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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那这些......?”
  “下午就漏啦,”苍小京打个哈欠,“冷静点部长,看看先修窗户还是先修地板?可以让蟒天南帮忙扛材料的。”
  蟒天南点头:“扛材料。我来。”
  “还有就是,小孩身上的红疹褪下去了,但是皮肤多了几条裂口,按理说婴儿的皮肤都很嫩吧,不该有裂口呀,”苍小京道,“但是他胳膊和腿上都有裂口,不像被挠出来的。”
  谭清明撩开包裹小孩的被子,仔仔细细查看一番,那彼岸花的形状不再盘踞在胸口,而是分散在身体各处,像是一只只搅缠的手,将他束缚起来。
  小孩似乎是哭累了,不像之前那样看到谭清明就探手要抱,被抱住也只是软绵绵靠着,吐出两个可怜巴巴的鼻涕泡。
  “今天吃饭了吗?”
  谭清明摇晃襁褓。
  “吃了点,但是都吐了嗷,”苍小京道,“我喂也不行,蟒天南喂也不行,太难伺候啦。”
  谭清明去冲了奶瓶,泡了奶粉,想了想又放进去一点糖粒,小孩裹着奶瓶,不甘不愿吸了几口,眼巴巴盯着谭清明看。
  “撒娇不行,”谭清明道,“都喝完才可以。”
  “喂喂部长,他那么小能懂......”
  小孩鼓起面颊,用力啜吸两口,瓶子里的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没多久就空底了。
  “乖孩子,”谭清明拍了拍他,“真听话。”
  小孩笑了,对这夸奖很受用似的,挥舞两下手脚。
  “这都行?”
  苍小京啧啧咂舌:“仓鼠不懂人类的世界......”
  “小京,我记得中介说前任房主留下几床被子,都在柜子里面,你看还有没有了,”谭清明道,“太晚了不好修窗,今晚都睡卧室吧,多盖几层被褥,门窗和漏水的事明天再想办法。”
  “哇,部长,你好淡定,”苍小京钻进柜子里翻翻找找,还真找到几床被子,“还以为你回来会先大哭一场呢。”
  谭清明笑笑:“现在的生活多好,再穷的家庭也能吃口饱饭。我们过去如果不幸赶上饥荒大旱,几年下来,易子而食也是常事。现在有房住,有饭吃,已经很幸福了。”
  “也对哦,我还是只仓鼠的时候,路边的野猫都能把我吃掉,”苍小京道,“现在哼哼,哪个野猫敢来吃我!蟒天南也是嗷,他还是条大蟒蛇的时候,有好几个不怕死的手艺人,拼命冲过来冲着他吹笛子,想拿他卖艺挣银两呢!”
  “后来挣到了吗?”
  “吐舌头。吓跑了。屁滚尿流。”
  蟒天南道。
  几个人大笑起来,连小孩都跟着手舞足蹈,吹出几个泡泡。
  苍小京跳上前来,坐在谭清明耳边:“部长,那我就不去客厅了,今天在这里睡了。”
  没等谭清明答应,蟒天南已经化为原形盘踞过来,沿着脚踝上来,一圈圈缠在谭清明小腿上。
  “你也.....怕冷?”
  谭清明打个哆嗦。
  蟒天南点头。
  这下谭清明称得上“左拥右抱”了,小孩盘靠在他胸前,毛茸茸的苍小京挤在他耳朵旁,大蟒蛇呈蚊香状盘踞在腿上。
  多亏旁人看不见他们,不然若他以这幅英姿去了人口密集的地方,没多久就得被送到精神病院深造。
  夜深人静,小孩和蟒天南都睡下了,苍小京蜷在谭清明耳边,静悄悄道:“部长,你真要养他四年么?”
  “小京,之前你还说我是冷血动物,现在改主意了?”
  “哪有嗷,”苍小京跳脚,“只是......只是之前卿先生说他业力深重,我以为这么小的时候,即使显现也不会这么明显,哪知道这么快就开始了。今天部长不在,我仔细想想,部长在现在的人类世界里只有十二岁,还算个小孩子吧。即使还有前世的记忆,但今生已经有的新的身体,也有了新的使命。强行让你承担起这样的职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就像我之前打探到的,西山福利院可以接收任何年龄的儿童,如果现在送去.....”
  “小京,你不是好奇我的前世吗?我可以给你讲讲。”
  “嗷!”
  “我前世生在高官之家,祖上三代为官,朝中大员都与我家颇有渊源。在我五岁之前,父母恩爱兄妹和睦,光伺候我梳洗的嬷嬷就有三个,童年称得上无忧无虑。但是五岁之后,因为接连大旱无雨,农民起义屡禁不止,粮仓接连告急,朝中局势也因此动荡不休。我父兄那派势力在斗争中失败,家族全被抄家,亲人尽皆离散,往后二十年我都过的颠沛流离。”
  “部长......”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诉说前世的苦难,”谭清明道,“说实话,在刚刚知道与边随安有了这段孽缘之后,我是不想参与的,更不想和他再有牵扯。但后来你说会发生一场地震,我确实改变了主意,但并不全是因为地震。”
  “嗷,那是因为什么?”
  “小京,你觉得人类是长大之后才会有记忆、才会有情感吗?以我切身体验来看,应该不是这样。在三岁之前感受到的东西,会伴随人类一生。即使福利院再怎么好,也没法给他家庭的温暖。如果我能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给他一些关怀,那么未来即使业力缠身,他也能抵抗一些吧。”
  “那部长你做这些,是单纯的关心他呢,还是担心孽缘更重,最后反噬自己?”
  苍小京跳到谭清明胸口上,黑眼珠乌溜溜瞪着,压得后者喘不上气。
  谭清明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并不重要,我也不在意这些。我只会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多的就做不到了。”
  “部长信誓旦旦的呢,”苍小京嘿嘿傻笑,“希望部长说到做到嗷!别看我才修成人身不久,但是活的可是很长久呢。世间因缘不是恨就是爱,不是报恩就是还债,有时候陷入执念之中,可由不得理智出场了。”
  “说不定这就是那位卿先生派你们过来的原因,”谭清明道,“让你们看着点我,让我别越界了。”
  “也有道理哎,”苍小京点头,“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部长聪明。”
  “好了,睡吧,”谭清明道,“再不睡,太阳就升起来了。”
  苍小京闻言甩起尾巴,将自己团成一团,蜷在谭清明肩头睡了。
  小孩在梦里还在咂嘴,他似乎身上还不舒服,总是睡不安稳,睡一会便要挪动几下,拼命往谭清明脖颈上挤,直到与谭清明紧紧贴在一起,才算放松下来。
  谭清明却睡不着了。
  他身体疲惫到极点,精神却清醒的厉害,直到太阳升起还是没能入睡。
  转天天蒙蒙亮,巷子里吵吵嚷嚷,几个小孩追逐打闹,声音震破窗户,在房间里回旋往复。
  苍小京支起脑袋,打个哈欠,眼皮往下耷拉:“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吵,这些小孩子真不懂事......”
  话音未落,几颗大大的石头飞来,噼啪砸进房间,在枕头上打了几滚。
  有颗石块沿着小孩脸颊划过,一缕血线溅出,皮肤裂开长长的口子。
  小孩被惊醒了,但只是怔怔趴着,哭都不会哭了。
  谭清明脸颊被溅上血点,苍小京蹦跳起来,嗷呜一声:“欺人太甚了啊小屁孩们!”
  “小京,你从窗口跳出去化为人形,”谭清明坐起身来,“等下我让你往屋里扔石头,你就往屋里扔。”
 
 
第六章 不会教育
  “嗯、好的!啊?扔石头?为什么往屋里扔石头?部长、部长?解释清楚呀部长?”
  谭清明踩上拖鞋走出门去,三四个小孩正在外面扔石头玩,有的石头砸扁花朵,有的砸坏鸟窝,有的砸坏车窗,他们叽叽喳喳笑得欢快,见到有人出来便想跑开,谭清明人高腿长,一手一个揪住衣领,拎小鸡仔似的拎进屋子。
  几个孩子挣扎乱动,吱哇乱叫骂个不停,什么脏话都往外吐,进门只见一条半人高的大白蟒在屋中央盘着,直起身子瞪圆眼睛,冲他们猛吐舌头。
  几个孩子闭上嘴巴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吓得尿了,裤子全都湿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声音都发不出来,谭清明把小孩们放在地上,分出只手锁紧房门。
  片刻之后,雨点般的石块从大开的窗口丢进来,暴雨般砸在墙上,这些石块像是长了眼睛,小孩们跑到哪里便跟到哪里,把他们追赶的吱哇乱叫,在房子里抱头鼠窜,一边要躲避石块,一边要躲避白色巨蟒的袭击,给他们三魂七魄吓出大半,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几分钟后,谭清明才发出声音:“可以了。”
  雨点般的石块顿时停了,蟒天南趁小孩们不备化为小蛇,钻进床底下了。
  谭清明探出手来,抓住最大的孩子,将他往上提起:“我对说教不感兴趣,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几个字,是我今生的座右铭。无论是伤害别人,还是做过坏事,因果轮回报应不空,终究都会反噬。今天这件事在我这里到此为止,你们滚回家去,不准再靠近这条巷子,听到没有?”
  几个小孩话都不会说了,嗯嗯呀呀半天,两眼发直拱手作揖,就差跪地求饶了。
  谭清明打开紧缩的房门,几个小孩连滚带爬跑出去,一刻不停飞也似的奔走了。
  片刻之后,苍小京跳进房间,蜷在谭清明肩膀上:“啧啧部长,还以为你会温柔点的。对小孩子也不留情呀,看来不用担心以后你工作时下不去手咯。嗷,想来想去,还是卿先生厉害,找员工都得找最合适的......”
  “估计他们不会再过来了,”谭清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
  “那倒是,别提小孩子了,就算成年人见到蟒天南的原形,都得吓得昏迷三天三夜。哎,枕头上怎么还是有血?”
  谭清明怔住,下意识看向床褥。
  小半条枕巾都被鲜血给浸透了,小孩软绵绵卧在枕上,眼皮无精打采闭着,倒是意外的不哭不闹,不知是吓的还是没力气了。
  谭清明上前几步,轻抚那道伤口:“只是划了一下,这么久都不止血?”
  “是‘业力’的反噬嗷,”苍小京摊手,“部长不用担心,肯定不会流血而死的,就是身体没有寻常人好,凝血功能也不太好吧。”
  谭清明寻来一条干净布巾,消毒之后贴住伤口,按压很久才不流血了。
  小孩被蛰的厉害,眼皮带着眼珠都红肿透亮,但他一直没哭,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谭清明,眼珠跟随着他的动作,睫毛一下一下扇动,嘴唇紧紧闭着。
  “疼不疼?”
  谭清明提问,自然得不到回答。
  “疼就哭吧,”谭清明道,“你还是小孩子呢。”
  小孩仍是不哭,直勾勾盯着他看。
  谭清明抚了抚泛白的伤口,还是不太放心,将小孩抱到卫生所检查,重新包扎伤口才抱回来。
  从卫生所回来之后,谭清明想将小孩放回床上,但小孩像是被吓到了,只要离开他一点就黏黏糊糊蹭回来,倒是不哭不闹,只是睁着大眼睛不肯睡觉,盯着他看个不停。
  谭清明无奈,将小孩放在腿上,轻轻拍了几下,他今生没看过几次电视,更没听过几次广播,对现在流行的曲调一窍不通,他只能循着前世的回忆,哼唱绵长的童谣。
  小孩安静下来,手指攥成拳头,捏着谭清明的衣角,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谭清明后仰靠在墙上,大脑疲惫到极点,眼皮怎么也合不起来。
  苍小京靠近谭清明的耳朵,哼哼唧唧出主意:“部长,部长,还是那句话,西山福利院欢迎他,随时准备迎他入驻。如果实在麻烦,就不要四年之后了,干脆一年或者两年之后......”
  “好了小京,”谭清明抬起两指,捏住苍小京的嘴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好的决定不会改变。”
  “知——道——啦——”
  苍小京拖长声音。
  谭清明轻抚小孩的胳膊和小腿,之前皲裂出的伤口抹了几层润肤乳上去,摸起来还是干燥发白,虽然不流血了,愈合的也十分缓慢。
  “长大了也这样吗?”
  “大概率吧,”苍小京道,“但是如果他做了许多好人好事,说不定能减轻呢?这个得问卿先生了,我也不知道了。”
  谭清明点头。
  他握住小孩胸前的玉佩,轻轻摩挲两下,玉佩绽出莹润的微光,似乎在回应着他。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年时光转瞬而过。
  边随安从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长成了三岁小孩,这小孩说话晚走路也晚,到了两岁才能跌跌撞撞走路,三岁才能磕磕绊绊说出句子,可能因为“监护人”经常在外上学打工,陪在家里的只有灵智未开的蟒天南,小孩直到三岁他也不会表达需求,只能蹦出几个字来。
  谭清明平时读书上学,周末从早到晚打工,赚来的钱一半用做日常开销,一半寄回老家,陪小孩的时间寥寥无几,可边随安不知为何黏他黏的厉害,蟒天南每天从早到晚陪着小孩,还是没法俘获小孩的“芳心”,小孩总是早早醒来,眼巴巴盯着谭清明看,每天早上必会说的四个字就是“不要走嘛。”
  夏日炎炎,走几步路便满身是汗,苍小京助跑几步,跳到谭清明肩上,嗷嗷叫唤转圈圈:“部长!你又高了,我得助跑才能跳到你肩上了!”
  三年过去,谭清明十五岁了。
  市面上他这个年龄能尝试的工作,他几乎都尝试过了,原本白皙的肤色晒黑不少,大腿小臂长出肌肉,有了少年人的线条。
  随着边随安渐渐长大,谭清明不让蟒天南化原形了,大部分时候都让他维持人身,帮忙在家照看小孩。随着年龄增长,小孩身上彼岸花的印记逐渐淡了,但是体质不好却是如影随形,一年有半年都是感冒发烧,好不容易跑出去玩上几圈,被春天的花粉吹到鼻子眼睛,都会呼吸不畅眼泪汪汪,回来坐在墙角抱腿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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