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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周边家庭的小孩不太愿意和他玩,他找不到其他朋友,大部分时候只能坐在床边,靠在窗前眼巴巴等着谭清明回来。
  “虽然知道时间就是幻象,可这幻象变幻的也太快了,”苍小京叼着冰棒,连打几个喷嚏,“三年呀,三年这么快就过去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三年!”
  “小京,冰棒立起来,冻汁流到我肩膀上了,”谭清明骑着自行车奔行,空出手来拨开仓鼠,“回去你帮我洗衣服吗?”
  “嗷!对不起部长!”
  苍小京扬起脖颈,整个吞掉冰棒:“今天还要去韩式烤肉店吗?不然早点回家吧,这几天小孩太黏你了,你不回去他都不睡觉的。”
  “少睡一天困不死人,”谭清明转动车把,拐进一条小巷,“少吃一顿可是会饿死的。”
  苍小京吐吐舌头不说话了,他乖乖待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进谗:“部长,我看都不用这么麻烦,我悄悄化个形溜进银行。嘿嘿,嘿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没有的话偷个印钞机出来,在地下室偷偷的印,想印多少......嗷!”
  谭清明曲起手指,弹上苍小京额头,弹的后者吱吱叫唤,闭嘴不吭声了。
  这家韩式烤肉店生意火爆,夜班到了两点还在营业,两点半过来交班的人才踏进店门,谭清明摘下围裙,拿了后厨主厨给他打包的食物,骑上自行车赶回家中。
  夜深人静,铃铛敲击外壳,在空中敲打回旋。
  苍小京陪了一天昏昏欲睡,抱着谭清明的脖颈口水横流,连拐了几个弯都没有把它震醒。
  谭清明工作一天实在疲惫,经过路灯时迷糊片刻,轮胎对着路灯猛擦过去,撞得歪斜几下,额头生出肿包。
  他揉揉酸痛的脑袋,丢下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把睡得七荤八素的苍小京取下来塞进口袋,步行走回家里。
  到家里时已经凌晨三点,他又累又饿,推门时发现门没有锁,旁边墙壁外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困意一扫而空。
  推开房门远远望去,卧室里的床上只有蟒天南的身影,没有边随安的影子。
  他敲敲眉心,三步并两步走到墙外,映入眼中的是几个矿泉水瓶子,每个瓶子都装着一半的水,里面密密麻麻塞满虫子,乍一看令人作呕。
  边随安全副武装,身上缠着床单,头上绑着毛巾,高高举起瓶子,靠近墙壁上的瓢虫。
  瓢虫感受到危险时会散发刺鼻气味,谭清明闻了一下头晕目眩,边随安全不在意,聚精会神盯着瓢虫,瓶口向内一弹,一只瓢虫站立不稳,向下坠入瓶里。
  谭清明靠近两步,发现小孩背后还有几条死掉的小金鱼,不知从哪捞出来的,在这夏日地面上没什么水,活活给晒死了。
  边随安听到声音丢掉瓶子,歪歪扭扭跑来,抱住谭清明小腿,口齿不清念叨:“妈妈!爸爸!哥哥!酥酥!”
  谭清明按着小孩的肩膀,弯下半身问他:“这么晚不睡觉,偷偷跑出来的?”
  小孩有点害怕,眼珠向外扭动,不敢看谭清明了:“睡觉。不好。”
  “睡觉不好,就回房间罚站,”谭清明拎着小孩的衣领,将人提进客厅,“这么小就对小金鱼小虫子下手,再大些是不是要对小猫小狗下手,接下来对人下手?给我罚站去,不想睡这一夜就别睡了!”
  小孩被拎着脖颈,毫不客气放在墙角,盯着白花花的墙壁看。
  他不想在这站着,回身就想抱住谭清明大哭,只是没跑两步,又被提回墙边,毫不客气的挨了两下巴掌,后背都扇红了。
  这下小孩不敢动了,他乖乖站在墙角,薄薄脸皮瘪了下去,像只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扁茄子,蔫巴巴靠在原处。
  谭清明这一天没怎么吃饭,到晚上蘸着调料吃了几口烤肉,那生菜叶子凉了味道不好,但只吃肉确实噎不下去。他有一搭没一搭吃了两块黄瓜,墙角小孩呆呆站着,肚子咕噜一声,被自己无声揉下去了。
  谭清明不为所动,因为桌上满是凉掉的各种饭菜,他赚回来的工资几乎都贴补成饭钱了,蟒天南经过几年的练习厨艺不错,但小孩从不好好吃饭,谭清明不喂就一口都不肯吃,谭清明不想惯着他这个毛病,人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难道要一辈子陪在小孩身边喂饭吗?
  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还随意虐待小动物......该怎么教育才好?
  谭清明活过两世,虽然照顾过小孩,但都没有陪伴过小孩成长,经验称得上寥寥无几。
  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走过,他拿起饭团咬了下一口,味道酸涩难以入口。
  伴着小孩的咕噜和谭清明的咀嚼声,这一夜默默划过去了。
  一夜好睡,苍小京心满意足从口袋里爬出来,刚探出半个脑袋,就瞪大两只芝麻眼睛:“哇,小孩怎么在墙角站着,这都早上了,昨天一夜都没睡吗?部长,你让他罚站啦?”
  谭清明坐在桌边不为所动,也没回答苍小京的问题,苍小京不依不饶,扬起脑袋看他:“部长,他出门吹吹风都会感冒发烧耶!你让他站一夜不许睡觉,接下来估计要折腾好几天,你就没法上学了哦!”
  谭清明充耳不闻,给自己倒杯热水喝了:“还有二十分钟。”
  他盯着墙上的钟表,还有二十分钟就六点了。
  “冷血部长,哼哼,”苍小京嘟嘟囔囔,将脑袋埋回口袋,“小孩子都不放过。”
 
 
第七章 鹦鹉学舌
  作为一个三岁的小孩,边随安简直执拗的可怕,也听话的可怕。
  让他罚站就乖乖罚站,从三点站到六点,连身强力壮的成年人都要休息,可这小孩除了有时肚子不听话咕咕两声,其余时候不哭不闹,连小声哼唧都没有过,他背对着客厅,小小的身影笔直站着,一句求饶的软话都没说过。
  时钟还没到六点,闹钟还没响起,蟒天南迷糊爬起来了。
  他困得眼皮沉坠,下意识摸摸身旁,旁边的床位空荡荡,哪里还有小孩的身影?
  他坐起身来,脑袋瞬间清醒了。
  “部长。回来了。小孩。采花。”
  蟒天南没看到小孩,先看见了坐在桌边的谭清明,他连忙四处摸索,把一束小花从小孩枕边拿起来了,那小花像是被晒蔫了,失去水分软绵绵团着,经过一天一夜的蹂躏,看不出原本形状,只感觉是一团碎屑。
  蟒天南小心翼翼的捧着花,送到谭清明眼前:“小孩。采花。一天。给你。”
  谭清明怔怔抬头:“采花?采了一天?送给我的?”
  蟒天南连连点头:“晚上。部长。回来晚。睡不好。蚊子。小孩。拍蚊子。外面池塘,小鱼,吵,小孩,捞鱼。”
  谭清明这才反应过来,入夏之后野花野草泛滥,蚊虫跟着多出许多,外面池塘的金鱼们夜里频频跳出水面,他白天学习工作一天,晚上要点蚊香还得时不时起来拍打蝇虫,确实是很难睡好。
  神经衰弱是他两世以来的毛病了,睡不好早就成了习惯,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他向来是不在意的,没想到今生今世......会被一个三岁的小孩记在心上。
  苍小京不怕死的冒出头来:“喏喏,本蛇语专八毕业生来翻译一下。部长神经衰弱睡不好嘛,小孩去给你采花的时候发现好多蚊虫,想起夜里部长睡不安稳,就觉得都是这些虫子闹的,路过池塘时又想起讨厌的金鱼们总是半夜拍打水面,那股火就更大了。小孩趁蟒天南睡着,自己出来又是打鱼又是打虫,结果被加班回来的部长逮个正着,丢到墙角罚站去了,足足罚站了一夜哦。”
  蟒天南听到“罚站去了”,这才转过视线,看到墙角的小孩。
  “部长,罚站,不行,”蟒天南急的语无伦次,“难受,发热,一天,不吃饭。不能罚站。”
  谭清明坐不住了,他推开椅子走到墙角抱起小孩,小孩倒是没有抗拒,软绵绵弯下身子,贴在他脖颈上,脸上身上烫如火灼,不知烧了多久了。
  “呐,要我说,部长就不该这么麻烦,”苍小京化为原形盘腿坐着,从水盆里捞出布巾,拧干了敷在小孩额上,“看看吧,为了教育小孩,让小孩一夜没睡,结果自己接下来三天都没法睡,眼睛熬干了吧。”
  谭清明坠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瞥了苍小京一眼。
  小孩连续几天高烧不退,打针吃药都没有用,谭清明无法,只得给他物理降温,不断拿凉水擦拭全身试图降温,身体不舒服时自然不爱吃饭,这小孩本来就营养不良,身高体重比同龄孩子要小,成年人几天不吃饭都撑不住,何况这么小的孩子。
  不过用俗话来讲,这小孩倒是会“看人下菜碟”的,苍小京和蟒天南喂饭都不肯吃,不过如果是谭清明将他抱进怀里,一边揉肚子一边轻声哼歌哄他,再将辅食做的又甜又香,还是能吃几口的。
  就这么折腾几天,这一场高烧总算退了,小孩蔫巴巴靠在谭清明怀里,倒是没什么记仇的意思,就是话比之前少了,以前只有蟒天南在家里陪他,他可以叽叽喳喳说上一天,每三句就要问问不不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谭清明陪在身边,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好像这一场高烧烧去了大半精力,他蔫巴巴靠在谭清明怀里,哪里都不肯动,最多喂饭到嘴边的时候吃上几口,其余时候都睁着眼睛黏人身上,谁劝都不肯下来。
  “出去走走,”谭清明将他抱起来,在半空摇晃几下,“再躺就和被褥黏在一起了,和我出去走走。”
  小孩换过半边脸贴着,耳朵压在谭清明胸口,明显的不想理他。
  谭清明无奈,将小孩放在床上,自己下去走到门边:“真不走吗?不走我要走了。”
  话音未落,小孩跌跌撞撞爬下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踮脚拉住谭清明衣摆:“不不,和不不一起。”
  苍小京从口袋里冒出脑袋:“不不是什么?”
  小孩仰头笑道:“不不,不不最好了。只要不不。”
  苍小京头脑风暴了一会,总算反应过来:“哈哈哈哈,部长,这小孩真的好像鹦鹉学舌啊,等长大了是不是也要叫你部长啊。”
  谭清明俯下身来,扶住小孩肩膀:“叫叔叔。”
  苍小京又冒出来:“部长,你比他大多少来着,十二岁哈。十二岁需要叫叔叔么,是不是叫哥哥也行......唔!”
  话音未落,被谭清明毫不客气按下去了,后面的话也给掐结实了。
  “叫叔叔,”谭清明收紧手指,直直盯着小孩的眼睛,“我是你的长辈,只是代为照看你一段时间,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记住了,今后必须叫我叔叔。”
  苍小京啧啧两声,从口袋里冒出眼睛,虽然不敢说话,仍不妨碍他悄悄观察。
  小孩愣在原处,眼角瞬间红了,泪水慢慢蓄积起来:“不要。不要嘛。”
  “叫叔叔,”谭清明不依不饶,他展现出很少表露的强硬与霸道,不像面对一个小孩,倒像面对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听好了,我再说一次,今后必须叫我叔叔,不然就把你丢掉。”
  边随安鼓起面颊,包子似的脸庞皱起来了,它越皱越紧,像是一只大手拧了过来,抓住这面颊碾动几圈,将它团的不成形状。
  “叔叔,”说着说着,泪珠成串滚了下来,“叔叔,对不起,对不起,不要丢掉我。”
  “啧啧,啧啧,可怜的小孩,真是我见犹怜,可惜部长是个冷面魔王,压根不动心呀。”
  谭清明探进口袋,将苍小京的脑袋按进毛里,不让它再说话了。
  “可以了,”谭清明道,“走吧。”
  他牵起小孩的手,带他走出小巷,走进公园,这一片花园是近来政府强令改造升级的园林项目,周边花卉繁多,连风中都蕴含香味。
  小孩很快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不再执迷于叔叔二字,花卉上不少蝴蝶蜜蜂正在采蜜,小孩盯了一会猛扑上去,捏住蝴蝶翅膀,兴冲冲跑了回来:“叔叔,给你。”
  谭清明弯腰看看,发现小孩只是轻轻攥着,可蝴蝶的翅膀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离破碎仅一步之遥。
  “松手,”谭清明道,“放了它。”
  “不要,”小孩连连摇头,把蝴蝶举的更高,举到谭清明面前,“叔叔,送你。”
  “不要,”谭清明道,“叔叔更希望它飞起来。”
  小孩看看掌心,再看看谭清明的眼睛,不情不愿放开掌心,蝴蝶飞也似的逃开了,跌跌撞撞躲进草丛。
  这小孩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
  “部长,这也是正常的哦,”苍小京从口袋里探出耳朵,像学过读心术似的,给谭清明答疑解惑,“这是他前世带来的‘习气’,我看卿先生的生死薄上说,他前世可以扛起五百斤重的铜鼎,今生力气大一些也正常哦。”
  这是大“一些”吗?
  谭清明四处看看,在长椅上找到不知是谁落在那里的一堆木筷子,将其中一根递给小孩。
  “掰断它,好不好?”
  小孩以为谭清明是和他玩闹,他捏住筷子两端,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它掰断了。
  苍小京咽下口水,吓得缩回口袋不敢冒头。
  谭清明拿来两根、三根、四根,直到七根全部捆在一起,小孩才掰不断了。
  这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本身就没有多少力气。
  在他十三岁、二十三岁、三十三岁的时候......会怎么样?
  “听叔叔说,”谭清明半跪下来,捏住小孩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手指,“有件事你要答应叔叔。以后无论做些什么,都不能肆无忌惮,知道吗?不能骂人、不能打人,更不能呼朋唤友欺负别人。像之前的抓小虫子、杀小瓢虫,捞金鱼让金鱼晒死......这些都不准做,知道吗?”
  小孩皱起眉头,圆鼓鼓的包子脸拧起来了:“不要。它们吵。叔叔。睡不好。”
  “叔叔睡不好是叔叔的事,不怪金鱼不怪瓢虫也不怪天气,不能向它们发泄情绪,”谭清明道,“你还小,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但叔叔知道,叔叔说的话你能听进去。能答应叔叔吗?不滥杀无辜,不随意虐待其它生物,其它生物不止是猫猫狗狗,这些花鸟虫鱼也是生物,它们都有思想,都有灵识,都是世间万物的一环,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就比如刚刚你捉到的蝴蝶,它或许晚上也要回家吃饭,它也像你等待叔叔一样,等待它的亲人回家。但你如果将它捉走送给了我,它就没法再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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