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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谭清明叹了口气:“卿先生的身体......”
  “不用我们说,部长应该看的出来,”胡飘飘道,“我们的住所、来往运输成员的车辆、部长来回怨灵集中地的频率......这些看似简单而寻常,实际都靠卿先生的灵力维持。”
  “那我现在还需要坐公交来回......”
  “说明卿先生的力量,不够支撑你做瞬间移动了,”胡飘飘道,“虽然一直说部长要做好准备,但看来这里坍塌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些。”
  “这里,会坍塌吗?”谭清明敲敲手指,“会消失吗?”
  “可能会坍塌,也可能会消失,”胡飘飘道,“我们能来到这里,都靠卿先生的灵力支撑,如果他的灵力撑不住了,可能会有一天,卿先生自己都会消失。”
  “飘飘,”谭清明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吗?”胡飘飘怔了一下,将茶壶的水倒进碗里,腾出淡淡热气,“我本是世间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狐,将要修成时被兽夹夹碎了一条腿,我心有不甘,拖着断腿跑了几千公里,心里有一个执念,下次轮回不知还会去哪里,我要修成,无论千难万难、有多艰险,今生一定要修成......就是靠着这样的执念,我鲜血流尽,还是不肯死去。可能已经死了,迟迟不肯闭眼。作为白狐的最后一刻,看到了卿先生的衣角。我认为是他救了我,问过卿先生好几次,但他从不承认,只说我与这里有缘,是强烈的愿力将我送到这里,和旁人无关。”
  胡飘飘说到这里,停了一刻,将热水倒入自己的茶碗,又给谭清明倒了一碗:“我们这里的妖灵灵力低微,都不是扛鼎之才,不知道卿先生为什么一直留我们在这。我们也向他建议过,收一些仙灵进来,或者收一些法力高深的妖灵进来,这样万一有突发事件,还有人可以帮忙。可卿先生每次都说有缘则聚无缘自散,唯独有缘之人才能留下。时间久了,我们知道劝谏无用,就不再浪费时间。可能因为活了太久,尘缘散尽,我本来就是灵体,对人间的东西也不在意。不过生死薄一直由卿先生耗费心力维持,只要能帮上一点点忙,我就觉得没有白白在这里待这么久。相信小京、天南、萌萌也是同样的态度。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我们能帮上忙的,部长一定要说出来。”
  谭清明怔忪片刻,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独来独往,不爱与他人沟通,有时遇到困难,宁可自己想办法解决,也不会寻求帮助。
  可眼前面对的困难与以往不同,他们要同心协力渡过难关。
  “还有就是公交的事,”胡飘飘道,“这里是‘幽冥’所在之处,常年阴冷寒湿,连通这里和人间的交通工具也会受幽冥浸染,所过之处聚满寒气。部长出行请千万小心,不要被人撞见,如果路上遇到阳气不足的人类,也要尽量避开,这也是为了保护人类的安全。”
  “明白了,”谭清明点头,“我会小心行事。”
  ......
  “大哥,大哥,回神了大哥,魂飞天外了吗?”
  景洪在边随安面前晃来晃去,摇头摆尾像只闲不住的小狗:“大哥,大哥,你都在这愣好久了,去找谭老师一次,把魂留在哪了?还有我刚刚摸你额头,你也不发烧呀,盖这么多被子做什么?”
  边随安瑟瑟发抖,将柜子里的冬天的被子、夏天的被子、冬天的衣服、夏天的衣服都卷了出来,一层接着一层,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出来。
  他从那条大路回福利院已经很久,可浑身都是黏腻的冷汗,像从积满污渍的池塘里出来,被淤泥缠遍全身。
  那股阴冷挥之不去,不是寒冬腊月那种从外而来的风,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沿着骨髓向上攀爬,将神智摄入其中。
  边随安喘了口气,轻轻吹了出去。
  他能看到自己呼出的是冬天才有的白雾,景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但并没有露出惊讶。
  边随安明白了,这是一股无形的能量,缠绕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会受它影响。
  他喉结滚动,抬头望向景洪:“景洪,你见过无人驾驶的公交车吗?”
  景洪蹦了起来:“大哥,你是鬼故事听多了吗?我胆子小,拜托不要吓我!”
  边随安心道这算什么,我平时看到的那些,分十分之一给你,你的魂都会吓到九霄云外。
  “没见过就好,”边随安道,“希望以后也不会见到。”
  景洪蹲在他面前:“大哥,你、你怪吓人的,不会出去的太晚,在路上冲撞到什么了吧?不然我想办法请个、请个巫师来给你看看?”
  “没事,”边随安摇头,把自己埋的更深,“神鬼莫测的东西都帮不了我,我隐隐有种预感,到明天就会好了,你先睡吧,不用管我了。”
  “可是大哥,你这么披着被子待了一天了,可真是从早到晚,你看看现在都晚上9点了,看你也没有睡觉的意思,我实在不放心啊,”景洪趴在他床边,脑袋搁在他枕头上,“不然,我去校医室找个大夫给你?或者叫120吧?”
  “好了,真不用了,乖乖的,别吵我了,好不好?”边随安探出手臂,揉了揉景洪的头发,将那头碎发搅成一团,“去,睡觉去吧,明天早上就好了。”
  “啊、啊、这样吗......好吧。”
  边随安的话像是有某种魔力,令急得团团转的景洪安静下来:“那,那我就先睡了,不过我不在床上睡了,我在你旁边搭个地铺,你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踹醒我,好不好?”
  “好好好,放心吧,”边随安轻声吐息,“快睡吧。”
  话音刚落,边随安将被子上拉,将自己包裹进去,连脸颊都不露了,“晚安,我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边随安冻了一天,能量无法支撑身体,渐渐垂头睡着了。
  梦里的画面纷繁散乱,像是被水彩泼过的画纸,涂抹成混沌一片。
  他又梦到了战船。
  他飘在空中,俯瞰海浪上无边无际的士兵,密密麻麻的身体如同工蚁,围拢成一个大圈。
  偌大的包围圈里有一条小船,在这狂涌的浪潮下,小船似一只颤颤巍巍的豆荚,涤荡在波涛中。
  他想要靠近那条小船,可驱使着自己的身体飞下去的时候,没等触摸到船上的人,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他恍然捂住面颊,迎着阳光睁开眼睛。
  身上不知怎么的,出了满头满脸的热汗,身上寒意退了,几层被子罩的他浑身难受,边随安钻出被子走到窗边,迎着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昨晚谭老师的那根烟。
  那根烟没有点燃,可现在的边随安,特别想品尝一口烟气。
  仿佛有了那一根烟,诸多不甘便会烟消云散。
 
 
第四十二章 好好学习
  “大哥,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景洪睡眼惺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本来就没睡安稳,此时见着边随安醒来,他也摸摸索索撑了起来:“唔,困得脑袋里都是糨糊。大哥,你醒来多久了?”
  边随安站在窗边,难得久违的沐浴阳光,耀眼的日光映在身上,寒意褪去许多,只留些许遗留在身体里:“景洪,你平时做噩梦吗?”
  “啊呀,我都不做梦的,大哥,”景洪摇晃脑袋,把满头的迷糊晃出去:“我倒是想做梦呢,做梦就好了,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梦到姐姐。”
  边随安偏头看他,揉了揉他的碎毛:“会找到她的,一定会。”
  “谢谢大哥,大哥总是不厌其烦的安慰我,”景洪道,“大哥你梦到什么了?我感觉你总是做梦,是不是心理压力大呀?”
  “不是心理压力,是精神压力,”边随安想了想,寻到合适的说法,“你对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或许也是好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可能出生就在这里了吧。这么多年过去,对于父母为什么不要我这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了,也没有执念了。人活着无非一日三餐,早起晚睡,我有手有脚,总能活着,总能有口饭吃。如果把我的身体比作一座机器,它暂时还没有报废,但零件总是三天两头的出问题,不是这里坏了、就是那里碎了,不是机油没了,就是轴承裂了,今天这不舒服,明天那不舒服,很难有身体正常运作的时候......可能你体会不到,一个人倒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边随安轻轻笑笑:“如果只是身体,时间长也就习惯了,可是在精神层面,我像坐在刀山火海上,无论怎么挣扎,精神里流淌的都是岩浆。脑袋里总是出现残酷血腥的画面,眼睛和耳朵格外敏感,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天,光线会刺的我睁不开眼。外面的普通两声鸟叫,像过年的烟花爆竹一样,吵得我无法入睡。寻常人普普通通、虚度光阴的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又熬过去一天。”
  “大哥......我以前问过你好多次,你都没说过这些。”
  “说这些,显得好矫情啊,”边随安挠头,“可能每个人生活的都不容易,也不只有我这样。但是我朋友少,也没什么亲人,能比较的对象只有自己了。”
  “没关系啊大哥,我就是你的朋友,”景洪拍拍边随安的肩膀,“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想过......没想过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每天受到的精神刺激比较强,脑袋里总是出现各种画面,我觉得很累,会试图解脱,”边随安道,“不过,内心还是有不甘吧。我会在想,为什么我的生活是这个模样,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承受不来的东西。我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这个执念,让我活到现在。”
  “大哥,活着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呀,”景洪眨眨眼睛,拍拍胸膛,“书上都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噗,心态真好,”边随安道,“小伙子,在这方面,我得向你好好学习。”
  “大哥又开玩笑了,”景洪缩缩脑袋,将被揉乱的头毛摆正,“你还没说呢,从谭老师那回来之后,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又表白了,又被拒绝了?”
  边随安张了张口,对自己没什么魅力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无人驾驶的公交车”这种事太过惊悚,足以成为深夜城市怪谈,景洪这小孩天天傻乎乎的,边随安想了又想,还是不想说出这种事,让小孩心里多出阴影。
 
 
第四十三章 追寻答案
  “咳,没什么,”边随安耸肩,“好吧,确切的说,和表白失败差不多,都没什么结果。这几天我可能都不在这住了,你自己在这,没问题吧?我不在的话,不要自己跑到资料室去。按理说这福利院算是社会福利机构,平时来采访的媒体很多,也经常接待重要官员,现在的社会生育率又低,关注这里的人应该很多,那些资料总不会不翼而飞,说不定是这里放不下,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我们不知道罢了。景洪,下次的媒体见面日是什么时候?”
  景洪被问懵了,拎来日历翻来翻去:“唔,两个月之后了,前两天听宿管阿姨说,到时候还是个什么周年庆,新院长会和妻女一起上台发言,说不定老院长也会来呢。”
  边随安想来想去,对这两任院长都没什么印象:“新院长老院长平时都不怎么来,印象里还是马主任在这里待的时间最久了。那两位就像吉祥物一样,媒体见面日的时候才会出现。”
  景洪点头:“电视里说,大老板都是这样的啦。”
  “不过,即使他们人不在这里,资料的事,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边随安道,“下次见面会的时候,我们也要参加,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景洪嗯嗯答应着,在边随安背后探头探脑:“然后呢,这两个月呢,大哥还在不在这里住了?”
  “咳,”边随安来回踱步,轻咳两声,道貌岸然道,“那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谭老师手臂受伤了,肯定很不方便......”
  “知道啦知道啦,”景洪拖长尾音,“嘿嘿,大哥打算再接再厉,再创辉煌。那个什么,电视里都说了。马爸爸曾经说过,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都猴年马月的采访了,你怎么还看这些,”边随安道,“看点新鲜的吧。”
  “那没办法,我都没什么印象了,大哥不在,我又懒得去上课,想要恶补一堆知识,只能看电视了,”景洪敲敲脑袋,“每次想要想起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头疼,脑子里像是有一团雾气挡着,说不定拨开雾气,会想起来什么,可每次努力的想啊想啊,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头更疼了。”
  “那就先别想了,”边随安深谙景洪的感受,因为这种想要想起什么,可什么都想不起来,导致头痛的厉害的这种事,他经历过无数次了,“头疼起来是很痛苦的,别让自己太难受了,你不只有寻找姐姐这一件事要做,在‘寻找’这件事之外,还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知道了大哥,”景洪握紧拳头,“别管我了!祝你成功!还是像之前说的嘛,投其所好,知道谭老师想要什么!”
  谭老师想要什么......
  便随安坐在小区楼道门口的长椅上,深深叹口长气。
  谭老师想要都市深夜怪谈?
  夜半三更抽根小烟、喝点小酒、登上一辆无人驾驶的公交车,到宫崎骏的童话世界里斩妖除魔?
  可恶,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肚子咕噜一声,边随安摸摸肚子,身形下陷,靠在了躺椅上。
  在谭老师家做过“田螺姑娘”之后,他喜欢上了在独立空间居住的感觉,不是在食堂吃大锅饭、不是在集体宿舍睡个小小的床铺,不是偷偷摸出去叫外卖或者找个苍蝇小馆大快朵颐,他想自己买菜洗菜,想要用家里的灶台,想要自己开火烹饪,想要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吃点什么......这些细微的快乐,想要和人共享。
  现实可能在回应他的期待,他在这边已经想好做什么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谭清明拎着一袋泡面,来到边随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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