楼下:陪池芮芮写作业。
  要是池钺自己的作业,蒋序还能问几句写到哪了要不要一起写。但宁二中还算知道牲口也得休息的道理,月考完这个周日一般是没有家庭作业的。蒋序也不知道小学一年级的作业是什么水平,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聊。
  蒋序:哦,难不难?
  池钺没有回复,片刻之后,拍了张照片给蒋序发过来。蒋序一看,刚开始学拼音。
  他干巴巴地回复:看起来还行。
  他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池钺对自己的态度,但天一上来就聊得太死,很难继续下去。
  他还在这头想新话题,那边却显示正在输入中。
  楼下:刚起床?
  蒋序一惊:你怎么知道?
  楼下:你只走了30步。
  ……蒋序红着耳朵默默切到微信运动把自己的动态关闭,又切回和池钺的聊天栏,却忘了问对方为什么会特意去看自己的步数。
  许亭柔是为了抓蒋序赖床的证据,那池钺又是为什么会在陪自己妹妹写作业的时候,特意去看一眼楼上的人有没有起床呢。
  蒋序没想到这儿,他只想着现在已经十点半,池钺估计两三个小时前就起床了,他有点羞愧,为自己的懈怠找了个理由。
  蒋序:我头疼,嗓子也疼,好像生病了。
  聊天栏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过来: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吹风?
  蒋序哪知道,胡乱回复:都有点吧。
  这次那头彻底安静了,蒋序趴在阳台栏杆上等了一会儿,有点怀疑池钺是看穿自己在找话题,不想回复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缓解尴尬,门口传来了两下敲门声,沉闷却清晰。
  蒋序忽然有了预感,脑子里嗡一下,现在不疼了,只觉得有点晕。
  他晕头转向地走过去,糊里糊涂地开了门,池钺站在门口,黑T黑裤,瞳仁也是沉沉的黑色,正看着蒋序。
  刚才尬聊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蒋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怔怔看着对方忘了言语。
  池钺目光落在蒋序脸上,认认真真看了几秒,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的手有点凉,蒋序缩了下肩膀,直愣愣地看着池钺,眼神清亮,像是什么小猫或者小狗。
  池钺收回手:“没发烧。”
  “……嗯。”
  没发烧,但蒋序现在头是真的有点晕了。池钺问:“叔叔阿姨不在家?”
  蒋序回答:“上班去了。”
  池钺继续问:“家里有感冒药吗?”
  “……可能有吧。”蒋序想了想,“但我不知道放哪儿了。”
  他穿着软绵绵的蓝色睡衣,很贴身。头发有些凌乱,浑身上下透露着茫然的样子。
  “我家有。”池钺语气淡淡,“去换衣服。”
  蒋序:“……哦。”
  他回到房间才反应过来,飞快翻出一套衣服换上,窜出去之前又折回来,抄起书桌上的小镜子照了一眼,理了理头发,又冲出房间。
  池钺还在门口等他,蒋序走过去锁上门,和他一起下楼。
  这是他第一次来池钺家里,池芮芮还在客厅的小书桌前写作业,见到蒋序进来,开开心心地冲着他大声打招呼。
  “蒋序哥哥好!”
  蒋序揉揉她的脑袋:“芮芮好。”
  他看了一眼池芮芮作业,就是刚才池钺拍给他的拼音。
  “作业多不多?”
  “不多,我要写完啦。”
  他们俩在这儿聊天,池钺拉开电视柜的抽屉找到药箱,又进厨房接了小半杯水,撕开两包冲剂兑好,递给蒋序。
  蒋序接过来喝了一口,不苦,反而有点甜。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小儿清热颗粒。
  “……”
  他默默把药喝完,旁边的池芮芮一脸忧心:“蒋序哥哥,你生病了吗?”
  “一点点。”蒋序说。“吃了药就好。”
  池芮芮看起来安心了一点,池钺点点她的抄了一半的拼音本:“别聊了,写你的作业。”
  蒋序对池芮芮吐吐舌头,转头打量池钺的家。
  家具不多,大多应该都是上一任房主留下的,他以前见过。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客厅茶几上放了一盆吊篮,阳台没养植物,晒着池钺的校服。
  他看了一圈,目光又回到了池钺身上。
  “你上午在干嘛?”
  “刷题。”
  “刷题?”蒋序一愣,“刚考完试刷题?”
  “要在学期里多练几遍。”池钺淡淡道,“因为假期会没有时间。”
  蒋序下意识想问你假期要去干什么,忽地想起来池芮芮说过池钺假期要去打工,给她攒钱做手术。
  第一次月考刚过,池钺已经要为暑假打工做准备了。蒋序嘴唇抿了抿,问:“刷什么,数学?”
  “都有。”池钺顿了一下,“你要看看吗?”
  见蒋序点头,他走到卧室前推开虚掩的门,带蒋序进去。
  比起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的蒋序的房间,池钺这儿明显空荡许多,除了床和衣柜,就只有窗前的桌椅。桌子上摊着几本练习册,正在写的是一本英语卷,一红一黑两支笔。书桌左上角扔了一个打火机和大半包烟。
  蒋序愣住,脱口而出:“你抽烟吗?”
  池钺也看见了,率先一步拉开书桌抽屉把烟和打火机扔进去,回答时难得慢了几秒。
  “……偶尔。”
  池钺关上抽屉回头看他,“在绍江买的。”
  这么久了,的确是偶尔。蒋序又不是风纪委员,何况这是在人家家里。但他还是忍不住规劝对方:“这么早抽烟不好,影响身体发育。”
  说完看看对方的个头,又觉得有点站不住脚。池钺扫他一眼,只答:“知道了。”
  反反正无聊,蒋序看了一眼池钺刚写了一半的试卷,说:“要不我也把练习册拿下来和你一起写。”
  池钺没有反对,蒋序上楼拿了书,转头就看见墙上挂着的吉他。
  他想起来上次池钺说过他会弹吉他,但那天晚上太晚了没弹成。
  蒋序把吉他取下来,从书架上找出八百年没打过照面的拨片,又去厨房冰箱翻了两盒许亭柔切好的的水果,又拿了三根老冰棍。
  等他回到楼下,池钺看他满怀的东西,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看着蒋序:“你搬家?”
  蒋序理直气壮:“我做作业喜欢劳逸结合。”
  蒋序把水果放一盒给池芮芮,又帮她撕开冰棍包装。剩下的连同吉他一起拿进了池钺的卧室。
  他把吉他放在床边,见池钺看过去,他提醒对方:“上次你答应要弹来着。”
  池钺不置可否,从客厅里拿了把椅子给蒋序,又让出半张书桌。
  池芮芮在客厅写作业,他们俩在池钺的卧室刷题。卧室的门开着,方便小丫头有事喊人。
  两个人埋头刷题,时间静悄悄的流淌过去,一张卷子写完,打断他们的是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蒋序一抬头,外面已经落了雨,楼前的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整个世界水雾蒙蒙,有凉风吹进来,吹得蒋序手臂上冒了点鸡皮疙瘩。
  第一场秋雨来了。
  旁边的池钺伸出手,关小一点窗户。
  外面的池芮芮此时探进头,小声问池钺:“我写完了,可以看一会儿动画片吗?”
  池钺回答“四十分钟。”
  池芮芮高高兴兴去看电视,蒋序也不想做了,把笔一扔:“歇会儿。”
  吉他还静静地躺在旁边,蒋序看了一眼,转头问池钺:“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
  池钺答:“小学。”
  那也挺久了,蒋序想,小学就能让池钺去学吉他,他小时候家里条件应该也算不错,只是后来有了变故。
  他从兜里掏出拨片放在手心,摊开手递过去,鼓动对方:“弹一首?”
  池钺抬眼看他,蒋序翻旧账:“你上次说的下次。”
  池钺终于接过拨片,离开书桌坐在床沿,把吉他半抱在怀里,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蒋序在旁边望着,这个场景已经开始动人。
  池钺抬眸看他:“听什么?”
  蒋序愣愣的:“都行。”
  窗外细雨沥沥,雨声里池钺不再说话,用黑色的拨片拨下第一个音,流畅的旋律从他手下淌出来。
  这个旋律挺熟悉,蒋序听了一会儿,听出来了,是《千千阙歌》。
  蒋正华喜欢这首歌,蒋序也跟着老听。池钺弹得很纯熟,副歌时蒋序甚至能跟着在心里唱上几句。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一首歌弹完,蒋序由衷赞叹:“真厉害,我已经忘光了。”
  池钺笑了一下,开始弹第二首。
  这首蒋序就没听过了,窗外的雨声隔断一切,让这个房间像是小小的独立世界,只剩下池钺的琴声。
  蒋序看吉他,不由自主去看池钺拨动琴弦的手,看他小臂上隐约的青筋,看他嘴唇,鼻尖,垂下来的睫毛。
  他屏住呼吸,觉得昨晚醉酒的感觉又回来了,立刻移开目光。
  一首歌完,他轻声问:“这是什么歌?”
  池钺看他:“没听过?”
  蒋序摇头。
  池钺还没回答,蒋序的手机先声夺人,乔合一的微信电话在屏幕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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