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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别□□塌之前(玄幻灵异)——77不吃辣

时间:2024-05-07 09:32:44  作者:77不吃辣
 
他这时又从阿撒兹勒身上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感受,就像宴会上遇到的那个“法伯迭安”。
 
“我们到家了。”
 
阿撒兹勒说着,歪头看了伊卡洛斯一会儿,足下的灰烬打着转儿消散时,他轻轻地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街边的梅耶挞,梅子和鸡蛋,面粉和糖……还有什么?”
 
“.还有牛奶。”
 
阿撒兹勒方才的动作让伊卡洛斯从脸颊红到脖子,他还没从中缓过神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感到窘迫,耳尖仍残留着柔软潮湿的幻感,他伸手去碰了一下,想要消除这种怪异的感觉,可耳朵也不争气地跟着红起来。
 
阿撒兹勒注意到了伊卡洛斯的怪异,屋内没点蜡烛,他便带着伊卡洛斯走到有月光映照的地方,让苍白的月色映亮他的脸庞,他看清了伊卡洛斯通红的脸颊和耳朵,以为他是因受了风而发热,瞳孔缩了一下。
 
伊卡洛斯一直低着头,阿撒兹勒捧着他的脸颊使他抬起头来,指侧搭在他脖颈的动脉上,感知到他狂乱的心跳。
 
阿撒兹勒抵住伊卡洛斯的额头,又面无表情地在伊卡洛斯的抗拒中用舌头撬开他的唇角,试了口腔中的温度——
 
都挺正常的。
 
“阿撒兹勒,饿……”
 
伊卡洛斯被他弄得一头黑线,这家伙似乎忘掉了他在帮自己除去迷药和致幻粉的时候连同自己的发热也一起消去了—不过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清楚自己还有这种功能。
 
阿撒兹勒终于放过他:〝嘴巴张开。”
 
他舍得多说两个字,伊卡洛斯听话地张开嘴,像面对拔牙的医者那样夹着喉咙:“啊——”
 
阿撒兹勒罕见地笑了一下,抬手将一个梅耶挞塞进他的嘴里。
 
“唔…”伊卡洛斯再次被阿撒兹勒无中生有的本事惊到,他把堵在嘴里撑得嘴角发麻的梅耶挞拿出来,表情严肃地咬了一口,“…有点过于甜了。”
 
阿撒茲勒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借着伊卡洛斯的手尝了一小口,他根本没嚼,食物进到口中的下一刻,他的喉结就很明显地上下动了一下。
 
伊卡洛斯盯着面无表情的阿撒兹勒,一脸认真地思考他的胃里是不是长了味蕾和尖牙。
 
“是有些甜了,”阿撒兹勒用舌尖舔了下唇角,“也许还应该放点儿盐。”
 
时隔多日——不,一个月,伊卡洛斯终于吃上了第一顿饱饭。
 
阿撒兹勒没怎么吃,他坐在伊卡洛斯对面的椅子上,深蓝色的系带绑住长发,头微微侧着倚在墙上,拿个刻刀在另一只手里托着的石头上比划,那石头的一侧已经被削去大半,像破裂的蛹,翅膀的形状从中模糊地显现出来。
 
“在做什么呢?”伊卡洛斯有些好奇,他借月光歪头打量那石头间形态模糊的翅膀,“你什么时候对雕刻感兴趣了?”
 
“我要用石头做一只小鸟。”
 
阿撒兹勒抬起眼眸看他,月光在苍自的面颊上下移,窗棂灰暗的影子从鼻尖斜斜地遮住大半眼脸。
 
“可是这羽毛看上去好乱啊,”伊卡洛斯笑着,向阿撒兹勒伸出右手,“……每一根的朝向都不一致,一眼看上去毫无章法,鸟儿正待在起火的森林中被四面八方的热风吹拂吗?”
 
阿撒兹勒将刻刀和石像递给伊卡洛斯。
 
“不是,”他垂着眼眸,认真地看伊卡洛斯的动作,“它们在黑暗的灵魂里飞翔,风从四面八方吹挤着残破柔软的翅羽,它们的身前是虚无冰冷的航向。”
 
“我能感受到无罪之人的灵魂,它们被困在我的骨头里,就像这些鸟儿一样。”
 
伊卡洛斯雕刻出另一侧翅膀模糊的形状,羽毛像灰白色的云,翻卷着随时会消散的轮廓。
 
“伊卡洛斯,那也许是被我遗忘的过往。”
 
阿撒兹勒轻轻地叹息,伊卡洛斯放下刻刀,转着石头观察它不同角度的轮廓。
 
“这不该是鸟儿,”伊卡洛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乌儿应该是自由的,快活的,它们永远永远都不会迷失航向。”
 
“那它该是什么呢?”阿撒兹勒平静地追问,“它们被埋葬在我的头脑中,腐烂的血肉一度落进我的幻梦。”
 
“你还记得你以前为我讲过的故事吗?那个关于骑士和黑女巫的故事——”
 
“……我不记得了。”阿撒兹勒无所隐瞒地摇头。
 
“骑士走入黑森林寻求屠戮恶龙的方法,黑森林腐烂的树木间,一个小精灵将骑士引到了黑女巫的小木屋,”伊卡洛斯扒着眼皮做了个鬼脸,阿撒兹勒却仍然面无表情,“你好歹害怕一下呀。”
 
“我不害怕这些。”阿撒兹勒轻声回应他。
 
“那小精灵由阴雨天的乌云化成,它们与雨水一同落下来,挂在枯萎的树枝间,再也不能回到天际,”
 
伊卡洛斯用手撑着头盯着阿撒兹勒,
 
“它们变成黑森林间的精灵,仍是乌云的样子,像一团灰黑的棉花,积蓄着滚入埃尘的怨气,长出一对无法飞翔的白翅膀,趴在枝头扰乱鸟儿的歌唱。”
 
“它应该有名字。”
 
“它没有名字,”伊卡洛斯伸手抚摸着石像的翅膀,“故事里,它问起骑士的名字,于是骑士告诉它自己的名字——克莱奥梅尼斯。”
 
“骑士喝下了黑女巫的药水,死在黑森林里,自那以后,乌云精灵遇到过路的旅人,便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克莱奥梅尼斯。”
 
“它被困在黑森林里,悲哀又淡漠,没有未来和航向,也许会被森林中的火焰逼得无路可逃。”
 
“可是,阿撒兹勒,不要待在克菜奥梅尼斯的梦里,让那些流泪的乌云精灵都回到天际,”
 
伊卡洛斯将翅膀的边沿刻出羽毛凌乱的轮廓,与阿撒兹勒自己所雕刻出的相比,却又有很多不同,伊卡洛斯手上的老茧地抵在刻刀的刀背上,他的动作专注而用力,随着石屑一点一点地坠落,那些翅羽如一团被风吹乱的玫瑰花瓣般绽放,
 
“纵然你身为来路不明的亡魂,可你也要记住,与此同时,你也是我的爱人。”
 
阿撒茲勒愣了一下,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虽然嘴上挖苦阿撒兹勒是个乌云精灵,但伊卡洛斯最后还是为他雕了一只马。
 
“阿撒兹勒,你还是去做鸟儿吧,我来当乌云精灵,”他用指尖一圈圈卷着阿撒兹勒白色的长发。
 
“我做鸟儿……”阿撒兹勒有些疑惑,“看看你自己,叽叽喳喳的,是谁更像鸟儿?”
 
“可是你总是很温柔……乌云精灵一点儿也不温柔。”
 
“那你就成了乌云精灵?”
 
“嘿嘿,”伊卡洛斯在月光中拂落石头小鸟上的碎石屑,“乌儿鸣叫的时候,我就跳到树枝上把它们吓走。”
 
“它们不会害怕你,”阿撒兹勒笑了一下,轻轻地揉捏伊卡洛斯的脸颊,“它们会知道的,在身边跳来跳去的乌云精灵虽然披着怪物的壳子,可灵魂却和它们一样,也是一只喜欢飞翔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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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62-
 
伊卡洛斯第三人称。
 
可你要知道,对于一个人—不,一个灵魂,它越是害怕一个东西的消逝,越是想抓紧一个东西,越是过分执着,将自己当成绳索,分明已经拼尽全力,甚至因神经紧绷而陷入失眠,可他们越是如此,越是如此—那些东西便会消逝得更快。
 
就像全心全意地饲养水槽里的金鱼,给他们喂东西吃,第一天时,抱着希冀的心情将鱼食投进水槽,期望这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养鱼的人会做一个好梦,很长的梦,然而在夜晚美妙的睡眠结束之后,激动又欢快地光着脚跳下床,站在水槽前面时,那些本应该快活地游水的金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部变成了肚皮朝上的死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永远能找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各不相同而荒谬至极。
 
他们会觉得前一天的自己像个被兴奋填满了脑细胞的弱智———
 
因为那些水太冷了,鱼儿都被冻死了!
 
因为自己投的鱼食太多了,水面上一个也不剩下,它们全都被鱼儿吞进肚子里了!
 
第二次养鱼的时候,他们试好了水温,看着鱼儿进食,盯着鱼儿睡觉,他们在白天里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并非是在夜晚为这些鱼儿费心费力地准备什么的结果,而是因为神经紧绷而失眠—可怕的失眠。
 
“鱼儿还会不会死去呢?”
 
“我一定考虑好了所有因素.….”
 
他们盯着水槽里睁着眼睛睡觉的小鱼,直到他在泥土旁因筋疲力竭而睡去。
 
鱼儿还是死掉了,他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水面上,他看见鱼儿白色的肚皮—
 
这次是因为什么呢?
 
——该死的鱼类疾病,鬼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捂着脸哭泣,捶打着自己的头,你要知道他们为什么哭泣
 
———他们感受到天神的恶意,看似毫无缘由的咒诅,你得明白他们的泪水———就像他为死去的恋人所流下的泪水,真挚而热切,懊恼而悔恨。
 
泪水将他们杀死,水槽里变得空荡荡的,他们的灵魂也不再养鱼了。
 
—让鱼儿顺着溪流而远去吧,但愿它们再也不要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正打量着那个雕塑,他一年前为男人做的小石像,一个立不起来的石头小鸟。
 
它太小了,只有手掌的一半大,两只手指就能圈住鸟儿的头颅,要是不用手拿着它,把它放在某个地方,它便只能躺着,歪着。
 
明明眼睛和嘴都张着,翅膀也是飞翔的姿态,羽毛都乱着,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某个地方,样子实在是怪得很。
 
但是男人根本不在乎它的怪异,他看起来很喜欢它。
 
男人面无表情地称赞他的手艺,他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遍这样的话语。
 
男人似乎在慢慢地展现出他真实的面目,人类描述一个人的性格时,“温柔”这个词汇往往是可选项里的其中之一,而在他的脑海里,这个词汇已经不能和男人贴合了,现在,他只能说,“温柔”,是最贴近男人的词汇。
 
现在,一年来的接触结合起过往十多年的相伴,他已经能更好地概述男人,可他找不到更多可以用于形容男人的词汇。
 
怪异,温和,不时变得危险。
 
在潜意识的深层,他认为,自己爱着一个怪物。然而他逃避着这种思想,将它埋藏得更深,对男人的爱也表现得更加炙烈。
 
男人以往总是面无表情,可现在,他时常露出微笑。
 
“伊卡洛斯,我要与你亲吻。”
 
男人微笑着,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山羊的横瞳,他冰冷的指腹轻轻地抵住他的下颌,张着满是尖牙的嘴,探出猩红的长舌——
 
“我要与你亲吻。”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过长的舌头阻碍着发音,让平静的音调变得模糊不清。
 
他接受了男人的请求,哪怕他不喜欢男人这幅模样。
 
“阿撒兹勒,你可不可以变回来?”
 
男人堵住他的嘴,掐着他的脖子呢喃:“你说过,你不怕我。”
 
“你说过,对吗?”
 
最后一个音调落下后,男人用牙轻轻地咬他的耳朵。
 
他感知到莫名的不安,但他不愿细想,他轻轻地咽下口水,用手指温柔地顺着男人的长发,偏头舔男人猩红的嘴唇。
 
“……我说过。”他看着男人的眼睛,作出回应。
 
“小鸟……”男人看着他金色的眼睛,“乌云精灵的胆子可没有你这么小。”
 
“分别的十年早让你将一些东西忘了个干净。”
 
男人仍然微笑着,但横瞳让他看不出男人的情绪,一丝一毫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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