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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苍小京自告奋勇翻译:“嗷,他说循着我的味道来的。喂,这么远还能闻到,是不是还是想吃了我!部长,卿先生说让他来保护你,估计会一直跟着你吧。”
  “辛苦了,”谭清明道,“但是这个房间很小,我现在的钱租不了两室,只能租个单间。你睡在哪里会比较习惯?”
  “灶台,旁边。苍小京,陪睡。”
  “喂喂喂,谁要和你一起睡呀,我要和部长一起睡!”
  “不要,”谭清明摇头,“我没有找仓鼠陪睡的癖好。”
  “喂!”
  怀里的小孩突然一颤,不知怎么的垂下脑袋,哇的一声,把喝进去的奶粉全都吐了。
  谭清明衣服湿了一块,他摸不清楚状况,抚了抚小孩的脑袋,真感觉有些热了。
  “感冒了吗?”
  苍小京探过脑袋,小爪子伸了出去,把包着小孩的被子挪开一些:“不是哦,部长,是‘业力’来找他了。”
  谭清明还是没法直观感受到这个东西:“什么业力,怎么找来?”
  “你看他胸前的红疹,”苍小京道,“显化出了彼岸花的形状,这都是‘业力’的体现哦。”
  “刚刚出生不久......就开始了?”
  “是嗷,”苍小京摇头晃脑,“如影随身,如魅在身,这就是业力的能量。”
  “那要怎么做,吃药打针输液会有用吗?”
  “当然没用啦,”苍小京道,“部长,还是那句话,你太小看‘业’啦,那什么诺什么的,哦,诺贝尔什么医学奖的得主过来,看见他也得麻爪。这都得靠他自己呀,别人帮不了他。哦对了,有件事忘说了,等他长大了些,部长你得教他,让他不能起嗔恨之心。因为这些负面的能量在他身上会有数倍的威力,不止伤害自己,也会伤害身边的人。如果他这辈子做了许多好事,应该也有希望提前还债吧。”
  小孩蔫巴巴靠在怀里,刚刚耀武扬威摇头摆尾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浅浅闭着,但能感觉到身体还不舒服,时不时抽噎两下。
  他把奶都吐出去了,肚子咕咕作响,可是再给他放在床上喂奶又扭着脖子不喝,眼巴巴盯着谭清明看,探出两臂要他抱抱。
  “蟒天南,”谭清明道,“你来抱他,我先去写完作业。”
  苍小京跳脚:“哇,部长,你也太冷血了吧!比蟒天南还冷耶!他看起来好可怜哦......”
  “那你帮我写作业吗?”谭清明道,“还是到时候你去替我考试?”
  苍小京蔫了,趴在谭清明肩上不说话了。
  谭清明将小孩递给蟒天南,自己去客厅写作业了。
  蟒天南尽职尽责的将小孩捧在怀里,可能身上起疹子灼热难耐,蟒天南身上凉丝丝的,小孩倒是不反感被他抱着,只是一直盯着客厅的方向,稍好一些就手舞足蹈的踹来踹去,要蟒天南带自己去客厅坐着。
  可惜蟒天南并不吃这套,他坚定贯彻部长的命令,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真就是硬邦邦立在那里,等谭清明写到夜半三更,把作业都写完了,才把小孩交还给对方。
  小孩不叫也不闹了,似乎是耗尽力气,刚有点血色的脸蛋苍白下去,胸前的红疹蔓延到肩膀,哭肿的眼皮虚虚耷拉着,吃奶的精神都没有了。
  谭清明看了看他,又将小孩交还给蟒天南,自己骑着自行车出去跑了半小时,买了几支脱敏药回来,给小孩从头到脚抹了全身。
  “部长,没用的啦,”苍小京端坐在小孩身旁,“人间的药可帮不了他。”
  “聊胜于无吧,”谭清明道,“没有更好的办法。”
  小孩睁着眼睛,不哭不闹,但是也不肯睡下,直勾勾盯着谭清明看。
  谭清明叹了口气,将小孩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这么不吃不喝,成年人都撑不过去,何况是这样的小孩,谭清明想了又想,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知脑袋里哪根弦烧错了,去厨房拿了糖罐子出来,挑出一勺白糖,轻轻洒在奶粉里,给小孩喂进口里。
  不止怎么的,小孩咂嘴尝尝味道,竟然真的喝起来了。
  谭清明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能吃就是好事。
  就这么喝完了一小瓶奶,谭清明出了满头热汗,苍小京和蟒天南呼呼大睡,他自己靠在床边,把不肯睡的小孩抱起来哄了几下,小孩手舞足蹈拍来拍去,砰咚一声拍下来什么东西。
  谭清明定睛一看,是之前苍小京拿过来的那对玉佩。
  他想起苍小京说的,便把其中一个贴身放起来了,又将另一个穿好红绳,系在小孩的脖颈上。
  说来也怪,那玉佩贴在小孩胸前,绽出奶白色的晶光,它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小孩胸前的彼岸花图案缩小几分,原本蔓延到肩膀上的都褪下去了。
  莫非这个......除了监控情绪之外,还有一定程度上压制“业力”的效果?
  谭清明将信将疑,拿起玉佩捻动两下,没等捻出个结果,小孩不知哪来的力气,沿着他胳膊摸索过来,脑袋探进他衣服里,嗷呜一口咬住了胸口的肉。
  怎么又来——
  谭清明攥紧拳头,想把这不听话的小崽子丢出窗外。
  小孩显然不知道谭清明的忍耐已到极限,他咬着谭清明胸前皮肉,像啃到什么美味珍馐,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谭清明拿手指覆到小孩颈后,几次想将他拉开,可手指虚虚浮着,硬是没下去手。
  就这么被他咬了一夜,转天醒来的时候,胸口的皮肉都青紫了。
  客厅里传来阵阵香味,谭清明小心翼翼将小孩端下来,活动僵硬的手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苍小京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了人形,他把仅有的几张椅子拼接起来,仰在那大爷似的摇晃着二郎腿,指挥蟒天南干活:“对对对,就是那里,把柴拢起来,哗一声点火。对了对了,就像部长那么做,就是那样,不要,火太大了,喂,笨蛋,小一点呀!”
  兴致上来,还踢了蟒天南一脚。
  蟒天南揉揉后腰,转过身拍拍苍小京脑袋:“苍小京。不乖。”
  “喂!”
  “你们做什么呢,”谭清明靠上前去,“唔,闻着还蛮香的。”
  “煲仔饭!”苍小京摸摸索索,不知从哪薅来个墨镜,抬手挂在脸上,“我可是南方的仓鼠!”
  “南方的仓鼠,腊肠从哪来的?”
  “嘿嘿,蟒天南早上叼来的啦。”
  “给钱了吗?”
  苍小京傻笑两声,不回话了。
  “去,”谭清明在口袋里寻寻觅觅,掏出最后两张纸币,“给人家老板送过去。”
  “哇,部长,咱们哪有钱呀,”苍小京不肯接了,“到时候你连这个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都租不起啦,只能和我们去喝西北风了。我和蟒天南倒是喝了好多年了,你和小朋友可不行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谭清明道,“只要有手有脚,吃口饱饭总没问题。我今天要回学校办些手续,辛苦你们照顾一天小孩,有急事随时联系。”
  “知道啦部长,那你早些回来,小朋友不认我们,可是只认你的。”
  “哭了的话就哄哄他,让蟒天南给他泡点奶喝。”
  “和吃什么关系不大,他主要认你这个人.....部长部长!没说完呢,哎呀,怎么走这么快......”
  谭清明骑上自行车,奔向原来的学校。
  他想从原来的学校暂时退学,拜托班主任给他写封推荐信之类的,或者想想其它的办法,让他转到邻县的学校。这件事本想拜托母亲去做,但他不想让母亲再为难了。如果四年后他真的做了这个什么“部长”,那肯定会接触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沾染许多业力,身边亲近的人注定无法承受。而且他以后不会结婚生子,无法做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儿子,这对一个有着执念的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谭清明叹了口气,在烈日里蹬动车子。近来天气变化多端,前一日狂风大作,后一日阴雨绵绵,再过一日便是艳阳高照,晒的人头晕脑胀,走几步路便汗如雨下,累的人直不起腰。
  他足足骑了一个上午,才赶在午间休息的时候,来到原来的学校。
  他这年刚念初一,学校只是村里的一所普通民办初中,学校里的教师都是从各处搜刮来的,经常是教了一两个学年便承受不了,默默辞职离开,唯有几位女教师因为在这边结婚生子,慢慢留下来了。
  谭清明的班主任钱芸便是其中之一。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教师办公室不剩几个人了,大部分都回家吃饭,留在在办公室的都在抓紧时间补眠,唯有钱芸不愿休息,她拎着小灯在那批改教案,手边的饭菜都放凉了。
  “钱老师。”
  谭清明走到她身边。
  钱芸惊了一跳。
  她揉了揉眼扭身看人,眼睛瞬间瞪大:“谭清明!你这孩子.....跑哪去了?下午都要去你家家访了!怎么,和父母吵架了吗?好几天没来上学,离家出走了吗?”
  “没有,”谭清明摇头,“钱老师,我想转学。”
 
 
第五章 以牙还牙
  钱芸砰的站起身来,嘴唇嗫嚅两下,刚想说些什么,旁边同事就有被吵醒的迹象。她拎起谭清明的脖领,将人提到走廊外的工具间:“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几天不来上学,过来就要退学?是不是家里人不让你念了?你成绩这么好,继续好好学习,肯定能考上好高中的。虽然老师教你的时间不长,但知道你这孩子性子深沉有主意,家里要是帮不上你,老师可以帮你,实在不行咱们学校还有助学贷款,咱们同学老师也能集资......”
  “钱老师,谢谢你,”谭清明道,“不是家庭的原因,也不是父母的原因,是我自己不适应咱们这里的教学节奏,和同学相处不好,想换个环境试试。还有就是念了初中之后,父母怕没法再辅导我学习,想让我寄宿到二爷爷那里,二爷爷是退休的大学教授,能够更好的辅导我学习。”
  钱芸将信将疑:“真的么,你没有哄骗老师?怎么以前没听到父母这么重视你的学习,好几次叫他们来开家长会,都找各种理由不来。”
  “以前是父母觉得我年龄还小,不用这么关注学习,现在年龄大了,他们的想法也改变了,”谭清明道,“这方面我没法拜托父母,只能拜托老师您了。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您可以联系我妈妈确认情况。只联系我妈妈就好,爸爸忙着在田里干活,没空关心这些。”
  “那、那为什么让你自己过来,”钱芸道,“转学毕竟是件大事,学籍什么的都要转出去的,家里还是应该商量商量,父母过来再一起谈谈......”
  “钱老师,”谭清明打断她的话,“如果这件事太困难了,只靠我们商量没法实现,我就不上学了吧。咱们这里念到小学毕业是普遍现象,念到初中毕业的人寥寥无几,等夏天过完就到秋收的时候了,家里也需要我去帮忙.....”
  “那怎么行!”钱芸急得团团转,“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念书哪是说不念就不念的,哎呀,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好吧好吧,老师帮你,老师帮你还不行吗?”
  谭清明深深鞠躬,脊背弯折到九十度:“钱老师,辛苦您了,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
  “哎呀,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的孩子也跟你们差不多,你就像我的半个孩子,”钱芸拍拍谭清明的后背,“班里三十几个孩子,老师毕竟不是你们的母亲,能做的是有限的,没法为你们每个孩子负责。孩子,你听老师说一句,老师教你们时间不长,但好歹比你们多活了二十几年。老师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转学,但是你真的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离开熟悉的学校,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熟悉的家庭,自己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样是更好的选择吗?”
  更好的选择吗?
  “老师,我不知道,”谭清明摇头,“我只知道,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孩子,你听我说,”钱芸半蹲下来,扶着谭清明的肩膀,看着对方的眼睛,“很多时候,离开就代表着逃避,你要学会正视自己的情绪。”
  “老师,我很清醒,”谭清明道,“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当前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您不用为我担心,无论当下选择了什么,未来都不会后悔。”
  谭清明离开学校,带走了班主任死活非要塞给他的一些东西。
  有补品、有衣服,有练习册、有课本,还有不知从哪搜刮来的零食......
  零零散散的,不知都是从哪收过来的。
  自行车前筐被塞满了,后面驮着一只大布袋子,他摇摇晃晃骑着车子,从中午骑到午夜,才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
  进了房间发现灯火通明,蟒天南像根被雷劈过的木桩子,直勾勾硬邦邦立着,站成了一枚望夫石,苍小京没了白天耀武扬威的气势,化为仓鼠软绵绵吊在窗帘上,看他进来才蹦了下来,滚了几圈滚到他的脚边:“部长,好倒霉呀......”
  站了一会全身发冷,谭清明望向四周,总算察觉出哪里不对:“窗户呢?”
  “都碎了,”苍小京道,“中午的时候不知街上哪来了一堆小孩,互相扔石头玩,扔着扔着就把玻璃全砸碎了,小孩们呼啦一下都跑光了。”
  谭清明进洗手间接了一捧凉水,在脸上扑了几下,洗掉满头热汗:“只砸了我们家的,没有砸别人家的,还把窗户都砸碎了,一点都没剩下?”
  “嗷,就是这样呀,知道什么叫倒霉蛋么,”苍小京软绵绵道,“顾名思义,倒霉蛋就是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百分之一的概率都会碰到。”
  谭清明站在窗边,总算见识到了业力的一角。
  下一刻,滴答水声传来,他走进洗手间仰头望去,缕缕水流从头顶缝隙落下,在地上积了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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